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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變數(2) 文 / 美麗的蛇

    第二百九十五章變數(2)

    美國人的堅決反對,讓一直警惕這些美國干涉中國內部事物的最高當局相當的惱火。派什麼樣的部隊,派那支部隊進疆是中國政府內部的事情,與美國人無關,但是美國強行插進來這一槓子,並以後續美援相威脅,讓最高當局感到異常的憤怒。

    這些美國人堅決要求派全美械化裝備的部隊進疆,已經使得最高當局心裡感覺到異常的不舒服。在聯合美國向蘇聯施壓的問題上又一直推三阻四,始終不肯給出任何承諾。

    只答應派飛機空運協助**進疆,並提供一定的後續支援。其他的事情則始終不吐口的態度讓最高當局心中的憤怒達到了極點。當然這些事情此時剛剛應召而來的劉家輝還不知道。

    劉家輝在應召前來的時候,剛剛結束了與美國人又一次談話的最高當局被氣的摔了好幾個水杯。儘管不知道最高當局與美國人談的怎麼樣,做翻譯的依舊是夫人。但是從周圍侍從膽戰心驚的表情來看,結果恐怕不會好到那裡去。

    在劉家輝應召抵達不久之後,陳部長以及那天參加會議的其他幾個人也陸續的抵達。看著又一次被召集來的大員們,劉家輝才知道事情恐怕要出現什麼變數。否則不會將那天參加會議,此時正在為28集團軍進疆做準備的人又召集來。

    看著之前肯定是經過大發雷霆的最高當局,劉家輝心裡歎了一口氣,果然是弱國無外交。儘管還不知道真相,但是從看來最高當局在看到他進來,面色依然鐵青的表情來看,恐怕這幾次的談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至少結果相當的不領人滿意。他進來的時候,滿地的殘骸還沒有收拾完畢。在他來之前,最高當局做過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直到會議開始之後,劉家輝才知道讓最高當局大發雷霆的原因。劉家輝始終摸不透美國人為什麼要堅持派全美械部隊進疆?是為了向蘇聯人顯示實力,還是令有他圖?

    但是目前的形勢已經不容最高當局進行反對,劉家輝在會議上得知,美國在自己的要求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答覆的時候,已經停止繼續向中國運送軍火。已經運抵的還沒有來得及下發的武器裝備也都被扣在昆明,不允許繼續向內地運輸。

    美國人的這一手很毒,正戳在最高當局的要害上。尤其是被美國人扣下的這批軍火正是**目前最急需的重炮和坦克,以及美式裝備所需要的彈藥。還有一批補充空軍的作戰飛機。其他的到也罷了,但是扣下後續彈藥卻嚴重的威脅到了**的作戰能力。

    國內的美式彈藥,現在剛剛開始量產,還僅能生產步槍彈藥,其他的美式彈藥,還需要依靠美國人支援。國產彈藥,無論是種類還是數量都還遠遠滿足不了需要。甚至質量也有些不盡如人意。而剛剛結束了河南會戰,庫存消耗良相當大,現在手頭上的儲備的數量又不多,一旦美國人停止援助,**現有的儲備根本就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這也正是讓最高當局最生氣的地方,恐怕任何一個國家的元首被這麼赤果果的威脅都不會高興。實際上按照**現在的美械師的數量,和目前正面戰場上的形勢,調一個軍進疆並不會給前線帶來多大的壓力。

    但是最高當局一是有些捨不得,這些換裝了美式裝備的部隊,都是他的嫡系。派到新疆去,那裡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什麼閃失,關山萬里的連救都來不及。

    第二點,就是最高當局也怕有些給蘇聯人留下一個拉美國人做虎皮的想法。按照蘇聯人,特別是他們那位領袖的性格,萬一將蘇聯人得罪太深了,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的。會給本身已經極為複雜的新疆形勢更增變數。

    美國人的建議最讓最高當局接受不了的是,他認為這是美國對中國內政的粗暴干涉。作為一個大國領袖,最高當局現在雖然還要依靠美國人將這場戰爭打下去,但是這點自尊心還是有的。

    在最高當局看來,派什麼部隊進疆是中國自己內部的問題,跟蘇聯人和美國人無關。美國人如此強硬的要求派美械部隊進疆,在最高當局看來,這就是干涉中國內政。本來新疆的問題有一個蘇聯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現在美國人又興匆匆的想參合進一腳,會讓本身就已經夠複雜的局勢變的更加複雜。

