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偷得浮生半年閒
伴隨著大股土匪的全部清剿完畢，28集團軍的大規模剿匪戰鬥在上秋的時候就基本結束了。各師除了留少數部隊繼續清剿殘匪之外，主力陸續撤退回原來的駐地。等到剿匪工作完成之後，劉家輝突然發現在下次大戰來臨之前，自己終於可以比較清閒的過上一段時間了。
即將過去的1943年對劉家輝來說，是回到這個時代中最清閒的一年，剿匪的事情雖然也讓他忙碌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但是這種忙碌與之前在戰場上連續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忙碌相比，簡直太清閒了。尤其是剿匪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劉家輝自從回到這個時代以後，還沒有這麼清閒過。
也不知道日軍是準備打算在中國戰場上就維持現狀，還是將主要精力放在太平洋戰場上美軍鋪天蓋地的反擊，暫時顧及不到中國戰場。1943年的中國戰場上與打的轟轟烈烈的太平洋和歐洲戰場相比，顯得相對平靜了許多。雖然中日軍隊大小摩擦不段，但是總體上來說還算是和平相處，大的會戰始終沒有再打起來。日軍除了抓緊對華北的十八集團軍進行清剿，忙者穩固自己的佔領區之外，並沒有向國統區發起任何大規模的進攻。
在劉家輝完成清剿撤退回常德之後的不長時間，11月最高當局趕赴開羅參加中、美、英三國元首會議。這次會議在劉家輝看來，除了發表一篇廢話連篇的宣言之外，恩賜給中國一個有名無實的大國地位之外，中國得到的最大成果，就是隨後源源不斷，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援助要多的多的美援。
隨著大批美援的進入，作為優先換裝的中央軍的裝備水平提高的很快。軍委會的幾個王牌軍陸續全部換裝為美式裝備，從步槍到火炮，從鋼盔到水壺，清一色的美國貨。美國人這次出手很大方，一口氣就給中央39個師的裝備。
作為中央軍王牌部隊之一的28集團軍多少也跟著沾了光，也弄回來不少物資。可惜的是軍委會連一支美式步槍都沒有給發，所給的物資中，用來做新軍裝惡毒美國布料到是佔了四分之三。這些布料足夠給28集團軍每人做一套軍裝還有剩餘。看著運回來的堆積成一坐小山的布料，28集團軍上下差點沒有氣破肚皮。
美式裝備不美式裝備的，28集團軍並不在乎，現在的28集團軍雖然沒有全部換裝為美式裝備，但是28集團軍各部隊無論是單兵武器還是集團火力都不輸於那些撐死了也就是美國輕裝師標準的美械軍。
不過這也太欺負人了，那管意思意思給兩支步槍也好呀。雖然那些美械軍的m1903式步槍他們並不怎麼看上眼。至於湯姆森衝鋒鎗和m1式卡賓槍，在28集團軍中早就普及了。
剩下的那些勃朗寧輕重機槍，28集團軍原來就沒有少裝備。只不過是比利時造的79口徑的而已。相對於這些美國貨來說，比利時生產的武器除了貴一些之外，更適合**使用。最起碼與國產武器口徑相同。儘管國產同口徑的子彈，因為質量問題不見得能在這些武器上使用，但是總比那些美制武器基本要全部依靠進口彈藥，要好弄的多，而且28集團軍現在手中的儲備也足夠。
但你好賴給一點那，不管怎麼說，28集團軍無論是從戰績還是戰鬥力來看，現在可都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王牌，你總得多少意思意思吧。那有一槍一彈不發，只給每人發一套軍裝的。這算什麼事情。
對於下邊的牢騷，劉家輝並不在意。他壓根就沒有想著將28集團軍手中的儲備留到抗戰之後，接著去打內戰。況且他也實在看不上這些美式裝備。美國人太吝嗇，給的都是他們自己淘汰的m1903式步槍，自己現在制式的m1半自動步槍一支也不給。這些m1903式步槍的性能並沒有比**現在裝備的仿造毛瑟步槍的中正式步槍好到那裡去。
