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起名無能,又來盜用好友大名了,所幸總歸是個**oos,也算是不辱其名了,躬身感謝九瓜木童鞋的友情客串哦!******
羲和一身驚才絕艷的本事太一可是親眼見過的,而能惑住她心神的人,想也知道絕不是自己可以對付得了的,但他仍要試上一試,一如她當初沒有放棄自己一般,他也絕對不對放棄她。
而被銀白色光暈困住的羲和則完全不能體會到太一此刻焦急的心情,她美麗的瞳仁如同雲遮霧繞的仙山,虛無縹緲得彷彿隔了層層的霧瘴。
「羲和,你醒醒啊!」
太一從未如此焦急過,他現在根本不在乎自己能否出陣,他的經驗雖少,對此卻也不是一無所知,來人的神識如此強大,一旦被他控制了神魂,恐怕羲和此生便注定只能做個任人操縱的傀儡。
可無論太一如何呼喊,羲和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置若罔聞,眼見著羲和身上的生命之力越來越淡薄,太一臉色大變,繼而好像終於決定了什麼,竟是緩緩的退了開去。
太一自然不會就此離開,在距離羲和不遠處,太一尖唳的長嘯幾聲後,一縷血紅色的強光便遽然自他口中激射而出。
強光漸漸斂去,虛空中唯剩下一抹氤氳寡淡的殘紅,紅光聚集處,一鼎古銅色的鐘鼎堪堪懸浮於半空中,鍾身徐徐轉動不休,而隨著它緩慢的動作,鍾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古怪符文竟好似活了一般的自鍾身上跳脫出來。
太一此時已然化為人形,只是他始終閉合著眼眸,隨著他嘴唇快速蠕動的吟誦著密宗心法,那古銅色的鐘鼎終於漸漸變大,最後竟將羲和連同那古怪的光圈一併罩在了鐘鼎之下。
羲和自然不知道。那個她覬覦已久的東皇鍾此時就當頭罩在自己的頭頂,可惜她現在亦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實在抽不出空暇來顧及其他。
原本羲和已然準備放棄了的,她那樣執念的想要破陣,一是欲報答盤古氏族兩兄弟的恩情,一是要當面向師傅要一個答案。
如今雖然自己並沒有真的殺死帝江,但相信幾百年內,他都不會再有能力出來翻出什麼ど蛾子了,而至於師傅的答案,她想她已經不想知道了。
可冥冥中似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固執的衝入她的腦海,她懶懶的瞇起眼眸,努力打量著眼前不甚明瞭的幻影。
「你這該死的蠢女人。我捨命救你出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如此糟蹋自己的性命嗎?若非如此,當初真不如乾脆讓你死在那裡!」
眼前的幻影虛虛實實,時隱時現,然而他的聲音卻異常的清晰。那夾雜著冷漠與火爆兩種極端矛盾的聲音恍如一柄利刃,直直插入羲和的心間。
渾身猛的一顫,彷彿有冷水瞬間澆下,羲和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混沌一片的腦袋終於獲得了片刻的清醒。
是千鈞,那個她早已決定永不相見的男人。
突然想起最後他倒在血泊中的慘烈模樣。支離破碎的身體,除了那張染血的玉顏,竟再尋不出一塊完好的肌膚。然而他蒼白的臉上仍是一片平靜,無怨無尤,淡若煙塵。
她想,或許最初他真的是全無所知,可是到了後來也終會有所察覺的吧!若那時他抽身而出。即使不能分毫不傷,卻也絕不會險些送了性命。他若知道自己豁出命來救下的人,竟連掙扎一下都沒有的便引頸受戮,一定會很傷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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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正端坐在祭台上的黑衣男子突然臉色大變,繼而猛的俯身噴出一口污血來,半響,他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狹長的冷眸中寒霜一片,好似陰霾密佈的天空,霧濛濛的晦暗不明。
「大祭司,你沒事吧?」
一直守候在男子身旁的白衣老者,異常恭謹的向男子躬身行禮,雖然他滿臉擔憂,卻並不敢上前打擾,顯然男子的身份尊貴無比,是他萬萬不敢冒犯的。
男子抬手示意老者閉嘴,徐徐閉合的長睫恰好掩住了他眸底一閃而逝的精光,小丫頭翅膀果然長硬了,竟然學會反抗自己了,看來他這個師父的身份實在是當得太盡責了,以至於險些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呢!
男子的相貌並不算極好,飛眉入鬢,狹長窄眸,薄若刀削的嘴唇,此時正淡淡抿成了一道寡淡至極的弧度。
此時他一攏黑袍,玄紋雲袖,滿頭墨發僅以一支簡單的白玉簪子挽在腦後,略顯寬闊的肩膀卻絲毫不見半點粗野,反而給人一種猶如淵渟嶽峙般的仰止之感。
他便是羲和的師父————九瓜木
身旁為他護法的正是曦族的大長老咒絲,羲和的逃離確實給他們惹來了大麻煩,千萬年以來,曦族之所以世代隱居於此,並且甘願默默的守護著神鏈之樹,其中還蘊含著一個天大的秘辛。
神鏈之樹亦是維持著天地平衡的生命之樹,它主掌生死,蘊育萬物,是以羲和被鎖在神鏈之樹上時才會朝生夕死,如此不斷的循環往復。
神鏈之樹以汲取天地生命元力為生,它就如同是個不知饑飽的孩童,而因為它的存在,整片禁地早已宛若一潭死水,若非有太古神族遺留下來的陣法將其牢牢的封鎖於陣中,只怕早已是赤地千里儘是荒蕪。
而之前那些命隕於神鏈之樹的神魔,其實也不過是被它吸盡了生命元力,最終才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若非羲和的真身乃是三足金烏,想來她也挺不過這幾百年。
如今神鏈之樹被毀,導致天道將崩,岌岌可危,九瓜木攜眾曦族長老日夜施法援救,方能堪堪止住天道崩坍的去勢,饒是如此,如不能徹底修復神鏈之樹,天崩地裂六道盡毀亦不遠矣。
所謂的曦族高手盡出,捉拿族內叛逃重犯,不過是為免魔族瞧出端倪,伺機作亂而拋出的迷霧彈罷了。
九瓜木靜靜的盤坐在祭壇之上,體內紛亂的氣息終於漸漸平復,許久,他才似幽幽一歎。
曦兒,真不知他當初一時的心軟,究竟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