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相助(2)
「蘭兒是在關心朕嗎？」
軒轅辰一怔，隨後便是一陣爽朗的大笑，彷彿那疲憊也一掃而空。
我瞪了他一眼，故作毫不在意地道，
「陛下，屬下聽聞湘妃被打入了冷宮，不知她又是犯了何事？」
聽到我提到湘妃，軒轅辰陰沉下臉來，拿過一本奏折，沉聲道，
「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哦，只是路過湘妃的宮殿，無意中知道的。」
見他臉色不渝，知道其中定有內情，其實我也不是那好奇心特別重之人，只是覺得他的寵妃連連出事，背後可能是有人在故意操縱，而那背後之人又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否則我才懶得理會他的女人死活，得寵，還是失寵那。
「嗯，她害如妃小產，致使朕的皇兒不保，打入冷宮已是朕顧念舊情，格外開恩了。」
如妃小產？想著那個驕縱的不可一世的女子，我擰眉道，
「陛下怎的就斷定是湘妃所為？」
「夠了，朕不想再提這件事，她仗著平日朕對她的寵愛如此明目張膽地推如兒下水，還需要什麼評證不成。」
看著一臉陰鬱，扭曲的變形，眼中簇擁著濃濃怒火的軒轅辰，我一時呆住了，他這般可怖的一面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想來是氣急了。
可是這也不像是軒轅辰平日的風格啊，他生長在宮廷，又曾做過質子，看慣了宮廷爭鬥，他已是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今日提起……
難不成是關心則亂，就算是那如妃再不討喜，畢竟她懷的可是龍子，他的孩子。
看我只是怔怔的看著他，他緊閉了雙眸，在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有些歉意地看著我道，
「蘭兒，朕………」
「陛下，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屬下退下了。」
在我即將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一聲疾呼，
「蘭兒，對不起。」
我身子一顫，他，帝王之尊，竟然向我道歉，我回頭對他淡然一笑，
「早些休息吧。」
他回我一笑，臉顯喜色道，
「好。」
湘妃會眾目睽睽之下害如妃小產，倒是頗耐人尋味，看來要想知道其中內情，只有夜探冷宮了。
趁侍衛子時換班之空隙，我翻牆而入，輕巧地落在院內，未曾發出一絲聲響，其實就是有些微聲響，夜晚風大，他們也是聽不出來的。
因這聽風園瑞王爺曾居住過，我也來過幾次，所以倒也並不陌生，雖是夜晚，天色昏暗，倒也並沒有費太大功夫，便找到了囚禁她們的房間。
這個時候，是人睡的最熟之時，為了免得驚嚇了她們，發出聲音，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將門栓挑開，輕輕地挪到床榻邊。
「你是誰？」
沒有想到這暗室中竟然會突然有人說話，嚇得我差些驚呼出聲，幸好我反應靈敏，才沒有出亂。
「你是湘妃？」我不確定地問道。
只聽得那暗處輕聲一歎，悠悠道，
「宮中已沒有湘妃這人，閣下怕是找錯了。」
聽她語氣，倒是難得的鎮定，心中油然覺得，這人定然就是湘妃。
對這個不曾見過幾面的女人，我也不由暗暗佩服起來。
夜半三更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寢室裡一個陌生人，任何一個女子都會慌亂無措，尖叫出聲，可是她卻還能如此鎮定地問我是誰，只這份膽識就不是一般宮中的女人可以做到的，果然不愧是大將軍的女兒。
「湘妃是這般便認命了，還是那種愚蠢的事果真是你做的？若是如此，就算是我今夜白來了，看錯了人。」
我冷笑一聲，故意激她。
「姑娘好像不是這宮中之人吧，也好似與我並不相識。」
「不錯，不過我卻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到娘娘的人，就看娘娘肯不肯如實相告了。」
