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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五十四)愛之深恨之切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邪王殿下金口玉言重信守諾,當真乃大英雄也,如此王者風範虛懷若谷,委實讓默言肅然起敬……」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管默言這一番讚歎之詞顯然讓臨淵聽得十分舒坦,想那可憐的臨淵,雖為一世梟雄,然而身邊除了魑魅魍魎便是魔骷鬼怪,哪有一個是能說話的?即便是有能說話的,誰敢這麼跟邪王殿下臭貧?莫不是向天借了膽嗎?

    眼見著臨淵臉色顯然緩和了許多,管默言雖心中疑雲頓生,卻也忙不迭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開玩笑,這傢伙如此反覆無常,誰知道他下一刻會不會改變主意。

    「默言斗膽,只求邪王殿下賜默言一道阻止魔性入體的方法。」

    「你不想入魔?」

    臨淵剛剛緩和幾分的臉色瞬時變得漆黑一片,且隱隱有山雨欲來之勢,管默言膽戰心驚的縮了縮脖子,硬生生把『鬼才想入魔』這句話吞回了肚子,只是上前躬身,畢恭畢敬道:

    「默言敬仰邪王殿下魔力無邊久矣,做夢都渴望成為殿下您這般高貴無敵的神魔,怎會不想入魔呢?」

    睜眼說瞎話這等事,管默言唯有初時才稍有不適,如今駕輕就熟起來,簡直說得比真話還順溜得多。

    「默言只怕魔性入體,狀如癲狂,如何再為邪王殿下效力?」

    經得管默言這一番費力的解釋,臨淵的臉色方才好了些許,不過僵了幾十萬年的棺材臉早已硬如磐石。斷不能是說笑就笑的。

    不過是習慣性的冷哼一聲,臨淵輕蔑道:

    「此等小事,還不容易!」

    轉頭對上管默言充滿期待,急切的等待著他說下去的飢渴目光。臨淵的冷眸中竟是少有的劃過一抹壞笑,因為這神情來去無蹤,且消失得又太快。管默言只道是自己身體元氣大傷以至於花了眼,只是臉上的笑容已然有些掛不住,抽搐得很是有些哭笑不得而已。

    「只是……」

    正說到關鍵時刻,臨淵卻突然戛然而止,無視管默言伸長了脖子,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的窘態,臨淵施施然的轉過頭來。很是鄙夷的將管默言從頭望到腳,再從腳望到頭,那不屑一顧的眼神,簡直與在打量一把破舊不堪的掃帚無異。

    管默言心裡立時湧起陣陣邪火,卻也迫於小命握在人家手裡而發作不得。只得強笑著在心中暗暗將其罵了個狗血淋頭,並順便各種yy有朝一日他落在自己手中的情景,一時不查,想的太開心,竟然直接笑出聲來。

    臨淵的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幾下,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這丫頭莫不是被自己折磨瘋了吧?怎麼這關頭卻竟笑了起來?

    想想也不無可能,多少虎背熊腰身高九尺的昂藏漢子,在他的面前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顏面盡失。她畢竟只是個修行不足千年的小妖,被嚇得失了常也是情有可原,但自己終究看上她的還是這個腦袋,若真嚇傻了豈不可惜?

    「且先養好你這破爛身子罷,過得幾日本王再來尋你。」

    言罷,也不管管默言是否同意。臨淵轉過身子便欲飄然離去,那衣袂紛飛的模樣飄飄欲仙,還是賞心悅目,可惜管默言只覺得大去之期不遠矣,嗓子陣陣干癢,險些直接噴出血來。

    「喂!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眼看著臨淵真的雙腳離地駕雲而去,管默言終於不淡定了,她今天差點把小命都搭進去了,為的就是向臨淵求個阻止魔性入體的法子,若是就這麼讓他跑了,她今天的罪豈不是白受了?

    時不待我,管默言此時也無暇多想了,只見她猛的撲上前去,目標就是臨淵那不染纖塵的衣擺,此舉雖然有辱她高貴的身份,不過生死當前,自尊什麼的實在不值得一提。

    不曾想臨淵竟然在半空中猛的翻過身來,對著管默言的胸口就是一掌,管默言雖然眼看著他的手掌夾著勁風而至,卻根本無力逃脫,只得硬著頭皮生生的收下了這一掌。

    『啊』的一聲慘叫,管默言的身體便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遠遠的飛了出去,臨淵這一掌雖然僅用了一層不到的力,但管默言此時已是全無半點抵抗之能,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被拋向空中,待得終於落地之時,已然是飛出了十幾丈外。

