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聽懂了嗎?吳媽看著忘憂,忘憂看著吳媽。兩人同時搖頭。
就知道他們聽不懂,寶寶不好意思的將頭轉開。飛雪稍稍用力又給他扳回來。
「他用毛毛蟲整皇后,把皇后嚇得瘋掉了。他倒好,竟然敢當場給我笑得前俯後仰的。您說,那種情況下,他這不是找抽嗎?」雖然當時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的,可是為了這傻小子,她還得拚命裝出憤怒的神情的。她都不敢想當時那表情會有多恐怖!
「哈哈……寶寶。你這傻小子,你怎麼可以當場笑出來呢!」吳媽也忍不住要敲寶寶的小腦袋。「你笑了,不就表示你是故意做壞事了嗎?你媽咪要是不當眾抽你一頓,那個皇后就該藉機治你的罪了。」
「哥哥,你真的笑了啊?」忘憂也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問「要是我看到那毛毛蟲後,肯定比她叫得更凶。這樣乾媽就可以將你帶出皇宮了。」
「人家當時是真的憋不住了嘛!」寶寶垮著臉,嘟著小嘴喃喃道。
「你不是憋不住,你是根本就沒有危機意識。」飛雪掐著他的小鼻子罵道。「都怪我們平時把你們保護得太好了。讓你們忘了這世上有個詞叫人心險惡!還有一句話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我才沒有忘呢!」寶寶撅嘴反駁。他以為爹爹會給他撐腰嘛!不過他還擔心的問:「皇上師伯會治媽咪的罪嗎?」
「放心吧!這事過去了。不過,記住以後要做壞事,可千萬別給人留下尾巴。知道嗎?」這話是望著兩個小傢伙說道。
「是!」兩個清脆又興奮的聲音齊聲回道。
有這樣當娘的人嗎?竟然教孩子們做壞事!吳媽直拿眼瞪她。飛雪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她不是教他們做壞事,不過是教他們做事要考慮周全。
「寒兒呢?他怎麼會放你離開他的視線?」
「哦!金師兄在跟他談事。」飛雪轉頭對兩個孩子道:「寶寶,你跟忘憂去書房那邊等著。呆會兒,你爹找我,就跟他說我在奶奶這兒。知道了嗎?」
「知道了。」順利奪過一劫,寶寶答得爽亮及了。兩個小傢伙想著要去找點什麼壞事來練練手呢!一溜煙跑走了。
孩子們離開後,飛雪臉上溫柔的笑意已經被沉重所取代。
吳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她是真不忍心看著丫頭,將所有的事都一力承擔了。她伸手拉著飛雪坐在她身邊。「你來找我也是為寒兒腿傷的事吧!」
「師傅!」飛雪忍不住抽泣起來。「師傅……寒的腿在惡化對嗎?」她哽咽的問道。
吳媽目光閃了閃。
「你知道了。寒兒怕你擔心,他不讓我告訴你。」吳媽用手帕輕輕為她拭去眼淚。安撫道「你放心,我正在配藥,師傅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飛雪吸了一口氣,嚥回眼淚,搖頭道:「師傅,您別安慰我了。我可是您的徒兒,而且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腿上發生的變化。事實上,當初師伯就跟我說過,會有這種可能……嗚嗚……」想到玉虛子的話,她就再也忍不住撲進師傅懷裡放聲大哭起來。也只有面對師傅的時候,才能夠完全的釋放自己的擔憂。
「你師伯說什麼?」吳媽不由自主的背心冒汗。
「他說如果賽的腿在半年之內沒有惡化,那他這一世就這樣在輪椅上度過也沒什麼不好。」飛雪抬起臉,斷斷續續的哭訴道。「可是,可……要是有惡化的跡象,那……就會威脅到他的性命……嗚嗚……師傅,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不,不會的。」吳媽用力搖頭,顫聲將那個隱藏在心底的方案說了出來「大……大不了咱們將他的腿給截……」
「不!那樣跟要了他的命沒區別!」飛雪倏地抬頭,極力否定。「您應該比我更瞭解他,雖然那兩條小腿沒了知覺。可是它們在他的身上與不在他身上的區別……他……他會瘋掉的。」
「可是,如果再找不到阻止繼續惡化的藥物。他整個下身都會癱……然後是……」吳媽實在是說不出來了。寒兒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他性冷跟她不親。可是她卻一直視他為己出。好不容易見他得到了幸福,哪知禍從天降!