至於那些機槍，特別是m1918a1式勃朗寧輕機槍，在劉家輝的眼中，性能遠沒有英國人提供，美國人付錢的，那些改為79口徑的布倫式輕機槍好。至於那些水冷式的m1917a1重機槍和現在**裝備的三十節重機槍除了口徑不同之外，包括結構在內基本沒有什麼差別。至於比較輕便的風冷式m1919a4式重機槍，美國人只給了很少的一部分。
也是，三十節重機槍本身就是勃朗寧重機槍的仿製品，只是將口徑改為**制式的79口徑而已。換裝這些武器，還要更換彈藥口徑。這樣一來，不僅28集團軍的軍火供應只能依靠軍委會調撥，而且自己手中原有的大量儲備彈藥，也將全部報廢，無法使用。所以劉家輝對換不換裝美式裝備並不怎麼在乎。
在劉家輝看來，即便是其他部隊全部更換為美式裝備，28集團軍的一個師的火力密度依然要比其他部隊一個軍強的多。不算軍屬炮兵，28集團軍每個師基本上都有由繳獲的日式野炮和美式山炮混編的三營制炮兵團。
這個火力密度即便是剛剛全部換裝的74軍也遠遠比不上。74軍的三個師每個師才有一個12門制的炮兵營。軍才有八門105毫米榴彈炮，不算那八門105毫米榴彈炮，他們一個軍所有火力加在一起，才能與28集團軍的一個師抗衡。
號稱最高當局第一心頭肉的74軍都如此，更何況其他的部隊。對28集團軍來說這種換裝並沒有多少意義。如果單純從彈藥補給上來看，換還不如不換。所以劉家輝對下邊的牢騷話，全當沒有聽見。
劉家輝心裡明白，美國人為什麼在m1式半自動步槍已經大規模量產的同時，還依然只提供老式的m1903式步槍。除了美國人自己軍隊也正在大量擴編，需要大量的武器裝備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中國人自己的彈藥生產能力，遠遠滿足不了這些好胃口的半自動武器的消耗量。
美軍一個戰役打下來，消耗的彈藥夠國民政府幾年的產量。要是按照這種消耗量來計算，美國人不僅要給中**隊提供大量的武器，還要基本上承擔中**隊的彈藥供應。這對美國人來說，很不划算。如果給中**隊按照美軍的配置換裝m1式半自動步槍，那麼中國政府一年的彈藥產量全部改為7、62毫米的美式口徑，也滿足不了一兩場會戰的需要。
這些手動的m1903式步槍在美軍中雖然已經稱得上淘汰品，但是與中國戰場是上的日軍大量裝備的更老式的38式步槍相比，可是一點不落後。完全可以對付38式步槍。而且這種使用7.62x::63mm步槍彈的步槍不僅威力遠比一槍兩眼的38式步槍強，就是精度也不比一向以高精度自稱的38式步槍差到那裡去。
所以精打細算的美國人並沒有提供給本就火力貧弱的中**隊自己使用的m1式半自動步槍，而是提供了自己已經淘汰下來的，手動的m1903式步槍。美國人還是比較會算計的。人家不會搭著武器，還要替國民政府養活這麼多的軍隊。
對於劉家輝來說，美援的大量湧入只有一個對他來說並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但是對**來說，算的上一個好消息，但是對很長時間也沒有領取到軍委會下發的一槍一彈的28集團軍來說，這條消息，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隨著大量的美援的到來，特別是生產軍火的優質原材料大量的抵達，生產時間長達半個多世紀，類似的武器在西方各國早就已經淘汰了的，只有中國還在大量生產和裝備的漢陽造步槍終於在1943年年底停產了。這比劉家輝所知道的歷史提前了整整一年。
只是由於這種步槍在**中還有大量的裝備，軍委會又拿不出足夠的中正式和美式步槍給所有部隊換裝，所以這種早就已經落後幾個時代的的步槍所使用的79圓頭子彈還要繼續生產下去。這個消息對全軍上下沒有一支漢陽造步槍的28集團軍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
軍委會雖然在給各軍換裝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漏下了28集團軍，但是那個依舊兼任著中國戰區參謀長的美國老頭，卻並沒有忘記劉家輝這個在緬甸與他並肩血戰過的戰友。
