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開源節流
高陽聽了半天，算是聽明白了。合轍自己這個老師仗著自己教他的程式化煉丹術，拉扯著風箱煉丹，煉出了三品丹藥，然後與人打賭，縷有斬獲，收穫頗豐，跟自己炫耀來了。
高陽的眼睛當即亮了，老師贏了綵頭，自己作為頭號功臣，應該有分成啊。
高陽嘿嘿笑了一聲：「老師，恭喜啊，您大殺四方，現在應該沒人敢小看你了吧。」
「那是當然，你不知道，老子煉出二品三品丹藥的時候，那些人的眼睛瞪的多麼大。欺負老子不會煉丹不是，這下一個個都被老子挑翻了。」高荀揚著下巴，十分得意。
高荀出了一口多年的悶氣，想來想去，唯有高陽一人能和他分享，這才迫不及待的把高陽找了回來。
高陽也算上道，恭維了幾句，讓他更加高興。
高陽見老師正在興頭上，眼珠子一轉，說道：「老師有沒有贏到什麼用不著的，賞給學生吧。學生在聚靈大陣又修煉了一個月，還沒摸到地武七階的邊兒，說出去怕丟了老師的臉啊。」
高荀聞聽，當即警惕起來，高陽這小子惦記老子的荷包呢，倒忘了他也是個小狐狸。
不過這事確實有他的功勞，倒不好獨佔，要不然這小子有什麼好事的話藏著掖著，恐怕也不會想到分老子一份。
短短兩個月時間，這小子就衝到地武六階之上，倒是值得多做些投資。
「嘿嘿。」高荀乾笑一聲：「高陽啊，為師這把老骨頭，想要掙一份家業不容易啊。你不用著急，等為師入土那一天，東西都會留給你的。」
高陽白眼連翻，這一竿子支出去好幾十年，自己哪等得及。而且，說不定到時候我還看不上你這點兒家底了呢。
「唉，這次為師雖然有些收穫，不過那些老東西也不是傻子，幾次之後都起了警惕，現在郢都八成都傳遍了，以後再想抄他們的荷包，恐怕就不容易嘍。」高荀歎了口氣，發現高陽眼巴巴的看著他，雖然沒再開口討，不過那意思很明顯，若是不拿出些東西來，他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高荀很不情願的把手伸進袖子，在乾坤戒上摸了半天，最後掏出三個玉瓶：「這是三瓶蘊靈丹，拿去吃了吧，總能夠節省一些修煉時間。高陽，你要努力啊，為師老了，以後還要靠你呢。」
「真小氣。」
高陽毫不客氣的把玉瓶抓了過來，心中暗暗腹誹。自己身為天字班學生，一個月會配給一瓶十粒蘊靈丹，這三瓶倒不算怎麼貴重了。
不過有總比沒有強，怎麼說也能讓自己修煉的快一些。先前已經提前領到三瓶，麒麟堂祭酒烈錦又給了自己一瓶當見面禮。加上這一瓶就是七瓶了，一口氣吃下去的話，應該能衝到地武七階了吧？
高陽拿到手之後，還是看著高荀，高荀連連搖頭：「沒有了，沒有了，你這孽徒，就知道拆為師這把老骨頭。你從為師這裡得到的再多，那也是從自家人的荷包裡挖。你要盯著外人的荷包，從外人那裡往自家扒，懂不懂？」
十六歲的少年就這樣聽著自己老師的教誨，反倒被搞的有些瞠目結舌，這哪有丁點為人師表的樣子？
高荀兀自喋喋不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這人啊，一個比一個精，腦子要是不好使，根本別想從他們那裡賺到分毫。你以後多跟為師學學，知道不？」
高陽連連點頭，他現在算是服了自己這個老師了，簡直一老不修的典範。不想給自己分潤就明說唄，還扯出這麼多道理。
高陽顛了顛手中的三個玉瓶，然後收進了乾坤戒。
雖然對老師的人品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有一點高陽是贊同的，那就是攢家底不容易。高荀的話讓高陽動了心思，自己也得想辦法攢些家底。
要不然以後修煉需要更多的資源，總不能全靠高荀跟賀蘭妖嬈吧？畢竟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自己也不能總是依靠她們。要是來自他們的支持斷絕了，自己還怎麼修煉？
