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梵天之眼
剛才他注意到那魯斯南跳入壇底之時,起初並未陷入,只是當他將那鑽石放置到龍柱上,這才深陷其中,想來這鑽石有一定功效了。但是張平卻不敢冒險,凝神運用天眼,查看那四根龍柱,果然發現就在那龍柱根部位置有一處凸起,極有可能是控制機關。
正待他準備運用真力隔空擊打那處機關時,血棺上的那雙眼珠已然睜開,頓時大廳內的溫度下降了不少,連帶著張平都不由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張平就往那雙眼珠看去,那眼珠正好將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剎那間,張平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某種可怖的生物盯上一般,整個身子停滯在那裡,保持著準備出掌發力的動作,幾乎不能動彈。還好,那不知道是何來頭的眼珠子剛剛甦醒過來,好像並沒有將張平放在眼裡,很快將眸子轉動,四處掃瞄大廳內其他地方的情況。
幸好有這樣的緩衝機會,張平泥丸宮內金丹高速旋轉,一絲絲熱力瀰散到全身經脈,轉眼之間張平重新又恢復正常。但是他此時並不敢將目光直接投射過去,只是暗自用神識偷偷掃瞄一下,發覺那眼珠子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個方向,心中一喜,天星真力瞬間發出,只見一道白光從他掌心發出,非常精準的擊打在那龍柱上的機關。
那眼珠子突然露出憤怒的目光,眼中凶光閃爍,已是轉到了張平這裡。兩道黑光從眼中激射而出,目標正是張平。張平早有防範,見勢不好幻化出一道身影,已是飄逸了出去,躲開了那黑光的襲擊。只聽得咚咚兩聲巨響,張平所在的地方已是被生生擊出兩個大坑出來,亂石橫飛。
張平看到那黑光如此威勢,知道並非自己所能抵擋,展開步伐,全力驅使之下,就在那大廳內四處遊走,躲閃著那眼珠黑光的追擊。正在閃躲之際,張平覺得那黑光的威勢好像減弱了許多,大著膽子往那眼珠看去,卻見到那眼珠的實體在慢慢消散,現在已經只是個隱隱的虛影罷了,心裡知道那機關恐怕已是有效果了。心中大定,躲閃的更是游刃有餘。
再過一會,那眼珠子完全沒了蹤跡,張平停下腳步,喜出望外的跑到那高壇之上,正好看到那龍柱之上的鑽石正在緩緩的收斂著自身發出的白色光束。瞬間又恢復了正常狀態,儼然是一塊再尋常不多的珍稀寶石。
張平不禁哈哈大笑,手中真力再次發出,那塊梵天之眼鑽石冉冉升起,好像被人拖著一般,就那樣慢慢地飄向張平,最後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上。凝神看著這枚鑽石,張平不由心有餘悸。
面對這惡名昭彰的邪惡之鑽,張平的心裡卻樂開了花。哈哈,現在自己手上已經將四大邪鑽全部收集完畢,嘿嘿,該隱,見鬼去吧。這輩子就甭想著復活了。
隨即張平看到了那些少女,心中猶豫,但自己並不知道究竟正確的做法是什麼,也只好嘗試碰碰運氣,看看柏斯麗是否能知道答案。等他從大廳裡面出來,柏斯麗等人正焦急的在外面等著消息,方才聽見大廳裡面不時傳出巨大的聲響,也不知道張平在裡面究竟能否脫身,三個女人心裡惴惴不安,甚至科菲爾與凱利對柏斯麗惡言相向,心中恨死了這些吸血鬼的手段。
此時張平安然無恙的從裡面出來,三個女人都蹦了起來,齊聲歡呼。科菲爾更是八卦的詢問張平是不是拿到了鑽石?張平並沒直接回答她,而是陰著臉詢問柏斯麗,那些少女是否還有救,他們是否還關押著更多其她的少女?
柏斯麗卻為難的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內情。此時科菲爾看到張平已然無事,而那些危險貌似也不復存在,心頭貪慾卻又起來了,攛掇著張平和凱利,意思是將這座該隱聖墓再好好檢查一遍,說不定會發現什麼寶藏或者其她少女的藏身之所呢?
