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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四十四)冤家路窄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揉了揉仍在不停跳痛的額角,管默言不禁露出一抹淒涼的苦笑,自己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管默言臉上的決然之色讓花執念一陣心驚,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太過強烈,以至於他甚至會心慌意亂的完全亂了陣腳,強壓下心頭的慌亂不安,花執念勾起一雙灼灼無華的桃花眼,媚眼如絲的笑道:

    「夫人,若是你再胡思亂想的話,為夫可就要親你了哦?」

    沒有熟悉的嗔怒笑罵,沒有慣常的含羞帶怯,管默言只是一臉淒然的望著他,眼眸之中的異樣色彩,驚得花執念竟是愣在了當場。

    「小默——」

    九兒亦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依他對管默言的瞭解,若是她知道自己日後將會淪為殺人如麻的邪魔,將會如何處之?

    曾是鳳族儲君的管默言自然知道,一旦體內魔性爆發,只會一次比一次更強烈更難以抵擋,即便是逃過了這一次,那麼下次呢?下下次呢?她能不能每次都這麼幸運的在最後一刻止住手?

    而一旦如果她沒有呢?那麼就只有萬劫不復!

    管默言承擔不起這個如果,若是真的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她會寧願那個離開的人是自己。

    九兒已經不敢再想下去,單是看著管默言此刻異乎尋常的平靜淡然,他頓時就煞白了臉。

    「小默——」

    突然一陣爽朗的笑聲驟然打斷了九兒的話,三人循聲望去,只見那仍有些灰濛濛的天空中。一男一女由遠及近衣袂紛飛的翩然而至。

    男子身材頎長,氣勢迫人,雖無華服美玉,卻依舊貴不可言。女子薄紗拂面,體態婀娜,即使看不清容貌。仍不掩其身上的萬種風情。

    「哈哈哈——小丫頭片子,我們又見面了!」

    笑聲是自那男子口中發出的,只見他略顯蒼白的面頰上,鬢若刀裁,眉若點漆,細長的眉眼中說不出的凌厲冷漠,緊抿的薄唇微微向下。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疏離與孤傲。

    這男子九兒並不相識,但見他言外之意,似是認識管默言的樣子,只是他面色不善,一見即知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本能的便閃身擋在了管默言的身前。

    九兒老母雞般的保護姿態,顯然是引起了男人的興趣,只見他惡意的挑起一側眉梢,戲謔的笑道:

    「小丫頭片子艷福不淺啊?才不見了一個唇紅齒白的俊秀小郎,這又來了個眉目如畫的酷侍衛。」

    「父親大人怎得也這般八卦起來,這似乎不符合您高貴的身份吧?」

    管默言強忍著一陣強似一陣的頭疼,蒼白著臉色的將身前的九兒撥開,臨淵此次前來的目的還未可知,不過至少她可以猜到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之前她與西門豹設計將他困在了二十八宿天路陣裡,今日見他來勢洶洶的,想必正是為此事來尋她算賬的吧!

    「小丫頭片子倒是還記得本王的身份,本王還以為你已經大義滅親的六親不認了呢!」

    臨淵從來就非良善之輩,睚眥必報向來是他的做事風格,況且管默言是唯一一個讓他吃了兩次虧的活人。他怎能不格外的記憶猶新。

    驚聞管默言對那男子的稱呼,九兒頓時呆在了當場,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男子便是小默這一世的父親?為何他之前從未聽說過?

    再觀男子那一身冷厲漠然之氣,哪裡有半點為人父的慈愛之態,這算哪門子的父親啊?說是仇人尋上門來還更可信一些。

    幸而管默言並聽不到九兒的心聲,若是真的聽到了,定然也會跟著拍手叫好,九兒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此人心懷叵測居心不良來。

    「父親大人嚴重了,之前女兒一時頑皮,惹惱了父親,還望父親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女兒計較。」

    怕一旦咬破了嘴唇,身邊的兩個男人又跟著亂擔憂,管默言只能死死攥緊衣袖之下的手掌,抵抗著那幾乎要將她逼到昏厥的劇痛。

    臨淵似笑非笑的睥睨著身前低眉順眼小女子,唇畔不免扯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這個小丫頭片子倒是好算計,若非自己剛剛被她騙進了世間僅存的縛魔陣中,定然還以為她只不過是做了諸如偷偷往他酒裡摻了水的這等父女間玩樂的小事呢。

