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點子
「解毒用的丹藥，相對冷僻，估計就算煉製出來，也賣不出去幾粒。」
高陽將手中的鐵卷放到一邊，這是高荀給他的一個六品丹方，看過之後，高陽就打消了嘗試煉製這種丹藥的想法。
市面上最受歡迎的幾種丹藥，當屬助長修為的丹藥，迅速回復真氣的丹藥和療傷丹藥，再就是幫助提高開竅成功率的丹藥。
這幾種丹藥中，助長修為的丹藥跟回復真氣的丹藥有些相通之處，可以看做是一大類，另兩種各自一類。不過，幾乎所有的丹藥，其藥力都免不了涉及到靈氣一類的概念，追根溯源的話，卻沒有太大的意義。
高陽倒是想用分子原子一類的概念解釋一下，只可惜，東洲大陸這種武者的世界，天地法則倒不是如此簡單了，高陽也只能想想而已。
解毒的丹藥暫時放到一邊，高陽又拿起了那塊玉板，上面也是一種六品的丹方。
「清靈丹，六品丹藥，功能助長修為，提供大量靈氣，並且幫助武者凝神靜氣，加強修煉效果。」
高陽的目光落到玉板上就移不開了，這種丹藥正是他所需要的。
雖然比起得自遺跡那粒聚靈丹肯定遠遠不如，但也是現階段高陽接觸的最高級的助長修為的丹藥。至於高荀手中那粒七品百靈丹，他藏得很緊，根本不肯拿出來給高陽看。
清靈丹作為六品丹藥，所需藥材相對貴重難尋，煉製方法比五轉養元丹複雜的多。而且根據要求，需要上好的丹爐跟火焰，而且煉丹師的修為需達到地武七階以上。即便這樣，其成功率也是低的可憐。
高陽記下丹方，心中反覆揣摩之後，雙手一拍，就是它了。
如果能搜集到煉材，定要試一試這種丹藥，煉製成功的話，除了自己使用，也可以以之換取所需，達到賺取家底的目的。
「一粒六品清靈丹，少說也能夠賣五十萬兩以上吧？六品丹相對難煉，市面上肯定不會敞開了供應，價格可能還會更高一些。不過成功率這種問題，對自己來說不是大問題，只要能成功一次，以後就好說了。這樣的話，投入跟產出比將會非常可觀。」
高陽心中盤算了一下，把記載丹方的的玉板收進了乾坤戒。
煉製六品清靈丹，現在只是個設想而已，高陽首要解決的，還是跨越「會不會煉製」這個障礙。
最好的辦法，就是觀摩別人成功煉製的過程。至於讓高陽按照丹方所載方法反覆嘗試直至成功，高陽現在沒這種精力跟時間，高荀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那麼接下來，就看看高荀或者賀蘭妖嬈，能不能幫助他找到這種機會了。
高陽收起玉板之後，又把上次高荀給他的那一堆丹方拿了出來。這裡面有幾種五品丹，不過多是雞肋，只有一種丹藥能夠入高陽的眼，就是五品療傷丹藥綺羅丹。
這種丹藥高陽吃過一次，藥效比高家的五轉養元丹還強，不過遠不如當初青青的母親留給他的那粒菩提養心丹。
菩提養心丹在高陽想來，幾乎是遺跡中那粒聚靈丹一樣層次的丹藥，它帶給高陽除了震撼之外，還有眼界的開闊。它在高陽對東洲大陸這個世界的瞭解上，畫上了較為清晰的一筆。
不過，這種丹藥距離高陽有些距離，高陽自問沒有達到探究這種層次的水平。所以，現在只能把心思放在五六品丹藥上。
即便是五六品的丹藥，對高陽來說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挑戰。畢竟，跨越從不會到會這個障礙，是需要一番努力的。
高陽把綺羅丹的丹方單獨收了起來，至於其他亂七八糟的丹方，高陽興趣缺缺，都扔在了一邊。
那些丹方中，有**的丹藥，有治療男人不舉的丹藥，甚至定為五品丹，除此之外，還有幾張丹方，根據高陽對藥性的瞭解，應該是假的丹方。
這讓高陽對高荀在煉丹術方面的眼界腹誹了一番，自己這個老師，什麼都搜集，也不看看質量貨色。
幸好有清靈丹跟綺羅丹，要不然這些丹方就全軍覆沒了。
高陽雖然對一些丹方不感興趣，不過他還是記在了心中，以後想要繼續提高煉丹術的水平，互相印證，提高修養是必不可少的。