儘管無論在緬甸會戰的前期戰鬥還是後期戰鬥中，所有的戰鬥基本上都是中**隊自己完成的。除了運輸物資的飛行員和兵器教官以及少量的工程人員之外，美國人在緬甸並沒有投入一兵一卒的野戰部隊，但是這個老頭在每次來常德的時候，總是一口一個在緬甸並肩作戰結識下的友誼。弄的好似他在戰場上出了多少力似的。
每次聽到這個恬不知恥的美國老頭向他的美國朋友如此介紹的時候，劉家輝雖然沒有當面揭穿他，但是總忍耐不住要翻幾個白眼。貌似這個美國老頭在緬甸的時候，除了和劉家輝三天一大吵，小吵幾乎天天有之外，爭吵多與合作，除了保證了28集團軍部分物資供應之外，劉家輝並沒有感覺出這個傢伙出過什麼力氣。反到是給他搗了不少亂。
「哦」對了，還用原本用來裝備28集團軍的武器，從英國人手中換回來一堆意大利破爛。而那些本來在中**隊手中更能發揮作用的武器，在北非又被英國人轉手就送給了德國人。這個老頭和英國人湊在一起，在劉家輝的眼睛裡，怎麼看怎麼都是一群敗家子。
不過劉家輝的不領情，並不代表著人家能忘記所謂兩個人在緬甸用鮮血結成的中美友誼。在緬甸會戰之後，特別是28集團軍調防常德之後，這個精力旺盛的美國老頭利用常德距離重慶極近的機會，有事沒事的總往這裡跑。
可惜的是經常是一副熱臉來貼劉家輝的冷屁股，劉家輝並不像一般**將領一樣，總是想辦法與這些美國人套近乎，希望能夠從這些掌握了美國援華物資的美國人手中多弄出一些裝備來，給自己部隊那可憐的裝備中，補充一些好一點的武器。
或是乾脆希望能夠傍上一個美國乾爹，以求借助美國人的力量，使得自己陞官的速度快一些。只有劉家輝總是擺出一付不冷不熱的表情。他對待這個美國老頭的態度有時候就連許洪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暗中指責劉家輝卸磨殺驢。拿完人家給的裝備之後，就翻臉不認人，典型的勢力小人。
對於許洪亮的指責，劉家輝搖頭苦笑。無慾則剛，自己對這些美國人並沒有什麼好企求的，自然而然，就用不著低聲下氣的。雙方都是軍人，都有自己身為軍人的尊嚴，自己幹嗎卑躬屈膝的要去討好他。
至於這個美國老頭送給28集團軍的那些裝備，本來就是美國預定的援華物資，只不過這個美國老頭是拿著已經算的上是中國人的物資送人情罷了。對於他這種慷他人之慨的行為，劉家輝認為這沒有什麼值得感激的。
聽著劉家輝的解釋，許洪亮笑道：「你整個一個白眼狼。就那些裝備，如果給國民政府，28集團軍能得到其中的十分之一都算他劉家輝有能耐。那裡還能像現在各師都組建了炮兵團，步話機裝備到連一級？」
鋼盔也從英、法、德式的雜牌鋼盔，換成現在的清一色美制鋼盔。儘管有一半是美國現在已經淘汰下來的，之前仿造的英式鋼盔，但好賴現在不用象雜牌軍了。還有那些汽車。人家不就是沒有答應他要坦克的要求嗎，用的著這麼嫉恨。
儘管劉家輝總是不陰不陽的，但是絲毫沒有減輕這個美國老頭往常德跑的熱情。在得知此次**大換裝，28集團軍除了得到一些布料之外，連一發子彈也沒有得到。這個美國老頭當場邊怒不可揭。
向往常一樣，這個美國老頭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後，惡狠狠的咒罵了一頓了一頓重慶的那些所謂的貪官污吏，以及那個在他心中不作為，極為自私自利的最高當局。並鄙視的將最高當局稱為花生米。其使用的語言之污穢，讓劉家輝不得不幾次極為不禮貌的打斷他的話。
在破口大罵之後，又拍著不怎麼有肉的胸脯向劉家輝保證，保證從美國援華物資這一塊大蛋糕中給28集團軍弄一塊份量最大的。他的這一保證除了換回來劉家輝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外，就只換回來一頓冷嘲熱諷。
劉家輝譏笑這個傢伙沒有能耐，只會挖中國人的牆角。如果他有這個心，幹嗎不在原定的對華援助物資之外，在單獨給28集團軍弄一部分裝備，幹嗎非要去挖本來就不太多的對華物資份額。劉家輝的這些話讓這個美國中將很難堪。
被劉家輝的話刺激的有些下不來台的這個美國老頭，這次出奇的沒有和劉家輝爭吵。背著劉家輝私下向許洪亮要了28集團軍所缺物資清單之後，灰溜溜的返回了重慶。