    冷靜自若、審時度勢、忍人之不能忍、臨危而不懼,即懂得在強勢面前適時的低頭,動起手來又毫不手軟,這個丫頭他似乎越來越喜歡了呢。

    管默言四兩撥千斤般的低頭認錯,顯然將臨淵置於了一個頗為尷尬的境地,惱她不是,不惱也不是,倒令他竟是笑了起來。

    「丫頭,你很聰明。」

    「謝父親大人誇獎。」

    管默言之所以一直不肯抬頭,並非懼怕臨淵的淫威,而是因為此刻自己定然是臉色蒼白如厲鬼,如果她一旦抬起頭來,那因疼痛而發的滿頭虛汗就再也無所遁形。

    「既是岳父大人駕臨,請受小婿一拜。」

    花執念自是曾聽管默言說起過有這麼一號自稱是其父的人物,今日得見,果然是個深不可測之人,此人身上魔性太盛,只是站在他的面前,他便隱隱覺得體內剛強壓下去的魔性又在蠢蠢欲動,不難想像管默言此刻又在受著怎樣的折磨。

    藉著俯身行禮的便利,花執念順勢亦將管默言微弓的身子扶進了自己的懷中,剛觸到她僵硬而冰冷的身體,花執念便立時變了臉。

    「夫人,你怎麼了?」

    管默言只是虛弱的搖了搖頭,並極力擠出一抹無力的微笑,此時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初只是頭痛欲裂,接著便是週身骨頭寸寸斷裂一般的劇痛,如今就連手指頭也一併痛得失去了知覺。

    觸手所及,皆是一片濡濕冰冷,花執念心疼至極的覆上管默言蒼白如紙的臉頰,小心翼翼的拭去她額角頰畔的汗珠,相信若不是此刻自己的手臂托住了她全身的重量,她定早已癱軟在地了。

    恍若珍寶般的攬緊管默言無力的腰身,並為她在自己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依靠,再次抬起頭來望向臨淵的剎那間,花執念已將自己眼中的殺氣收斂得乾乾淨淨。

    「岳父大人,內子身體不適,不如今日暫且拜別,擇日再登門謝罪可好。」

    臨淵慢慢瞇緊窄眸,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美得不像話的男子,男子雖面容艷麗妖嬈得如霞似霧,但眉宇間的凜然之氣卻是不容忽視的,雖然他已經將自己身上的殺氣掩飾的極好,但也正因為這樣,臨淵才對他更多了幾分興趣。

    這個小丫頭片子果然天生就是紅顏禍水的料,看看她身邊的男子,各個皆非池中之物,且尤以眼前的這個男子最為出色。

    很莫名的,我們偉大的臨淵大人竟非常不合時宜的升起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來,那種為人父的驕傲之情油然而生,讓他很是有點措手不及。

    這廂臨淵正糾結在自己突然生出的萬般情緒當中,管默言卻突然艱難的開了口。

    臨淵面色不善,此刻更是莫名其妙的的皺緊了眉頭,誰知道他又打起了什麼鬼主意,這如何能讓管默言不急?積蓄了許久的力量,管默言才將將有了說話的力氣。

    「父親大人,女兒願意隨你去尋母親,請准女兒一人隨你上路。」

    臨淵瞇著細長眉眼,定睛打量著眼前已經虛弱得幾乎一陣風都可以吹走的管默言,心底不免暗暗發出讚賞。

    他自然知道管默言現在正在忍受著怎樣非人的痛苦,只不過他很想知道這個倔強的小丫頭到底能忍到幾時罷了,現在看來她果然尚有幾分風骨。

    只是現如今她都痛到幾欲昏厥了,居然還不知死活的想著保護自己的男人,實在是要不得的婦人之仁,如此兒女情長,如何成得了大事?思及此,臨淵不免又蹙緊了眉頭。

    「夫人!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花執念臉上的笑容幾乎絕美到了驚心動魄的地步,可惜管默言只覺得這笑容中似是裹著無盡的冰霜,寒風陣陣呼嘯而至,冷得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很想給自己辯解幾句,或者哪怕是求饒討好,只要能安撫住花執念此刻暴怒的情緒就好,可惜自己偏偏如此不爭氣,竟然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花執念陰測測的笑臉急得欲哭無淚。

    是的!管默言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花執念此刻的暴怒,他發火了,而且是雷霆震怒,雖然他臉上笑靨如花,但只有管默言才能感知到他笑容背後的狂怒。

    「管默言,你的男人幾時需要你來保護?信不信我現在就直接殺了你,然後隨你一起上路,」

    花執念咬牙切齒得一字一句的叫著管默言的大名,丹鳳眼中的怒火猶如熾天烈焰,彷彿下一刻便起了燎原之勢。

    管默言瞪大著眼睛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唯有唇邊那一抹苦得不能再苦的淺淺笑紋,可以表達出自己此刻難以言喻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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