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得手
第二天一大早，高陽就去見高荀。
高荀紅光滿面，山羊鬚被他捋的十分柔順，看起來心情非常好。
「老師，得手了？」高陽笑著問道。
「那是，區區一瓶子回氣丹，為師手到擒來。賀蘭衛那幾個老傢伙，害怕為師搞鬼，都來丹房盯著我煉丹。烈錦那個老東西，還時不時的攪亂為師的注意力，想要為師失手。他也不看看為師是誰，能那麼輕易被他影響麼？」
高荀仰著下巴，一副捨我其誰的樣子，又道：「三個小時不到，那幾個老傢伙就灰突突的離開了，三塊靈玉已經到手。」
高荀手一翻，拿出三塊靈玉向高陽示意了一下，然後又收回乾坤戒。
「恭喜老師，湊足十五塊靈玉，回頭就可以單獨開啟聚靈大陣了。」高陽也微覺暢快，畢竟，得到好處的是他的老師。而高荀，是通過他傳授的煉丹術，贏了賀蘭衛等人的靈玉。
「為師的事就不用你***心了，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等下進入聚靈大陣之前，會發放號牌給你，按照號牌對號入座就行。那個號牌，也是出入聚靈大陣的憑證。在大陣開啟之後，憑號牌可隨時出入聚靈大陣。一人一牌，不經許可，轉讓無效。」
高荀提醒著高陽進入聚靈大陣的注意事項，見高陽在認真的聽，他又道：「你要是在聚靈大陣中修煉到地武四階巔峰的話，不要急著沖竅，到時出來找我，我給你看看再說。」
高荀說著擺了擺手：「聚靈大陣中修煉兩個月，即便是十倍靈氣，最多也就相當於在外面苦修兩年不到。如果不吃靈藥的話，你想到地武四階巔峰，有些不太現實。先進去試試吧，以後爭取多搞些靈玉。在聚靈大陣中修煉，也需經常進入才有效果。」
「謹遵老師教誨。」高陽恭聲答道。
高陽的大煌焚天訣已經有所小成，煉氣效率達到了烈焰真罡最高時的程度。對進入聚靈大陣，高陽的心中有底了。
先前，他在來郢都的路上，用了差不多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由地武二階修煉到地武三階。
晉級地武四階，則是因為吃了靈藥，用了更短的時間。
正常算來，高陽現在要是苦修至地武五階，用時至少在地武二階進三階的四倍以上。即便他的修煉速度是一般武者的十倍，差不多也要五六個月的時間。
如果聚靈大陣中的靈氣能夠達到十倍的話，這個時間將會大大的縮短。這樣的話，高荀的判斷，很可能會出現錯誤。
不過現在，高陽自然不會透漏這點，只會悶聲發大財。
「聚靈大陣將會在上午十點開啟，大陣開啟方法，只有皇家的人掌握。由於聚靈大陣這種陣法的規模太大，啟動比較不易，介時會由學宮大祭酒和水雲宗那位老姑婆聯手啟動。啟動前，會有一個儀式，你只需等著就是了。」
高荀交代了一番，想想沒什麼錯失的地方，就道：「行了，就這些吧。我估摸著，那位公主殿下等下就會過來找你，你跟高安出去迎一下吧。」
「是，老師。」高陽應道。
不出高荀所料，高陽剛到外面找到高安，就接到通報，長公主賀蘭妖嬈駕到。
賀蘭妖嬈一身月白武者服，長髮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看起來十分爽利。陪她一起的，仍然是珍姨跟蓮兒。
高陽打過招呼之後，引著賀蘭妖嬈來到會客廳。
在坤堂，高陽由於是高荀的親傳學生，也算是半個地主了。
「高陽，該交代的，想必你的老師已經交代清楚了，我就不多說了。我只提醒你一點，無論別人提出什麼樣的條件，都不要把號牌轉讓出去。你只需安心修煉，以後若有機會，我自會繼續送你進聚靈大陣。」賀蘭妖嬈注視著高陽說道。
「高陽明白。」高陽言簡意賅的應下。
不用賀蘭妖嬈說，高陽也不會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高陽現在缺時間，趕著在五年內修煉到天武，一點兒機會都不會放過。
賀蘭妖嬈點了點頭，又道：「如果不出意外，聚靈大陣十點就會開啟。我剛從水雲宗那邊過來，姑奶奶已經來到驪山學宮了。到時候，還會有幾個在水雲宗修煉的姐妹一同進入聚靈大陣。」
高陽心知，賀蘭妖嬈口中的姑奶奶，一定就是高荀說的那個老姑婆了。水雲宗的掌控者，是跟驪山學宮大祭酒賀蘭蒼希同輩的宗室子弟，想來年齡也已不小。
水雲宗是皇家賀蘭氏先代女性子弟建立的，有巾幗不讓鬚眉外加跟驪山學宮別苗頭之意。東洲大陸的女性高階武者雖然不少，但是相比於男人來說，女人還是出於從屬地位。
賀蘭氏那個老祖宗，就是看不慣這點，這才在驪山北麓建了一個水雲宗，主要培養宗室女性成員，另外吸納楚國境內天資極為出眾且出身低微的女子入內。
一般能夠加入水雲宗的女子，資質起碼在驪山學宮地字班學生以上。這些人在成年後，若是願意，都會嫁給宗室子弟。
