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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水路行 水道有水賊 文 / 逐沒

    薛小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下去的。當她將耳朵貼近艙壁的那一刻起,理智、嬌羞,就已經逐漸離開了她的身體。從來沒有過這般經歷的她,強烈的羞恥和刺激同時充斥在她的腦中,讓她忘記了身在何方、處於何世,直到被那靡靡之音弄得渾身發軟、香汗淋漓,她才迷迷糊糊地和衣睡了過去。

    甚至,夢遊太虛之時,薛小憐的耳畔還不時地迴響著那**之音。

    一對鴛鴦春睡去,錦衾羅褥不勝春。

    等秦小官、林倩雪這對交頸鴛鴦甘甜嘗遍,千般憐萬般愛,及至憐愛不得已而睡去時,你猜已是何等時候?

    已是月兒沈,鍾兒響,雞兒叫!

    秦、林二人只感此身飄渺、如在雲霧,哪裡會知道什麼疲倦,更兼這書生攜內經養氣之術,行素經交融之姿,情趣、裨益兼備,你叫林倩雪如何不將心兒、魂兒一起丟掉呢。

    「戲蝶穿花」,「靈犀射月」,「舞燕歸巢」……

    秦小官盡顯渾身解數,終讓林倩雪領略到**和藝術結合的至美極至。

    ……

    「奶奶的!怎麼就天亮了!啊~」「哎,幹活吧!這做下人的滋味啊,總算體會到了!」「我差不多是一夜沒盍眼那……」「那爺們還真是厲害……」

    船艙外面隱隱響起了船工們的談話聲,這些可憐的雇工們為了掙點辛苦錢,起早摸黑不說,昨晚更幾乎是一夜未眠。

    正自海棠春睡的林倩雪從秦小官的寬闊胸膛上幽幽醒轉了過來,鬢髮散亂的她,渾身都還散發著濛濛的紅光和令人迷醉的女香,雖然神態臃懶但是卻毫無疲倦之色。昨夜的一番春雨滋潤,她似乎是受益菲淺。

    聽見外面隱約的議論聲,林倩雪羞不可偈地將頭埋進了被中,似乎是不打算起床了。

    秦小官無奈之下,只得好哄歹哄才終將她請下了床。

    兩人剛剛穿好衣服,就聽見小憐的聲音在艙外響起:

    「先生,夫人,熱水已經準備妥當,請二位洗漱吧!」

    小憐說著,又敲了兩下門,想看看秦、林兩人是否已經起床。

    「哦,是小憐姑娘啊!那將熱水端進來吧!」

    秦小官打開門,看見薛小憐已經細心地將熱水送至門口,便吩咐她送進屋來。秦小官見薛小憐面容憔悴、神色恍惚,便補充了一句:

    「小憐,我看你神形憔悴,莫非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不成?」

    秦小官的一問,正切中要害,薛小憐忽然有一種秘密被人窺探的感覺,心頭一驚,手上的熱水盆都差點給打翻,慌忙回答說到:「不是,不是!是小憐有點,有點暈船,所以才有點不舒服!」

    不過薛小憐的撒謊工夫好像也太差了點,幾乎連她自己也都聽出了撒謊的意味,何況別人了。林倩雪橫了秦小官一眼,心想,「這不都是讓你給鬧的嗎!你折騰了差不多一夜,人家就住在隔壁,哪裡能不聽見點風吹草動呢!」

    不過林倩雪善解人意,不忍心讓薛小憐為難,便笑著說到:「小憐啊,暈船的話,就多休息一下嘛!送水這些活兒,就讓其他人來吧,不要累壞了身子!另外,你也不要叫我夫人了,怪生分的,以後叫我倩雪姐吧,姐妹相稱總是要親近點!」

