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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卷 第八十七章 刺痛 文 / 赤虎

.    羅亦安深吸一口氣,慢慢地抽緊了前段的繩頭。

    此時,執地他手裡的串珠繩已變成一才艮鐵棍模樣,然後,羅亦安微微活動一下身體,輕輕舉起串珠繩,緩緩地向光網插下——串珠繩的前端正固定著八稜形降魔杵,現在,隨著抽緊的串珠繩,降魔杵正穩穩地向光眼接近。

    手輕輕一晃,隨即,晃動越來越明顯,幅度越來越大。

    羅亦安急急提起串珠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對不起,我恐怕不行,這手越是想控制,它抖得越是厲害」,他說。

    「羅傑,你能行,你是最棒的」,迪克伸出大拇指,邊比劃邊鼓勵著。

    「羅傑,勇敢點,你的格鬥技巧、你的語言水平、你的知識、你的應變能力,都是我見過人中最出色的」,菲捨爾激動地圍著圓形地下通道踱步,大聲安慰著羅亦安:「從沒有一個人比你更接近「神」,歷史的真相將在你手裡揭開。

    是的,羅傑,在很多方面我不如你,否則,我將決不推辭這項榮耀。」

    妮莎也激動地喊叫著:「羅傑先生,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快點,鼓足勇氣,完成這項歷史使命。」

    卓越的人一大優點是:在不利與艱難的遭遇裡還百折不撓。羅亦安聽著眾人的鼓勵,晃了晃頭,再度抽緊了串珠繩,向著光網果斷地插下。

    眾人齊聲驚呼,均沒想到羅亦安動作幅度這麼大,眨眼之間。那根串珠繩帶著降魔杵已迅猛地插在洞口。

    周圍沒有任何動靜,驚呼過後,大家皆被震驚得忘了說話、忘了呼吸。接著,眾人又被期待的念頭緊緊控制住——時光之軸已安放上,總該發生點什麼吧?沒有任何動靜。

    在眾目所囑下,羅亦安一點一點地向下放著繩索,再緩緩抽緊串珠,等繩索長度夠了後。他小心地在那些串球尾部打了個結。同時,將多餘的串珠向甩在身後的繩尾撥拉過去。在這期間,繩索恰到好處的保持著垂直,連一絲輕微地晃動都沒有。

    單手輕輕向左一擰。羅亦安微微歎了口氣,再度向右擰轉。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羅亦安將繩索向下一按,固定他身體的串珠繩輕微蕩了蕩。突然間,手中的串珠繩一輕,隨即向下一沉,地下通道傳來輕微地一聲響動。這響動是如此細小,如果不是眾人正在屏息,幾乎察覺不到。

    留在羅亦安手中的只剩下一截軟軟的繩頭,他仔細端詳了一下地下通道的情形,歎了口氣,說:「菲捨爾,我的身子需要向下挪一挪,才能夠上繩尼,現在我手放不開,你們想辦法把我放下來。」他說話時,甚至不敢用上腹肌,生怕晃動了手中的繩索,故此,這番話發音格外怪異。每個詞都是自喉嚨裡輕輕蹦出。

    菲捨爾懊惱地搖搖頭。「這不可能」,他說:「現在繩子都綁得死死地,那根繩索鬆了,都會晃動你手裡地東西……太危險了。」

    羅亦安盯著腳下的繩索,繼續用那種怪異的語氣,震動喉嚨說:「不對,這根時光之軸剛才進去了一截,但我覺得它還沒有插到底,需要再轉動一下,不過,我現在夠不著它,只能牽著繩子的尾部,保持它地垂直。」

    眾人手足無措,菲捨爾思考了許久,才對僵硬地保持著姿勢的羅亦安說:「這樣吧,我把樓廊上那兩根固定地繩索解開,這樣你的身體就有一點輕微地話動空間,你可以慢慢的下降一點。羅傑,請你動作盡量溫柔一點,別再來那嚇人的動作了。」

    菲捨爾是在責怪羅亦安剛才動作過快。羅亦安本想反駁,可那種艱難的說話方式讓他沒力氣爭吵,他心中暗自腹誹:「你懂什麼,在遇到艱難險阻時需要的是行動,果斷的行動,只有在以呼吸之間,迅速的把那根繩索插進去——憑著我的格鬥技巧,才會讓繩索準確到位。越猶豫,越耽擱,手越會發抖。」