早就得到劉家輝指示的許洪亮在給他清單的時候，按照劉家輝吩咐的道：「中國戰區參謀長閣下，如果你調撥給我們的物資還是從你們美國援華物資中抽調，那麼抱歉，這份清單我不能給你。我們不能去友軍嘴裡面搶食吃。」
這個美國中將聽完許洪亮的話，沉思了半晌之後道：「許，你和那個小心眼的劉一樣狡猾。不過你放心，這批物資我會單獨向白宮請示，不會佔用對華援助份額的。我要讓你和那個劉看看什麼是美國人的誠信。」、
這個美國老頭還真的說道做到，在回重慶一個月之後，一批武器彈藥和步話機，鋼盔等技術裝備，以及一批野戰救護裝備。還有一個舟橋團的全部裝備運抵常德。而這批武器彈藥中除了少部分卡賓槍和衝鋒鎗以及三百支m1半自動步槍之外，絕大部分都是彈藥。
這些彈藥是按照28集團軍中美制裝備的數量配置的。使用這批彈藥，28集團軍為各師屬炮兵團中的美式山炮和那36門105榴彈炮建立總數達到六個基數的儲備彈藥。
也許是抱著在劉家輝面前爭一口氣的念頭，隨著這批彈藥和器材一起抵達的還有他的一封電報。這個美國中將在電報上明確的告訴劉家輝：『這批武器彈藥和器材，並沒有佔用美國對華援助份額，而是他單獨向白宮請示的。請劉家輝放心。他說道做到。」
另外他在電報中告訴劉家輝，白宮已經決定了增加對華武器援助。在即將來臨的1944年之中，經過他的努力爭取，美國決定給中國提供一批總數達到上百輛的m3式坦克和最新式的p51野馬式戰鬥機以及一批p47雷電戰鬥機，以替換原來提供給中國的p43和p66戰鬥機，並在增加一個b25轟炸機和a29混合編製大隊的轟炸機，用以替換中國空軍已經明顯過時的蘇制sb系列轟炸機。並將努力為中國空軍爭取一批b17或是b24重型轟炸機。等到這些裝備運抵之後，他會為28集團軍爭取一批坦克的。
看著這個美國老頭發來的電報，許洪亮對劉家輝道：「總座，不管之前有過什麼不愉快，至少這個美國老頭真的為中國弄來了不少的裝備。特別是給咱們28集團軍弄過來不少裝備和彈藥，沒有他的協助，恐怕咱們到現在還要使用繳獲的日式山野炮。」
「至少在表面上，您應該給他一些尊重。他畢竟還是中國戰區的參謀長，現在又掌管了美國對華援助物資的分配，也算是您的頂頭上司。您就是看在這些裝備的面子上，也多少尊重他一些。」
對於許洪亮的話，劉家輝不至可否：「洪亮，你真的以為這個美國老頭給咱們弄過來這些裝備是安的好心？也許是有一部分好心，幫助咱們提高戰鬥力，但是？」說道這裡，劉家輝搖搖頭。
「這個美國老頭之所以如此賣力為中國爭取物資援助，其一是基於現在太平洋上的戰事所決定的。美軍從今年下半年開始已經全面展開對日反攻。中國戰場上多牽制日軍一個師團，他們在太平洋上就少一個師團的對手，可以大大的減輕美軍的反攻難度。這是於公。」
「於私，這個人的野心極大，做夢都想控制住中**隊，讓自己手頭上有一支軍隊。以便為他或是為美國政府服務。不過這個傢伙到底是軍人出身，在政治上與最高當局相比較還是過於幼稚了些。也小看了最高當局對軍隊的控制能力。」
「他達不到控制中**隊的目的，便利用我們在緬甸會戰中取得了重大戰果，帶來的在中國民間的巨大威望，用物資來拉攏我們這支精銳之師，將我們控制在他手中，讓我們當他的墊腳石。這是其二。」
「其三，在緬甸會戰的時候他給我們提供軍需物資和武器裝備，最多也就是算的上雙方的一種商業合作。這個傢伙在戰前的提升簡直象做飛機一樣快，雖然升職升的快，但是實際上帶兵的時間並不多。」」緬甸會戰是他第一次統帥一方指揮一場大規模的會戰。而他剛剛主持一方面戰事，就帶來了一場大潰敗。如果不是咱們28集團軍進入緬甸之後，迅速的穩定了戰局，丟掉緬甸，我看他怎麼向他的白宮交待。」」誠然，緬甸潰敗的板子不應該全部打在他的身上，主要責任還是應該由英國人來負。但是緬甸會戰敗的如此之快，也不能不與這個傢伙的拙劣指揮水平有一定關係。」
「一個在美國參戰之前，從上校晉陞到中將，從旅長晉陞到軍長只用兩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其軍旅生涯大部分是在遠離本土的中國度過，大部分時間不是當教師就是當外交官的軍人，你能期望他有多好的表現。「
