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那人穴道,他自然就會一動不動地坐在這裡成為代替品了!反正這些嫖客之中,也沒幾個好人!」
白潞芸道,「不過先生小心謹慎縱然是好,但是卻忽略了人的心理想法!對於一個十幾二十年都沒有動過的人,你覺得如果是你在監視這人的話,你會天天都仔細地查看他的情況嗎?也許只要有個人坐在這椅子上,你就不會去管了,是吧?所以,越是熟悉的人,他們越不會注意的!」
秦小官暗忖這白潞芸果然是心思敏捷之輩,竟然對人的心理瞭解得如此透徹,看來此女的確有決勝千里的本領。比之她,秦小官不得不承認,現在自己的確要遜她一籌。
「白姑娘所言甚是!卻不知姑娘要做如何安排呢?」秦小官信服地說到,「在下力所能及,自當全力相助!」
「國色天香這裡快要不太平了!」
白潞芸平靜地說到,「等一找到代替他的人,潞芸就會想法將他轉移到你們製藥坊所在的那處別院中。一來那裡比較安靜、隱秘;二來,到時候秦先生和倩雪妹妹等人也要過去,倒也方便為他治療了!」
這應該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秦小官和蕭素仙都沒有反對。
三人若無其事地出了竹林。
秦小官本想再藉機與白潞芸攀談上一陣,奈何伊人卻全然無此意思,一出竹林,就跟秦小官和蕭素仙告辭了。
看著白潞芸那纖細飄逸的身影,蕭素仙歎道:「現在秦先生應該明白潞芸的苦衷了吧?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為何偏偏老天爺要讓她去承受如此多的壓力呢?」
秦小官眼見沒有辦法再去叨擾白潞芸了,便決定先在蕭素仙身上多打探點關於白潞芸的事情。於是,便隨蕭素仙一道進了她的小樓。
「蕭媽媽,在下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情,不知道媽媽方便不?」
秦小官試探地問道。
蕭素仙笑道:「秦公子何須如此客氣呢!於情於理,妾身都不應該把公子當外人了。只要是妾身知道的,能告訴公子的,定然是知無不言!」
「在下是想先聽聽慕容叔伯的事情!」
秦小官笑道,「不瞞蕭媽媽說,在下對於慕容叔伯,一直是心存敬仰哩!」
「哎,你們這些男人那!」
蕭素仙歎道,「為何都是如此朝三暮四之人呢?慕容白這多情之人,可真是害人不淺呢!對了,公子先前可曾聽說過他的事情呢?」
「自然聽說過一些!」
秦小官露出了嚮往之色,說到:「在下聽江湖傳聞,慕容白一共擁有美人整整九九之數,而且俱是絕色之姿。這可真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現在也還有許多的採花賊將之奉為宗師哩!」
蕭素仙道:「哼!這江湖傳言果然是不可信啊!他有多少女人,妾身倒也清楚。當初他來陰異派的時候,一共帶了四十八名女子,嘿,他慕容白也的確是享盡了人間艷服。他的女人之中,的確各個都相貌不凡,而且有的還是大官宦家中的千金、江湖大派的掌門之女,甚至還有女飛賊之類的!雖然他對不起姐姐和潞芸,但是妾身也不得不承認,他對每個女人都是好的,而那些女人也都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在對付女人方面,恐怕的確沒有一個男人能及得上他了!只是,他來的第四年後,卻將姐姐和我們的陰異派全給毀了,而他自己,也終於落得了現在這個下場!」
這也就難怪白潞芸對慕容白的感情總是很矛盾,他雖然是白潞芸的父親,但是他又是間接殺害白潞芸母親的兇手,所以白潞芸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恨他。
只是,對於慕容白如何給陰異派招來禍害,秦小官卻還是如同一頭霧水,便問蕭素仙道:「卻不慕容叔伯是如何為陰異派帶來禍事的呢?蕭媽媽不要誤會,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事好像很有點蹊蹺,所以想問得清楚一點!」
蕭素仙似在回憶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良久她才開頭說到:「那天,妾身帶著潞芸在後花園裡面玩耍,忽然就聽見了一片喊殺之聲,由遠而近,慢慢蔓延了過來。那時候妾身才意識到有敵人來攻了,於是趕緊去找姐姐。結果等妾身趕到廳堂的時候,卻發現姐姐已經被人用掌震死了,而慕容白卻成了現在的那個樣子,至於他的那些女人們,卻全部被毒死了!當時妾身也給嚇蒙了,但是隨著喊殺聲越來越近,妾身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就拖了慕容白,然後帶著潞芸躲進了秘道!後來,妾身輾轉千里,最後潛伏於金陵的青樓之中,這麼多年養精蓄銳,在才慢慢地將陰異派的實力發展起來,不過我們擔心仇家會找上門來,就一直叫做合huan門了!自然,我們還有其它的目的,不過這就不能告訴公子了!」
「可縱然如此,也不能就說是慕容叔伯將自己的女人全部害死了啊!」
秦小官說到,「蕭媽媽可知道殺進陰異派的人是哪方的勢力啊?」
「哼!如何不是他的錯呢?」
蕭素仙冷聲說到,「妾身當時看見他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的旁邊還留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慕容白,看著你心愛的女人,一個一個死在你面前,你有什麼感覺呢?是不是很恨我?』所以,那下毒手的人,絕對是慕容白的仇人!至於前來攻打陰異派的人,卻是魔門的邪靈教和鬼風門,這兩個門派與以前的陰異派同屬魔門分支,但是卻素來與陰異派作對,想吞併陰異派一統魔門。哎,若不是姐姐忽然出了狀況,陰異派也不會如此就讓他們給攻下了!」