若有機會出去，誰想將大好的青春葬送在這冰冷荒涼的冷宮之中啊，我的話果然起了效果，那沉穩的聲音這次有些顫抖地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又如何能幫我？」
「娘娘，你現在已經是別無選擇，我是什麼人，你只要知道我是幫你的人就夠了。」
半晌，只聽得她無比堅定地道，
「好，你有什麼要求？」
本來我找她也不過是想查清那陷害她的人到底是誰，或許那人就是別國潛伏在天盛的尖細，並沒有要幫她的打算。
那個助她脫困的念頭也不過就是在一瞬間形成的，直覺得這個女人夠冷靜，夠沉著，對以後行事有幫助，才我也是堂堂一個幫派的閣主，話出了口，也就不好反悔了，至於這要求，我就更沒有想過了。
不過我若是說沒有要求，怕是她不會信任與我，
「要求嗎，我還沒有想好，等日後想好了在跟娘娘討要好了，娘娘放心，我的要求定然不會違背原則，也不會要娘娘做違心之事。」
「你要如何幫我？」
「很簡單，如妃小產既然不是娘娘所為，那便找出那幕後之人，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娘娘不就沉冤得雪了。」
湘妃冷哼一聲，不屑道，
「我還以為你敢誇下海口，必然是有些智慧的，想不到也是…………罷了，你走吧。」
那湘妃與我年紀相仿，被她如此譏諷，我臉色一陣緋紅，幸好夜色甚濃，伸手不見五指，否則可是糗大了。
「你還真是不知好歹，素聞湘妃智勇雙全，今日倒是要請教請教我哪裡說錯了？」我瘟怒道。
「哼，這裡是皇宮，不是尋常人家，別說那陷害之人做的天衣無縫，令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百口莫辯，就是你果然找出了真兇，怕是那人也不會輕易承認，而且能陷害我的，也定然是有些身份之人，你又如何讓真相大白，這畢竟是皇家的醜聞，陛下會再次讓這種事暴露與天下嗎？」
我心中一驚，不錯，德妃是如何被怨，我不最是清楚嗎，陛下為了皇家顏面，即使是明知道其中有蹊蹺，卻還是將德妃革去了妃位，打入了冷宮，若是湘妃一案不慎，說不得湘妃連性命都不保了。
「剛才是我考慮不周，湘妃見諒。」
我真誠道歉道，心中卻也是暗暗有愧，沒有想過要救她，自然有就沒用上心思。
「你今夜來訪，怕不是為救我而來吧？」
「湘妃何出此言？」
這女子果然是聰明，軒轅辰身邊能有一個如此聰明的女子相伴是福是禍。
「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
她歎息一聲，滿含著無奈。
「湘妃娘娘聰慧過人，在下佩服，不過答應下來的事，我絕不食言，娘娘可知是何人陷害？」
「後宮之中爭寵乃是常事，進宮之後，我自知鋒芒不得畢露，所以對待各位嬪妃都是一視同仁，平和友善，從來不曾厚此薄彼，雖說不上有什麼真正的情意，倒是也沒有得罪過那一個，可是若說不是這後宮中女人，我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有什麼人如此陷害與我。」
「娘娘，只陛下對你的寵愛就足可以將你推到風塵浪尖了，又何須你自己做什麼？」
「娘娘可否將當日情況是如何發生的一點不漏的說說？」
「嗯，當日，我與如妃橋上相逢，避無可避，只得上前禮節性的問候了幾句，那如妃平日裡就是驕縱慣了的，話不投機，我也沒在意，只是在與她相錯而行的剎那，不知怎的，她的身子便向著一邊傾倒，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卻是沒有抓到，然後她就落水了………」
「再然後，就有人尖叫是湘妃娘娘將如妃推入了水中的，只是這當時第一個指正娘娘之人，娘娘可還記得是誰，樣貌如何？」
我接下她的話道。
「當時混亂一片，我看到如妃好端端地落水，已是驚呆住，哪裡還看清那首先驚呼之人是誰。」
「這也是人之常情，那娘娘與如妃錯身而過之時，離你們最近的是誰，娘娘可還記得？」
「嗯，應該是我的貼身宮女小桃和如妃的宮女吧，她們都是隨身伺候的，自是緊跟在身邊的。」
「那娘娘對自己的這位貼身宮女小桃可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