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精確控制
「高陽，你現在是什麼修為？」
高陽切瓜砍菜一樣將元武六階的高波擊敗，讓高雲明心中非常驚訝。特別是高陽對敵時表現出的氣勢，更是讓他震驚。
不過，高陽對敵的態度，卻是深得他的讚許。對手若不是家族子弟，高雲明不介意高陽一劍劈下去，甚至還會拍手叫好。
高陽修煉了斂息決，身上的氣息時隱時現，儘管高雲明武道經驗豐富，也不能準確的感知到他的修為。
高陽散去斂息決，身上的真氣乍放即收，高雲明立刻察覺了。
「元武六階？」
高雲明瞪大了眼睛，這樣的話，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搶佔先手，擊敗同等修為的高波，倒是不讓人意外。只是高陽開竅才多久，就到了元武六階，前幾天，還只是元武五階呢。
「你吃了聚靈丹？」
高雲明隨即想到了這個，皺起了眉頭。高千里當天獎勵高陽時，他也在場，知道高陽得到了兩粒聚靈丹。
高陽一呃，心說沒有啊，剛要回答，轉念一想，自己進階速度太快，可不要超出一些人的神經承受能力。自己現在，還不想受到太多的矚目。
話到嘴邊，高陽改口了，他點了點頭，說道：「拿到就吃了。」
「哎呀。」
高雲明聞聽，用力一拍大腿，看樣子十分惋惜。
「你幹嘛這麼急著吃，聚靈丹只有第一次吃才能保證晉級一階，再吃只能部分增進修為，效果遠不如第一次，而且只有元武九階以下有效。留到元武上階的時候吃，沖八階或者沖九階，都比你現在吃要好的多，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高雲明非常懊惱，好像高陽吃了聚靈丹，是因為他沒有及時提醒的原因。他拍了自己的大腿之後，又一巴掌蓋在高陽的腦袋上：「這種可以提高修為的丹藥，家族不提供兌換，只會在合適的情況下進行獎勵。另外，內院子弟和天資比較不錯的外院子弟，修為晉級到元武上階或者人武上階時，家族會分別配給一粒聚靈丹和二轉聚靈丹，助他們突破一階修為。年初大比後，族長帶他們閉關，所有人都進了一階。」
高雲明不斷的噴唾沫星子，說了一大堆的話，讓高陽直縮脖子，心中微有些愧疚，又騙了雲明叔。
「雲明叔，吃都吃了，您再說也沒用了。」高陽道。
「唉……」
高雲明又歎了口氣，在高陽臉上打量半晌：「你要不是因為吃了聚靈丹才這麼快晉級元武六階，我一定去找族長，讓他同意你進內院。」
「啥？」
高陽有些傻眼，心中湧起一股懊惱的感覺，好像是虧了。
不過隨即高陽心中一動，人對利益的嚮往是沒有止境的，重要的是自己能夠掌握分寸。自己有信心，早晚能進內院，只要修為不斷的進步，不急於一時。
高陽長出了一口氣，驅散了心中的些許鬱悶，指了指地上的高波：「雲明叔，你是不是先宣佈高波挑戰失敗？」
高雲明這才把注意力轉到高波身上，從懷裡摸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丹藥塞進高波嘴裡，然後提起高波在他的頸後輕輕拍了一下。
「小子，下手挺狠啊。」高雲明小聲嘀咕。
「我是被迫的。」高陽毫無愧疚之意。
「不主動惹事，但是不怕事。」這算是高雲天的家訓了，高陽本人，也極為贊同。
高波這樣的人，只是一個狗腿子，高陽並沒有真的想把他砍死。因為高波雖然幾次撩撥他，但並沒有深仇。
不過對於高鵬，高陽卻隱隱有一種殺意。
「此人經年累月的欺負自己，早晚，我會和你徹底的清算。」高陽的目光從高鵬的臉上掠過，從高鵬的眼中，也看到了深深的敵意。
高鵬的震驚過後，一種深切的危機感從心底湧了出來，高雲寶的話，始終籠罩在他的心頭。以前，他還並未太當回事，可是高陽今天再次將高波擊敗，他卻直接感覺到了威脅。
「不行，我一定要爭到第七順位繼承人的位置，以後還要爭第六順位，第五順位……我絕對不能讓高陽排到我的前面去。」高鵬緊緊的咬著牙齒，「你不過是一個被我踩在腳下的旁系子弟，家族給你機會修煉，就是對你天大的恩賜了。若是你有什麼非分之想，我一定讓你後悔莫及。」
高鵬心中的殺意幾乎要掩飾不住了，渾身真氣隱隱鼓動起來。
高陽的心神感知極為敏銳，暗暗冷笑，不過，卻沒有向高鵬那邊再看一眼。
高雲明若有所覺，疑惑的看向高鵬，高鵬表情一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隨即低下頭去。
高雲明微微搖頭，大喝一聲：「高波挑戰失敗，高陽獲勝。」
「高陽，好樣的。」
「真厲害……」
