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情意綿綿(2)
白慕寒也提著自己的包袱,跟了進去。並無聲的在她身邊坐下。
沉默了兩分鐘,飛雪也沒覺得那麼冷了。她才提出了一個正常情況下,一見面就該問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慕寒側眸凝著她,那目光分明在說:「你終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
她是一開始就想問來著,可是誰讓他的清涼打扮惹惱了她呢!
「我一直跟著你。」他老實承認。
「一直?」飛雪猝然側身,雙眸睜得圓圓的瞪著他「從臥龍山莊開始?」
他面不改色的回望著她,輕輕點頭。
「不是聽到消息找來的?」
他搖頭。
「啪!」她手中的包袱狠狠的砸在他的俊臉上。「可惡!寶寶天天念叨要爹!你竟然回家了也不現身!你……」飛雪氣得不知道用什麼詞罵他了。「既然你那麼想躲我,現在又追來這裡幹什麼?」鳳眸中兩道殺人的目光直直的刺向那狀似無辜的傢伙。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無辜嗎?你敢說不是因為知道我心裡有別的男人,所以才偷偷離開的嗎?」飛雪豪不留情的將他暗藏在眼底的情緒解讀出來。
「既然你都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了,那現在你不趁我離開之際去與兒子相會。半夜三更蹦到我面前來幹嘛?表現你的高大形像嗎?那就不必了,過去一年沒有看到你我感覺非常自在!」
呼!堵在心口一年的氣終於吐出來了。飛雪頓覺神清氣爽,舒暢無比。她並不需要他的答案,因為他心理想什麼她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一吼完,她便背過身去盤腿運功驅寒。完全無視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白慕寒。
是的,也會用內功驅寒。只不過是她必須全力投入。也就是像練功一樣,將內力行遍全身血脈。可是當她一收功,她的內力就會自動回復丹田,然後她又變成了一個與常人無異的平凡女人了。冬冷夏熱的自然現像一點也不會因為她身懷武功而有所改變。
白慕寒取下臉上的包袱,愣愣的望著她好半晌。當他回過神來,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時,見她正在認真練功。怕影響到她,他只好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深邃的眸子卻沒有移開半分。
她能猜到他離開的原因,他一點也不奇怪。可是她會當著他的面吼出來,這才是他驚愕的原因。依他對她的瞭解,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說非常不爽在此看到他。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趕走。可是現在她只是發了牢騷,而並沒有趕他走。那是不是說她並不像他所想的那麼排斥他?他可以這麼想嗎?
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精緻的側臉。她鳳眸微垂,看不見她的眼神,猜不透她的心思。可是,他想靠近她,想將她抱在懷裡,給她溫暖的意念卻在急速增強。
特別是想到她剛才發抖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拉近了與她的距離,移至她的身後。情不自禁的他輕輕張臂欲將她圈進自己寬闊強勁的胸懷。可是動作到一半,他又怕驚動她,所以他的雙臂只能僵硬的在離她厚厚的棉衣一寸的地方停住。
真是個彆扭的男人。感覺到身後人緊張的呼吸和小心翼翼的動作。飛雪在心理暗自偷笑。突然,一股邪念由心而生。緩緩收功,寒意立刻從四面八方襲捲而來,意料中的哆嗦隨即而來。環在她身邊的雙臂也如期收緊。「你想幹嘛?」蓄謀已久的怒叱聲倏地吼出。身後的人頓時僵硬,腰上的手臂如觸電般縮了回去。強忍住笑意,故意惡狠狠的怒道:「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男人!」
「我……」他張口欲解釋,可是話到嘴邊,突然發現她的雙肩在可疑的抽顫,那樣子決不會是冷顫。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她正在偷笑。她故意的,故意整他!有了這個認知,深幽的瞳眸中一抹竊喜忽閃而過。同時,剛剛縮回的雙臂再一次圈住了她那完全感覺不到腰身的腰上。這一次,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猝然僵直的身子。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他雙臂緊縮將她緊緊的鎖在了懷裡。「其實雪兒很享受我這樣的男人吧!」他覆在她的耳邊,邪惡的說道。
「一年不見,你倒是更加自戀了。」嘴裡雖然說著譏諷的話,身體卻放鬆的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完全沒有推開他的意思。免費的暖爐不用白不用。而且他的胸堂比她想像的更加溫暖,簡直不亞於她家的被窩。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太硬了一點,要是他能像寶寶那樣軟綿綿的就更加完美了。呃,她想到哪去了!