高陽在研究丹方，高荀則是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盤算。
高陽提出煉丹，讓高荀又想到了一個點子。
既然自己能夠煉製三品丹已經被賀蘭衛跟烈錦那些老東西知道了，想要仗著這點算計他們的荷包是不可能了。不過還有一條路子可以走，就是自己這個學生高陽。
自己可以跟他們打賭，培養出一個能夠煉製五品甚至六品丹藥的學生，想來他們是不肯信的。
自己煉丹的水平他們都知道，煉出三品丹完全是投機取巧，想要教出能夠煉製五品六品丹藥的學生，簡直是癡心妄想。
能夠煉製五品丹藥的，修為至少要達到地武中階之上，而且需要多年學習研究藥理藥性，外加不斷嘗試煉丹提高煉丹術水平，需要消耗的時間更多。這樣的話，能煉製五品丹藥的武者，年歲都不小了。
而驪山學宮對學生修為進境有要求，一邊學習煉丹一邊修煉，肯定無法兼顧，最大的可能是在年考時不合格降級，直至被掃地出門。
縱觀整個驪山學宮的學生，能夠兩者兼顧的，唯有麒麟堂中來自木家的那個丫頭木婉兒。木家傳承數千年，煉丹術極為高明，而那個木婉兒又是天分極高之輩，雖然並未顯露過煉丹術，但想來不會差到哪裡去。另外木婉兒在驪山學宮的身份是麒麟堂天字班學生，修煉天賦也是遠超一般人，跟賀蘭妖嬈和拓跋艷一樣是天之驕女。不過比起賀蘭妖嬈跟拓跋艷，卻要低調的多。
高荀扯著鬍子，心說除了木婉兒，估計那些老東西想不到還有一個學生在煉丹術上的造詣頗深，那就是老子的學生高陽。
雖然不知道高陽跟木婉兒想必孰高孰低，但是回想高陽煉製四品丹時舉重若輕的樣子，高荀有種感覺，說不定高陽真可以跟木婉兒一教高下。
「這樣麼，倒可以跟皇帝陛下或者賀蘭衛那些老東西們再賭一次。這次要把賭注定的高一些，非要讓他們輸的肉疼不可。」
高荀打定主意，不過他還要等高陽煉製出五品丹之後才會付諸實施，要不然出了紕漏，到時欲哭無淚的就該是自己了。
這時高陽剛好選定了五品丹藥綺羅丹跟六品丹藥清靈丹，他把其他無用的丹方捧著堆到了高荀旁邊的桌子上：「老師，您這眼光有問題啊，怎麼都是些沒用的丹方。以後您盯著點兒小培元丹跟百靈丹那樣的丹方。你要是能把百靈丹的丹方搞過來，我就可以給你煉製出來。到時候你想要多少百靈丹就有多少，省著您把一粒百靈丹當寶貝一樣，連讓我看一眼都不肯。」
高陽先前想要看看高荀從楚皇賀蘭乾那裡贏來的七品丹藥百靈丹，高荀卻說什麼都不肯拿出來，高陽此刻藉機編排他了幾句，貶斥了自己的老師一番。
高荀的臉皮微微一熱，他也知道自己那些丹方多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不過裡面也算有兩樣能夠拿的出手，當下瞪起三角眼，斥道：「你當丹方那麼容易得到呢？皇室丹殿的綺羅丹丹方，是我偶然得到交給他們的，那是看在皇帝陛下的面子上，要不然我這裡怎麼會有。丹殿那些老東西，卻不肯把他們的丹方交給我，想要小培元丹，你自己想辦法吧，或許那位公主殿下能幫你搞來。至於七品百靈丹，那是木家的鎮族之寶，皇帝陛下都討不來丹方，你讓我去哪裡搞？」
高荀的三角眼轉了幾轉，嘿嘿一笑：「我聽說拓跋家那個丫頭對你有點意思，看來你還蠻有女人緣的嘛。要不這樣，我准許你去跟木家那丫頭勾搭勾搭，你要是能把她搞到手，說不定木家就把百靈丹丹方當嫁妝陪送了。」
「這個老不修。」
高陽哭笑不得，攤上這樣一個老師，自己也算是倒霉了，真不知道他的老師當初是怎麼培養他的。
「老師，學生自問沒有這種魅力，我也不想招惹這種麻煩。既然您不想要更多的百靈丹，那我也就無所謂了。」高陽擺著手，說道：「這次我選中了兩種丹藥，一種是綺羅丹一種是清靈丹，你要是知道誰能夠煉製，帶我去觀摩一次。只要煉材足夠的話，回頭我就可以給您煉出來。」
「果真？」高荀問道。
「學生怎麼敢騙老師。」高陽點著頭，他既然敢說出來，自然是有把握的。