    繩索解開了兩根,羅亦安的身體因而向下墜落。他將手緩緩地伸向最末一根串珠,夠上了,他再度左右輕微旋轉。串珠繩微微一抖,光網迅速將碰觸到的那部分材料消融。羅亦安驚得手一抖,眨眼之間,碰觸到光網的那根鐵珠消失了一半,手中的串珠繩搖搖晃晃的向下沉落。

    拼了,羅亦安深吸一口氣,身體猛向下一沉,手中瘋狂的向左向右扭動著串珠繩。

    「崩」的一聲,羅亦安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力量,他用力過猛,固定身體的六根串珠繩承受不住忽然湧來的巨力一根串珠繩當先繃斷。墜落的鐵球一觸光網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後,這根串珠繩的繃斷,引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其餘的五根串珠繩相繼繃斷,稀里嘩啦墜落的串珠接二連三的碰觸光網後消失。大地向羅亦安撲面而來,那恐怖的光網越來越接近。

    「就這樣消失了嗎?」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刻,羅亦安腦海裡轉著念頭:「我對生命還有遺憾嗎?」過去的時光迅速的在羅亦安眼前掠過,像是電影中的快鏡頭,然而在神經元高速運轉下,那些鏡頭又像是一個個慢動作,慢的就像是整個的一生。

    「噗」的一聲,塵土飛揚,羅亦安重重的摔在地上。已陷入麻木狀態的羅亦安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躺在地上,他難以置信的捉摸,我現在還在人間嗎?為什麼著大地感覺那麼真實?真實的那麼堅硬。哎吻,他奶奶的,我的腿,我的胳膊。我身上地每一塊肌肉都在刺痛,是的,火燒火垮的刺痛,怎麼回事?菲捨爾、迪克、妮莎、鄧飛他們的聲音慢慢的鑽勁羅亦安的耳朵,剛開始那聲音那麼遙遠,彷彿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最後,那些聲音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羅傑。你沒事吧?」菲捨爾又驚又喜的喊著。

    羅亦安動了動手指。再動了動腳趾,感覺到身上的肌肉還聽使喚。他躺在地上回答:「感謝上帝,這身體還是我地,感謝上帝。我還在這熟悉地世界。」

    鄧飛帶著哭腔喊著:「老大,你沒事吧?沒事你快爬起來啊。你站起來讓我們看看啊。」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能沒事嗎?羅亦安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說:「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我要繼續躺在這裡,好好思索一下人生。」

    妮莎已哭成了一團:「天呢,真太可怕了,就在你接觸光網前的那一刻。

    不,從我地角度看,你已經挨上了光網。忽然之間,神靈睜開了眼睛,光網在瞬間消失。天呢,這簡直是一場噩夢,我一輩子都會記得著噩夢的瞬間。」

    鄧飛忍不住踏上地下通道地台階,向羅亦安奔跑過來,邊跑邊喊:「老大,人生這麼深奧的問題,趴在那兒,是想不出什麼哲理地。你等等,我扶你坐起來想。」

    菲捨爾閃電般竄出,揪著鄧飛的領子,把他提了回來。「笨蛋」,他罵道:「羅傑要是摔骨折了,他的身體不能移動。你等我檢查完……」

    不能不說羅亦安有著鋼鐵艤堅硬的骨骼,橡皮般的肌肉,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堅硬的地面都被砸出了一個淺坑。但他除了皮膚滲出一些血點,渾身肌肉刺痛外,骨骼完好無損。羅亦安真的像貓一樣有九條命。

    經過妮莎小手一陣說不上是按摩還是撫摸的揉捏後,他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菲捨爾正在地下通道內挨個門端詳著,拿不定主意,選擇什麼方向。

    鄧飛站在羅亦安砸出的淺坑上,奇怪的看著那根插在金屬圓盤上的降魔井。不知什麼時候,降魔杵柱頂冒出了三束光柱,這三束光柱宛若實質般長短不一。最長的那根光柱轉動得較快,三根光柱香是標板上的時針、分針、秒針一樣,按照各自的規律運動著。

