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後再慢慢的收拾你!」
管默言哼哧一聲,轉身便隨著赤眼出了比翼雙飛殿,現如今天下如此不太平,蓮兒隻身一人呆在魔界外面實在不安全,她的趕快去將她接進來,回頭得空再好好收拾花執念這個混蛋。
魔界外,一個唇紅齒白的玉面娃娃正滿眼好奇的四處張望著,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魔界嗎?陰沉沉的果然有些嚇人呢!
「蓮兒。」
身後一聲疾呼傳來,蓮兒慢吞吞的轉過身子循聲望去,還不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情況,整個人已經被管默言一把摟進了懷裡,兩團香香軟軟的肉肉此刻就壓在她的臉上,險些活活把她憋死。
可惡哦!大人的身體就了不起嗎?還拿胸擠人?太過分了吧!
蓮兒被憋得臉都要綠了,她不就是小孩的身子,怎麼都長不大嗎?還不是怪天帝那個卑鄙無恥陰險下流的老匹夫,若不是他為了保持她的藥效,總用七朝冰露澆灌她,使她童顏永駐,現在她肯定也可以像管默言一樣玲瓏有致妖嬈入骨了。
使盡了全力才好歹掙脫出了管默言的懷抱,蓮兒陰著臉,悶聲道:
「你倒是活蹦亂跳的好得很,力氣大得像頭牛似的。」
管默言怎麼也猜不到,小丫頭突然心情不爽是因為嫉妒自己的身材啊!她自顧自興趣盎然的揉捏著蓮兒肉肉的小臉蛋,心情也隨之一掃陰霾的輕鬆了許多。
「蓮兒怎麼自己來魔界了?父王知道你來嗎?」
「還不是因為你這惹事精?」
說到這裡,蓮兒就更加的憤憤不平了。面對管默言的狼爪子,她肉糰子一般的小臉上早就滿是不耐了,此時她揮手狠狠拍開管默言的爪子,粗聲粗氣道:
「鳳王伯伯知道你被莫琊擄走之後。急得一夜都沒有睡著,非要前去魔琊族將你營救出來,後來還是龍王伯伯好說歹說的才給勸住了。我此次前來一是看看你還健在不,再就是幫著鳳王伯伯給魔王送信來。」
一聽到自己又惹得父王為自己擔驚受怕,管默言就自責得不行,當然,她也沒忘了順便又在花執念的身上加上一筆新賬,哼!惹得父王不悅,這筆賬她們有的算了。
「送信?來。先跟我回比翼雙飛殿,我們路上再慢慢說。」
管默言一時想不到父王為何會給花執念寫信,不過既然蓮兒已經來了,她也不必急於知道了,是以才拉上蓮兒。兩人一路邊走邊聊。
……………………………………………………
「花執念,看看你幹的好事。」
因為有些心急,管默言剛剛已經自作主張的先一步拆開了老鳳王寫給花執念的信,這一看不要緊,頓時氣得她頭頂都要冒煙了。
怒氣沖沖的剛一踏入殿門,管默言就直接將手中的信箋摔在了花執念的面前,花執念一臉的懵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聽完了赤眼的解釋。才略略明白過味兒來。
展開信紙,花執念粗略的將信中的內容看了一遍,眉宇間不自覺的便擰成了一個死結,老鳳王竟然會得知管默言被莫琊擄走的事,他也是剛剛才知曉,這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信的內容很簡單。鳳族龍族願意與魔族聯手,共同抗擊魔琊族,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只是老鳳王的字裡行間語氣頗為冷淡,且還隱約帶著些許的敵意,這就是花執念所不明白的事了。
上一世時,老鳳王雖然對他這個女婿不甚滿意,卻也並非這般頗有微詞的樣子,自己到底是何時不小心得罪了泰山大人而不自知呢?