    儘管美國人在向蘇聯人施壓的時候,不肯明確的表態。但是要求美械部隊進疆,已經表明了美國人對新疆問題濃厚的興趣,和想要參上一腳的想法。

    有些事情是不能看表面問題的,更不會像表面顯示的那麼單純。美國人這麼做,絕對不會只是向蘇聯人炫耀某種實力,已經擺明了要插手新疆局勢。美國人這麼表裡不一做法,讓最高當局實在難堪到了極點。

    這一天的會議開的簡直是沉悶無比。在座的除了劉家輝之外,都算的上消息靈通人事,也稱得上政治敏感人事。雖然還不知道最高當局究竟與美國人談了些什麼,但是最高當局大發雷霆的消息,這些人已經知道。

    有的人特別是看到出現在會場,已經預定進疆的劉家輝和那位自從上次會議結束之後,一直被軟禁在軍委會,連家都沒有回去一趟。他那個標悍的老婆已經幾次大鬧軍委會的前任新疆王,已經大概猜測出什麼原因來。

    不用問最高當局的這次發火肯定與新疆的形勢有關。加之前邊最高當局與美國人的會談,這些人幾乎可以很肯定,最高當局今天的火氣還與美國人的表態有關係。果然最高當局在會場上的表現,很快向眾人證實了這一點。

    最高當局在會議上相當長的一斷時間之內,幾乎是一言不發,只是死死的用可以殺人般的目光,盯著被他凶悍的目光嚇的龜縮在角落裡的,連大氣都不敢出,身體越蜷越小,恨不得鑽進地縫中,前不久還大言不慚的吹捧自己是中國與國共並駕齊驅的第三種勢力,是與其他幾個大國領袖並列的國際反法西斯領袖之一的那位前任新疆王。

    會場中的眾人看著那位前任新疆王現在的窘迫,幸災樂禍的有之,唇亡齒寒的有之。特別是軍事參議院那幾位之前稱霸一方的前任地方大員,看到了現在的他,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會場上的眾人此時的心態什麼樣的都有,但是沒有一個人為他出來說一句話,求一句情。也沒有人對他心中產生任何憐憫的感覺。實在是這個人得罪人得罪的太多了。

    不要說國共兩黨都被他得罪的不輕,就連中央的所有的派系也全部被他得罪光了。誰為他說一句話,就有可能得罪中央所有派系的人。這種情況之下,誰還肯為他求情?就算與他沒有產生過糾集的人,也對他以前差點沒有把天吃下下去的口氣產生的相當大的反感。

    在座的幾乎所有人看著最高當局猶如看仇人一般的目光,心裡都道:「恐怕今天的會議,會首先拿這個之前有些狂妄過頭的傢伙開刀。」

    果然,最高當局一開口,便將這個曾經膽大包天的傢伙嚇的半死:「新疆現在的局勢,完全是由我們中的某一個人,長期不服從中央,依靠外國勢力試圖獨立於中央,稱王稱霸引起的。新疆的局勢敗壞到今天如此難以收拾的地步,此人應當承擔全部責任。」

    最高當局一口寧波口音將這幾句話惡狠狠的說出來之後,幾乎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部轉向了那位被最高當局這幾句話,幾乎嚇的半死的人。他可沒有山東省那位前任省主席敢當著最高當局的面頂撞:「濟南丟失是我的責任,但南京丟失又是誰的責任。」的硬氣。

    就差沒有癱在地上的他,那裡還敢還半句嘴。早就沒有了他以前的威風,難怪有人曾經評價過,此人當年的成功,他的那位以俄羅斯十二月黨人妻子自居的老婆至少要佔上一半的因素。沒有他老婆,恐怕他這位日本陸軍大學的畢業生恐怕現在還窩在軍委會當一個參謀或是最多是那個處長。

    看著現在連大氣也不敢出的前新疆王,最高當局彷彿在美國人那裡受的氣出了許多,轉過頭來將與美國人會談的結果說了一遍。說完之後,最高當局冷冷的看著在坐的軍委會的高官們。明顯是希望在坐的能有一個自告奮勇的。

    幾個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手握重兵的要員們被最高當局凌厲的目光看的直縮脖子,明擺著不想去挑這個苦差使。新疆那裡不僅氣候環境都相當的惡劣,形勢更是複雜無比,中間還牽扯到一個蘇聯。放著已經形勢明朗的正面戰場不呆,沒有人想去那種古代流放犯人才去的鬼地方。

    正面戰場的日軍已經喪失了全面進攻的能力,軍委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展開全面反攻。到時候只要打下那怕一個小縣城,功勞也是不小的,何苦跑到那塞外苦寒之地去遭那份罪。

