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坭山上腥風陣陣。
在乾儀的刻意挑撥下,前來窺覷魔門寶藏的各個門派終於還是動手了。在貪念和仇恨的唆使之下,他們心中早就沒有什麼正義了,唯一的目標就是山裡面那堆積如山的財寶和魔門的一些詭異、高深的武***心法。
不過,儘管如此,那些名門正派的行為仍然讓秦小官和白潞芸兩人感到很意外。這些人本是打著「除魔衛道」的口號而來,但是現在卻一點都感受不到他們的正義之氣,其拚鬥的凶狠勁頭,比之前去的邪派人物,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小官不由得歎道:「如今這天下武林,果真是正邪不分,善惡難辯了。」
白潞芸冷冷道:「若非這些人心中全是私利,乾儀的這些小伎倆又如何能輕易得逞呢?只怕他現在一定笑得很開心吧。」
秦小官向遠處的戰團望了望,說道:「乾儀現在的確是笑得很開心。不過,只怕他也笑不了多久了,那邊的崆峒、華山和武當,不是都沒有動靜麼?別的派也不敢輕易與他們動手,所以這三派應該會成為乾儀的最大阻力,還有就是尚未出現的少林門。」
白潞芸道:「那我們呢?」
秦小官笑道:「我們反正又沒有打算要去搶那什麼寶藏來著,自然就留在這裡看熱鬧了。若是到了最後還有什麼便宜占的話,我們再見機行事了。」
兩人正說著。就見一群和尚從山腳而來,來到了戰團之外。
秦小官笑道:「少林門跟乾儀地怨恨結得可不深,只怕這一見面,必定就會動起手了,我們也不用在這裡等太久了。」
白潞芸懶洋洋地說道:「只怕未必吧,我們慢慢看著吧,幸好不用我們自己親自下場。所以只是觀觀戰而已了。」
秦小官道:「是啊,下面這形勢可真是魚龍混雜。我們現在可是勢力單薄,除了看戲或者渾水摸魚,也不能幹什麼了。不過,那乾儀果真就太狡猾了,竟然如此輕易地就避開了那些正邪兩派人的糾纏,不過等他們混鬥完了,卻不知少林門和乾儀他們。會不會立即動上手來。若是少林門的高僧們肯出手對付乾儀的話,那可真是再理想不過了,只是看起來這乾儀似乎極其棘手啊。」
白潞芸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等吧,反正我們的目標並非是寶藏而是乾儀,所以我們並不需要下去跟他們拚命。」
過得一個多時辰之後,那些小門派或者正邪勢力中實力較弱的都已經或死或傷,剩下的幾人也相繼死在了武當或者崆峒派之手。
於是。場中所剩地就只有崆峒、華山、武當以及少林四個大派,還有就是乾儀以及他的爪牙。
「阿彌陀佛!~」
一聲莊嚴地佛號自場中響起。
為首的一個白眉老和尚雙手合十,莊嚴道:「乾施主,你布下如此狠毒的局,造了這諸多的殺孽,也不怕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麼?」
乾儀仍然悠然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笑道:「原來是羅漢堂的絕智老和尚啊。你可真是人如其名,這***夫雖然不差,但是你這頭腦果真不好使那。若非是我借助玉簡來除掉這些礙眼的廢物地話,豈非還要平添許多的麻煩。更何況,若不是我不挑撥他們相互殘殺的話,到時候只怕還有累你們少林出手來降魔衛道,這又豈非要麻煩你們了?」
這絕智老和尚看來不僅武***修為好,禪定***夫也是練到了家,聞言竟然也不慍不怒。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只想問乾施主如此要如何?且是還想要看我們四派互相拚鬥麼?若是那樣的話。貧僧就不奉陪了,只好自己向乾施主討你手中的那玉簡了。」
乾儀笑道:「莫非老和尚你竟然向親自對本相動手不成?不過恕本相直言。老和尚你的***力雖已臻至先天之境,但是若想從我手中拿過這玉簡的話,最好還是讓你旁邊的那幾人一起上地好。如若不然的話,本相倒有一個新的提議,卻不知各位有意見沒有?」
絕智看了看周圍的武當和華山等人,見他們完全是一副隔岸觀火的態度,知道他們是巴不得少林跟乾儀等人交上手。於是,絕智便道:「乾施主不妨說來聽聽。」
「哈哈!~」
乾儀大笑道,「若是老和尚你有本事,不妨用這玉簡試試,看看你能否用它打開這魔門寶藏呢?」
絕智立即道:「乾施主不用此舉了,因為老和尚已經試過了。看來若非你們魔門中人,是不能與這玉簡產生感應的。若是武當或者華山之人有興趣地話,不妨試試罷了。」
乾儀道:「想必他們是不會試了,而且他們也沒有資格試。老和尚,我看你們也是打不起來了,不如我們就一起進去看看,若是真有什麼寶藏的話,我們再來定奪歸誰好了?」
