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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87、該攆就攆 文 / 生當如樗

    徐漸敏本就陰沉著面色,聽了外邊的罵聲,越發鐵青了臉,冷笑數聲,喝令陳婆子道:「去把她給我叫進來(名門大婦087章節)!」

    陳婆子修得纖細的兩彎長眉,早擰成了個精細的小結,配著她圓闊的臉龐,看著極不相襯(名門大婦087章節)。聽了徐漸敏的話,不由瞟了眼江蒲,偏偏江蒲只顧著喫茶,連頭都沒抬。她只好咬了咬牙,答應著退了出去。

    如今時妝流行纖秀的細眉,連陳婆子那張麵餅臉,都硬要配上新月眉。而這個**秀氣的瓜子臉上,偏畫出一對近乎菱形的雁翅眉,不過襯點漆似的眼眸,倒很是精明幹練。

    **才剛行了禮起身,徐漸敏就不冷不熱地開口道:「太太不在家,姨娘越發謹慎些才是,也好給下邊的奴才立個規矩。你倒好跑到上院大呼小叫,這成甚麼樣子了!」身為嫡女,徐漸敏對姨娘本就沒甚麼好感,再加上李氏有老太太護著,平日雖是謹慎持禮,可她部總覺著李氏壓自己母親一頭。

    難得有今日這個機會,她自是要好生發作一番。

    陳婆子聽她這般疾聲厲色的教訓,心裡一陣陣打鼓,雖說這個**只是姨娘的一個丫頭,可她名份上卻是老太君屋裡的一頭丫頭,若真是鬧得彼此不高興,待得老太太回來,徐漸敏多多少少要吃些虧。

    可是這會當著那麼些人的面,徐漸敏又是動了氣,自己一個做奴婢的倒是不好勸,一雙眼睛直瞅著江蒲,向她求救。

    而**正辯道:「奴婢並不是奶奶、姑娘在這裡,實在是她們太欺負人了,奴婢才一時失了規矩。」

    徐漸敏面上怒氣未退,正要回駁斥。江蒲搶在前頭問著她道:「你這叫甚麼話,就是我和敏丫頭不在,這上房正院就能由得你們這般叫嚷吵鬧麼?如今老太太、太太不在家。我倒是勸你們安份些才好。」教訓完了,才又問她:「姨娘屋裡一樣是阿膠的,為甚麼跑到這裡來要?」

    **眼眸間雖還透著不服。面上卻擺出了恭順的神情,「一來是咱們屋裡的不多了。二則也是太太這裡的更好一些。」

    「陳嬤嬤(名門大婦087章節)。」江蒲也不和她多廢話,「你去庫裡拿一份上好的阿膠給姨娘送去,就說是我說的,太太不在家,屋裡的東西咱們也不好私自做主。庫裡的也是好的,讓姨娘且先將就著使吧。」

    陳婆子聽了江蒲的話,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落了地。長吁了一口氣,趕緊拉了**道:「姑娘跟我來吧,莫要誤了姨娘的事。」

    她正要轉身,又聽徐漸敏吩咐道:「嬤嬤順帶著就叫丫頭們擺飯了。噢,對了,把楊婆子也叫進來,我和嫂子有話問她。」

    陳婆子原以為這麼一折騰,她們會將這事就丟開了,沒想到徐漸敏竟揪住不放。偏偏這會當著**的面,自己又不好替她們開脫、遮掩。咬了咬牙無奈地退了出去。

    楊婆子見這麼久沒叫自己,滿以為陳寶瑞家的會幫自己兜著,正說要家去吃飯,卻聽陳寶瑞家的叫道:「楊嫂子。奶奶和姑娘叫你呢。」

    楊婆子聽罷登時手足俱冷,又不敢違拗,哀求地望著陳寶瑞家的,可惜這會陳寶瑞家的實在是顧不得她,歎了一聲,勸道:「快進去吧,別叫奶奶和姑娘等久了。」

    楊婆子知事難挽回,只得一步步挨進了屋,見小丫頭端了小几子進去,在裡間擺飯。便縮在紗櫥後偷瞧江蒲的臉色,待見得她言笑宴宴,心頭才安定了些。

    待得小丫頭把碗碟撤了,姑嫂三人又用過了果子後,珍格兒才從裡間出來,揚著下巴沖楊婆子道:「進來吧。」

    楊婆子忙應著隨她進了屋,才要見禮,江蒲就說道:「寶琪說那份阿膠她交在你手上的,你說沒有這回事。可劉姑娘卻說,她這些日子在上房沒見過。這會當著劉妹妹、寶琪的面,我再問一次,那阿膠到底是你到底有沒有收著?」

    劉如君剛從丫頭手裡接過手爐,聽了這話,不由斜眼向江蒲瞅去,眸中帶著淡淡的怨忿(名門大婦087、該攆就攆內容)。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裡等著自己,她隨口一句話,自己連日來對那些婆子的討好可就全都白費了。

    楊婆子這會可沒心思去怨忿劉如君,想要否認,可她瞄著江蒲冰刃似的眼神,假話硬是說不出口。只好垂著個頭,無措地站在地上。

    「我勸嬤嬤還是開口說了的好。」徐漸敏抱著手爐,微微前傾了身子,「事情總要說清楚了才好,嬤嬤就是這會熬著,咱們了不起就是把嬤嬤同寶琪一起鎖了,等太太回來,由太太親問就是了。」言畢,她緩緩坐正了身子。