    更何況此時的中央的各派系早就將新疆各實權部門分割完畢,自己又沒有那個能力替換。這種弄不好要賠本的地方,還是不去為好。

    幾個沒有兵權的前地方長官到是想去,可一是這些人本身原來就是稱霸一方的地方諸侯,中央當初為了削減他們的兵權,將他們的地盤收歸中央,已經耗費了不少的苦心,再放出去,豈不是又有在造一個新疆王的危險?儘管他們一個個都已經是光桿司令,但是這些人只有放在中央最高當局才會安心。

    第二點是,這些人現在都沒有自己的部隊,原有的部隊不是已經被中央吞併收編,就是已經中央化,或是乾脆被打光。這年頭沒有了基本部隊,就沒有說話權。

    你沒有基本部隊,手中沒有一支部隊,誰會聽你的。就是最高當局同意把你放到新疆去,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恐怕沒有人會聽他們的。就連新疆那些戰鬥力薄弱的省防軍也不會有人聽招呼的。槍稈子裡面出政權,沒有了槍稈子的支持,在新疆能坐穩?現在在新疆的無論是兩馬部隊,還是中央軍恐怕沒有人能聽你的。

    而此刻最高當局又不想調動距離新疆最近的八戰區在陝西的那幾個軍。那幾個軍他還是另有他用的。最高當局只希望在座的能夠有人挺身而出,可惜的是越看越讓他失望。

    這年頭誰不把自己手中的那點部隊抓的緊緊的,即便是中央軍的這些大佬也是一樣。誰也不捨得拿自己的心尖尖去新疆冒險。想去的沒有實力,有實力的不想去,會就越開越尷尬。

    所以在座的人雖然不少,儘管各懷心思,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最後還是原定的進疆的劉家輝看著最高當局的臉越拉越長,在陳部長的示意之下,想想自己本來就已經原定進疆,此時站出來也沒有什麼。

    總算在最高當局快要暴走的時候,有人站了起來,可一看站起來的人,最高當局又有些失望。劉家輝的28集團軍本身就是已經內定的進疆部隊,只是因為美國人的橫插上這一槓子,才弄的最高當局想要臨陣換將。

    要是還派28集團軍去,這個會議也就沒有必要開了。但是眼前除了這個自告奮勇,自己卻多少有些不放心的年輕將領之外,滿坐的手握重兵的高級將領卻無一站出來,這實在讓最高當局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

    可要真的還派這個劉家輝去,要想滿足美國人的要求,就要給28集團軍來一個大換裝。一想到要拿出八個師的美械裝備來,最高當局不禁肉疼的緊。實在捨不得。

    還好這種局面並沒有維持多久,跟在劉家輝之後,又有兩個人先後站起來。最高當局一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此刻因為正牌的省主席遲遲不上任,而被最高當局委任為代理省主席,被新疆問題弄的焦頭爛額,知道美國人這麼一攪和28集團軍進疆已經基本沒有可能的八戰區司令長官,在心中也同時出了一口長氣。

    這兩個人一個是接替陳部長擔任軍委會政治部長,幫過劉家輝數次大忙,也是國府高官中唯一一個敢直言無職不兼,除了陸海空軍總司令之外,中央農民銀行理事長他要兼,新生活運動委員會董事長他要兼就連全國童子軍總司令這樣職務都要兼任的最高當局兼職過多。

    並在擔任侍從室主任一職的時候,想辦法減少最高當局多達27兼職,並因為國事屢次犯上,甚至敢與最高當局正面爭論,卻始終受到重用,被稱為最高當局諍臣的張文白將軍。

    另外一個就是與劉家輝相當熟悉,本來是來重慶辦事,卻因為正在與此刻參加會議的某位要員談話,而被最高當局一起叫過來開會的,與劉家輝在緬甸、河南都有過交情的,此時任第十一集團軍總司令的宋蔭國中將。

    見到站起來的這兩個人,自從進入會場以來一直繃著臉的最高當局臉上總算有了些許笑意,滿意的拍了拍那位宋總司令和劉家輝的肩膀連道:「好,好。你們都是我的好學生。」

    見到終於有人站了出來,在坐的其他生怕被點到自己頭上,心中都捏著一口氣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有人自告奮勇了,自己終於可以逃避這個苦差使了。可以說皆大歡喜。

    實際上拋出真的想去新疆歷練一番的心思之外,劉家輝知道美國人的這個要求一提出來,自己的部隊基本上已經沒有進疆的可能了。美國人要求進駐新疆的部隊必須是全美械裝備,自己的部隊連半美械化都稱不上。最高當局恐怕也捨不得一下子拿出八個師的裝備給自己換撞。恐怕這次進疆論不到自己了。