一些圍觀的孩童和少年子弟轟然叫好，這些人，和高陽並無仇怨。
練武場上終日有人演練武技，偶爾高雲明還會使出高階武技給這些鍛體的子弟打氣。不過，最能吸引他們的，還是武者的對戰。
此時為高陽叫好，更多的是對勝者的偏愛和嚮往。
高鵬等人拖著昏迷過去的高波鎩羽離去，想來，有了這次臨近死亡的經歷，高波再不敢為高鵬做馬前卒了。
高陽忍住了向高鵬挑戰的衝動，擺脫了高雲明，快步趕向丹房。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六長老會不會發火。
剛進丹房，高陽的心神就感覺到一個人影撲向自己，十來米的距離轉瞬及至。
高陽的反應也快，真氣衝入腳底，猛的縱向一邊。可惜，只跳出一步遠的距離，脖子就被掐住了。
「小兔崽子，你終於來了。」
六長老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高陽反倒放鬆下來，散去了身上的真氣，叫苦道：「六長老，你輕點，脖子要被你掐斷了。」
六長老充耳不聞，乾瘦的手掌抓著高陽的脖子，將他拖到一個煉丹爐前面，按著他坐在那裡：「你到底是怎麼將五葉草提煉到十層純度的？我用這個煉丹爐，十次中也不過有三兩次能提煉出十層純度，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能做到？」
六長老不用真氣操控火焰，只是拉動風箱的話，由於煉丹爐本身的限制，做不到精確操控，八層純度能夠百分之百做到，十層，卻是只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幾率。
是以，對高陽為何能做到，六長老一直想不通。他自己憑借的是多年的經驗，對火焰和溫度的變化瞭然於胸，高陽憑借的是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高陽抗議道。
「那就把你的秘密說出來。」六長老張牙舞爪的說道。
「不說。」高陽乾脆的拒絕。
「不行。」六長老的心裡有一種很癢癢的感覺。
「那我不學了。」高陽說著準備走人。
六長老怒視著高陽，高陽毫不畏懼的回瞪著他，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肯讓步。
「說說吧，只要你告訴我，我給你一粒二轉回氣丹，不，我給你一粒聚靈丹。」
一分鐘過去，六長老先軟了下來，改為誘惑，老臉上堆起了笑容，像是在哄騙小孩子。
高陽是個軟硬不吃的性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只要他不願意，誰都強迫不了他。
「不說。」
「你……」
六長老吹鬍子瞪眼，渾身真氣鼓蕩，紅色的光芒由淡轉濃，由濃轉淡，似乎處於爆發的邊緣。
沒一會兒，六長老收回真氣，長歎一聲：「當年，為了給你父親煉製五轉養元丹，我老人家沒日沒夜，廢寢忘食，修為都耽誤了……」
「停停停。」高陽趕緊打斷了六長老，六長老搬出前塵往事，他還真就吃這套。
「我是觀察你用真氣操控煉丹爐時的火焰變化，自己再嘗試之後提煉成功的。」
高陽說完之後，心中暗想：「我這也不算在騙你。現在即使不用心神控制火焰，通過我對提煉過程的細節瞭解，拉風箱我也能提煉出十成純度。」
六長老疑惑的看了高陽半天，心說難道這小子的天份真的高到這種程度，光憑眼睛看，就能掌握火焰和溫度的變化？更為困難的是，他竟然憑借風箱，複製了用真氣才能做到的精確控制。
「你現在做給我看。」
高陽沒有推脫，將五葉草扔進煉丹爐，拉動了風箱。
不用心神操控，想要精確的控制火焰，確實極為困難。不過高陽憑藉著對煉製過程細緻入微的瞭解，每個時間點上的溫度，他都可以記的一絲不差。
只是在拉動風箱時，輕重緩急變化的繁複程度，遠超之前很多倍。
高陽為了讓風箱和火焰做大最大程度的協調，甚至運起了真氣。
看到高陽拉小提琴一樣拉著風箱，六長老差點驚掉了下巴，這是他想像的一種境界，但是他從未做到過，竟然在高陽身上出現了。
雖然此舉意義不大，用真氣操控火焰，可以比較輕鬆的將五葉草提煉到十層純度，根本不用這麼費力。
但是其中所體現出來的，高陽在煉丹中的天賦和悟性，卻讓六長老感覺自己得到了無價之寶。
「或許，這小兔崽子真的可以煉出六品丹藥。」
六長老雙眼放光，灼灼的盯著高陽。
而高陽此時，放開了風箱的握柄，把手伸到六長老面前：「聚靈丹呢，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