絕智道:「如此甚好。不過,以老和尚看來,似乎發現寶藏之後,也不需要什麼定奪了,無非就是力強者得。乾施主以為如何?」
乾儀笑道:「看來老和尚你倒並非是愚笨之人了。如此也好,那就讓本相來開啟這魔門寶藏好了。」
說著,乾儀將一道真氣灌注於玉簡之上。
那玉簡之上,頓時發出了柔和的亮光,週身都閃現出了龜裂的奇異紋理。
眾人的眼光都被乾儀的手上之物所吸引,似乎擔心乾儀會連同手中的玉簡一起消失一般。但見那玉簡週身地亮光越來越強,發出了幾道耀眼的白光。然後匯聚成一束向山壁處照了去。
「轟隆!~」
那巨大的山壁忽然如同在裡面響起了一個悶雷,似乎整個山峰都顫動了幾下,山石不住地從山頂上滾落而下,而那山壁更是震動得厲害,竟然大塊大塊地從上面垮塌而下。
饒是周圍這些向來都鎮定自若地高手們,也不禁為這聲勢給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面退了退。離那山壁遠了一點,免得為上面飛墜地巨石所傷。
不過。這個巨變並沒有持續多久,那山壁震動片刻之後,就現出一了面光滑如鏡的石門,約莫三丈高許,鑲嵌在石壁之上。
乾儀一見那石壁,頓時雙眼之中都放出了光,以他地陰沉。仍然顯得有點激動。
乾儀對絕智和尚道:「老和尚,不用說你也知道就在這裡了。不過,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力稍差地弟子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因為裡面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地。」
絕智道:「我等出家之人,何俱艱難險阻。既然我等來了,就自然會不惜以身殉道。阿彌陀佛。」
乾儀笑道:「既然如此。那也由得你好了。本相不過是好心提醒你罷了,畢竟你這些弟子修煉***夫也是極其不容易的,若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豈非是可惜之極?」
絕智猜想這乾儀乃是想阻止自己的弟子進去,定然是想少了他的阻力,是以絕智只是冷眼看著乾儀卻並不說話。乾儀哈哈一笑。拿著玉簡走到了那道石門面前,絕智等人連忙跟上,而其餘的三派人,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連忙跟了上去。
乾儀來到那石門前面,將玉簡對著那石門按了上去。
「嘎吱!~」
那石門居然如同被一股大力推動一般,竟然緩緩地向裡面打開了。
「嗖!嗖~」
門剛一開,裡面漆黑的空間中就射出了一陣箭雨,人群之中立即傳來了幾聲慘叫,***夫稍次的幾人躲閃不及。立即被射成了刺蝟。
乾儀仍然站在原地。動也不曾動一下,手中捏著一把箭矢。若無其事地說道:「這只是開頭,若是有人害怕地話,就早點退回去吧,免得平白地送了性命。」
說著,乾儀將手中的箭扔在了地上,當先向那未知的黑暗洞口走去。奇遇諸人都是藝高人膽大,而且此刻好奇心和貪念驅使之下,哪裡還懼怕什麼危險,也跟著走了進去。
秦小官看見這些人都向那洞中走去,忍不住地白潞芸道:「怎麼辦,要在這裡繼續等麼,還是我們也跟著進去?」
白潞芸道:「還是就在外面等吧,我們又不為了那裡面的財寶或者秘籍,實在沒有必要犯這個險。」
正說著,只見那洞口已經開始慢慢閉合,秦小官道:「看來我們只能等了,想進去也來不及了。」
忽然,卻見洞口處閃過一道人影,猛地向那已經快要合上的石門衝了進去,速度之快,連秦小官也不禁暗暗佩服。
「好快的身法!」
白潞芸道,「剛才進去的那人是誰,竟然如此厲害,就其身法來看,只怕乾儀那老賊都要輸他一截,或者只有秦郎你可以跟他一比高下了。」
秦小官道:「乾儀他們這次只怕是進了魔坑了。剛才進去的那人,實在是有點古怪,因為他地整個臉和整個人都與常人不同,剛才我已經看清楚他的臉了,已經腐爛得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了,但是卻透著一股凶悍、殘殺之氣,絕非什麼善類。」
白潞芸驚道:「秦郎,你可真是怪人,那人的速度那麼快,我只能勉強看到他的身影,而你居然就在一剎那看清楚了他的臉,你這眼睛可真是厲害得太離譜了吧?」
秦小官如何能將自己身體地秘密告訴白潞芸呢,唯有將重複了多次的「天生異稟」的理由拿出來做擋箭牌。好在白潞芸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急於追尋,說道:「那人一進去後。只怕那山洞裡面就更加危險了,幸好我們之前沒有去趟這混水,這事情可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嗯,師傅!」