    自己站出來,一是為了避免讓最高當局過度難堪。二也是想在爭取一下。儘管在內心中認為新疆作戰還是應該以騎兵為主,但是劉家輝還是想去西北那片廣闊的天地歷練一番。同時也為國家守住一片領土。

    軍委會的這次行動很快,就在會議的第二天,軍委會發表了以張文白上將為委員長西北行營主任兼任新疆省主席。宋蔭國為西北行營參謀長兼新疆省警備總司令。同時調任原河西警備總司令兼任新疆省警備副總司令,將河西警備司令部序列中的,那點可憐的數量實在稱不上多的部隊全部劃歸新疆警備司令部戰鬥序列。

    新疆警備總司令部下轄的部隊除了已經開始陸續進疆的屬於八戰區序列,青馬系統的騎五軍之外,又調集了屬於寧馬系統的兩個騎兵旅,十二戰區的一個騎兵師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進疆。

    同時在河南戰區作戰完畢之後,調歸重慶警備司令部建制,此時已經換為全美械化裝備,這位蔭國中將的起家部隊71軍由美國駐華航空隊負責空運進疆,擔任新疆警備司令部主要作戰部隊。

    最高當局調集已經全美械化裝備的71軍進疆,儘管讓美國人還有些不滿意。但是總算初步達成了自己要求,也就沒有在繼續堅持下去。鬆了口子,同意派飛機空運71軍進疆。

    劉家輝的送行宴沒有隨波逐流,隨大溜。而是單獨在重慶一家湖南菜館內的一間雅致的包廂內進行的。在坐的只有他和那位因為要收攏部隊,催促補給物資而還沒有成行的蔭國將軍。

    至於那位文白將軍,在任職命令發表的第三天,在八戰區那位一心逃離苦海的司令長官幾次催促之下,已經先行飛往新疆省會迪化上任去了。

    在送行宴上,劉家輝將自己這些天準備的資料毫無保留的全部移交給了這位即將上任的新疆警備總司令。並請了當世著名的書法家,此時任國民政府監察院長的誘人老先生,提了一副當年晚清名臣楊昌浚在左文襄公在收復新疆之後,所做的那首在西北西北膾炙人口的七言絕句《恭誦左公西行甘棠》。

    「大將籌邊尚未還,湖湘子弟滿天山;新載楊柳三千里,引得春風渡玉關。」做為臨別時的禮物相贈。字裡行間充滿了對這位頗為讓他尊重的黃埔老大哥的期待。

    這位老先生一聽說是抗戰名將劉家輝求字,又是準備贈送即將上任的新任新疆警備總司令的。欣然提筆,為了劉家輝寫了這幅在後來被炒成天價的字。這幅字後來的價格,讓財大氣粗的趙永剛也不僅咂舌。

    即將掛帥出征的蔭國將軍,手捧這幅誘人老先生親提的,左文襄公定疆之後,部下的贈詩笑道:「仲德,這是希望我能學左文襄公,盡快蕩平邊疆。仲德你的這份心意,蔭國在這裡多謝了。」

    說到這裡,蔭國將軍掃了一眼滿桌子的家鄉菜,再看看手中的字,劉家輝的意思已經瞭然於胸。

    劉家輝舉起手中的酒杯滿上常德名酒坊馬萬隆所出德酒道:「蔭國請飲下此家鄉酒,蔭國大哥此去關山萬里,小弟在這裡祝願大哥一展湘人本色,不負左文襄公當年為湘軍打下的無湘不成軍之美名,再續當年左文襄公之餘威。馬到成功,早日平定新疆,為國家為民族保住一片神聖的國土。不惘負我輩軍人之責,不墜黃埔之威。」

    宋蔭國將軍看著情真意切端著酒杯望著他的劉家輝,舉起酒杯:「仲德的重望,蔭國心領了。守土衛國乃我輩軍人之責。兄此去絕對不會辜負仲德厚望。時刻以國家民族為己任。」說到這裡,一口將杯中的酒乾了。

    乾了杯中酒之後,這位即將上任的新疆警備總司令看著劉家輝,沉思了片刻道:「仲德,我們都是軍人。做為一名抗敵之軍人,你在戰場上可以稱的上是我們這些老大哥的老師。」

    「之前,軍委會已經內定你的28集團軍進疆,雖然因為美國人的插手,使得你的28集團軍無法成行。但是我想,這些天你對新疆的事情肯定有了一些想法。我部進疆之後,怎麼打還望仲德不吝賜教。」

