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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四章 清河行 悠悠冬水暖 文 / 逐沒

    日落十分。

    馬不停蹄趕路的秦小官終於在夜色來臨之前趕到了清河渡口。由於這清河之水深而暖,故不曾凍結,秦小官大喜,將馬車趕了過去。

    雖然渡口處還貼著秦小官和林倩雪的通緝畫像,但是站崗的官兵早已經耐不住河邊的寒風,提早回去烤火取暖又或是摟著自己的嬌妻美妾了。

    零星的來往路人自然也不會把一個坐著富貴人家馬車的書生、夫人跟江洋大盜聯繫在一起。並且現在,他們旁邊還多了一個蒙著臉的丫鬟,三人在一起只像是外出遊玩、散心的富貴之人,哪裡有一點強盜、土匪的氣息。

    不過秦小官憑借自己敏銳的感觸,還是隱隱覺得自己三人受到了別人的注意,但這卻也只是純粹的感覺而已,秦小官四下查探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可疑跡象。但是秦小官卻並未因此放鬆警惕,因為他對自己的直覺很是有信心——

    野獸對於危險的直覺,常常都是很敏銳、很準確的!

    經營渡口的老闆叫賈富,是一個典型的勢利商人。他看了秦小官和林倩雪所坐的馬車的派頭後,便知道自己撈上了一筆大買賣,立即聯繫手下的夥計,為秦小官三人準備了一艘極其氣派的大船。伙房、浴室應有盡有,連馬匹也專門有人料理。

    對於「劫富濟貧」得來的銀子,秦小官也沒有必要太過節約,只要這賈富能把一切打點妥當,秦小官倒也樂的其成。畢竟坐這大船由水路而行,不僅可以輕易地避開那些不太稱職的官兵的追捕,省了麻煩;還能讓林倩雪借這段時間好好的修養一下,這馬車的顛簸對於她來說,多少有些吃不消的。

    秦小官本想一登上船便立即,免得夜長夢多,但是林倩雪卻吩咐了幾個用人購置了一大堆東西回來。衣物、胭脂水粉、日常用品,基本都採購齊全了,累得那幾個跑腿的下人一口接一口的喘著粗氣,不過當他們看到林倩雪打賞的銀錠後,立即就恢復了生氣,恨不能立即去上刀山、下火海了。林倩雪也不客氣,吩咐著這些人如何如何工作。

    秦小官見林倩雪將這些下人指揮得不紊不亂,也暗暗咋舌心驚。不過秦小官想到黃昏時候的危機感,一刻也不想多留了,立即吩咐船工開動了大船。

    月色之中,大船不急不緩地前進了,站在船頭的秦小官終於鬆了一口氣。

    林倩雪見愛郎還在吹著河風,擔心他會受涼,溫柔地替他披上了一件大衣,說到:「秦郎,這船頭霜風如此之大,你要賞月也不要選在這地方啊!」

    「沒事!」

    秦小官輕輕地握著林倩雪的柔胰,笑著說到:「我秦小官可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

    「話不能這麼說!」

    林倩雪道,「秦郎你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才行!倩雪可就你這麼一個依靠了,要是你有什麼差池的話,倩雪今後可怎麼辦那!對了,傍晚的時候我見你急切地催促開船,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秦小官暗想林倩雪果然是心細如髮,由於不願讓她過於擔心,秦小官輕笑著說到:「我們現在總算還是逃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我總要顧及一下你這家眷的安全嘛!」

    「呵呵~」

    林倩雪嬌笑著說到,「那秦郎是不是惱人家都這個時候了還顧著買東買西的呢?其實,並非倩雪貪圖這些身外之物,只是你也知道,我們要去的是金陵城,那裡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不打扮體面一點,如何去周旋呢?」

    秦小官笑著說到:「相公怎麼惱我家娘子呢!只是現在我秦小官再非單身一人,不得不顧慮娘子的安全那!這萬一讓你有個什麼閃失,那我豈不是追悔莫及了!」

    秦小官所言不假,憑借他自己現在的身體,的確是很難出什麼問題,但是林倩雪卻不過是尋常女子,她可經不得什麼風吹雨打的,所以,秦小官才不得不步步為營,小心翼翼,決計不肯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受到什麼傷害。