白慕寒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對於她的嘲諷他全當是耳邊的冷風一吹而逝。聞著她身上的熟悉的香味,感受到她身上的涼意,他的雙眸睜了閉,閉了睜。連續幾次後,確定她真的還在他的懷裡,他才確定這不是做夢。他真的又將她摟在懷裡了。這個動作他想過不下千遍。可是每次醒來他的面前除了空氣,還是空氣。
「雪兒!」他再一次閉目輕喃。「幹嘛?」沒好氣的詢問聲。立刻將他從夢幻中喚醒。「你現在還冷嗎?」他關切的問道。
「身上不冷了。可是腳冷。我的腳趾頭都凍得麻木了。」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缺點。飛雪望著那已經快放到火苗上的雙腳說道:「可是無論我怎麼運功,那熱量最多到腳掌,根本到不了腳趾。」
「給我看看。」說著他已經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的頭和身子緊緊貼在他如火爐一樣的胸懷,她的屁股從地上的乾草移至他的大腿,他一個手環住她的「粗」腰。另一個手伸出去將她的腳勾了回來。輕輕為她除掉加了棉的皮靴,取出裹著厚厚棉襪的「胖」足。隔著襪子他也能感受到裡面的冰涼。接著他溫柔的為她除襪,突然,他停下來,抬頭望著窩在他懷裡的她緊張的問:「你的腳趾似乎已經凍住了,我得脫掉你的襪子檢查一下,可以嗎?」
飛雪看了他一眼,自己動手兩下就扯掉了襪子。露出一雙腫得像有十個紅蘿蔔的腳趾丫在他面前晃了晃。「咯,看吧!」她大方的說道。
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孩的腳只能給丈夫看的!
白慕寒驚訝的望著她的鳳眸,而非她那可憐的小腳丫。
「你要是有辦法令它們恢復正常的話,我就原諒你不辭而別又偷偷追來的事。」飛雪大度的說道。
還沒從她親自脫下襪子的驚喜中清醒過來,接著第二個更大的驚喜猝不及防的接重而至。她的意思是,她一直很在意他不辭而別的事嗎?
「雪兒!」他又驚又喜,有點不知所措的喚道。
「喂!你也太沒同情心了吧?我的腳都成這樣了,你竟敢給我笑!」恨恨的說完,額頭重重的撞向他的胸口。「哎喲!」叫痛的是她。
「雪兒沒事吧?」他連忙扶起她的頭,小心的查看有沒有撞傷。飛雪不服氣的瞟了他一眼,皺著眉伸手在他胸膛亂摸。
「雪兒在幹什麼?」他倒抽一口冷氣,連忙握住她的柔荑。他的火早就被她點燃了,她再這麼一摸,不是要他的命嗎?
「鐵板!」飛雪冷冷的回道。他練功,她也練功。沒理由他能練得胸口硬過她的頭吧!
白慕寒頓感啼笑皆非。
「我是男人。」他好心提醒她。
「男人了不起啊!」飛雪嗤之以鼻。
白慕寒無奈的搖哀歎!
在她面前,他這個男人早就連尊嚴都沒了。還談什麼了不起。見她的額頭只是紅了少少,他將目光轉向她的玉足上。「呃!」兩撇漂亮的劍眉倏地攏在了一起。難怪她會不顧男女之別,原來她的腳趾已經凍成這樣了!而他竟然因為私心現在才注意到。他不禁又懊惱,又心痛。
「痛嗎?」輕輕撫上那如染了色的冰柱一樣紅得透明的腳趾心痛的問道。
「沒知覺了。」飛雪淡淡的回道。反正每年冬天她都是這樣過的,到來年二月份它就好了。
「你的功力也不低啊!為什麼會跟平常人一樣怕冷呢?」白慕寒再一次質疑。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飛雪忿忿不平的回道。突然,她瞇著眼瞪著他,用極度危險的語氣說道:「每到夏天當我熱得汗流夾背,恨不能脫一層皮時。而你們仍穿著短、中、長三層衣服。卻完全沒有一點熱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