    劉家輝聞言連忙擺擺手道:「小弟那有什麼想法。蔭國兄是黃埔的老大哥,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小弟在戰場上只是一時僥倖而已。那比的上蔭國兄,富金山一戰全國聞名。老大哥永遠是老大哥。」

    聽到劉家輝這麼說,這位蔭國將軍嚴肅的道:「仲德,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藏拙了。說句良心話,你的戰績讓我們這些老大哥有些汗顏。濉溪口、萬家嶺、南昌、長沙、鄂中、緬甸到此次河南會戰,一戰打的比一戰精彩。日軍已達到聞28集團軍之名聞風喪膽之地步。剿匪,半年之內蕩平了湘西百年匪患。還湘西百姓一個朗朗乾坤。這種戰績不是僥倖能得來的,是你實打實打出來的。」

    「我不是那種嫉賢妒能的人。不行就是不行。不滿你說,你的那些仗換了我就打不出來。你有膽識,有魄力。梅花香自苦寒來,你的部隊的戰鬥力之強,最起碼我在**中還沒有見過。」

    「我一直想問,你的兵究竟是怎麼訓練出來,我們可是做不到。你的28集團軍在宜昌渡江時,其齊整的陣容,嚴格的紀律讓六戰區各部幾乎無不震服。當時駐軍宜昌的我的一位黃埔同學一提起當時的情景,還讚歎不已。」

    「差距就是差距,這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都是掌兵的人,一個疏忽會讓上萬將士無辜犧牲。所以今天我才不恥下問,希望仲德在新疆問題上能夠幫為兄出出主意。我知道這些天你肯定有一個詳細的計劃。」

    劉家輝對這位蔭國將軍不以前輩自居,向他徵求建議很感動。在沉思了一會道:「新疆的問題雖然複雜,但是根子在北疆。只要解決北疆問題,南疆即便拖延一段時間也成不什麼氣候。蔭國兄此去新疆,小弟只有兩個建議。」

    「一是大膽使用馬家騎兵。這些馬家騎兵戰鬥力凶悍,馬上戰術嫻熟,尤其悍不畏死。只要使用得當了,完全可以對付新疆各叛亂勢力,對新疆的氣候也比較適應。必要時候以南疆地盤為誘餌,引誘這些馬家軍效力。」

    「只要兄以一部精銳牢牢控制住哈密,這些馬家軍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如果他們有異動,兄只要控制了盛產糧食的北疆,在控制住哈密,切斷他們的補給通道,在以沙漠為主缺少補給的南疆,餓也將他們餓垮了。」

    「二就是將南北疆各自單獨形成兩個可以相互策應的戰區。將南疆交付給新疆當地的省防軍一部以及先期進疆的新二軍以及騎五軍。委任一位能壓的住的人物為南疆警備司令,委任那位青海王的外甥,騎五軍的那位軍長為副司令。「

    「兄帶領71軍,寧馬的那兩個騎兵旅以及十二戰區的騎兵師加上省防軍主力,清剿北疆。同時命令併入新疆警備司令部的河西警備司令部下屬各部隊,進駐哈密一線。控制新疆與內地的主要交通要道。同時抽調一部有力兵力盡可能的封鎖中蒙邊界。」

    說到這裡,劉家輝看了看聽的很仔細的蔭國將軍,道:「蔭國兄在北疆進剿的時候,不妨採用日軍在華北的戰術,或者**當年在江西五次圍剿的時候採取的戰術。」

    「你是說三光戰術,在加上嚴密的封鎖?這是不是有些?」聽的劉家輝這麼說,這位蔭國將軍顯得有些遲疑。日軍的戰術,他雖然沒有領教過,但是卻也聽說過,實在有傷天合。新疆的那些人雖然是少數民族,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同胞。用這一手對付自己的同胞是不是有些?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北疆背靠蘇聯,在蘇聯人的插手之下,如果不能盡快掃除,勢必將波及全疆。新疆漢族和其他親中央的民族無論是在數量還是其他方面,都遠遜色這些民族。一旦叛亂波及全疆,新疆的局勢將會利馬失控。」

