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陰魂不散
高陽跟著賀蘭妖嬈來到驪山學宮大祭酒賀蘭蒼希所在的那個院子附近，然後從院子旁邊繞了過去。
轉過一小片竹林，高陽發現，後面另有天地。
綠樹掩映之中，是一片方圓近百米的空地，空地中間，建有數十棟樣式整齊的建築。建築的規模不大，差不多也就一間房子的樣子。
高陽數了數，一共有三十一棟，除了正中間的一棟規模較大之外，其他的全部一模一樣。
不過，這些建築的佈局並不是整齊的橫平豎直，而是以那棟規模最大的建築為中心，呈扇形分佈。
高陽的心神掃過，發現這處空間完全是從山上挖出來的，硬生生的在山體上開出了一處平地。
地面上，無數複雜的線條縱橫交錯，深入山石，那些建築，都避開了線條經過的位置。
以那棟最大的建築為中心，半徑差不多三十米的圓周上，均勻分佈著十二個一米見方的石台，石台高出地面差不多一米。連接石台和圓心處的線條，更加粗大。
「聚靈大陣？」
高陽驚呼一聲。
「不錯，這就是我楚國唯一的一座聚靈大陣，數千年來，這座聚靈大陣，培養出了無數高階武者，為我楚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可以說，沒有這座聚靈大陣，就沒有楚國如今的地位。」
賀蘭妖嬈有些驕傲的說道。
高陽點了點頭，他可以想像，這座聚靈大陣為多少人節省了修煉時間，這麼多年過去，想必難以計數。
這座聚靈大陣，不僅是保證了楚國的地位，更主要的是，保證了皇家賀蘭氏的地位。
從大祭酒賀蘭蒼希住在聚靈大陣旁邊，就可以看出皇家對這座聚靈大陣的重視。
驪山學宮高手如雲，而且跟水雲宗相隔不遠，誰要是打聚靈大陣的注意，勢必要面對諸多修為高深的天武者圍攻。
一個賀蘭蒼希，在楚國幾乎就難有敵手了，再加上水雲宗的那位姑奶奶賀蘭蒼雲，還有高荀等人，誰能夠突破到驪山學宮的核心地帶破壞聚靈大陣？
高陽見過聚靈陣，也知道聚靈陣的佈置之法，不過這個聚靈陣，高陽粗略探查了一下，感覺跟那個得自遺跡的煉丹爐上的聚靈陣有很大的不同。
「聚靈陣還有不同的佈置之法麼？」高陽的心中有些疑惑。
高陽所處的位置，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賀蘭妖嬈一到，就被人圍上了。能夠進入聚靈大陣，絕大多數都是來頭極大的武者。
楚國的三大宗派四大豪門世家，基本上都有一定的名額，再加上皇家賀蘭氏，就佔了三十個名額中的絕大部分。
這些人，都能跟賀蘭妖嬈說的上話，紛紛跟賀蘭妖嬈打招呼。
不過高陽的注意力暫時沒有放在這些人身上，而是用心神不斷的掃瞄著聚靈大陣。
「這裡面的建築，應該是供進入聚靈陣的武者使用的，上面寫有從一到三十這些數字，正好按照號牌對號進入。而最中心那棟建築，估計就是陣眼所在。」
高陽的心神掃過那些線條，特別注意了那些線條交錯節點位置的符紋。高陽越探查越疑惑，這個聚靈大陣，怎麼看怎麼有些問題。
高陽從遺跡中得到的那個玉簡中，記載了聚靈大陣的佈置方法，此外還有一種名為小金剛陣的防護陣法。
陣法的原理，玉簡中並沒有詳細的介紹。不過據高陽自己的理解，陣法這種東西，不管作用是什麼，應該都是一個完整的回路。
有供應陣法運行的能量源，就是靈玉，也有能量傳輸的通路，也就是這些線條跟符紋。這套系統，應該是閉合的。
但是眼前這個聚靈大陣，看著是非常標準的圖案，而且頗具美感，實際上卻只是這樣了，並不具備陣法的最根本特徵。
「怎麼回事呢？」高陽的心裡犯了嘀咕。
「難不成，是我見識短淺，對陣法的理解太少？這個圖案，就是聚靈大陣的一種？」
高陽有些不甘心，心神反覆掃瞄了幾遍，甚至把完整的圖形跟符紋都記了下來，可是最終，也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高陽進入聚靈大陣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好好研究一下，綜合驪山學宮聚靈大陣的佈置之法，為自己獨自佈置聚靈大陣做準備。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目的恐怕要泡湯了。
不過高陽也不氣餒，玉簡中有完整的佈陣方法，等到自己的修為夠了，能夠連續打出那些符紋，估計也不成問題。