    滅頂一般的劇痛霎時遍襲全身,胸口火辣辣的好似已經被碾碎成渣,手腳冰冷麻木到完全失去了知覺,管默言只覺得再也受不得這折磨欲死的疼痛,恨不得此刻便直接死去了才好。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捨生取義的準備,但是這種死法實在有些憋屈,沒想到臨淵這個大魔頭竟然會無恥到這種程度,出爾反爾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殺人滅口,簡直丟盡了上古神魔的臉。

    管默言越想越憋氣,眼前的景物已然模糊成片,腥甜的鮮血不受控制的自她口鼻中潺潺流出,頃刻間便湮沒了她最後的意識。

    …………………………………………………

    萬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且地點還是自己最熟悉的千妖洞。

    管默言有些茫然的眨著濃密的長睫,心中不免疑惑自己怎麼會回到了這裡,想來定是自家老娘和花執念將她尋回來的吧。

    才試著小喘了一口氣,就被胸口處撕裂般的劇痛引得眼前陣陣發黑,管默言無力的抽動著嘴角,竟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該死的臨淵!簡直無恥到令人髮指,以她的判斷來看,胸口處的骨頭定是斷了不止一根,對自己親生女兒都下得如此狠手,果然不是人。

    小心翼翼的憋著氣,管默言只覺得胸痛如絞,好似有萬根鋼針同時刺入,饒是她一把硬骨頭,都痛的紅了眼眶。

    「呦!原來你也知道疼?我還以為你是鐵石的心腸泥塑的佛呢!」

    陰測測的聲音自頭頂斜前方傳來,管默言無需回頭,也猜得到來者何人。

    懊惱的閉了閉眼,管默言哭的心都有,原本她還想著拚死一搏,或許真能從臨淵的口中套出個玄妙之法,畢竟他自上古時期便存活於世,且他本身也是個邪魔之體,定然能知曉解決之法。

    誰知他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不要臉,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啊!怎麼就這麼識人不清呢!

    所謂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計劃落空不是最悲哀的,大不了一命歸西,也了無牽掛了,最悲哀的是她還活著,且還要面對花執念的雷霆之怒,天啊!讓她再昏一次吧!

    「夫人,你莫不是以為裝昏就可以了事吧?」

    花執念戲謔的聲音彷彿陰魂不散般夾裹著寒風吹入管默言的耳中,管默言本能的打了個哆嗦,誰知她這一動作又勾起了身體的疼痛,只得咬緊牙關等著這陣疼痛消散。

    花執念冷眼看著管默言被疼痛折磨得臉色青白交加,額間冷汗浸濕了鬢髮,絲絲縷縷的貼合在臉頰之上,全無血色的唇瓣被她死命的咬住,蒼白得很是駭人。

    說不心疼是假的,花執念面色陰沉如烏雲密佈,狹長的丹鳳眼中彷彿有火光忽明忽滅,他僵直著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管默言幾乎透明的臉,暗影疏斜的鋪散在床上,陰森森得恍若一座大山壓頂。

    這個女人他愛之入骨,就算她說要他的心,他都願意挖出來奉到她的面前,他什麼樣的委屈都可以忍,什麼樣的犧牲都可以做,但是唯一不能容忍的便是她的離開。

    袖袍之下,他修長的手指死死的攥緊,一刻也不敢鬆開,有那麼一瞬,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親手殺了她,與其眼看著她離他而去,他寧願同她一起去死。

    在蝶舞帶著他與管九娘一路尋來時,他的心中曾浮起過無數的念頭,可當他看到管默言渾身是血的躺倒在思無涯時,他的腦海瞬間便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管默言硬生生的受了臨淵一掌,雖然其傷狀看似凶險無比,但卻皆是皮外傷骨肉痛,並未真的傷及丹元,可見臨淵還是手下留情了許多。

    確認她性命無憂之後,花執念瞬時被無盡的恨意湮沒,這個該死的女人,當真是要將他折磨致死才甘心嗎?

    管默言昏迷了整整三日,花執念便坐在床前守了她整整三日,期間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他執拗的不許管九娘為其療傷,最神奇的是,管九娘竟然真的同意了。

    許是被花執念在思無涯上悲怮欲絕的神情打動,許是因為自己也曾深深的愛過,所以才更懂得那種錐心之痛,她竟默許了花執念的決定。

    愛之深,恨之切,花執念恨管默言兩次捨他而去,管九娘又何嘗不恨子墨的絕情絕意,所謂成全,所謂為愛而犧牲,在管九娘的眼中,全是狗屁不通的推托之詞。

    真正愛你的人,無論面對多麼艱難的困境,無論承受多麼巨大的壓力,永遠都不會離你而去。(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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