    「我們也並不一定要採取殺光的政策。我們採取三面合圍步步推進。同時將當地的百姓,全部遷移出來。這些遊牧民族不像以農耕為主的漢族那樣,需要耕地。牧草那裡都有。」

    「將當地的百姓,尤其是與那些人同文同種的百姓遷移出來之後,首先切斷他們的糧食和物資補給,特別是兵員的補給。同時在採取步步緊逼的戰術,先以騎兵對騎兵,先解決掉他的騎兵,打掉他的機動力量,再逼迫他們與我們決戰。」」我們切斷了他們兵員的補給,他們雖然可以通過蘇聯中亞共和國同樣獲得兵員,但是這樣會加深他們與蘇聯人之間的矛盾。我想那些新疆當地的所謂上層人物,恐怕對蘇聯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印象。「

    「當年外蒙古的那些所謂的上層人物的最終結局,恐怕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我們可以利用這一手加深當地人和蘇聯人之間的矛盾。雖然通過資料來看,此次叛亂的指揮官大多數都是蘇聯人,但是也有不少當地人。我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在他們之間採取分化措施。」

    「我就不信這些蘇聯人訓練出來的雜牌部隊在正面作戰的時候,能是我經過七年血戰的部隊的對手?即便是蘇聯人參戰,他們在中亞地區的部隊連三流都算不上,我想只要將他打疼了,他至少會老實一陣子。」

    「蘇聯人的主要力量還在西部戰場上,他們目前首要的問題還是德國人。在新疆還不至於和我們挑明了明干。新疆不是蒙古。這個時候挑明了干,對我們固然沒有什麼好處,但是對蘇聯人也好不到那裡去。」

    「畢竟我們的身後還站著美國人,蘇聯人對我們雖然不怎麼在乎。但是蘇聯人對美國人還是要忌諱三分的。他們為了從美國人手中撈去更多的利益,我想暫時不會因為新疆問題去得罪美國人太深的。」

    「美國人此次利用美援向最高當局施壓,雖然還沒有明確表明態度,但是要挾最高當局派全美械化部隊進疆,已經擺明了要插手新疆。我們雖然不能完全信任美國人,但是可以利用美國人,用美國人來壓制蘇聯人。所以我說美國人的橫插這一槓子並見得全是壞事。「

    就在劉家輝與這位黃埔老大哥,就新疆問題進行熱烈討論的時候,在南京,日軍中國派遣軍司令部,一張針對劉家輝的暗殺大網已經全面展開。就連他此時宴請的飯店周圍,也出現了接到命令,聞風而動的大批偽裝成各種人物的日軍間諜。

    劉家輝沒有想到的是,幾次暗殺和派部隊偷襲他的失敗,並沒有讓日軍退縮,反到是有越戰越勇的趨勢,更沒有想到日軍膽大包天的將暗殺他的大網伸進了警備森嚴的重慶來。會在最高當局的身邊對他下手。

    為了解決掉劉家輝這個心腹大患,剛剛傷癒出院,接替奉調回國的畑俊六大將的崗村寧次大將,給派遣軍情報部門下達了不惜一切代價,解決到劉家輝的命令。

    在11軍任上對劉家輝屢戰屢敗,幾次眼見好事將成都被劉家輝給攪局,如果不是派遣軍兩任司令官的力保,幾乎被勒令退役的崗村大將,對劉家輝這個年紀輕輕便讓整個中國派遣軍屢次蒙羞的中國將領可以說已經恨之入骨。

    再加上此次河南會戰,幾乎丟光了中國派遣軍所有野戰兵團,如果不是又內山英太郎中將當了替死鬼,還不知道要面臨軍部什麼樣的出處罰的。屢次敗在這個中華毛頭小子的手中,讓崗村寧次大將,現在一提起劉家輝這三個字,就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在戰場上佔不到絲毫便宜的崗村大將,早就將他那套虛偽的面具撕了下來。在上任之後的第三天,便將中國派遣軍情報部門,大本營駐中國的各個情報機構,甚至一向與陸軍明爭暗鬥的海軍情報機構的負責人召集到了一起,專門研究怎麼處掉這個中華將領。

    領受任務的日軍各級情報機構迅速的動員起來,將手頭上所有的力量全部投入到崗村寧次大將的這個命令中。為了保證找到下手的機會,日軍甚至不惜動用了幾個在**上層內部潛伏相當深的間諜。

    屢次暗殺行動的失敗,讓日軍知道在28集團軍駐地,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隨著戰局的發展,28集團軍對劉家輝的安全防範是越來越嚴密。不僅身邊護衛眾多,就是在駐地方圓幾公里之內也是層層警戒。雖然不能說水洩不通,但也是嚴密異常。