佈陣方法，最關鍵的是陣圖和劃出那些符紋的方法，如果沒有秘傳手法和相關經驗，光看到大陣，只能起到參考的作用。
高陽見研究不出什麼，暫時只好放棄了。
等聚靈大陣開啟之後，可能會看出點門道。
高陽向身周打量了一下，發現周圍算上自己，一共有二十多個年輕人。而這些年輕人的隨從，包括跟賀蘭妖嬈一起來的珍姨和蓮兒，都留在了外面，並沒有跟過來。
想來，這也是有規定的。
除了這些將要進入聚靈大陣的年輕武者，其餘閒雜人等，不許靠近聚靈大陣。
除了這些武者，高陽在大陣外面的幾棟建築中感知到了幾股強大的氣息，修為至少在地武九階巔峰，估計是守衛聚靈大陣的護衛。
高陽在這些人裡面，甚至感受到了陌生天武者的氣息。
天武者的氣息雖然強大，但是若不仔細探查，這種氣息比九階巔峰地武者的氣息隱晦的多，將會難以分辨。
高陽通過強大的心神，才能夠清晰的感知出來。
高陽的目光落在了賀蘭妖嬈身邊的幾個人身上，這幾個人裡面，有八皇子賀蘭無憂，還有二皇子賀蘭無傷的兒子賀蘭靖哲。另外的幾個人，估計不是皇子皇孫，也是大有來頭之人。
高陽昨日看到的拓拔野跟韓黎，也在賀蘭妖嬈附近，跟賀蘭妖嬈以及賀蘭無憂等人談笑風生，並無絲毫畏縮的樣子，而是非常自信，風度十足。
想必在這些人的眼裡，宗室子弟，皇子皇孫，並不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除了這些人，另有幾個氣質出眾的男女，聽稱呼也都來自豪門世家跟大型宗派。
高陽還看到了狄猛和畢翔，只是這兩個人站在了外圍，並無資格湊到賀蘭妖嬈的圈子裡去。
「藍和要不是開竅失敗，現在應該也在這裡吧。他這次出事，倒是耽誤了不少時間。本來，他做賀蘭妖嬈的侍衛首領，就已經對修煉有些耽誤。現在再遇到這樣的問題，又落下一步。如果不奮起直追或者另有機遇，以前跟他同期的身份相當的驪山學宮學生，都將會超過他了。」高陽的目光從畢翔身上掃過，前幾天在學宮的大飯堂，他偷聽過畢翔跟別人說話，知道畢翔跟藍和競爭過，只是技差一籌，才讓藍和脫穎而出。
不過當時畢翔好像說自己進不了聚靈大陣，那現在怎麼有又來了呢？
高陽心思一轉，這個畢翔是二皇子賀蘭無傷推薦到驪山學宮的，當日賀蘭無憂似乎有招攬他的意思，不過賀蘭靖哲突然出現把他帶走，讓賀蘭無憂的目的泡湯了。接著，高陽就從賀蘭妖嬈那裡得到消息，說藍和開竅失敗。
難不成，當日賀蘭靖哲帶他走，就是為了他進聚靈大陣一事？而畢翔，則是填補了藍和的名額？
微一琢磨，高陽覺得有這個可能。
高陽的心神探查了一番，發現這些人裡，上階地武者佔了絕大多數，基本上都在地武七階以上。像高陽這樣修為不到地武上階的，只有少數幾個。
狄猛也在此列，不過根據高陽的探查，狄猛這小子的修為已經接近地武六階巔峰。如果不出意外，在聚靈大陣這兩個月，應該能夠達到地武六階巔峰。
「這些人應該是楚國年青一代武者中的佼佼者吧，除了宗室子弟和皇家重點培養的武者，其他的都是那些大型勢力想盡辦法送進來的。皇家允許那些大型勢力的子弟進聚靈大陣，緩和了彼此間的矛盾，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實力的差距。楚國表面上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劇烈的衝突和動亂，應該跟這點有些關係。」高陽的心中琢磨著，「一旦實力發生嚴重的傾斜，又或者有外部的誘因，這種局面很可能會打破。」
高陽向聚靈大陣中看了一眼：「這樣的好東西，誰不眼饞呢。要是能把賀蘭氏拉下來，重新定鼎一國，就可以佔有這個聚靈大陣了。只不過，這可能又是一個新的輪迴開端。除非，能徹底的完成中央集權。」
「高弟弟，你也來了啊。」
這時，一個甜膩的聲音在高陽身旁響起。
高陽的臉色變得有些發黑，拓跋艷這個風騷的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高陽先前已經看到拓跋艷了，拓跋艷跟她的哥哥拓拔野在一起，不過經過昨天的事，高陽對此女只會敬而遠之。是以，在拓跋艷對他拋媚眼打招呼時，選擇了視而不見。
結果，拓跋艷自己找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