「哎,蕭媽媽,難道你沒有發現,這其中有很多的疑點嗎?」
秦小官歎道,「如果出手害白姑娘娘親的人真是只想慕容叔伯他一輩子難過的話,他又何必留那麼一張紙呢?他只需要將這話說跟慕容叔伯聽見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留這麼一張紙。所以,那人的目的絕對不只是為了報復慕容師伯了。而且,為何偏偏邪靈教和鬼風門早不進攻,晚不進攻,卻偏偏選擇在那時候進攻呢?很明顯,他們一定得到了那人的消息,或者那出手的人根本就是這兩派之中的人!至於,他留下的這紙,只不過是為了掩藏他的身份而已了!」
「掩藏身份?」
蕭素仙聽秦小官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問道:「那人為何要掩藏他的身份呢?」
秦小官道:「他如此做,無非是讓你們一看見這張紙,就立即想到是慕容白的仇人前來報復了,根本不會去疑心是其他人下的毒手。所以,若那張紙真是那人故意放下的話,只怕那人還多半與陰異門往來甚密。否則,他也大可不必耍上這麼一手了!」
蕭素仙在這裡問題上,自然及不上秦小官了,不過她卻聽得出其中的道理,想了一陣後,蕭素仙又道:「只是,為何妾身將這事跟潞芸講過,而她卻從來沒有提出疑問呢?」
秦小官知道蕭素仙十分相信白潞芸的判斷,而事實上,白潞芸也的確是心思縝密、滴水不露,不過對於此事,那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秦小官道:「哎,蕭媽媽卻是有所不知啊!在下以為,並非是白姑娘不知道這其中的疑點,只是她不願意去面對而已了!因為這事縱然有疑點,但是卻都過去了十幾年了,難道還能憑借疑點追查出兇手嗎?這自然是妄想了!要抱著這些查不出究竟的疑點,那是一件多麼沉重的事情啊!無論對於白姑娘,還是對於蕭媽媽,那都是一種負擔!——」
頓了一頓,秦小官接著說到:「恕在下冒昧地說一句,是否蕭媽媽會覺得,將所有的仇恨和恩怨都放在慕容叔伯身上,反而比你們整日追查那根本追查不到的線索要輕鬆得多呢?何況,白姑娘還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做,她其實已經很累了!之所以她不想說給蕭媽媽聽,只是不想你也終日背負著那些負擔罷了!」
想了想那個終日都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白,蕭素仙的神色極其複雜,她有點茫然地點著頭,歎道:「秦公子的話說得沒錯!有這麼一個人拿來恨,的確比茫然地追尋兇手要輕鬆得多!哎,只是可憐了潞芸這孩子了,如此多的心事,她都一個人埋在心裡,要是有人能幫她分擔一點就好了!」
蕭素仙說到此出,自然是給了秦小官一個良好的表態機會。於是,秦小官乘機說到:「蕭媽媽放心,在下雖然愚頓,遠不及白姑娘有綢繆天下之才,不過在下定然會竭盡所能,助白姑娘達成她的心願。至少,也要讓她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那妾身先代潞芸謝過公子了!」
蕭素仙道,「公子的手段和心思都是上上之人,妾身也希望公子能時常助她一臂之力!畢竟,無論潞芸有多好強,她終究是一個女兒家!只是,公子就不用擔心有人能傷害到潞芸了,因為潞芸的功夫實在勝過公子幾籌的,呵呵!~」
「這個,在下早已知道了!」
秦小官笑道,「白姑娘的鋼針在下早已經見識過它的威力了,至今都還心有餘悸呢!每每想來,連腳都有點發抖哩!不過,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男人去的比較好,畢竟男人的拳頭上也要有力氣一點嘛!」
「呵呵,公子說笑了……」
…………
趁著蕭素仙高興之際,秦小官又向蕭素仙追問了許多關於白潞芸的事情,直到桌子上的茶都換了三盞,秦小官才跟蕭素仙告辭回了自己的小院。
首先,秦小官要著手準備明日給青蘿治狐臭的事情。對於這事,齊丐可還在眼巴巴地等著呢,更何況自己先前枉自做了小人,如今可得早替她解除隱憂才是。對於青蘿的事情,秦小官倒覺得不是問題,只是將其腋下皮膚下層部分切除便行——
腋下?
秦小官忽然反應了過來,如果給青蘿治療的話,那豈不是要看到她的胸膛?天,秦小官首次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現在當然不會去理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但是,齊丐那裡,他卻如何去交代呢?還有,青蘿終究是一個姑娘,卻要她如何呢?
想到此處,秦小官真是作為為難。
不過,他終歸是才智之士,這刻,秦小官想到了一個人,絕對能幫他應付眼前的困難。
想到她,秦小官又笑了。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啊!
於是,秦小官又出現在潞芸小築的門口了。
只是,這次,白潞芸的丫鬟很不客氣地將他擋在了門口。那丫鬟臉色發青地說到:「公子留步!凡是沒有經過小姐邀請的,都不得入內!」
「姐姐怎麼知道你家小姐會不讓我進去呢?」
秦小官笑道,「姐姐你怎麼稱呼啊?在下秦小官,有要事求見你們家小姐!」
「本姑娘知道你是秦『公子』!」
那丫鬟很不客氣地說到,「我早就知道你是那個制賣春藥的郎中!哼,難怪生得如此的委瑣了!你不要以為你有幾個銀子就想見我們家小姐!……」
「綠塋,不得對先生如此無禮!」
如秦小官所料,白潞芸的聲音在樓上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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