她的建議得到了凱利的贊同,張平也提不出什麼反對的意見,也只好由著她們。於是由柏斯麗帶路,開始四處搜查這巨大的該隱聖墓。在柏斯麗將一些禁制機關關閉之後,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幾個人的動作很是迅速,不過讓她們失望的是,整座聖墓並沒有什麼寶藏。不過有一處地方卻讓所有人觸目驚心了一把。就在開始那座大廳下面,凱利意外的發現了一間密室,那密室上方應該正對著大廳高壇裡面的圓形罈子,也就是裝著生命精華血液的那個容器。
就在那密室裡面,橫七豎八的分佈著整齊的管子,從走向來看,應該是通往不同的通道,而管子的盡頭直接沒入了天花板上,顯然與上面的圓壇相連。而根據張平目測來看,這中間至少應該還有兩米上下深度的空間。
檢查完畢後,大家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處大廳,看著那些少女發呆。張平最後決定,他要毀掉這些裝置,以防還有人利用它們來害人。徵得眾人同意後,張平回到高壇之上,閃電般出手過後,那八名少女身上的管子應聲而斷,但是與此同時發生的是,那八名少女的容顏剎那間從青春年華變成了白髮蒼蒼,原本光滑的細皮嫩肉轉瞬間就成了皺紋密佈。這種生理變化絕對震撼,讓大家都目瞪口呆,不透感歎生命之無常。
張平將那八名少女屍身從壇中取出,卻又沒有地方好安置,而這種情況他們又絕對沒有報警的想法。迫於無奈下,張平試著將那八具屍體丟入壇中,果然不出片刻已是緩緩沉入了壇底。那壇底卻好似一個無底洞一般,貌似白金般無瑕,但是卻好似魔鬼,吃人不吐骨頭。這種可怖的景象,也只有勞煩張平了,剩餘諸女就是看都不敢看的,當然除了柏斯麗之外。
處理完了八具女屍,科菲爾已經不想在這裡多呆,催促著大家離開這裡。但是張平卻巍然不動,眼神專注,看著那中心位置的圓壇。柏斯麗不由心中一動,靠上去問道:「張平,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張平指著那圓壇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圓壇裡面正是凝聚著生命精華的血液,或者更準確的說,血精。如果將這血精提煉出來,用在你的身上,極有可能改變你的體質,從此不再受吸血困擾。」
柏斯麗不由心中一喜,也往那圓壇看去,但隨即感覺到了不可能,疑惑的問道:「你說的可能正確,但是那血精如何使用,我們又怎麼才能拿到呢?我看那圓壇,好像與下面的壇底都屬於同一樣物品,哪裡有那麼容易的啊?」
張平被她這麼一說,腦子頓時開了竅,興奮的說道:「沒錯,這應該是屬於同一樣東西。呵呵,讓我好好研究一下,說不定這是個寶貝也說不定哦。」
張平將神識慢慢放出,咋一接觸到壇底,就感覺到有種凝滯的感覺。張平不斷加強神識,看看用到一半功力,那神識才暢通無阻下,迅速查看了一遍那壇底以及下面隱藏的部位。過了一段時間後,張平將神識從壇底收回,面色凝重,從他查看結果來看,這卻是個葫蘆結構,露在外面的卻是個葫蘆嘴,而那細長的管子卻好似生長在那葫蘆身上的一般,卻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後天人為製造的?
而那能吞噬血肉之軀的壇底,卻不知道是何物質做成,貌似白金,但一旦遇到血肉之軀,卻能緩緩吞噬,進而吸收養分提供給那葫蘆,這赫然就像是一種土壤一般,而這土壤中的植物就是那葫蘆。
那葫蘆之中,張平已經探查清楚,卻是幾乎大半個葫蘆內都是血液,散發著淡淡的靈氣。不過那血液相當凝滯,不知是何原因手段,葫蘆將其內血液瀰漫出血色煙霧,進而通過穹頂某種裝置,然後輸送到血棺之中,形成血罩,以提供給血棺之中的屍體源源不斷的血精養料。
張平不禁駭然,這滿載血液的葫蘆,還有這吞噬血肉的白金土壤,血色煙霧,這是怎麼樣的手段才能做得出來,不由想到了那與他息息相關的仙道傳說。如果按照絕對距離來看,這該隱聖墓與那神秘的仙道傳說聖地貌似也不是很遠,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關聯不成?
誒,張平已經判斷出這葫蘆肯定是一樣什麼寶貝,但是如何收取呢,這卻是一個難題。張平曾經嘗試著用神識去控制整個葫蘆,但根本是蚍蜉撼樹,無濟於事,看來還是自己的道行不夠高深啊。
旁邊站立的柏思麗看張平久久未動,憑借她吸血鬼的特質,敏銳的察覺出張平身上波動的一些功力,對她們血族來說隱隱有克制之能,心中不禁畏懼。此時看張平歎息,連忙追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張平鬱悶的搖搖頭,寶貝當前,卻無緣獲得,這種感覺實在是憋屈。不過緊接著柏思麗的話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張平,我想,那具血棺可能會有什麼線索,你覺得呢?」柏思麗也是心存好奇,對他們血族故老相傳的該隱聖墓也是隱隱有一窺究竟的心理。此時看張平如此本事,更有可能為她解決困惑多年的問題,更是迫不及待的希望張平能找出答案。
他們兩人毫不畏懼,可不代表另外兩人也同樣不害怕。聽說張平和柏思麗要去對那懸掛著的血棺動手腳,兩人都有些驚駭莫名,連聲勸說,顯然是對之前那詭異的眼珠子嚇破了膽,更是對那詭異的血棺心存畏懼,萬一,萬一張平兩人一個不小心,將那該隱放了出來,甚至復活,那又該如何是好?