而宗室女子，由於得到水雲宗的培養，整體實力比以前高了許多，在宗室中的地位也有所提升。
至少，現在來說，那位老姑婆的話，楚皇賀蘭乾就不敢忽視。因為，那位老姑婆的修為，與大祭酒賀蘭蒼希相比，也不遑多讓。
高陽沒見過那位老姑婆，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敬服。
「公主殿下，能否請教一下那位姑奶奶的名諱。」
高陽現在跟賀蘭妖嬈比較熟了，是以直接提了出來。
「姑奶奶諱蒼雲，是父皇的親姑姑。」賀蘭妖嬈的臉上泛起敬重的神色，又道：「姑奶奶是我楚國的柱石之一，修為絕頂，即便在東方五國中，也是聲名顯赫。水雲宗在她的掌控下，培養出一批修為不錯的子弟，為皇家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不過，近年姑奶奶一般不大會親自出面處理水雲宗事務，而是由我的一位姑姑在負責，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傳位了。」
「原來是叫賀蘭蒼雲。」高陽心中想到。
高陽點了點頭，說道：「以後公主殿下若是掌控水雲宗，想必不會遜於任何一位先輩。」
「你怎麼知道我會掌控水雲宗？」
賀蘭妖嬈笑了起來。
賀蘭妖嬈雖然極為得寵，賀蘭蒼雲很喜歡她這個晚輩，甚至派了珍姨作她的貼身護衛，但是她的修為畢竟剛進地武九階，在高手如雲的水雲宗，根本算不了什麼。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是她的姑姑在負責處理水雲宗的事務。
賀蘭妖嬈想要掌控水雲宗，至少也得再晉級天武之後。沒個十年八年的，都很難說。
賀蘭妖嬈很有自知之明，現在倒是不會好高騖遠。
「公主殿下天資卓絕，早晚會成為那位姑奶奶一樣的人物。那位姑奶奶為皇家做了很大的貢獻，公主殿下整日奔波，貢獻也是不小啊。將來，說不定會超越那位姑奶奶呢。」高陽抓了抓腦袋，給出了這樣一個理由。
賀蘭妖嬈擺了擺手：「將來的事誰知道，我現在才地武九階，早著呢。」
高陽嘿嘿笑了笑：「是啊，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公主殿下可以做女皇呢。」
高陽，卻讓賀蘭妖嬈心中一緊，賀蘭妖嬈下意識的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對高陽喝道：「休的胡言，我皇家賀蘭氏傳承數千年，從未有過如此先例。這話可不要讓我那些哥哥聽到，要不然定會給你我都招來麻煩。」
高陽有些不以為然，不過賀蘭妖嬈說的麻煩，他卻不想招惹，於是說道：「高陽隨口之言，請公主殿下勿怪。」
高陽跟賀蘭無憂以及賀蘭靖哲那些皇子皇孫接觸不多，但是也能夠感受到這些皇子皇孫之間的齷齪。
甚至，賀蘭妖嬈都沒能倖免，被賀蘭無憂算計了一次。
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再加上曾經在書中看過的信息，高陽隱隱感覺到了圍繞皇位這一至高地位所展開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高陽現在還只是微微觸及了這個層面，看到了一個表象，就足以讓他心驚了。如果可能的話，高陽永遠都不想參與到這種事情裡面。
家族越大，家族成員之間的親情越淡薄。這點，高陽在蒙城高家時就有所體會。而皇家賀蘭氏，就是楚國的超級家族。親兄弟之間都互相算計，不惜翻臉成仇，這算什麼事？
只是高陽現在跟賀蘭妖嬈結了因果，想必無法獨善其身，高陽想想就會覺得頭疼。
「以後有機會倒是應該請教一下老師，他當年幫助賀蘭乾爭奪皇位，而且好好的活到現在，肯定有些心得。」
高陽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即拋到腦後，現在想這些還早，還是等著進聚靈大陣吧。
高陽陪賀蘭妖嬈在會客廳中坐了一會兒，高安上了一些茶點，各自吃了幾塊。
時間差不多，賀蘭妖嬈帶著高陽離開坤堂，前往驪山學宮的核心地帶，看那路徑，跟高荀帶他去見賀蘭蒼希時走的是一條路。
而高荀，已經先一步出發了。
一路上，高陽碰到了幾個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女，聽賀蘭妖嬈跟對方的招呼，有姓烈的有姓木的。
高陽估摸著，應該是楚國豪門烈家跟木家的子弟了。
不過，高陽的注意力並未過多的投放到幾人的身上，他現在微有些激動。
「聚靈大陣，我來了。」高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