    感受到愛郎的真切愛意,林倩雪柔順地鑽入了秦小官的懷中,再也感受不到迎面而來的霜風所帶來的陣陣寒意。

    ……

    「先生,夫人,請去沐浴更衣!」

    薛小憐的清脆聲音在船艙口響起,她已經將自己放在了丫鬟的位置上,並且已經逐漸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恩~好的!」

    秦小官應到,然後又低頭在林倩雪耳朵邊低聲說到:「娘子,要不要和相公一起,去做那一對戲水鴛鴦?」

    林倩雪藉著月光,看見秦小官那邪邪的笑意,俏臉立即羞得通紅,不過她卻嬌羞地輕輕應到:「想不到你倒是個不正經的壞書生!不過,誰叫倩雪看走眼了呢,倩雪現在是上了你這賊船,你要做『鴛』,那倩雪就只好做『鴦』了!」

    ……

    這清河夜間的冬水,竟然好像「忽如一夜春風來」,開始泛起了層層春意濃濃的細浪,這偌大的船舫竟然也好像隨之輕輕地晃動了起來。

    任他錦帳鳳鸞交,怎及蘭湯魚水戰。

    秦小官和林倩雪這一沐浴,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這才意猶未盡的雙雙攜手走了出來。

    秦、林二人這一番鴛鴦泅水,卻只是苦了在等候他兩人晚膳的下人們,個個嚴陣以待,在飯堂中等候多時,早已經餓得是苦不堪言。最慘的還是那些伙夫,在賈富的吩咐下,已經將飯菜重新熱了三次。

    林倩雪走進飯廳的時候,見這麼多的眼睛瞅著自己,想起剛才的魚水歡,整個臉都羞紅了,連耳根亦不例外。

    秦小官亦不想林倩雪尷尬,以至唐突了佳人,便吩咐賈富連同他的那些下人,一併退了出去。

    薛小憐亦把自己定格在了丫鬟的位置上,就要跟隨著賈富等人一道出去。

    秦小官只是覺得小憐委實可憐,實在不想再委屈了她,便對她說到:「薛姑娘,你就留下和我們一起用晚飯吧!你只是暫時受雇照顧一下夫人,等你的臉康復以後,便可以自行離去,所以,你不用把自己當一個下人,也不要處處拘束自己!」

    林倩雪見其他人已經散去,臉上的神色也逐漸恢復了正常,聽了秦小官的話,微笑著對薛小憐說到:「小憐啊,秦郎說得對!讓你來照顧我,已經是很委屈你了,你就不要再處處約束自己了。這樣吧,我們就以姐妹相稱,你也不要將我和秦郎當外人看了,這樣說話、做事也就輕鬆多了!」

    「不,不!」

    薛小憐慌忙說到:「小憐只是一個鄉下丫頭,能得先生、夫人看重,已經是很大的造化了,哪裡還敢高攀和夫人姐妹相稱!況且,小憐得先生醫治,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覺得委屈呢!」

    「好了,好了!」

    秦小官笑著說到,「薛姑娘你就不要客氣了!倩雪說得對,你不要把我們當外人了,過來一起坐吧,再不然的話,這飯菜又該涼了!」

    薛小憐還待要說什麼,林倩雪早已經一把拉住了她,將她按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林倩雪順勢坐在了薛小憐的旁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咋舌稱讚道:「所以說那,這女兒家不打扮是不行的!嗯,現在這麼一看,果然是好一朵落落鄉間小野花,惹人憐愛啊!是吧——秦郎?」

    秦小官本是全心落在林倩雪身上,並沒有注意到薛小憐的變化,現在聽林倩雪問到,便把目光投向了薛小憐。

    秦小官心想「人靠衣裝」這話還真是不錯,這姑娘一沐浴再換上一套剪裁得體的漂亮衣服後,還就真是如林倩雪說的那樣像一朵「落落野花」。由於生於鄉間,長於勞作,使得她的身材勻稱而高挑。雖不施粉黛,渾身上下自然散發著絲絲鄉間山野氣息,如空谷幽蘭一般,耐人尋味。秦小官微笑著說到:「倩雪說得不錯,『蘭花不合到山東,誰識幽芳動遠空?』小憐姑娘還真是一朵鄉間幽蘭!」