    林倩雪說著,接過了薛小憐手中的水盆,開始為秦小官洗起臉來。

    薛小憐顯然還陷在嬌羞之中,連頭也不敢抬,只等兩人洗完了臉,慌忙端著盆子衝了出去,以至那盆中的水濺得老高。

    「小憐今天怎麼怪怪的,我看她也太過慌張了,決計不是什麼暈船了,是不是她有什麼心事啊?」

    秦小官看著小憐的高窕背影有點擔心地說到。

    「你呀!~」

    林倩雪笑著說到,「你究竟是假糊塗還是真糊塗啊?人家小憐哪裡會有什麼心事,哎,這都還不是你這壞書生昨晚給折騰的那!」

    「我,我折騰什麼——」

    秦小官話說到一半,終於明白了林倩雪話中的意思,尷尬地笑著說到:「原來我秦小官竟然是壞人。不過——娘子你昨夜可是『心肝』、『好人兒』的叫我那!」

    「你……」

    林倩雪說著,神情羞怒,粉拳揮出,就往秦小官胸口擂去。

    秦小官笑著應付著林倩雪的拳頭,兩人扭打著、調笑著,很有默契地移動著腳步,離床越來越近。

    正在這時,一個不知好歹的聲音咆哮著攪亂了兩人的情趣:

    「老子混江龍秦鯤!叫你們主人滾出來!」

    那聲音從船頭處炸開,恍若驚雷,聲勢驚人。

    秦小官和林倩雪對望一笑,慾火全無,秦小官苦笑著說到:「我秦小官今生倒還真與強盜結緣了,翻山遇山賊,行水還遇水賊,真是天下奇聞!只是,為何這水賊偏偏要選在這個時候,豈非壞人好事?」

    林倩雪跟秦小官久了,這膽子也就大多了,她笑著說到:「我們不也還掛著一個江洋雌雄大盜的名號嗎,難道還怕他那什麼龍不成!」

    船上的吵鬧聲越來越大了,看來那什麼秦鯤還真算得了一條龍,手下竟然也有不少的蟹兵蝦將。秦小官擔心會出什麼亂子,趕緊拉著林倩雪走了出去。

    兩人剛一出門就見薛小憐踉蹌地跑了過來,大口喘著氣說到:「先生,不……不好了!我們……遇上了……一窩強盜,趕緊逃吧!」

    秦小官見薛小憐被嚇成這樣,笑著說到:「不用害怕!這朗朗乾坤,上有天理,下有王法,青天白日的,他們哪裡能拿我們怎麼樣!走,讓在下去見識一下這窩強盜!」

    薛小憐還是第一次遇到強盜,心頭如何不驚,但是看見秦小官和林倩雪鎮定自若的樣子,心裡也就安定了不少,跟在他們兩人身後,惴惴不安地往船頭方向而去。

    秦小官攜兩女到船頭一看,這氣氛還真是熱鬧非常那!

    偌大的船板上,竟然給堵得個水洩不通,足足不下六七十人之多。人群分兩派而站,中間空出了一條通道,成了緩衝之地。

    一連逢迎的賈富弓身站在那裡與對方的首領周旋著,賠笑著,說著一些不相干的話。

    這些船工們見秦小官三人走了過來,自然而然地讓出了一條路。

    那賈富還在與「混江龍」打著圓場,說什麼「萬事好商量」、「不要動手傷了和氣」等等。

    秦小官知道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自然是不會輕易得罪那些綠林道上的狠角色,不過是委曲而求全而已,所以也不覺得賈富如此低聲下氣有何不對。不過,那條「混江龍」的陣勢卻還是讓秦小官不禁暗讚了一聲。

    那秦鯤手下至多不過二十人數,卻與己方船工四、五十人成對待之勢,且毫不落下風。其手下嘍囉全是腰插鋒利雙水刺,赤手昂然而立,看來並非是烏合之眾,更難得的是在如此冷的天氣中,這些人都是**上身,卻無戰慄之態。秦小官知道這些人必定身上塗抹過防凍的油脂才不至於被凍傷,但是這份意志卻委實讓人心驚。

    秦鯤自與手下人不同,那分水刺並非是插在腰間,而是裝在了左壁彎處,看來是以活廓彈出,必可快人一籌,其寒光閃爍令人生畏。他本人生得甚是魁梧,比手下的壯漢仍要壯出一圈,臉上有一槽濃黑髯鬚,秦小官一見之下,便想起了一個人——猛張飛。

    秦小官暗忖難怪剛才的一聲吼叫有若驚雷,此人足足是一個水中猛張飛,比之先前秦小官見識的山賊,已不知高出了幾十籌。如此人物,無論他是來搶劫的還是來沉船的,都稱得上盜亦有道、不失氣度,秦小官已生了結識之心,便上前笑著對秦鯤說到:「在下秦小官,不知道兄台如何稱呼?」

