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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十一)同生死,同進退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心裡一急,管默言連連的咳嗽了起來,花執念立刻體貼的幫她叩擊著後背,繼而又柔柔的揉按著,很大的緩解了她的不適。

    瞟到身邊的花執念,管默言靈機一動,她怎麼差點把他給忘記了呢!這個男人狡黠如狐,而且又寵她得沒邊,他一定會幫她的。

    「花執念,幫我勸勸白逸塵好麼?」

    「好啊!」花執念狹長的丹鳳眼彎的好似上弦月,他那樣淺淺的笑著,煞是好看。

    就知道小花最乖了,管默言彷彿遇見救星了一般兩眼放光的凝望著花執念,剛要開口表達滿腹的謝意,卻被他用冰冷手指輕輕的按住了嫣紅的檀口。

    「但你要先完成你對我的承諾,我才會幫你。」

    「承諾?」管默言一時竟愣住了,她之前有答應過花執念什麼事嗎?為什麼她完全記不得了?

    彷彿早就預料到管默言的反應,花執念挑了挑眉毛,春風得意道:「小默剛才不是承諾要幫我找到那個令我心心唸唸的人嗎?」

    管默言怒了,兩個眼睛都要噴火了,剛才她明明說『如果』有機會,他聽不懂『如果』這個詞中有關於未知的含義嗎?現在她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呢,還能幫他找個屁人啊!他這不是逼她嗎?

    感受到管默言的惱怒,花執念抬起手掌,將她僵硬的小臉扳轉過來,與自己對視。

    「小默,你知道你這是對我們倆的侮辱嗎?你這是在讓我們做縮頭烏龜,你忘記我們是堂堂七尺男兒了麼?你這傻瓜,今日即便我們留得了性命,他日我們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明明是斥責之言,但是管默言卻無法從花執念的眼底看到一絲一毫的責怪,他軟語呢噥,盈盈如春水的桃花眼中,除了深情還有淡淡是傷痕。

    為什麼,花執念眼底會有受傷的痕跡呢?管默言迷茫了,難道他在怪自己將他推開了嗎?

    這個念頭讓管默言有點好笑,她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他們才認識幾天?再說她也是好意啊,她不想害他們因她而丟掉性命啊。

    「小默再懷疑我話中的真實性嗎?」管默言眼中的自嘲當然沒有逃過花執念的眼睛,他也不惱,只是依舊淡淡的笑著,他冰冷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管默言的嘴唇,那雙濃眉,淺淺的顰著,像濃的化不開的秋霜,但管默言卻深深的感到,這樣比惱她怨她更讓她難受,甚至讓他感覺呼吸都困難。

    「反正明天你也就昏迷不醒了,花某天生不信邪,我倒想看看是何方神聖讓小默如此懼怕,甚至不惜狠心將我二人趕走。」

    管默言徹底無力的垂下雙肩,她就知道,或許她可以瞞過白逸塵,卻是根本就瞞過花執念這個人精的,果然,即使她百般遮掩,他終是順著她的隻言片語,找尋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男人聰明到這種程度,是不是太罪過了?

    思量了再三,管默言決定還是半真半假的陳訴了事實,畢竟想要騙過他倆其實並不容易,漫說那個人精,白逸塵只是單純,但並不傻。

    「小女子家父原是上清派的茅山道士,我自幼隨家父到處降妖除魔,家父生前曾斬殺了一隻千年大妖的妖娃,大妖修煉出關之後,家父已經過逝了,這隻大妖為了替孩子報仇,就會在每年我生辰的日子前來報仇,開始我有家父留下的法寶,還能抵抗一番,誰知我傷勢越來越重,漸漸不支,明日只怕大限將至,無力回天了,所以才不想連累你二人。」管默言說著差點粲然淚下,臉上的哀傷表情難以言表。

    裝模作樣的抽泣了一聲,管默言懶洋洋的揚起梨花帶雨的小臉。

    「你二人武功再高,終是敵不過那大妖的通天妖法,何必做無謂的犧牲?平添我的孽障,所以速速離去吧,若我逃過此劫,定然會去尋你們的。」

    白逸塵擰著濃眉,他似乎很驚訝管默言居然會說出這樣的理由,一直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畢竟在他的概念裡,他根本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妖魔鬼怪的,只是這話如果從小默嘴裡說出來,他又不得不信。

    倒是花執念顯得很鎮靜,只是面色越發的凝重了。

    這事若換成了別人說,花執念當然是呲之以鼻的,自幼他習得的是敬鬼神而遠之,當然是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妖魔一說,但是如果這話是管默言說,他卻是要斟酌斟酌了。

    回想起之前的種種,管默言確實顯得異乎尋常的神通廣大,很多事情確實也有些違背常理,特別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帶他倆個魁梧男子逃出機關重重的寒潭,還能遠遁十里之外,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如果真如她所說,是習得了茅山之術,倒顯得相得益彰了。

    見兩個人均沉默不語,管默言以為他們倆終於被自己的話嚇住了,正暗自慶幸自己也算死得其所了,起碼沒有連累了他人,誰知花執念一開口,就把她驚得半天都啞口無言。

    「先祖曾經留下過一套陣法,名為鎖妖陣。花某雖未能親自演練過,但卻熟記陣法,我想明天倒可以一試。」

    花執念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大膽的想法,若管默言說的是真的,他這樣做無疑是非常危險的,那些只是在古書中識得的陣法不說效果未明,稍有失誤就可能身首異處,而他卻半點懼意都沒有。

    沒理由的,他已經認定管默言就是他尋找多年的人,花執念本不信命的,然而這件事上他卻堅信,冥冥中自有天定,或生或死他都不會離開。

    管默言氣結,剛要開口,花執念卻難得的露出怒容,他一向笑面虎般深藏不露,這突然的氣惱表情倒是讓管默言愣了一下,一時倒忘記了本來要勸說他的話。

    「小默休要再多言了,我意已決。」

    花執念那堅如磐石的神態讓管默言明白,再多的理由也是多說無益了,不自覺的,她將視線轉到白逸塵的身上,不用白逸塵開口,她已經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罷了,這個人情她就欠下了罷!

    若她能逃過此劫,以後一定好好待他們。

    「好吧,既然你們不肯離開,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且先死馬當活馬醫,姑且就試試花執念的那個陣法,時間緊迫,現在就開始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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