    薛小憐還從沒聽人稱讚過自己,這刻聽得秦、林二人對自己的稱讚,不由得兩耳發燙,低聲細語道:「先生、夫人就不要拿小憐開心了!就憑小憐的這張臉,哎,只怕連鬼也得個嚇退幾步吧!」

    說話之間,薛小憐已經不再那麼拘束了。但是人之常情,那個女兒家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薛小憐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臉,便不禁神色黯然。

    林倩雪見薛小憐還始終還在為自己的臉蛋介懷,便安慰著她說到:「小憐妹妹,你也不要老是擔心著自己的臉蛋,倩雪相信,秦郎一定會為你治好的,而且一定會比你這邊臉蛋更漂亮!」

    秦小官啞然笑道:「倩雪,你對你家秦郎就這麼有信心啊?」

    林倩雪舉筷將一塊雞腿夾在了秦小官碗裡,笑道:「秦郎吃了倩雪親手佳的這塊雞腿就更有信心了!」

    秦小官果然是毫不客氣地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到:「唔~,好!這雞腿果然是好!小憐你不用擔心了,在下保證,一定能治好你的臉,並且比你現在的那一半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小憐這臉豈不是仍舊一邊一個樣,還是個醜八怪啊!」

    薛小憐終於也笑了,將自己的臉上的煩惱盡皆拋在了腦後,對以後的人生逐漸升起了希望。

    晚膳在一片笑聲中歡快地進行著,再沒有一點令人討厭的拘束氣氛了。

    花有陰,月有陰,「春xiao一刻抵千金」。

    秦小官和林倩雪自然是明白此中道理,加之兩人飯前的那一番鴛鴦雙戲水顯然還意猶未盡,所以晚膳一過,兩人便迫不及待地往舒適的豪華艙房而去,那裡還有閒心去欣賞那些「江楓漁火對愁眠」的夜景。

    落單、落魄之人,失意、失魂之人,自然是只能孤身愁眠,看月落聽烏啼。可這成雙、接對之人,自然是錦被同眠、鴛鴦交頸。哎,同是天下人,景遇何其遠!

    秦小官、林倩雪兩人,本就是鴛鴦新交歡,更比那癡男怨女,**難耐。一入房門,便已滿室皆春,把個軟玉溫香抱滿懷。

    「雲鬟墜,金釵斜,偏宜髻兒歪。將這鈕扣兒鬆一鬆,把那縷帶兒解,蘭麝散滿幽齋。嘿,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兒款擺,花心兒輕拆,露滴牡丹妖。」

    林倩雪輕聲吟唱到,媚眼如絲,深情**無比。

    「真是『飛騰仙子術,竊窕美人軀』!」

    秦小官邪笑著俯身說到,「但得美人軀,誰羨飛仙術!神仙怎知最是這欲仙非仙的境界,方是讓人樂而忘返那!」

    秦小官說罷,酣然心動,全力施為,任憑那健碩的小驢馬馳騁著,將兩人帶往那欲仙非仙的神秘境地。

    忽然之間,屋中再不聞淫詩艷曲之聲,只是聽得那節奏愈漸高昂的奇異的撞擊之音,伴隨著那聲聲低沉婉轉的嬌喘之聲,匯聚成一曲**蝕骨的靡靡之音,若有若無地出了房門,飄散在寧靜的清河夜空。

    原本就孤枕愁眠的人更加難眠了,躺在下艙的下人們自是不必說了。隔房的薛小憐心中的那滋味就是百般難述了,也不知是苦不堪言,還是羞在其中了。

    **的聲樂不住地侵襲著薛小憐的耳朵,她本想用棉花塞住耳朵,避免聽見這令人心癢、心蕩的聲音,但是那聲音中卻好像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使她竟然捨不得塞耳不聽。雖然房中無他人,但是薛小憐卻已經羞得滿臉通紅。

    聲音越來越急促了,薛小憐只覺得渾身發汗,但是心頭卻升起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她慢慢地把耳朵貼在了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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