「在緬甸，拋開國家利益不談，我們和他充其量也就是互相利用而已。他給我們裝備，我們替他找回場子，挽回他的面子。你讓一個人去給你賣命打架，你總得給點好處吧。」
「要知道即便是我們也在緬甸戰敗，緬甸徹底的丟給日本人，美國也不會坐視不管不想辦法援助中國的。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中國對美國來說，就向英國在歐洲的所起的作用一樣。如果中國投降了，對美國來說無異是一場災難。這一點美國人心理很清楚，所以他就是拼了命，也要讓中國維持下去。
「要知道不是中國牽制了日本人的相當大的一部分兵力，如果中國在去年或是今年上半年投降的話，恐怕弄不好，美國人將夏威夷和澳大利亞都丟了。這兩個地方如果丟了，美國人的反攻只能以本土作為基地，其難度就要大很多。而且一旦夏威夷丟了，美國本土將直接暴露在日軍的炮口之下。」
「緬甸的收復，在公的方面，可以讓美國人方便的為中國抗戰輸血，讓中國得以堅持下去，牽制住日軍相當一部分兵力，使得日軍無法傾巢西進。給美國人的全面反攻爭取時間。」
「而在私一方，讓他可以給白宮一個交待，證明自己的實力。至於咱們撤回國之後，這個傢伙給我們送這麼多的武器裝備，就像我剛剛說那樣。無非就是要拉攏我們為他效力，達到他控制中**隊或是至少控制中**隊精銳的目的。」
「洪亮，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你真的以為這個傢伙這麼賣力氣為我們搞裝備就是為了中國抗戰大局著想？看中我們的戰鬥力，增強我們的實力？也許他有一些這樣的想法。但是他所做的任何決定都不是怎麼簡單的。都是為了美國的戰略服務的，也有相當一部分是為了他自己。至於中國只是美國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我並不是說他一無事處，這個傢伙的有些建議還是很中肯的。也對中國抗戰大局也多少有所幫助。但是在現在中國的政治體制之下，他的這些建議應該說只能引起矛盾。你就想向今年9月這位老先生提出，讓十八集團軍擔任華北作戰的主力，並提供一部分裝備和物資給十八集團軍，這不是犯了最高當局的最大忌諱了嗎。最高當局消滅十八集團軍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給他們補充武器裝備？」
「我們從他這裡弄到這些裝備，恐怕已經讓最高當局產生了疑心。絕對會懷疑我與美國人如此親密接觸，有什麼不良的企圖？**這麼多部隊，他為什麼不給其他部隊，只給我們？以最高當局的政治鬥爭經驗，他的那些想法，恐怕心裡絕對會是相當有數的。」
「如果我在擺出一付熱情之極的態度，像別人一樣圍前圍後的，恐怕等待28集團軍的只能是解體，分開使用。以最高當局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染指軍隊的，包括我們現在的盟友。對於最高當局來說，那些美制裝備是絕對要的，武器和戰術教官也是要的。但是你想借這個機會來控制我的軍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要是真的上了最高當局的黑名單，我的下場最好也就是調到中央去當一個可有可無的閒職。所以這個傢伙在最高當局那裡罵的我越多，咱們也就越安全。那些裝備拿的也就越心安理得。我們的戰鬥力太強，裝備又與**其他部隊相差較大，在與美國人走的近，你說要是你，你能放心嗎？
「況且，我們的裝備比其他**部隊好的太多，這本身就不正常。否則，即便是現在國內軍火產量上不去，但也不可能一點也拿不出來。這說明什麼，說明現在最高當局很有可能對我已經有戒心了。」
「所以我對這個傢伙的態度就是，裝備該要就要，他送多少我都是來者不拒，至於熱情那是絕對沒有的。這個人明明只是一個單純的軍人，卻非要參合到本身就已經相當複雜的中國政治中去，恐怕他在中國呆著的時間不會太長了。28集團軍不可能給他陪葬。美國人並不可靠。」