    在研究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後,特別是在綜合了內線提供的情報之後,日軍情報機構負責人決定冒險將暗殺行動改在重慶進行,雖然作為戰時陪都,重慶整體警戒異常森嚴。但是在重慶高管顯貴眾多的形勢之下,劉家輝這個集團軍總司令在重慶還夠不上重點警衛的資格。

    而劉家輝到重慶身邊不可能帶有太多的警衛,而中國方面也不會提供太多的警衛力量供劉家輝使用。劉家輝在重慶的時候,也是日軍最容易下手的時候。雖然這麼做要冒一定風險,特別是冒駐重慶,多年來苦心構築起來的間諜網全部暴露的風險。但是輸紅了眼的崗村寧次大將也顧及不了許多了。

    儘管有一定風險,但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成果很快就體現出來了。劉家輝到重慶的當天,情報就以極高的效率送到了南京中國派遣軍司令部。在隨後的幾天中劉家輝的各種活動,源源不斷的通過電台發往了南京。接到劉家輝已經抵達重慶的情報之後,南京中國派遣軍司令部的各級情報機構全速轉動起來。

    為了保障能夠在**上徹底清楚掉這個可怕的對手,崗村寧次除了密令四川各地的精銳特工秘密潛入重慶,不惜一切代價,想方設法收買劉家的傭人,摸透劉家輝一但回重慶的具動準備在劉家輝在重慶期間進行暗殺之外,還啟動了之前制定的多管齊下的其他多種其他暗殺計劃。

    早在河南會戰結束之後,日軍情報機構就試圖重操故技,在進入常德成功把握不大的情況之下,想要利用從常德28集團軍駐地到重慶的的路線上幾乎全部都是山區的地形,搞陸地設伏。

    鑒於中**隊在此地防範嚴密,小部隊去了不起作用,大部隊去了容易打草驚蛇,況且帝國精銳的傘兵在緬甸會戰中損失餘燼,而陸軍滲透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之下,日軍將目光又一次鎖定在了中國西部,多如牛毛的土匪身上,試圖通過收買土匪,解決劉家輝這個心腹大患。

    儘管之前幾次類似行動均告失敗,但是日軍情報機構認為這次成功的的幾率很大。現在的劉家輝因為湘西剿匪,幾乎已經成了川、湘兩省土匪的公敵,相當多的人都欲殺之而後快,所以收買的成功的把握性很大。

    所以日軍情報機構在接到崗村大將多管齊下的暗殺命令之後,首先決定利用劉家輝現在已經成為湘、川兩省土匪的頭號公敵的機會,收買土匪在劉家輝走陸路的時候半路截擊,不過這個略微有些困難。隨著軍委會進駐重慶,重慶周圍的土匪不是被清剿乾淨,就是不敢輕舉妄動。

    四川的土匪就不說了,而湖南本地的土匪,幾乎被劉家輝掃蕩一空。即便是少數漏網之魚,一聽到劉家輝的凶名,也是有多遠躲多遠。劉家輝不來找他們的麻煩已經感覺到慶幸,那裡還敢主動去若劉家輝?

    更讓日本人感覺到難堪的是,這些土匪雖然認為劉家輝手上雖然沾滿了江湖弟兄的血債,絕對該殺,也必須殺之為江湖除害。但是這是中國人自己內部的事情,管你日本人屁事。

    儘管日本人開出了天價,但是幾乎沒有人為肯為日本人賣命。在這些土匪的眼中,劉家輝這個官府中人雖然血債纍纍,但是不請自來,到中國到處殺人放火的日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南京的那位汪先生投靠日本人,那更加不是什麼好東西。

    況且要是萬一伏擊不成,將那個殺神若上門來,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嫌自己的命長嗎?當年在湖南日本人收買土匪不成,結果反到是被洗劫了一把情況,在一次在四川各匪幫中上演。日本人的收買碰了一鼻子灰。

    這些土匪態度好一點的婉言謝絕,態度差一點的定金收下,說客直接活埋,或是點了天燈。四川的土匪不想幹,湖南剩下的三三兩兩的殘匪不敢幹,也幹不了。收買土匪的計劃首先是無疾而終。

    在收買土匪陸上伏擊失敗之後,日本人下決心採取空中伏擊的辦法。為了保障成功,崗村寧次特地從國內要來一批頂級密碼破譯專家。要求在之前破譯中**隊使用密碼的基礎之上,想盡一切辦法,在短時間之內破譯重慶與常德之間的通訊密碼和中國空軍的聯絡密碼。