    光柱掠過地上散落的鐵珠子,卻沒有損動鐵珠分毫。

    「真像一個鐘錶」,鄧飛喃喃的說:「但這是什麼時間呢?」

    羅亦安聞言扭過頭去,盯著那金屬圓盤上轉動的光柱,下意識地看了看手錶,時間與手錶全不吻合。是啊,這是什麼時間?妮莎仍站在羅亦安身邊,用小手溫柔的揉搓著羅亦安僵硬的肌肉。透過羅亦安肩頭,她看著地上的鐘錶,笑了:「研究這個毫無意義。時間是怎麼來的?如果規定正午時分,當太陽絕對直射時為十二點,那麼,這就是我們現在的時間。但如果有人規定這個時間為一點,或者兩點,或者為任意他喜歡的數字,那麼,它顯示的時間就跟我們全不相同。猜測這個不是毫無意義嗎?有這個時間,不如我們研究一下該走哪個門。」

    鄧飛聽到這話,抬眼打量著周圍,身體轉了一圈,將八扇門全部看了一遍。此時菲捨爾與迪克正挨個走到門邊探頭探腦向裡面張望。

    「老大,你對八卦有沒有研究,我們能不能試著用八卦來選擇一條道路?生門在哪裡?死門在哪裡?休門在哪裡?只要確定了一個門戶,我們就可以確定生門的位置。」

    羅亦安訕笑著回答:「正像妮莎小姐剛才所言,研究八卦毫無用處。我猜測,這裡是工人們運送飛碟零件的通道,八扇大門分別代表著八十部門。比如說,金屬冶煉部、鑄造部、電器部等等。」

    鄧飛瞪大了眼睛,問:「真的嗎?」

    羅亦安舒服的享受著妮莎的按摩,玩笑的說:「跟你說個笑話,據說,裡根總統與南希結婚的日子,在皇歷上是不宜嫁娶的日子,甚至是大凶之日。有風水學家據此預言,他們夫婦一定長久不了。但他們相濡以沫,婚姻十分和睦。在這樣不宜嫁娶的日子裡,結婚的還有丘吉爾,還有許多外國名人。

    倒是肯尼迪總統夫婦結婚的日子在黃道吉日,有風水學家讚美他們是天作之合,但肯尼迪緋聞不斷,年紀輕輕被刺殺。他夫人形單影孤,改嫁希臘船王。在黃道吉日結婚的還有戴安娜王妃與查爾斯王子,嘿嘿,他們的結果如何,不用我說了吧。

    所以,別盡信那些八卦,因為它們真的很『八卦』。你以常理推測一下一—在飛碟的腹部,史前人來來往往忙碌著,『神』這裡會設立什麼生門?什麼死門?乾門、休門,搞笑了吧,可能嗎?誰會在自個的工廠裡專門設一個死門,讓誤入者死。」

    鄧飛歪著頭,思考了片刻,回答:「這倒也是。」

    菲捨爾觀察完八個通道口,低聲和迪克商議了一下,問:「羅傑,你認為核選哪個?八個大門,門口一點提示都沒有。」

    羅亦安隨意的一指其中一扇門:「就它吧。我們現在需要找到控制中心。」

    鄧飛隨著眾人走了幾步,回味過來,急忙扯住羅亦安的袖子說:「大哥,既然工地上不會有陷阱,那麼,我們剛才看見的光網是怎麼回事?這裡的人呢?難道他們都觸上光網徹底不存在了?」

    羅亦安一指表盤上緩緩運轉的降魔杵,說:「我猜制,那根時光之軸就是一柄鑰匙,拔下這根時光之軸,在若干時間之後,整個地下研究室就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光束所籠罩。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現在看來,這種光束很蹊蹺。你瞧,這地面不是十分堅硬,光束分解不了地面,卻能分解金屬。嗯,不知道能不能分解蛋白質,當初我應該砍下你的一條胳膊來試一試……」

    鄧飛立定腳跟,說:「大哥,現在這裡的防護解除了,我們是不是要派人看守這個時光之軸,畢竟……」

    鄧飛說到這兒,突然想到他們在電梯外遇上的那奇怪的生物,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如果有某種生物稱他們不注意,突然拄下這根降魔杵,哪怕是出於好奇,也會給他們帶來天頂之災。

    鄧飛一言驚醒了對大家,菲捨爾止住腳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吩咐:「迪克,你與鄧先生留下,看護這東西。」

    羅亦安已走到了門口,聽到這話腳步略微遲疑。論理說,應該讓這些人裡最強的菲捨爾留下看守,但怎麼讓最弱的兩人留下了呢?想了想,羅亦安還是沒有開口,一馬當先地向門洞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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