秦小官忽然說道,當先向那山腳出掠去。白潞芸連忙跟了上去。
只見一道人影在山腳向上飛馳而來,卻不正是玄空道人麼。
玄空也看見了從山頂而來的秦小官,便駐足道:「徒弟。你怎麼也在這裡,剛才那個怪物是否已經上了山?」
秦小官道:「怪物?莫非是那個臉上已經破爛不堪地怪人麼。我見他已經衝進山洞中,大概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的,我們還是一起在外面看熱鬧好了。」
玄空喘息了幾下,點頭道:「好!那怪物你可知是誰麼?正是先前從道觀跑出來的和月小道士,只是他被那『鎮邪道境』的妖魔所迷惑了心神,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十足的魔鬼了。這一路上,我不停地殺人。吸食人腦,***力增長之快,已經超越了常人能想像的範疇,若非是一路都有他留下地殺人痕跡,我只怕已經跟不上他了。」
秦小官駭然道:「原來剛才那怪物竟然就是『鎮邪道境』中出來地東西,不過他進入了半山的那個山洞,卻不知道為了什麼,應該是洞裡面有他想要地東西吧。」
玄空顯然對那怪物也是相當的忌憚。說道:「先不要在此議論,那怪物倒是厲害得緊,我們先找一處地方潛伏起來,靜觀其變吧。」
秦小官笑道:「正是如此。那山洞裡面進去的人可真不少,至少也有好幾百人,而且都是有點火候的高手。就算那個怪物再厲害,只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我們就在山頂等著,或者能收到點魚翁之理也是未可知的。」
三人到了先前之處潛伏起來後,玄空才道:「那傢伙真是越來越棘手,先前的時候,我與他交手,尚且能將他擊傷,但是他卻總是有辦法從我手上逃脫。但是沒有過多久,我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好幾次查點讓他給料理了。」
秦小官奇道:「那人先前不是道觀地一個小道士。叫和月是吧?就算他從『鎮邪道境』的老怪物那裡繼承了***夫心法。也休想就能如此快地領悟,怎麼可能在的短短的時間裡就變得如此厲害呢?」
玄空道:「先前我也是如此想。不過後來我從那怪物的行為上卻看出了端倪。那怪物每逢殺人或者殺野獸,都必定吃其腦髓,所以我懷疑這傢伙是以一種奇異的***法繼承了『鎮邪道境』的那個老怪物的元神,而並非是心法。所以,和月原本地那具身體才無法承受住如此狂暴的力量而變得潰爛,而他此次到這山洞來,也絕對不是偶然,似乎感應到什麼東西了。」
白潞芸道:「這山洞之中,據說是魔門的寶藏,但是具體有什麼東西,那卻是誰人也不得知曉的。如今看來,還是呆在這裡保險得多。」
玄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說道:「雖說除魔衛道乃是我輩分內之事,不過若要誅魔,這首要的事情乃是保全好自己地性命。來,徒弟,為師這裡帶著有酒和干牛肉,你我不妨邊飲酒邊等,等他們去裡爭個你死我活吧。」
秦小官道:「這麼好的提議,徒弟自然是欣喜之極了。」
三人邊飲邊觀察動靜,喝得一陣後,忽然山頭也開始顫動了幾下,秦小官道:「莫非這些人已經在山洞中動起手來了麼,要果真是那樣的話,可真是太好了,我們那可就省心又省事了。要對付山洞裡的這群人,光是我們三人,只怕是有心無力啊。」
玄空笑道:「徒弟你學的那閃靈百變,豈非也應該拿出來露露面了?」
秦小官道:「看來,再過上一陣子,該出來的人,也差不多該出來了吧。」
過了一陣後,果然山洞轟然一聲開了,並且看起來是讓人用掌力給轟開的。
秦小官低聲道:「好厲害的掌力,莫非是那個老魔出來了?」
玄空道:「定然是他。不然的話,只怕其餘人都沒有這份***力。」
但是玄空此次卻猜錯了,首先從洞口衝出來的人卻是乾儀,此刻他手中握著一樽尺高地奇異佛像,那佛像正閃爍著詭異地血光,連同乾儀的整個左手,都如同浸泡在血水之中。
「哈哈!~血佛,終於讓我得到了,看以後天下之中還有誰是我地對手!」
乾儀高聲叫著,他的衣衫雖然破爛,身上似乎也受了傷,但是神情卻是瘋狂之極。
人影再閃,卻是先前那個怪人和幾個和尚,還有道士、劍客十來人,相繼從洞中飛身而出。不過,人人都是一副狼狽的樣子,顯然洞中的混戰誰都沒有討到什麼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