高荀大喜，沉吟了片刻，說道：「清靈丹的丹方是我意外所得，並無他人知曉，也沒聽說過有人能夠煉製這種丹藥，這只能靠你想辦法了。不過我不建議你現在研究清靈丹的煉製方法，你還是把心思放在綺羅丹上吧。等有時間我帶你到丹殿轉一轉，綺羅丹丹方是我交給丹殿的，帶我的學生去觀摩觀摩，應該不成問題。」
「單憑老師做主。」高陽自無不可，不過清靈丹只有丹方卻無處觀摩成功煉製的過程，倒是有些可惜。
丹方上記載著煉製方法，可是具體煉製時的火候跟下料時機等等，都不是一張丹方能夠完全體現出來的。
這個過程需要煉丹師根據多年的經驗在煉製時具體去把握，經驗越深厚，煉丹術越高明，成功率就會越高，丹藥的融合度也會越高。
高陽能夠通過強大的心神把握到細微的程度，但也需要親眼看到成功煉製的過程，才能夠複製下來。
看不到的話，那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果讓他根據丹方去嘗試，也會比一般的煉丹師更快的成功，但少不了會繞些彎路。萬不得已的話，也只能親自動手了。煉丹本就是一個探索的過程，如果一直取巧的話，對高陽的煉丹術提高總歸會有一些影響。畢竟，不可能所有的丹藥都有讓他觀摩的機會。只不過現在時機不合適，沒時間讓他去探索，這才想取巧。
高荀倒是沒想這麼多，剛才他靈光一閃，琢磨著是不是用清靈丹去換小培元丹或者五品回氣丹跟蘊靈丹等丹藥的丹方。
雖然六品丹方換五品以下的很吃虧，但是換來的話，馬上就可以帶高陽去學習，然後很快就能投入生產，這比抓著丹方無法煉製要強得多。而且，把丹方交出去，自己這邊也有記錄。等丹殿的人嘗試出來，再帶高陽去學，豈不是省事很多？
高荀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高陽聞聽，倒是對自己的老師刮目相看。
明面上看，這肯定是吃虧的事，可是自己的老師卻看的更深遠，深明有捨有得之道啊。
「老師高明」高陽拍了一記馬屁，少有的真誠。
高荀頗為自得，說道：「那就這麼定了，事不宜遲，我等下就去丹殿跟他們談談。你今天不是要去長寧宮見那位公主殿下麼，等下跟我一路吧。」
高荀想到就做，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老師，我在聚靈大陣中修煉這麼久，總得讓我回去洗洗換身衣服吧。要不這樣，您先等等，我回去一趟，一個小時之後過來找您？」高陽看看天色還早，還沒到正午，倒是不急。
「好吧，好吧。」高荀擺了擺手。
得到高荀准許，高陽當即回了自己的小院，整理了一下個人衛生，換了件乾淨的衣服，然後跟著高荀坐車下山了。
高荀的僕從高安駕車，高荀跟高陽兩個人坐在車裡，魘角獸車駕駛下驪山，馳往郢都。
從高陽在聚靈大陣中出來到現在，高荀都沒有考校他的修為，因為賀蘭妖嬈先前的一句話，就讓高荀知道高陽在地武六階的基礎上修為大進，但還沒到地武七階，這是高荀根據一個月前和兩個月前高陽的修為差距判斷出來的。
至於高荀為什麼沒在賀蘭妖嬈說出高陽修為達到地武六階時表現出驚訝的樣子，顯而易見，高荀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
車駕很快進了郢都，距離大陣停止運轉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想來拓拔野等人都已經離開了聚靈大陣，甚至有些人已經離開學宮，趕往郢都了。
高陽在路上就遇到了幾個車駕，裡面坐著的都是進陣的學生，不過高陽沒有打招呼，因為都不熟，沒交情。
進了郢都之後，高荀在車廂上敲了敲：「高安，去邀月樓。」
「是，主人。」高安應了一聲，車駕隨即改換方向。
高陽有些疑惑的看向高荀，高荀的嘴角微微一翹：「到飯口上了，先去邀月樓吃飯，然後再去皇城。」
高荀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請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