    那楊婆子卻撲通地跪下來,哭著把事情交待了出來。

    原來因著劉氏不在家,院子裡這些上夜的婆子,便都呼朋引伴的吃酒賭錢。那日晚上該她上夜,多灌了幾杯黃湯,就把那盒子阿膠拿了出來,弄了一點燉了給大伙當是嘗鮮。原也是想著,少了一點太太也不會問。誰曾想到了次日天明,那盒阿膠卻遍尋不著,她悄悄地問過當天晚上一起賭錢的婆子。

    雖說眾人都吃了酒,記不大清,可是隱約都覺著是二房顧婆子偷拿了去了。然而一來無憑無據,二則,她和顧婆子前姐妹倆個,出了事也牽連自己。二來,東西是在自己手上丟的也不敢聲張,所以這事也就瞞了下來。

    本想著過兩日到庫裡尋一點阿膠補上,不想李氏今朝突地跑來要阿膠,因此才鬧了出來。

    江蒲聽了向劉如君笑道,「照她這麼說,妹妹可要好生謝過姨娘,不然的話,等太太回來,妹妹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劉如君虛應著笑了笑,江蒲又向塗氏道:「顧嬤嬤即是二房那邊,弟妹不在家倒不好處置她,且鎖到二門外叫人看著。」

    塗氏應聲去了,江蒲的眸光才看向楊氏。「至於你麼……」說著,忽地微微笑了起來,轉向劉如君道:「母親既托了妹妹照看院子。她如何處置,還是妹妹拿個主意吧!」

    「甚麼,我?」劉如君萬分震愕(名門大婦087、該攆就攆內容)。不可置信地看著江蒲。

    徐漸敏一愕之下旋即恍然,大嫂子這一手還真是進退得宜。劉如君若是從重罰了楊婆子。院子裡那些個婆子。難免記恨在心,她一個寄住的外客身後無勢,在這院裡往後怕就是難站了。

    就算娘親有意幫她,可她若連幾個婆子都搞不定,她這顆棋子便就棄定了。

    可若她這會有意縱了楊婆子,一點阿膠雖不是大事,可娘親卻是再三囑咐了她。幫著照看院子的。事到臨期,她卻做個老好人,娘親嘴上不說甚麼,可心裡又會怎麼想呢!

    劉如君漸從震愕中回過神,清秀的臉上漾起斯文甜美的淺笑,「嫂子這是為難我呢,我一個外客雖說太太囑托了我,也只不過白守守屋子,哪有處治人的道理。況且嫂子、妹妹都在,又怎麼輪的著我一個外人指手劃腳。」

    江蒲聞言。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這個劉如君平素看著罕言納語的,沒想著卻有這樣的急智。這一番話在情在理,亦將她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妹妹這話在理。倒是我糊塗了。」江蒲一面說,一面就叫桑珠道:「把院子裡的婆子都叫過來,我有話吩咐。」

    桑珠應了,珍格兒和梅官卻已然小跑了出去。

    院子裡那些婆子,素知江蒲的手段,聽得她傳喚忙忙的都趕了過來。一個個都垂首站在屋裡,等著挨訓。

    江蒲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們,出言如霜,「按說你們都是太太手裡使了多年的嬤嬤,該是幫著我和敏丫頭管束下邊才是,沒想著哇,惹事的倒全是你們。先是二爺那邊,把個大姑娘都鬧病了,這才幾日呢,這院裡就鬧出了賊。原先我還想著給你們留些臉面,如今看來,竟留不得的!」說著,喝令塗氏道:「把楊婆子拉出二門打十板子,再把她從太太院裡革了出去(名門大婦087、該攆就攆內容)。」

    屋內那些婆子一聽,都驚得抬起了頭。這位大奶奶的膽子也忒大了吧,太太不過臨委她辦幾日事,她就敢攆一個嬤嬤出去!

    就連徐漸敏、劉如君也都睜大了眼睛瞅著江蒲,她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奶奶,板子先打著。攆不攆人的,等太太回來再說不遲。」塗氏有些擔心地勸道,畢竟太太不在家,奶奶就攆了她院子裡的人,這事著實是有些過。

    楊婆子這會才送被攆的震驚中回神,哭著磕頭道:「老奴再也不敢了,請奶奶饒過這一遭。」

    江蒲瞅著楊婆子冷笑道:「饒過這一遭?只怕我饒了你這一遭,往後的日子你們還不知要興出甚麼事來呢!你們若心裡真有些個戒懼,前些日子二爺院子裡那麼多人挨了訓,你們就該記在心裡,多加謹慎才是。可你們呢?照舊吃酒賭錢,何曾有半點戒懼之心!況且太太動身前,再三交待我莫要顧著做好人,不論誰犯了規矩,一律清白處置。怎麼到了你頭上偏使不得麼?」言畢,厲聲喝令,「給我拉出去!」

    塗氏見她說到這份上了,歎了聲,叫了幾個粗使婆子進來,把楊婆子一路架了出去。

    聽著楊婆子的號啕哭喊,那些婆子身上直冒冷汗,耳邊又響起江蒲冷厲的話語,「今朝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其他的人我且不追究了。可往後再有吃酒賭錢的,一例全攆出去!」

    那些婆子一個個秉聲斂息,連大氣都不敢出。她們原以為大奶奶動手打人已算是手狠,沒想著她還敢攆人出去。在徐府中長輩屋裡使喚的人,在年輕主子面前,都是有幾分體面的,尤其是這些年長的嬤嬤,二奶奶當家時,可都是緊趕著巴結的呢。而這位大奶奶,還真是好大的魄力呀!

    江蒲正訓著人,陳寶瑞家的,拿了個大紙包,滿面憂容的,急急的走了進來,放到江蒲面前攤開,「奶奶,請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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