「嗚嗚……」飛雪越哭越大聲,似乎要將這一世所有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
「丫頭,你別哭了!」吳媽也跟著流淚,她輕輕摸挲著徒兒的背,勸解道。「你這樣哭,肚子裡面的孩子也會跟著哭的。」
「嗯!不哭了!」為了孩子們,為了寒。她必須得撐住。抬起頭來,仰起臉嚥下心酸與無助。擦乾眼淚,說出自己來此的目的。
「師傅,你跟我師伯都沒辦法了。那在這個世界上,寒的腿也就是真的沒希望了對嗎?」
吳媽轉過臉,默默流淚。
「可是,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的醫學對於寒的腿,決對有辦法。」
「誰?」吳媽急切的問道。她怎麼不知道有比她師兄更厲害的人?
「就是我原來所在的世界。」飛雪肯定的回道。她相信現代的醫學水平,就算不能將寒的腿治癒,可是也決對能抑制繼續惡化。最壞的打算,截肢了還可以裝假肢不是嗎?
「丫頭,你沒事吧?」吳媽擔憂的摸上她的額頭。沒有發熱啊!接著又拉過她的手認真為她把脈。
「師傅,我沒事。」飛雪反後握住師傅的手道「我是認真的。」
她也是認真的。吳媽瞇眸望著她問:「你在做夢嗎?你那個世界在哪兒?你能回得去嗎?就算你能回得去,那也是一縷幽魂。可是寒兒怎麼能去呢?」
「不,不是魂回去。」飛雪搖頭,握著師傅的手道。「您還記得東方秋栗留給我的那封信嗎?」
「記得,他當時等了你半個月。結果他家裡來人說有急事,他就回去了。走之前是留了封信給你。」吳媽被她說糊塗了。「可這信與你剛才說的事有關嗎?」
「有,當然有。」飛雪激動的說道:「他在信中說,他在他們神窟裡閉關時。曾經夢遊去過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他見到了我製作的許多天依國原先沒有的東西。他在信中問我是不是也曾經去過那地方?您知這道這代表著什麼嗎?這表示他去過了我們那個世界!」
「他只是夢遊!」吳媽大聲提醒同樣在做著白日夢的丫頭。
「不,我一直覺得既然我的魂能到這個世界來,這個世界與我原來的世界之間就肯定有某種關聯。以前我以為只是判官在起做用。可是我問過他了,他說我能來到這個世界是意外。他當時是要送我入輪迴的。而且他也不能隨便帶走生靈。更沒有能力將這邊的生靈送到那個世界去逛一圈再送回來。所以,我懷疑東方他們族裡的那個神窟可能就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媒介。」說著,鳳眸中已經閃爍著希望之光。
聽她說得有板有眼,吳媽不禁開媽心慌起來。
「你,你不會真的想著將寒兒帶走吧?」吳媽驚愕的望著飛雪,握著她的雙手都在發顫。「不,不行。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更何況寒兒肯定不會願意跟你去的。」
沒想到師傅的反應這麼大。心裡暗自慶幸,好在沒有冒然跟寒說起。飛雪連忙抱住老人家安撫道:「師傅,我們能回去,肯定就能再回來不是嗎?您在擔心什麼?」
她怎麼能不擔心?另一個世界!那是什麼概念她可是清楚得很。那與陰陽相隔有何區別?
「師傅,難道您真的想看到寒受盡折磨而去嗎?您知不知道他現在每天晚上都痛得躲在衛生間裡不敢出來。他怕我知道,怕我擔心。可是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我要是不知道他在忍受痛苦,那我還算他的妻子嗎?」說著她的眼淚又不自覺得溢了出來。她哽咽道:「他讓寶寶跟著我,可我也讓忘憂跟著他啊!他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在用什麼辦法忍痛嗎?他拿火灼燒自己,拿針刺自己……這些忘憂都看見了。忘憂跟我說的時候,孩子都在發抖。您知道嗎?」
「有這樣的事?」吳媽愕然的望著她。「我在他的藥中已經加了很大劑量的麻藥了啊!他跟我說不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