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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南雲卷 第659章 交鋒 文 / 大司空

.    誰知,王學平剛進門,就見,一位身材不高,精神矍鑠。雙目炯炯有神的銀髮老人,一邊摘下臉上掛著的幾張小紙條,一邊笑吟吟地衝他們招手」「正好四缺二,都上桌子吧。」一口地道的四11廣安話。

    ,「啊!」王學平大吃了一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圓了眼珠子,定睛這麼一看,立時屏住了呼吸,這一位老人,不是總設計卑他老人家,又是誰呢?

    王學平做夢也沒有想到,在國內外享有崇高威望的老人家,第一次見面,竟然是臉上貼滿了小紙條的光景,他不由得當場傻了眼。

    腦子完全不夠用了,王學平儘管心理素質上佳,依然有些發楞。

    一旁的大公子,非常理解王學平震驚之餘的失態。嗯想也是,老人家是個什麼身份?如果不是他自願遵守牌場上的遊戲規則,誰敢朝他老人家的臉上貼小紙條?

    藉著身體的遮擋,大公子暗中把手伸到王學平的背上,輕輕地一掐,王學平這才恍然大悟,當即彎下腰,衝著老人家深深地鞠了一躬,也許是福至心靈的緣故,他滿懷深情地大聲說」「大爺爺好。」

    一芳的大公半,不由暗暗叫好,高,實在是高,高家莊的高!

    在大公子看來,論歲數,老人家並不是黨內九老之中最年長的,可是,地位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王學平這一聲大爺爺,不僅表明了他對老人家的崇敬之情,同時,又突顯出,王老和老人家之間,志同道合,親密無間的深厚友誼。

    「學平是吧?嗯,就看你這對桃花眼,我老頭子就知道,一定是老王家的種。」老人家抬起右手」指了指正對面的那個位置,笑道,「牌癮上來了,廢話少說,咱們倆一組。」

    王學平暗暗苦笑不已,心理壓力極大,好傢伙,竟然要和老人家配對打牌。

    如果,他們這一組配合默契倒也罷了」萬一,王學平這邊出了紕漏」害老人家臉上掛滿了小紙條,那個罪過可就大了。

    不就是打橋牌麼?既來之則安之,王學平在經歷過初時的震驚之後,心態漸漸地恢復了平靜,走過去」穩穩當當地站到了老人家的對面。

    ,「1卜方,大樹,咱們繼續大戰八百回合。」老人家的話音未落,他竟然主動伸手,收拾了桌面上散亂的撲克牌。

    「嘩嘩嘩嘩」老人家正反手交替運用,除去大王和小王之外的亞張撲克牌,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飛……」……

    ,「啪!」老人家將洗過的撲克牌,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拍」「都坐下」都坐下,開戰!」

    也許是發覺王學平竟然率先拉開椅子,安穩地坐到了對面,老人家和藹地一笑」「這就對了索。年輕人嘛,就該有橫下一條心」殺出一條血路的驚人勇氣,不能老氣橫秋,死氣沉沉,墨守成規」

    王學平注意到」老人家說這話的時候,大公子一直低著頭默默地抓牌」一聲不吭。

    然而,和大公子配對的那位叫大樹的老人,臉色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右手卻莫名其妙地一抖,那張已經到手的撲克牌,竟然滑出了手心,掉落到了桌面上。

    現代橋牌被稱為定約橋牌,四個人分為兩組,是由一種叫,「惠斯特」的紙牌遊戲發展來的。

    去掉大王和小王之後的亞張牌,四個人平均分配,每人13張。打牌時,一方出牌,另外三方跟著出一張,牌放在勝者這裡,稱為一墩。

    定約以6墩為本底墩數,6墩以上的牌方可算作贏墩。如果玩家做4h定約,就是紅桃為將牌,取到10墩牌以上才算完威。

    如果沒有達到足夠的墩數,則稱為宕了,會被罰分。離定約差幾墩就稱為宕幾。比如南北方做5nt定約,橋牌的技術要領,在於盡可能的排除負面運氣成分的干擾,憑借過人的智慧和精算能力,戰勝對手。

    正因為,橋牌對於同組隊員之間的配合要求極高,有人甚至稱橋牌是,「無聲的戰爭」。

    在椅子上坐穩之後,王學平深吸了一口,一邊默默地抓牌,一邊暗暗告誡自己,此等面聖的機會,實在難得,不容有失。

    此時此刻,不管是,著急上火,或是驚慌失措,不僅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極有可能遺害終身。