說到這裡，劉家輝道：「你給那個美國老頭起草一個回電，上邊就寫上十一個字。謝謝他對中國抗戰的支持。別的什麼也不要說。」「就寫這十一個字？」許洪亮有些驚異的問道。「對就寫這十一個字，多的什麼也不要寫」劉家輝肯定的道。
看著劉家輝堅堅決的態度，許洪亮也就點頭答應下來。剛剛劉家輝的那些話，不禁讓他有了一些刮目相看的念頭。自己這個上司在也不是當初那個在政治上相對幼稚的小菜鳥了。
雖然與陳部長和他大哥相比，手段還顯得稚嫩了一些，但是也懂得了動用一些手段了。與當初兩人剛見面的時候相比，進步卻不知道里許。
劉家輝說完之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道；「洪亮，周副總司令那裡的馬收購的怎麼樣了，這些天過去了，我一直沒有怎麼過問。」「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進度的不大。這樣我讓他親自來和你匯報。」說完許洪亮拿起電話，將周俊傑找了過來。
周俊傑接到電話，一聽劉家輝要聽關於收購軍馬一事的匯報，便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吩咐自己的副官立即去牽過來幾匹這些天收購來各種有代表性的馬匹，急匆匆趕了過來。
周俊傑自從離開劉家鵬身邊到劉家輝身邊任職之後，從新77師的時候，一直就以副參謀長的身份，負責全軍的後勤工作。從師副參謀長，到軍副參謀長，到集團軍副參謀長，一直到現在28集團軍主管後勤的副總司令，他一直都在負責全軍的後勤補給。
這個人雖然不會打仗，但是這些年後勤工作干下來，到是也兢兢業業，將28集團軍的後勤打理的到也井井有條，沒有讓劉家輝操心過。他的工作讓劉家輝一直都很滿意。
不過這次收購軍馬的事情，到是讓周俊傑有些頭疼。馬匹收購的數量倒是不少，但是按照他的標準，卻是只有報請劉家輝同意之後，用一批老舊武器彈藥從西康藏區換回來的五百匹藏馬算是合格。
其餘大部分的馬匹有些太矮了，負重能力也差。特別是從貴州收購過來的一些馬匹，個子實在是有些？別說當戰馬了，就是當馱馬也有些過於勉強了。倒是給劉家輝那幾個寶貝兒女當玩具差不多，
看著周俊傑牽著幾匹大小不一的馬匹過來，劉家輝和許洪亮連忙走出房間。周俊傑一看到劉家輝明顯有些愁眉苦臉。指了指身後自己衛兵牽的那幾匹馬匹道：「總座，您看這些馬。這是這些天收購上來的馬匹的種類都在這裡。」
劉家輝仔細看了看他身後的那幾匹馬，指著其中的兩匹比羊大不了多少的馬匹，道：「這兩匹馬你是從那裡弄來的。你這是給小孩子玩的嗎？」
當然這兩匹馬劉家輝還是認識，這兩匹馬是在後世相當著名的中國矮馬，在後世的時候幾乎每個動物園甚至一些小縣城的公園都有，只不過只用來做觀賞之用。劉家輝很懷疑這種馬馱上一發75毫米山炮彈是不是會被當場壓垮。
「總座，您不知道，現在合格的滇馬和川馬，軍委會控制的厲害。而湘西本地的馬產量又一直不足。您又不允許在本地徵收過多的馬匹，一面影響到當地百姓生活的需求。咱們要想收購的數量充足的馬只能一是向馬販子購買，二就是自己去西康或是四川、雲南等地收購。」
「可雲南、四川和西康那裡咱們人生地不熟的，所以這些馬匹的來源主要依靠馬販子。可這些馬販子帶來的馬匹什麼樣子的都有。這幾匹小的還沒有毛驢大的馬，就是他們從貴州和雲南販運過來的。」
「按照您的要求，一個師要增加配屬一個師屬畜力營，二百匹馱馬，在加上每個師還至少需要五十匹備用馬，這八個師加一起就需要兩千多匹。咱們原有馱馬數量不足四百匹，大多數配備在騎兵旅和各師屬炮兵中。即便加上在湘西剿匪時候繳獲的那五百匹，還需要在收購上千匹。這麼大的數量一時收集起來的確有些費勁。」
「這還只是需要收購的最低數量，實際上騎兵旅和各師牽引火炮的那些馬匹根本就動不得。日式山野炮設計的時候，本身就是由馬匹牽引的，無法改為車輛牽引。」
「所以這些馬匹根本就動不得，甚至還要補充一部分。如果加上給炮兵補充的，算來算去，還是需要在購買兩千匹多馬。四川、雲南、貴州雖然產馬，但是徵收的人太多。論到咱們這裡，就沒有多少了。而且軍委會對這些馬控制的太嚴了。只有西康那裡還可以多收購一些。」周俊傑有些頭大的道。