    秦鯤還未回答,秦小官旁邊的賈富已經湊在秦小官耳邊說到:「這人是秦鯤,長江沿岸的頭幾號人物!他來肯定是求財的,先生不要得罪他才好!」

    「在下秦鯤!求財而來!看你這斯文公子也沒有什麼惡行,只要交出錢財,本人許諾決不見血!」

    秦鯤冷然說到。似他這等綠林好漢,最厭懦弱無能之輩,見秦小官雖然是一個文弱書生,但是在自己面前卻毫無膽怯之態,說話語氣更是不卑不亢,也不禁佩服這書生的膽氣,只要這書生肯順從地交出銀兩,他也不打算出手傷人了。

    秦小官仍就漫不經心地說到:「原來是秦兄,幸會!只是在下這銀兩亦是得之不易,有幾句肺腑之言想要與兄台交代一番,卻不知秦兄肯否賞臉借一步說話?」

    說著,秦小官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小官如此之說,秦鯤自然不能拒絕,否則就有膽怯的嫌疑了。秦鯤冷哼一聲,走了過來。他的手下卻並不跟隨著他,亦不為他擔心,畢竟秦鯤「混江龍」的稱號不是白混來的。

    「有什麼話就早點說!」

    秦鯤站在船尾冷冷的說到,他雖然不知道這書生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卻並不擔心他會突然使詐。

    「實不相瞞,在下與夫人俱是江洋大盜!正受官府通緝,所以剛才不敢在眾人面前自曝身份!」

    秦小官微笑著說到。

    「是嗎?」

    秦鯤冷冷地說到,「虧我秦某人先前看你還是個人物!哼,原來不過也是個廢物,要套近乎,也沒見過你這樣套的吧!」

    秦小官並不以之為怒,笑臉以對,道:「在下也不至於愚蠢至斯!在下與夫人,正是和縣新崛起的『雌雄大盜』,犯案纍纍,受官府追捕,這才不得不掩飾身份遠離此地。料想秦兄既是綠林中人,想必不至於會揭人底細吧!」

    「雌雄大盜?恩——」

    秦鯤沉吟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說到:「這還真他媽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們的名號,秦某身在他處,也略有所聞。你們夫妻只是兩人,竟然敢搶富豪、殺官差,果然了得!今日一看,原來你們兩人卻是精通易容術之輩,連我這老江湖也都看走了眼!」

    秦小官嘿然一笑,就算是默認了。讓對方摸不清自己的底細,便等於給自己多了幾分談條件的籌碼。秦小官見自己已經成功地引起了秦鯤的重視,便試探地說到:「既然你我二人都是同道中人,加之又是同姓,今日之事,不如就此作罷?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何不交個朋友,坐下來把酒言歡,豈不也算是美事一樁!」

    「抱歉!」

    秦鯤拱了拱手,冷然地說到,「秦某人在這長江上下爬摸滾打多年,至成就『混江龍』的名號以來,所做的無一不是大買賣,更無一失手!先生要想就此作罷,那是想也別想!」

    「大買賣?」

    秦小官故作愕然之狀,說到:「我夫妻連同丫鬟三人為躲避官府追捕,走得匆忙,雖也帶得幾兩安身銀兩,但是,這大買賣吧,還說不上吧?看來,秦兄此次要失望了哩!」

    「我等兄弟有備而來,豈會失望而歸!」

    秦鯤自負地說到,「秦某人吃這碗飯足足十年,還會看走眼不成!你休想用三言兩語就能誆騙了我。自從你們主僕三人出現在清河渡口的那一刻起,我手下的兄弟便已經盯上了你們。先生的那輛馬車碾過之處,車轍深入路面,連堅冰都碾作了冰渣,可見你們的馬車載有重物。而你家夫人對下人的打賞又極其的豐富,嘿,要不是你們所帶的錢財充足,哪裡會如此闊綽!」

    秦小官心想,難怪自己一到渡口便覺得有被人盯上的感覺。定然是讓這「混江龍」手下的探子給盯上了,並且這探子定然隱藏極好而且很有可能就藏身於水中,才讓自己始終沒有發現這探子的蹤跡。話既然說到這份上了,再胡扯下去只會徒自惹人笑話了,於是秦小官心悅誠服地說到:「秦兄果然是老江湖,讓在下佩服之至!不錯,船上所載的十幾口箱子,俱是滿裝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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