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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55、做媒(中) 文 / 生當如樗

    儘管賜婚的事情只是皇后胡謅,次日一早,江蒲還是匆匆吃過早飯,叫人套了車,帶了小喬往安親王府趕。

    她心裡也明白徐漸清說的有理,皇后當眾開了口,又把劉文說成不畏生死的癡情種,還指名道姓的把事情交到自己頭上。

    若是不辦,只怕旁人還以為自己有心欺負孤女了。

    當然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外人怎麼議論,江蒲是不放在心上的。重要的是秦秋韻,拖了這幾年,她的年紀也不算小了。

    雖說只要有自己和連山在,她也能一世衣食無憂。可江蒲沒辦法否認,於她而言,嫁人才是最好的歸宿。似她這般柔弱的女子,永遠不要指望她做到人身獨立。

    而京中那麼多男子,劉文遠是她最好的選擇。

    至於當年的舊事,無恥是無恥了,可在權利的路上,誰又不是無所不用其極。劉文遠那會可不認得她。

    再則說了,這一二年看來,劉文遠對她即便不說有情,至少也是有愧的。

    若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那是一世都不會原諒的。然而與秦秋韻再親、再近,別人終究是別人,最初的怨憤過後,理智便佔了上峰。

    所以,現下自己要愁的是,如何說服秦秋韻。那丫頭明明對劉文遠餘情猶在,卻偏偏不肯放過自己。一手握著愛,一手又緊攥著恨。

    那樣柔弱且未經世事的姑娘,連酸酸甜甜愛,都未必承受的起。又何況是愛恨交加。也難怪她一心鑽牛尖角,就是出不來。

    這段日子看著是好了些,可是……江蒲歎了聲。馬車已停了下來,胡不歸在外頭稟道:「夫人到了。」

    小喬先下了車。江蒲隨後扶著她的胳膊從車上下來。

    王府內儀門上管事婆子,帶著人一溜小跑地接了出來,「夫人大安。」

    江蒲邁步進了穿堂。「你們王妃呢?」

    那婆子躬著身走在江蒲前側,打起穿堂藕荷緞描金繡牡丹的暖簾,「奴婢已經著人去通報了。」

    江蒲一低頭邁了過去,連山已從迴廊迎出來,「姑媽。」她挽了江蒲的胳膊,圓眸四下一掃,語氣微冷地向僕婦們道:「沒你們的事。都退下吧。」

    僕婦們束手垂頭而退,連山挽著江蒲一邊往裡走,一面在她耳邊低聲道:「昨日咱們真真是被皇后給唬住了。給他倆個賜婚,除非皇帝腦袋發昏了。」

    綿綿的細雨雖然停了,更天氣依舊陰沉的厲害。尤其是時候又早,風一吹凍得人直發抖。

    因此江蒲一進了屋,兩步走到大熏爐前暖手,爾後才答道:「這點我也想著了……」

    「所以,我準備進宮去找陛下,我倒要看看陛下會怎麼說。」連山眸子裡透出閃亮的光茫,「假傳聖諭,皇后還真是向天借了膽。」

    她臉上的認真,令江蒲漸斂了臉上的笑。「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了。」連山理所當然地道,又吩咐金僕姑:「去把我那件大毛氅衣拿來,再叫人套上車……」

    江蒲旋身轉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阻道:「不能去!」

    連山不以為然道:「陛下本就不待見皇后,不過是礙著皇后是世宗皇帝欽選的。又沒有由頭,才讓她坐在那位置上。」

    「我看昏頭的是你才對!」江蒲往侄女腦門上戳了一指甲,「皇后曾幾何時說過,陛下要給他倆個賜婚了?再說了他心裡再不待見,終究是結髮妻子。就是尋常人家也不會輕易休妻,更何況是天家。你這麼興災樂禍地走了去,陛下會怎麼想?我看啊,這幾年的好日子都把過糊塗了!」

    連山怔了半晌,才訥訥地問道:「姑媽的意思是,咱們真照著皇后說的辦?可姑娘那裡……」

    江蒲深深一歎,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最後道:「阿晴若是一心一意的恨,我拼著得罪皇后也要替她擋下來。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是會說會笑,可眸子裡從來就沒有神采。都這麼些年了,總不能就這麼由著她去吧。」

    「可是,」連山微簇著眉,憂心忡忡地道:「她會應承麼?萬一若巧成拙……」

    秦秋韻在王府住了這麼些日子,連山是真拿她當親姐姐看了。

    江蒲熏暖了手,往鋪了水瀨皮褥子的榻上坐了,「我這不是和你商量來了麼?看看到底怎麼辦好。」

    連山在江蒲對面坐了,沉呤了好半晌,「這事若只咱們怕是辦不下來。」說著,讓金僕姑去把自己的陪房吳氏叫了進來,「你叫人去劉大人府裡說一聲,請劉大人下朝後即可過來一趟。」

    吳婆子應聲退去,江蒲不解地問道:「請他來?」

    連山微微一笑,攜了江蒲的手,「天氣冷,這會她怕是還沒有起身,咱們看看她去。」

    親王府的建制,比著徐府大了許多。好在自連山當家後,就把秦秋韻挪到主院附近住著。

    姑侄倆沿著曲折的迴廊走了沒一刻鐘,拐進一扇半掩著的月洞門,正碰見雲裳挑簾出來。

    連山笑問道:「你們姑娘起身了麼?」

    雲裳見了她二人,也不拘緊,一面行禮,一面笑回道:「剛起來呢,在裡頭洗漱。只是抹臉的香油膏子快用完了,奴婢正想說去和王妃討一些呢。」

    連山聽說,笑道:「這點事不拘打發誰去,怎麼還用你巴巴的走一趟。」說話間,便命了小丫頭取去。

    「這也是怨我,早幾日看著不多了,就說要去取。偏手上有事就混忘了,本想昨晚上去要一些,偏王妃不在。姑娘又不想麻煩人,所以把最後一點都用銀簪子摳出來用了。」雲裳笑著打起門前茶褐色的暗菊梅紋的暖簾,讓進二人,「王妃、夫人請裡頭坐,奴婢去倒盅茶來。」

    落地花罩還垂著厚重的簾子,秦秋韻軟弱無力的聲音不大清晰地傳到二人耳中,「誰來了呀?」

    「姑娘今朝倒是起得早,我還說姑娘沒起身呢。」她話音未落,連山就挑了棉簾子進了內寢。

    秦秋韻從鏡中看到江蒲的身影,不由笑了起來,「姐姐怎麼這麼早?」

    看著秦秋韻軟和的笑臉,姑侄倆互換了記眼神,江蒲深吸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拉著她手,柔聲說道:「昨天鬧過頭,反倒沒睡好,索性就起來了。對了,我前幾日著人送來莜麥,你還吃得慣麼?別看那是粗野的東西,卻最能調理腸胃的。比那燕窩甚麼的強多了。」

    反正事情也不急,就讓她先吃了早飯再說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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