這種潛在的危機，讓高陽微微打了個冷戰，頓時念頭如潮，各種想法都湧了出來。
那麼，自己能夠仗之攢家底的本事是什麼？高陽念頭一閃，就想到了煉丹上。
自己雖然懂得的丹方不多，不過煉丹成功率極高，即便是五品丹，只要成功煉製過一次之後，也能保持極高的成功率。這點，恐怕皇家賀蘭氏丹殿中的天武煉丹師都做不到。
這樣的話，若是能夠在修煉之餘，煉製一些高級丹藥販售，倒也是一門收入來源。
上次從高荀那裡得到過一些丹方，最高的是五品丹藥，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只不過，沒有親眼見到別人成功的煉丹，自己嘗試總歸要走不少彎路，會浪費很多時間。恐怕，想要付諸實施的話，最後還得落在高荀的身上，得讓他帶自己去皇家丹殿觀摩一番。另外，高級煉材方面，也得讓高荀想辦法。
高陽心思轉了幾轉，說道：「老師，學生知道你養家不易，坤堂這麼些人，一應事務都要老師來統籌。老師辛苦了，學生恨不能替您分憂啊。」
「孺子可教也。」
高荀縷著山羊鬚，心中頗為舒坦，高陽這小子，總算懂得為師的難處了。嘿嘿，只要他不惦記我的荷包就好啊。
不過隨即高荀心中升起了一股警惕，高陽這小子幾時這麼通情達理了？莫不是有什麼後手吧？
果然，高陽接著說話了：「老師，想要賺家底，無外乎開源節流這兩項。學生不才，想要在開源上做點兒功夫，希望能得到老師的支持。」
「哦？」
高荀的眉毛跳動了幾下，不是跟我要好處？那就好，那就好！
「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吧，為師看看是否可行。」
高陽這次倒沒跟高荀耍什麼心眼，直接說道：「老師，想必您也知道了，學生家傳煉丹術，在煉丹上還算有些研究。別的不敢說，四五品的丹藥，只要有丹方，學生再看過別人成功煉製之後，即便不能夠達到十成成功率，五成以上還是有的。老師何不在這方面想些辦法，咱們師徒二人一起掙些家底？」
「這倒是個好辦法。」
高荀心中一動，如果真如高陽所說，煉製一些四五品的丹藥販售，當能夠收穫不小。不過有一個問題，如果耽誤了高陽的修煉呢？
高荀雖然貪財，但是輕重緩急分的很輕。高陽是他的親傳學生，要培養起來養老的，如果因為掙錢耽誤修煉，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高陽如此資質，可以說是駭人聽聞，不好好修煉，跑去煉丹，那不是不務正業麼？
高荀只猶豫了片刻，心中的天平就徹底的傾斜，他連連搖頭：「不妥，不妥，你這辦法雖然好，卻是會影響修煉。掙家底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自有為師去傷腦筋，你還是一心修煉吧。」
高荀的話，讓高陽對他的好感大增，本就接受了這個老師，現在倒是真能夠當作一個自家的長輩。
「老師，學生的本事您還沒有真正瞭解，耽誤不了多少的。要是怕耽誤學生修煉，您就別弄上次那些下品丹方來糊弄我，搞些五六品之上的丹方，最好是七八品的。當然，能帶學生親眼看一下成功煉製丹藥的過程最好。學生別的本事沒有，模仿的本事敢說一流。您看，那個風箱煉丹爐的煉丹術，說到底不就是一種模仿麼？我不禁自己模仿了，還能讓您也學會。高級一些的煉丹術，也不在話下。」
「七八品丹方，你倒真敢說。」高荀的三角眼瞪圓了，「整個楚國，也不一定有幾種七品丹方。至於八品的，可能只有木家掌握一種，而且數十年都不一定能煉製出一粒，你讓為師到哪裡去搞？」
高荀這話倒不假，楚國若論煉丹規模之大，當屬皇家賀蘭氏的丹殿。不過賀蘭氏的丹殿，從來沒煉製出過八品丹藥，七品就是極限了。倒是木家，曾經煉製出過八品丹，當時甚至轟動了整個楚國。