不過張平和柏思麗已經打定主意,哪裡管她們兩人絮絮叨叨的阻止,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安心,讓兩人在外面等候,時刻準備解救兩人並關閉石門。
一切準備妥當後,張平和柏思麗來到了血棺多處的大廳。此時大廳內部一片狼藉,到處是那眼珠黑光攻擊造成的深坑,此時看過來,張平心裡也不由發楚,這要是打到了自己身上,恐怕不死也至少剝層皮去了。
站在高壇之上,張平定睛打量那具血棺。這血棺是被四根手腕粗細的鐵鏈吊在穹頂之下,距離地面足有四米左右的高度。柏思麗還在考慮應該如何處理時候,張平已是暗中運力,一躍而起,直接竄到了那具血棺之上。就好像一片鵝毛飄在其上一般,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不過張平這飄逸的身法,但是讓柏思麗不由心中暗歎,自愧不如。
張平站在那血棺之上,感覺到很是詭異。要知道,這具血棺可是通體極品水晶製作,在下面看上來,因為有血罩的原因,根本看不太清。但是此時張平已經身處血棺之上,那血罩對其更是分毫作用沒有。在張平的注視下,那血棺裡面的一切都一覽無遺。
首先注意到的自然就是那具軀殼。恍若是一副骷髏的外面包著薄薄的一層皮,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但是在張平的細細觀察下,他赫然發覺就在那皮包骨頭之下,陰陰已經有一些血肉的痕跡,看來這應該就是那葫蘆血精的效用了。要是就這麼溫潤下,恐怕花不了幾十年功夫,這皮包骨頭的下面就再也看不到骨頭了,而是充盈著血肉的完美身軀了。
而且按照那魯斯南所說,恐怕這個進程還會加快,甚至要是有了四大邪鑽,這該隱說不定直接復活呢?
張平的心神被那皮包骨頭吸引,也就是過了很短一段時間之後,張平才勉力將眼神從那上面轉移開來,就在他好不容易將目光轉將過來,卻赫然發覺就在那軀體的手腕處,似乎放著一本薄薄的書籍。
張平不由心頭大喜,哈哈,居然有本書,這恐怕會講出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出來。於是稍稍檢查一遍,確認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後,就站在那鐵鏈之上,慢慢將水晶棺蓋啟開,露出了裡面的真容。
張平手疾,就在棺蓋移開的一剎那,他已是將那書取到了懷中,滿臉堆笑的看著下面的柏思麗,徵求她的意思。柏思麗看他面帶微笑,知道可能是拿到了什麼有用的東西,連連點頭,全權讓張平做主就好。
將棺蓋恢復好之後,張平又跳了下來,舉著那本書,對柏思麗說道:「你來看,這本書你們血族是否曾經提醒過?」
柏思麗慢慢念出書名:血葫養神!張平一聽,果然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那玩意的確是葫蘆,還是什麼血葫。張平將書拿到手中,細細研究後,將那書丟到了一邊,通篇都是那血葫的培養歷練,卻獨獨沒有如何收取這血葫的秘訣。
張平不由氣惱,看來這血葫還真是和自己沒有緣分啊,也罷,不要就不要了吧。不過看過之後,張平倒是知道了如何利用那血葫中的血精。說起來,還真是柏思麗走運,要不是遇上張平,恐怕也只有等著該隱復活才能著手進行了。書中說,只要將那血葫中的血液之精華凝練成一顆小小血珠,煉化在額頭正中位置,然後再憑借自己修為慢慢將那血珠煉化即可。這樣一來,自然不用在通過吸食鮮血來維持生命。
如果換做他人,根本沒有這凝練手段,就是得到了這血精也沒什麼用處。但張平恰恰從劉家老爺子那裡得到了春風化雨神功,也逐步領悟到了如何汲取凝練各種自然生命力的神通。此時此刻,卻正好能排上用場了。
張平和柏思麗再次回到原來大廳內部,張平默運真力,手掌心化出一股莫名的吸力。只見那圓壇,也就是血葫口處,瞬間凝聚成一條血色的長河,逕自往張平手掌心投來。
剎那間,就在張平的手掌心處,已是匯聚了一團凝稠狀血液。柏思麗驚詫的發覺,張平的手掌心邊緣處幻化出一層薄薄的白色光罩出來,恰好將那團血液包裹在其內,隨著裡面耀眼的光華閃動,那血液緩緩被壓縮到了一處,不斷的被壓縮,變小,再被壓縮,再變小,期間更是有不少的淡淡血霧消失在白色光罩之中。
很快,也就是過了十多分鐘之後,那團凝稠的血液已然被凝練成了一粒小小的血珠,透著燦爛的血色光華,耀人眼睛。張平面帶笑容,走到柏思麗面前,將那血珠貼在她的額頭正中央位置,口中唸唸有詞,倏忽間柏思麗只覺得額頭上微微一痛,好像有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擠了進來。伸手去摸,已然摸不出任何凹凸的感覺,好像天生就有這一點妖艷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