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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五十八)小爺不陪你們玩了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不要臉的小爺見得多了,卻從未見過爾等這般恬不知恥混不要臉的東西,若是巫族俱是你們這般無恥之徒,其必亡矣……」

    從來不知道,傳聞中冷漠少語,孤傲囂張到令人髮指的盤古氏族二公子,罵起人來竟然也可以如此暢快淋漓,滔滔不絕,三人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覷,臉上明晃晃的寫滿了難以置信。

    太一口若懸河的大罵不止,聽到後來,便是燭九陰的臉色也不禁開始怪異起來,心想這小白臉莫不是瘋了,怎麼突然性情大變得如此聒噪潑辣。

    「呔!閉嘴!你這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竟敢教訓起你刑爺爺來了,今日不力斬你於斧下,老子就跟你姓。」

    三人中刑天最先忍無可忍得跳了出來,此刻他顯然已處於精神極度亢奮的狀態,多久沒遇到過這種令他熱血沸騰的對手了,此時他眼似銅鈴,赤紅如血,全身的骨頭都彷彿在叫囂著戰!戰!戰!

    說話間,斧刃已近在眼前,太一本能的揮刀抵擋,卻全然忘了胸前還有道鮮血橫流的猙獰傷口,雖然他勉力格開了刑天的戰斧,但足下發軟得已然再也站不住,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他整個人便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烈陽當空,灼熱如火,暴曬過的沙地彷彿架火烤過的鐵鍋,太一噗通一聲跌落地面,頓時便被滾熱的大地給燙得一激靈,整個人頃刻從混沌恢復到清明。

    初時只覺這地界實在讓人厭煩至極,此時太一卻要感謝起這濁浪起伏的大漠荒原了,若非剛剛有它的庇護,只怕他這一身骨頭都要摔散了吧。

    勉強撐著手臂站起身來,太一本想說話,卻不禁喉頭發緊。一口鮮血便直衝上來。

    燭九陰見狀,不由得冷笑連連,下一刻,他手中長鞭一甩,鞭身便緊緊纏上了太一的腰間,手腕翻轉略微施力,太一竟如那沙袋般被他拋上了天。

    『彭』的一聲正撞在沙丘上,兩人多高的沙丘竟生生被太一的身體夷平,腰間的長鞭未松,燭九陰怪笑著將他提起。再次撞向了另一處沙丘。

    「老九,你這是作甚?」

    士可殺不可辱,太一雖是敵人。卻也是值得尊重的對手,刑天向來不喜這般變態折磨的一套,此時見著燭九陰如此戲弄太一,竟也有些惺惺相惜的為其抱不平了。

    「這你就不懂了,只有將敵人徹底玩弄於股掌之間。方能體會到征服的快感啊。」

    望著燭九陰那一臉享受的詭異蔑笑,刑天冷哼著轉過頭去,實在不屑與之為伍。

    燭九陰正不以為意的繼續享受著他所謂征服的快感,身後卻突然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

    「別玩了,難道你們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嗎?他之所以賣力演了這一齣戲,目的就是故意拖延時間罷了。」

    三人聞言。不由得心頭一凜,冷汗潺潺湧下,而話音方落。剛剛那個還一徑任人宰割的『沙袋子』,轉眼便掙脫腰間長鞭,動作利落得翻身躍起,雖然他依舊是滿身狼狽,卻雙眸精光閃爍。兩眼熠熠生輝,哪裡還有剛剛那一身的落魄慘狀。

    「你竟然敢騙我?」

    燭九陰面容猙獰。很是可怖,向來都只有他騙別人的份,什麼時候也輪到別人來騙自己了,難道還真有報應不成?

    「真是無趣啊!才剛剛覺得好玩一點,就被人打斷了。」

    太一垂頭理了理凌亂的衣衫,臉上笑容古怪,諱莫如深。

    「說什麼騙不騙的呢?你我本就是對手,殺場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既不願意死,自然也就只有送你去死了。」

    一口銀牙幾乎就要咬碎了,燭九陰滿臉暴戾之氣,猶如烏雲罩頂,雷雨將至。

    「小子,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一句一頓的吐出最後一字,燭九陰突然張開黑袍,大鵬展翅般飛掠而起,整個人憑空消散於昏黃的天幕之下。

    天邊墨雲翻滾,萬馬奔騰般急掠而至,轉眼間,烏雲蔽日,隱晦不開,彷彿夜晚突降,四野霎時便籠罩於茫茫夜色中。

    刑天與句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只是看向太一時的眼神,分明就是欲親手撕碎了他一般。

    「太一,以你之才卻注定要屈於昊天之下,你真的甘心嗎?」

    說話間,那始終站在遠處靜靜觀望的男子已然越眾而出,平淡無奇的相貌實在讓人過眼即忘,唯有那雙黑眸格外醒目,沉靜如水,深若寒潭,彷彿再大的風浪侵襲,也攪不起他眼中的半點漣漪。

    太一聞言,不禁淺淺一笑,胸口的傷處早已停止了流血,區區的鬼泣鞭也想傷他?未免也看不起他了吧?

    「挑撥離間向來都是長舌婦人的喜好,難不成玄冥大人也有此嗜好麼?」

    「呵呵,二公子說笑了,我只不過是替你不平而已,他不過比你早生了幾年,白白佔去了族長的位置不說,平日裡更是處處壓制於你,如今危難之時更捨你而去,便是我一個外人,也是有些看不過去了。」

    玄冥泰然自若的站在刑天與句芒身前,明明是最普通的相貌,卻總有種讓人不由自主便想要追隨效命的王者之氣。

    太一望著他真誠無比的雙眸,懶懶笑道:

    「你那麼你呢?一直被帝江壓在身下,你可甘心?」

    玄冥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狠戾,霎那便又消失無蹤,他掩飾得極好,若非太一始終緊盯著他不放,只怕就要錯過這精彩的一幕了。

    陰謀詭計誰都會使,挑撥離間也不是只有他玄冥才會,早知巫族定會在族內安排探子,想不到果然如此,看來哥哥說得沒有錯,假裝兄弟鬩牆確實是一齣好戲。

    「太一,我本有心救你,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玄冥說著,猛然弓起脊背,口中斷續發出哀哀的淒厲叫聲。

    突然,他全身肌肉暴漲,肩胛背脊處皆長滿尖銳而粗長的骨刺,爆裂的衣衫絲絲縷縷得掛在其上,彷彿深秋葉落後殘敗的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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