現在的國民政府控制的地區產馬的很少，大多數又在地方實力派的控制之下。而機械化能力極低的**本身對馬匹的需求量又極大。一時之間，真的很難弄到數量足夠的馬匹。
儘管花了大價錢，周俊傑弄到的合格馬匹不過千餘匹，只夠所需要的數量一半。還有幾十匹這種觀賞性大於實用性的矮馬。
看著有些愁眉不展的周俊傑，劉家輝也有些頭大。前幾年為了騎兵弄到足夠的補充戰馬，就費了好大的力氣。沒有想到現在弄一些馱運物資的馱馬也這麼費勁。
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洪亮聽完周俊傑的話之後，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些馬匹，指著幾匹比較高大的馬道：『這些馬就是用武器換回來的那些藏馬？你的這些藏馬都是從西康換回來的。」
周俊傑雖然沒有明白許洪亮這些話的意思，但是還是回答了許洪亮的提問。許洪亮盯著這些馬匹沉思了一會，轉過頭對劉家輝道：『總座，我有一個辦法，我想咱們可以試一試。「
正為馬匹數量不足而頭疼的劉家輝聽到許洪亮的話，連聲催促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快說，咱們一起商量一下。」
「我想咱們還是採取老辦法，用武器換，這樣可以節省大筆的資金。總座您看，現在國民政府控制的產馬地點並不多，重要就是西北和西南幾省。西北那裡無外乎新疆、甘肅、青海、寧夏以及綏遠。」
「這些地方大多控制在地方實力派手中，他們這些人正需要武器。現在無論是國際形式還是從國內形式來看，這些地方實力派都沒有地方去外購武器，中央對他們又卡的厲害。所以就給了咱們機會可以用武器換馬。」
「新疆那裡，那位新疆王雖然已經投靠國民政府，但是卻仍然保持著半獨立性。而且新疆那裡路途遙遠，路上又形勢複雜，咱們又無法派出大量部隊護送。這條路對咱們目前來說很難達到目的。」
『而青海，那個青海王對武器的需求雖然趨之若騖，但是這個傢伙心太黑，咱們當初給騎兵換戰馬的時候，就沒有少吃他的虧。上次他是有事情求劉廳長，才同意給咱們換回一部分馬匹，但是這次恐怕會獅子大張口。不過我們可以和他換一些戰馬，補充給騎兵旅。緬甸會戰的時候，騎兵旅的馬匹因為氣候和作戰的原因損失很大。」
「而甘肅那裡是第八戰區的地盤，也是您的那位浙江同鄉，天子第一門生的現在的第八戰區副司令長官所部的主要馬匹補充基地。咱們參合不進去，即便參合進去了，也會引起中央的懷疑的。」
「至於寧夏和綏遠那裡，情況與新疆差不多，都是天高皇帝遠。中間各種勢力複雜，有第八戰區和**的陝甘寧邊區阻隔，恐怕換馬的計劃也不容易實施。這樣一來，我們只能將主要目標轉向西南的四川，西康、雲南三個省。」」四川是現在國民政府和軍委會的駐地，控制的比較嚴密。我們不宜直接出面進行購買和交換。我看我們可以利用以前在我們這裡購買武器彈藥的那些川軍將領的關係，我們向他們支付武器彈藥，他們不用花現金，改為用馬匹頂帳。」
「這些川軍將領大多數在四川境內都有自己的地盤，其勢力盤根錯節，不是中央一句話就能肅清的。我看可以通過他們弄一批川馬。還有就是雲南那裡，我們和那位雲南王雖然在昆明有過誤會，但是責任畢竟不在我們。我想您親自給他發電報，希望能夠購買一批滇馬，他應該會幫忙的。」
「還有，我們可以將重點放在西康這裡。西康大多數地區都是山地，都是藏民的聚居區。這些藏民本身過的就是農牧結合的生活。那裡的馬匹產量我想足夠了。如果不是怕引起軍委會的懷疑，我想這兩千批馬都從西康購也不成問題。」
『最關鍵的是，我們可以用武器彈藥來支付貨款。那位兼任著二十四軍軍長的西康省主席，雖然沒有謀反之心，但是出於軍閥的慣性來看，肯定知道擴充自己的軍隊以明哲保身。更何況這個傢伙對中央戒心極重。「
「西康地瘠民貧，無力支撐他大規模擴軍。更重要的是他那裡偏安一隅，沒有與外界的通路，即便是他想外購武器，也運不進來。最關鍵的是，在現在的形勢之下，他也沒有地方去買。而軍委會又不可能大量的給他調撥。所以我們可以將交換的重點放在他身上。」