    坐上了牌桌的大公子,一直悄然無聲地低著頭抓牌,出乎意料之外的安靜。

    和大公子配對的那位大樹,自從,他撿起掉到桌面上的那張牌之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王學平驚訝地發覺,大樹在連續抓牌的同時,居然有閒心捧起了一隻白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抿進嘴裡,一副悠閒自得的舒心模樣。

    暗暗點頭之餘,王學平心想,經常見到的大樹同志,不愧走出了名的,「左派領袖」之一,觀其歷史經歷,還真是人如其名,大樹常青不倒。

    在黨內眾多筆桿子之中,古大樹同志,可謂是少數幾個佼佼者之一一。

    國朝建政以來,若干重要歷史文獻出台的幕後,均有古大樹同志參與其中的身影。

    王學平一邊研究著手裡的牌,一邊在心裡琢磨,今天這場牌局,還真是奇妙無比。

    論年齡,老中青三代,濟濟一堂,搭配合理:論家世,此地坐有一代偉人,兩個公子,和一個萃命老臣:論身份,兩位老人均已經退休,大公子屬於半官半商,而王學平則屬於後起的官場新秀。

    最有意思的是,從政治立場上來說,古大樹極端偏左,學平則是中間略微偏右。

    室內諸公之中,老人家的立場,最令人費思量。即使在後世,已經蓋棺之後,依然無法完全看清楚。

    早在讀大學的時候,王學平就是牌道高手,尤其擅長兩哥牌的,「拖拉機」甚至玩過以食堂飯票為賭注的,每局定7。

    受老人家的影響,王學平還在當縣長的時候,也經常叫上幾個牌友,打打橋牌,放鬆放鬆。

    說實在的,由於文山會海等諸多務虛的事務纏身,領導幹部們,其娛樂空間,比較有限。

    下圍棋,太費腦子,外面躺著吸氧的那位國寶級棋手,就是典型的例子。

    以王學平的身份,找人打麻將,就等於是明目張膽地受賄。

    和堂堂大縣長一起打麻將,一幫子有求於他的朋友,誰敢贏?

    以如今社會上的風氣之壞,只要領導夫人,或是如夫人,在家裡或是茶座裡擺下麻將之局,就等於是明白無誤地告訴人家,咱缺錢花了,你們只許輸不許贏,多多地送錢上貢。

    一局終了,由於配合不甚默契,王學平判斷失誤,以至於,他和老人家雙雙落敗。

    沒等王學平反應過來,就見老人家已經抓起一張小紙條,隨意地沾上口水,「吧!」貼到了臉上。

    「學平的牌技其實不錯」古大樹慢騰騰喝了。茶,剛起了個話頭,王學平就已經在等著下面的轉折。

    ,「不過嘛,心態還不平和,有些衝動了。敢打敢拚固然是件好事,可是,穩定壓倒一切,千萬不能忘在腦後。」果然不出王學平所料,古大樹玩了一手yu抑先揚的老把戲,含沙射影地否定了王學平的改萃措施。

    王學平摸了摸腦袋,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說:「感謝您老的教誨,我一定牢記乒s,不敢或忘。」

    和夏小群那個「愛國賊」不同,古大樹立場甚左,在意識形態方面,屬於教條派。

    不可否認的是,古大樹始終是個中國人,而且資格很老,黨內的地位也很高。

    對於古大樹這種才高九斗,卻只認死理的教條主義者,王學平也倍感頭疼。

    反駁重了,王學平很可能給老人家留下一種盛氣凌人,不尊重老同志的壞印象。

    可是,面對射出來的暗箭,王學平如果不當面作出有力的反擊,又顯得他理屈詞窮。

    「古老,按照我的粗淺理解,這打牌的配合,和摸著石頭過河的原理其實差不太多。」發覺老人家的慈祥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王學平謙恭地點頭,以示尊敬之意。

    接著,王學平笑著說:,「我和老人家剛剛配對子,成為牌桌上的搭檔,彼此之間,都需要時間去瞭解對方的出牌的習慣和水準。這就好比,如今轟轟烈烈的改萃大業,如果,大家都站在岸邊上干看著,不想或是不敢下水mo石頭,請問何時才能抵達美好的彼岸?」

    大公子明面上雖然一直低頭不吭聲,心裡卻在想,1卜王的話不僅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綿裡藏針。

    「河是必須要去過的,只是,步子不能太大,要穩妥。」古大樹號稱才高九斗,豈能聽不出王學平雖然藏了鋒隱下銳,但話意犀利卻非常,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出乎意料的反應。

    大公子心想,老古畢竟寶刀未老,他這話說得異常之巧妙,絕不是否定改萃,而是強調步子要穩。

    聯想到,老爺子也曾經說過,穩定壓倒一切,大公子不由暗暗替王學平捏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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