突然憶起西門豹送管默言回來時怪異的神色,花執念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的閃過一系列的畫面,白逸塵會爽快同意幫他,或許他還可以理解,但向來冷情的九兒都毫不遲疑的點頭同意幫忙,就未免有些太過怪異了。
也難怪西門豹會乖乖的任他指使,白逸塵和九兒又肯老老實實的配合著他的計劃,原來他們三人早就商議好了,要在這裡讓他結結實實的摔上一跤。
這樣想來,當初西門豹好心告知他,他們與管默言有血脈相承的契約,並可以確保管默言平安無事,必定也是他有意而為之了,當日他只道他們絕對不會害管默言所以才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了他們,卻沒有想到,他們確實不會害管默言,但是卻會害他。
可笑他機關算盡太聰明,卻成了為他人作嫁衣裳,如今自己大大的得罪了管默言不說,且還因為對管默言見死不救而一併得罪了泰山大人,實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虧本生意。
管默言眼見著那張薄薄的信紙,在花執念的兩指間化為灰燼,他的臉色青白交加,卻始終不發一言,不免有些氣惱道: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
花執念聞言,頓時轉頭望向管默言,唇畔的笑容不免苦得有些澀人,怪只怪自己太自以為是,他怎麼忘記了,情敵是永遠都無法化敵為友的。
「夫人,你信為夫嗎?」
花執念不答反問,清洌洌的眸光直視著管默言的眼,管默言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花執念這廝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流露出如此怪異的神色。
「你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管默言熊熊燃起的怒火莫名的就煙消雲散了,花執念的神色有些說不出的奇怪,難道這廝又背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不能怪她一定要這樣把花執念往壞了想,這傢伙天生就是一肚子的壞水,要不是這傢伙愛她愛得要死,她早被他玩死了也說不定。
花執念淡然一笑的搖了搖頭,轉身向窗外望去,其實他是有些小小的私心的,雖然他從未真的問過管默言,但在內心的深處,他始終有一個不吐不快的疑問。
他一直很想知道,在自己與西門他們三人之間,她到底更相信誰?若是有一天他們站在了對立面,她到底會站在誰的身邊?
明知道這個問題一旦問出口,管默言絕對會翻臉,所以花執念只能任其憋死在心裡,並在每一個草長鶯飛的日子裡恣意瘋長。
「夫人,若是我說此事我完全不知情,根本就是被別人算計了,你信嗎?」
花執念幽幽吐出的一句話,霎時讓管默言愣在了當場,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花執念竟然也會被人算計,切!誰信!
再說他不算計別人就不錯了,誰又能算計得了他?可是花執念的神情卻又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似乎容不得她不信的樣子。
那麼誰又會算計他呢?難不成是西門他們嗎?可他們為什麼要算計他?若是今天換成別人,管默言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相信花執念,可惜他們不是別人,他們是與她一同長大的兄長,是與她生死與共的親人,是她可以輕易交付生命的人,她怎麼可能懷疑他們?
不用管默言回答,她的眼睛已經給出了他答案,失望如同海嘯潮汐,陰風怒號,鋪天蓋地而來,被算計被利用都沒什麼大不了,情場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只有被心愛的人懷疑才是花執念致命的傷。
真想不到,他拼盡了全力,終於得到她的愛,卻仍是換不來她全部的信任,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好像明知道自己有些過於矯情,卻仍控制不住的感覺難過,實在是可笑至極。
「赤眼,照顧好夫人和客人。」
丟下一句話,花執念轉身出門而去,身後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覷,眾人皆是一臉的茫然,半響,耳邊才傳來赤眼低沉的答應聲。
「是!」
管默言自花執念轉身的一刻,便本能的想要伸手挽留,其實她很想說,即使他利用自己的關係來與鳳族和龍族結盟也沒有關係的,她根本不在乎,只要是她可以給他的東西,他都可以盡量拿去,只是她自己也知道,驕傲如花執念,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回答的。
不自覺的長歎了一口氣,管默言轉頭時卻驚訝的發現,蓮兒正歪著小腦袋的盯著自己看,瞬間便覺得尷尬非常,忙清清嗓子道:
「蓮兒一路奔勞,定是疲憊至極了吧?赤眼,去準備一下,今晚我要為蓮兒接風洗塵。」
「是,王妃!」赤眼躬身後退,轉眼間消失無蹤。
偌大個比翼雙飛殿,此時只剩下兩人,管默言與蓮兒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兩人才終於繃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蓮兒,姐姐走時交給你的任務,你做的如何了?」
猶記得當初將蓮兒留在鳳族時,可是有任務交給她辦的,如今她貿然跑到魔界來,也不知交給她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哼!事情交給我,自然會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別看蓮兒人長的小,口氣可不小,見管默言竟然還流露出不信任的神情,蓮兒立時便惱了,她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拍著胸脯道:
「別說天帝那個老匹夫,就連鳳王伯伯……」
「我父王怎樣?」
管默言有些好笑的接著問道,那蓮兒倒是也不傻,察覺到管默言戲謔的語氣之後,立刻便住了口。(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