「我們剿匪的時候繳獲了那麼多的槍支，放在庫裡也是放著，不如從中間挑選一部分堪用的，在加上我們手中還有的少量日式武器拿去和他交換馬匹。只不過要採用小數量，多批次的辦法。以免引起中央的懷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就是，總座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中央要一批。」
「那些美制的武器裝備咱們不要，軍馬你在不給，如果捅出去，我想恐怕中央也就沒有辦法向民眾交代。只要您打報告，中央就算安撫您，也多少會給一些的。數量雖然不會太多，但是也廖勝於無。」許洪亮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說完之後，劉家輝沉思了一下道：「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不過咱們和那位西康省主席都不熟悉，派誰去好一些？如果還是托給那些川軍將領，恐怕不太合適？」
「總座，你怎麼忘記了咱們那位軍統出身的政訓部主任了。這個人在軍統多年，那位省主席一定是他們監視的對象之一。他們之間至少是認識的。而且他們軍統在西康肯定有情報網，我們不如就派他去。路上的麻煩也會小的多。」說到去交易的人，許洪亮提起了一個人。
「他到是一個人選。不過是不是有些？」對於許洪亮涕泣的這個人，劉家輝有些疑慮，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總座，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您放心，咱們這位沈主任滑的緊，他是不會向中央匯報的。況且拿槍支彈藥換馬匹又不是什麼大事，即便他向中央匯報，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挨上一頓批評。
「他向中央匯報，對咱們沒有什麼事情，到是對他不利，他以後還想在28集團軍呆下去不了？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心思可比你我沉多了，我想這個事情他能分的出輕重來。況且咱們可以安排林海容陪同他一起去。名義上是協助，實際上可以暗中監視。」」以林海容的本事，只要您交代一聲，恐怕會將他盯的死死的。這樣一來，咱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許洪亮事情分析的很透徹。
聽完許洪亮的話之後，劉家輝沉思了一會，下定決心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就讓他去。你去找他談一下。告訴他只要將這件事情談攏，他就是大功一件。」
「至於軍委會那裡我去說，我從緬甸回來，僅僅繳獲的火炮就上繳了足夠裝備一個三營制的炮兵團的，更不要說，我還給軍委會換裝了一個日械軍，我又不是要飛機大炮坦克，只是要一些馬，軍委會還是會給我這個面子的。實在不行就只能又麻煩辭公了。」
說完轉過頭對還牽著馬的周俊傑道：「一會，你去準備一下，將所需要的槍支彈藥按照參謀長說的，準備好。如果數量不夠的話，就將咱們手頭上還有的繳獲的日式步槍全部拿出來。」
「好，我這就準備去。不過總座，這幾十匹矮馬怎麼處理。當時為了讓那些馬販子安心給咱們多運過來一些，我就將這些馬一起收了下來。可這些馬，您說怎麼處理。」周俊傑指著那幾匹矮馬頭疼的道。
劉家輝略微一琢磨道：『你先將這幾匹馬送到我家去。這些馬比較適合小孩騎，正好讓我那幾個孩子學學騎馬。再讓他們外公外婆慣下去，恐怕都快長成紈褲子弟了。正好讓他們鍛煉一下。」
提起自己家中那兩位泰山泰水對自己那三個子女的寵溺，劉家輝就頭疼。驕子如殺子的話，他已經講了無數遍了，可這兩個老人卻依然如故。劉家輝自己又沒有時間管，也只能順著兩位老人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