高荀家底雖然很豐厚，但也沒有收藏七品丹方，上次把五品以下的都扔給高陽了，手中只有兩種六品丹方。
聽高陽的意思，丹方只是一方面，還想要去見識一下煉丹的過程。這點高荀倒是明白，高陽雖然會煉丹，可沒煉過的丹藥難以保證成功，想通過這種辦法學習然後再模仿。
高荀有些懷疑，高陽真有這種本事？
不過想到上次親眼見高陽煉製丹藥的過程，乾脆利落的煉製成功四品丹藥，高荀隱隱感覺，高陽所言不虛。
高荀就琢磨著，是不是帶高陽去皇家丹殿轉一轉，說不定他真有些辦法。
到時，高陽要是真能夠輕鬆煉製出五品甚至六品丹藥，而且不會耽誤修煉，就讓他繼續搞下去。要是高陽做不到，就乾脆的打消他這種念頭，反正只是嘗試一下，不會耽誤多少事。
高荀打定注意，心中做了決定。
高陽這時正說道：「老師修為高深，威凌楚國，七八品丹方，對您來說還不是小意思？」
「你別忽悠我老頭子，你的修為沒出師，這點倒是青出於藍了。」高荀把自己也繞了進去，瞇著眼看著高陽：「七八品你是不要指望了，回頭跟那位公主殿下去要吧。為師這裡只有六品丹方，五品以下都在你的手裡。如果你所說屬實，為師倒可以跟你做這個買賣。煉丹的本事為師自認不如你，不過這煉材麼，憑為師的面子，不是什麼難事。回頭你看看什麼丹藥能賺錢，為師有時間帶你去丹殿轉轉，或者叫那位公主殿下帶你去也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耽誤修煉，為師寧肯少些收入，也是斷然不會讓你煉丹去的。」
高荀雖然想過讓高陽做苦力煉丹賣錢，實際上高陽真的去煉丹，他還是會阻止的。畢竟，在他看來，高陽最大的價值不在於此。
今天若不是高陽提及，他也不會提起這個話題，至少在高陽修煉有成之前不會。
「老師放心，學生自然明白輕重緩急。學生有一個原則，不能賣錢的丹藥不煉，品階低的丹藥不煉。」高陽說道。
高家當初煉製的五品療傷丹藥五轉養元丹，在蒙城的拍賣行中拍出了五十多萬兩銀子的價格。
郢都這邊的行情不知道怎樣，但是應該不會相差太多。這還只是療傷丹藥，若是助長修為的五品丹藥，價格還會更高。
高陽手中的蘊靈丹是四品丹，如果是五品丹，就不可能成瓶子的發給他了。即便是皇家賀蘭氏，也經不起這種消耗。
高陽上次從高荀手中得到十幾張丹方，一直沒時間好好研究，看樣子得好好看看。
高陽雖然說要七八品丹方，實際上真給他的話，以他現在地武六階的修為，真不一定煉製的出來。五品丹倒是沒問題，應該很輕鬆。至於六品麼，高陽沒煉製過，無法判斷。
不過，高陽的手中有得自遺跡的煉丹爐，真想煉製，也不是沒辦法。
高陽跟高荀商量這個問題，主要目的倒不是丹方，而是在觀摩煉丹跟煉材這兩方面。另外，銷路也是一個問題。
想當初，高家想把丹藥打入郢都市場，最後派到郢都的人都被孫家的獅虎幫害了。
其中一人的棺木屍身，現在還在高陽的一枚乾坤戒中放著呢。
可見這售賣一途，不是有好東西就賣得出去的，沒有背景的話，會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高陽只能找人合作。高荀是他的老師，就是天然的合作夥伴了，另外，也可以選擇長公主賀蘭妖嬈。不過賀蘭妖嬈那邊，得等以後看情況再說。
如果真的成功，高陽倒不介意進一步跟賀蘭妖嬈拉近關係。
煉製高級丹藥，一方面可以仗之換取修煉所需，也可以煉製一些對自己修為有幫助的丹藥，倒不僅僅是積攢家底那麼簡單了。
高陽跟高荀簡單商議，定下章程之後，高荀袖子一甩，一塊玉板和一個鐵卷落在了桌子上。
高陽眼睛亮了起來，這應該是老師說的六品丹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