    當年美國人在太平洋上空針對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五**搞的那場空中暗殺,被日本人幾乎原封不動的搬到了中國。為了執行好這一方案,中國派遣軍在中國戰場航空兵損失慘重,補充緩慢,而且補充來的飛行員大多都是剛出航校校門的菜鳥的情況之下,特地通過東京大本營,從關東軍或是國內各航校中,選調了二十四名經驗豐富,飛行時間超過一千小時以上,原來一直擔任教官的老飛行員。

    並從關東軍抽調了日本陸軍最先進的「中島ki-84疾風四式戰鬥機」執行此次暗殺計劃。希望利用這種戰鬥機優異的格鬥性能,兩門20毫米機關炮和兩挺13毫米機槍以及500kg炸彈的兇猛武器配置,在重慶暗殺失敗之後,只要破譯了所需要的密碼,無論是劉家輝走陸路回常德,還乘坐飛機回常德,都可以至劉家輝於死地。

    重慶的暗殺行動,只是日軍連環暗殺的第一步。如果此次暗殺行動不成功,還有後續空中打擊。美國人既然能動用這種卑鄙手段,暗殺帝國海軍大將,那麼日本人也不會介意採取同樣手段去清除一個給自己帶來嚴重傷害的中華將領。

    坐在這家湖南菜館中與即將進疆的蔭國依依話別的劉家輝還不知道此時在這個飯店外,已經集中了不少的日軍間諜。儘管洪升已經明顯的感覺到情況不對,已經幾次催促劉家輝盡快返回。但是談性正濃的劉家輝對洪升的提醒卻並沒有在意。

    實際現在只發現了飯店外,在劉家輝就餐的過程中多了不少行跡可疑的人的洪升並不知道,這家飯店本來就是一個日本特務開的。因為重慶的湖南籍大員為數不少,所以日本特務開了這麼一家湘菜館,私圖搞到一些情報。這家飯店除了廚師之外,從掌櫃的到跑堂的都是日本間諜。

    因為此前一直沒有活動,所以這家飯店逃過了軍委會的歷次打擊倖存了下來。成為重慶已經為數不多的,有公開身份掩護的日軍間諜機關。極為警惕,並已經做了相當防範的洪升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些操著流利的湖南話的人,居然會是日本特務。

    這些以高檔飯館為掩護刺探情報的日軍特務,沒有想到情報沒有探聽到多少,卻歪打正著的,劉家輝居然會在這裡宴請客人。雖然因為洪升的警惕,在整個炒菜過程中,都有劉家輝兩個隨行衛士在監視,而無法下毒,但是卻並不妨礙他們將劉家輝在這裡的消息利用買菜的機會傳遞出去。

    接到消息的日軍間諜機構在重慶的,負責此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立即調動手頭上所有特務,秘密化裝潛伏到了飯店周圍,準備等劉家輝有餐完畢之後,就下手,試圖趁劉家輝現在隨行衛兵只有幾個人的機會,將劉家輝擊斃在飯店門口。

    為了一擊成功,這個負責人在相當短的時間之內,通過密語用電話調動了日軍在重慶的最精銳的,早在劉家輝抵達重慶的第二天,便已經接到命令時刻待命準備動手的一批間諜立即趕往目標出現地,準備執行。

    只是日軍這個負責人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個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刺殺計劃,卻被一個賣報紙的小孩無意中給打破了。一個報童在躲避一輛橫衝直撞的軍車的時候,無意中與一個化裝成為煙販子的特工相撞,撞翻了他用來做掩護的煙攤。藏在煙攤下邊的兩支壓滿了子彈的手槍,和整整一提箱手榴彈在煙攤被打翻在地之後,赤果果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陪都暗藏武器,那還了得。你當滿大街的軍警憲特都是吃乾飯的。儘管這些人不是專門保護劉家輝的。也不知道身邊的飯店中,兩個中將正在吃飯。但是基於戰時保護最高領袖的原因,重慶的大街小巷中佈滿了各種各樣警備人員。這個倒霉的特工武器一暴露就被發現了。

    這個倒霉的特工的身邊當即圍上來一幫人。見意圖暴露,不想被抓的特工面對圍上來的異國同行,二話不說操起武器進行了一翻英勇的搏鬥。一時之間,劉家輝就餐的飯店門口槍聲大作。

    見到自己的企圖被一個小孩子無意中破壞,已經暴露。中**警正從四面增援過來。知道自己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武器,一旦中**警展開搜捕,有可能一個也跑不掉的擔負現場指揮的負責人立即下令展開行動。以一部分特工利用手中精準的槍法阻擊四面包圍上來的中**警。自己帶著一部分人對飯店展開強攻。私圖在中國人衝上來之前幹掉自己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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