—— 三年不見,兩人當時雖然是各自沉睡,但顯然一點也沒耽誤小丫頭茁壯成長,許是被須彌之泉滋潤久了的緣故,當年那個青澀稚嫩的小丫頭早已出落成水靈靈的大姑娘了。
芙蓉如面,玉骨冰肌,明眸善睞,似春水微漣,香腮染脂,恰桃花含笑,尤其是她那張圓潤飽滿的櫻桃小嘴兒,似闔非闔得半張不張著,笑時兩邊上翹,怨時嘴角輕撇,嬉笑嗔怒,盡染風情。
誰又能想到,彷彿才不過是一覺醒來,初時那個狡黠如狐的小丫頭,竟眨眼間便成了這般風情萬種的美嬌娘。
「說,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這廂太一還兀自陷入萬般糾結的遐想之中,下頜處卻陡然傳來一陣冰冷的柔軟觸感,不由得他震驚著回過神來,待發現羲和正單手捏著自己的下頜,豎著眉毛扁著小嘴的怒瞪著自己,而她那張精緻絕倫的小臉,距離自己的鼻尖竟堪堪只有一指的距離時,可憐的小太一終於不淡定了。
「你……噗!你要…咳,咳,你要幹什麼?」
因為受驚程度嚇太過強烈,太一整個人都猛的向後退去,偏偏此時他手腳又莫名的有些不聽使喚,於是乎直接就跌躺到水池裡去了,撲騰騰的手忙腳亂狼狽不已不說,且還嗆了水,直咳嗽得他一時間鼻涕眼淚縱橫交錯,那泫然若泣的小模樣兒,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羲和終於被他這副蠢樣給逗得破了功,不由得她兩手掐著小蠻腰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一雙彎彎似月牙的剪水秋眸中,沉潭掠影般波光瀲灩,美目流轉間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直看得太一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竟連要掙扎著爬出水池的動作都一併定在當場。
羲和抬手輕輕拭去眼角笑出的淚珠子。垂眸瞟了眼太一那殷紅堪比三月春桃的小臉蛋,強嚥下心頭暗笑,只是挑著眉梢似笑非笑道:
「我知你為難,我也不迫你,這樣吧!你只挑著自己想說的事,說那麼幾件來給我聽聽就好,至於不想說的我不問就是了。」
太一聞聽此言,臉色不由得變了幾變,他也不出聲,只是沉默著欲爬出水池。眼角猛然瞥到羲和那促狹的視線似乎始終追隨著自己,頓時大驚失色,好容易褪去的緋紅瞬時爬滿俊顏。
什麼叫步步蠶食。逐一攻陷,羲和此時走的就是曲線救國的路線,她當然曉得物極必反的道理,萬一真把這小傢伙給惹急了,自己可就虧大了。索性大方方的轉過身去,給他足夠的時間來打理自己的儀容。
其實羲和對自己的身世生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是腦海中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實在模糊不清得厲害,根本就無從追溯,而且她也確實感覺到昊天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於是她也便順從的住了下來。
這段時間以來。無論是昊天本人,還是被他安排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人,皆是穩妥得沒有一絲漏洞。可是她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呢?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這種感覺很糟糕,幾乎讓她寢食難安。
自打聽說那個同自己一道在須彌之泉養傷的太一甦醒之後,羲和就一直想要見見他。可他竟然始終避而不見,這無疑更加肯定了羲和的猜測。所以今天她好容易尋了個機會將他堵在這裡,自然無論如何也要從他這裡挖出點隱情的。
「你想知道什麼?」
太一不傻,雖然他並不贊同哥哥的做法,卻也不能完全不打自招,索性不如挑著羲和想知道,而自己又恰好能說的事說上幾件,起碼也先打發了這小祖奶奶才是。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失憶。」
羲和說話時並沒有回頭,所以太一看不到她面上此刻是何種表情,回想起那一場天地都為之色變的大混戰,太一臉上的神情也不自覺的凝重起來。
「你為了救我出陣,強行召喚了離火燭龍,本來我們幾乎大功告成,偏生危急關頭你竟被幻術迷了心智,險些被人奪了捨,雖然後來你強自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可惜神魂受損太重,這才導致記憶殘缺不全。」
寥寥數語,言簡意賅,太一隻將當日情景粗略描述了一番,羲和卻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離火燭龍?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創世神獸之一,她難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作死也不是這麼作的啊?想來還沒被離火燭龍直接烤成了灰灰,她就就該偷著樂了,哪裡還敢再有別的要求。
就在羲和凝神沉思的時候,太一已然不置一言的默默爬出水池,此時他選了個距離羲和最遠的位置安靜坐下,只等著羲和回過神來繼續向自己嚴刑逼供。
好半響,前方才傳來羲和淡淡的語調。
「救你亦是在救自己,若不想陪你一起送死,我只能全力一戰,此舉無關他人。」
太一聞言愣住,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合著羲和這是在安慰自己呢!
說完全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太一到死了都忘不了羲和將他護在胸前時那柔軟的觸感,如同投入湖心的一粒小石,層層蕩漾,一**溢滿整顆心,即便失去了記憶,她依然是那個看似凶悍的傻丫頭。
一臉世故,滿腔熱血!
她自認為他們兩兄弟救了自己,便甘願捨了性命也要償還這份情,卻不知道,命運之輪早已就此偏離了它的既定軌跡,總有些牽扯是怎麼都撇不清的。
待得太一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羲和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自行離開了,望著滿目空寂,太一扯了扯嘴角,幽幽然泛起艱澀的苦笑來。
幸好羲和走的快,不然自己興許就忍不住的對她全盤托出了,只是明明躲過了一劫,他卻並不感到開心,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橫鯁在喉嚨裡,吐不出又嚥不下,總之是說不出的難受。
在羲和凝神沉思的時候,太一已然不置一言的默默爬出水池,此時他選了個距離羲和最遠的位置安靜坐下,只等著羲和回過神來繼續向自己嚴刑逼供。
好半響,前方才傳來羲和淡淡的語調。
「救你亦是在救自己,若不想陪你一起送死,我只能全力一戰,此舉無關他人。」
太一聞言愣住,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合著羲和這是在安慰自己呢!
說完全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太一到死了都忘不了羲和將他護在胸前時那柔軟的觸感,如同投入湖心的一粒小石,層層蕩漾,一**溢滿整顆心,即便失去了記憶,她依然是那個看似凶悍的傻丫頭。
一臉世故,滿腔熱血!
她自認為他們兩兄弟救了自己,便甘願捨了性命也要償還這份情,卻不知道,命運之輪早已就此偏離了它的既定軌跡,總有些牽扯是怎麼都撇不清的。
待得太一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羲和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自行離開了,望著滿目空寂,太一扯了扯嘴角,幽幽然泛起艱澀的苦笑來。
幸好羲和走的快,不然自己興許就忍不住的對她全盤托出了,只是明明躲過了一劫,他卻並不感到開心,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橫鯁在喉嚨裡,吐不出又嚥不下,總之是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