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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一百九十四章 似是故人來(五)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九十四章似是故人來(五)

    林妹妹淺笑如畫,走過去挽住他的臂膀,深情款款地望他。他也低下頭望住她,目光溫柔。四目相對,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君問天卻是欣慰大於感動,要走到今天這無條件信任的一步,他等得太久。而他終於等到了,小闖禍精長大到成熟,這一個過程,細細品味,是煎熬,也是甜蜜。

    愛與她同在,如影隨形。

    「那無憶是誰的女兒呢?」王夫人終於回過神來,臉色一冷,對朱敏和君無憶的疼愛轉瞬化為烏有,湧上的是說不出口的惱恨。她竟然被朱敏騙了這麼多年,在無憶身上投下那麼多的感情,反到詩霖,她卻很少問津。詩霖太像她娘親了,看到詩霖,就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往事。詩霖又不粘她,四王妃冷冷淡淡的,她也不願受那種臉,去一次怕一次。後來索性連探望都省了,說起來,她都有兩年沒見到詩霖了。

    王夫人不自覺看向君問天夫婦的眼神,帶著些愧疚。

    「婆婆大人,稍安勿躁!」林妹妹走過去,輕撫她的後背,「這件事,等我慢慢查清。現在,我們都不要聲張。朱敏平時和哪些人來往比較頻繁?」

    心裡惱著朱敏,可是和眼前這個媳婦還是親近不起來,王夫人警覺地看出這個酷似舒碧兒的林兒危險地佔去兒子的全部身心,對於一個寡母,這是無法忍受的。

    「她除了常去南山寺燒燒香、拜拜佛,哪裡見過什麼人?」她漠然地拂開林妹妹的手。

    「那麼,我想經過了今晚之後,她過兩天一定還要去南山寺燒香。」林妹妹很堅信地說道,「如果她問起婆婆,婆婆就說你沒承認,讓她慌兩天,一慌就會亂了心神,沉不住氣。」

    「我是你長輩,怎麼會不懂這些?」王夫人沒好氣地擺擺手,「折騰了一天,我累了,你們也早點回房歇息吧!」

    「婆婆大人,我還沒給你敬茶呢!」林妹妹巴巴地自己跑到桌邊倒滿一杯茶,小心地端給王夫人,大眼滴溜溜轉著。

    王夫人不情願地按過,掏出早已備好的紅包,打發他們走人。

    月上中天,夜色醉人。

    「老公,今天害婆婆大人面子丟盡,她日後一定不會喜歡我了。不過要是不這麼嚴厲地點醒她,她還會打著慈愛的旗號,亂做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林妹妹有些擔憂地伏在君問天的肩膀上,他溫暖的掌心撫著她的長髮。

    「人心是捂暖的,娘親她被爹爹爹和我寵壞了,但人不壞,我們慢慢來。」

    「嗯!朱敏今夜睡不好啦!」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她自作自受。」

    「南山寺裡會有什麼人呢?」林妹妹不禁有些好奇,感到頭頂上一重,君問天溫柔地把那枚鑲滿寶石的夾在她發間。

    「我還有一枚呢!」她嬌聲叫道。

    君問天俊眸一沉,射出一道危險的光澤,「若是喜歡象牙,明兒讓君總管定做就是,免得你惦記人家的。」

    「我家老公吃醋哦!」她摸摸他的臉龐,「還說人家不信任你,你就信任我嗎?」

    他不是不信任小闖禍精,他是擔心韓江流。韓江流是除他之外,唯一知曉舒碧兒來自什麼地方的人。韓江流對碧兒一直戀戀不忘,這些年,雖然韓江流沒有放在嘴邊,但他知道韓江流心裡的痛不會比他少。如果見到活潑俏皮的妹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韓江流會如何呢?

    「是老朋友,遲早會見面的。都是成家的人,誰沒有分寸呢?以前在舒碧兒心中覺得韓江流在心中是一個僅次於老公的人,可自從林妹妹來到這裡,心中就只有一個老公了。」她柔聲低語,淺笑盈盈,「人真的要犯錯,防就防得了嗎?老公,明早,我想先去四海錢莊看下韓江流,然後我們去四王府接詩霖好嗎?」

    「為什麼不先去接詩霖呢?」

    「我要積蓄點力量,才有勇氣去看她。唉,我是天底下第一懶惰媽咪,睡了一覺,孩子都五六歲了,真是省事。老公,我真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嗎?」說實話,她一點真實感都沒有。不過,那兩個孩子子也確是沒出自這張肚皮。

    俊美的男子挫敗地歎了口氣,考慮著是不是盡快讓她再懷孕,那樣她的真實感會強一點。

    夜漸漸深了,某人嚶嚀地哼一聲,進入半睡眠狀態。

    君問天放平身子,讓她枕在肩窩間,緊緊地依著,聽著彼此的心跳。好巧的是這間廂房,也是原來他們居住的那一間。她仰頭吻吻他的唇,指著滿室的陳設,「我回到二十一世紀,不止一次夢到過這些,醒來後,淚把枕頭都打濕了。」

    他不說話,眼底滿是愛意和憐惜,環上她的腰。「從今往後,你不需要再做夢了。」

    她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睛。老公是這麼的暖,這麼的真實,這一次,他們終於可以長相守了。

    聽著窗外枝上鳥兒歡唱,聽見風吹樹梢沙沙聲響,還有廊外傭仆低語。

    一切是這麼的熟悉,這是她的家,真好,真好!

    大都城內,商舖林立,四海錢莊是各家商舖中開門最早的一家,莊主韓江流說,這世上銀子不是萬能的,沒有銀子卻又是萬萬不能的,做什麼事能離得了個銀子?客戶信賴四海錢莊,存了個銀子,若是有事來取銀子,卻發現商舖未開門,那怎麼行呢?

    四海錢莊不僅開市最早,收市也是商舖中最晚的。

    韓江流還有個習慣,四海錢莊的幾大扇鋪門每天清早一打開,夥計打掃好廳堂,準備開始營業,他就站在店門外迎接第一個上門的客戶,溫和地和人家招呼,親切地攀談。

    這一站,都六年過去了。不禁站成大都城中一道獨特的風景。

    以至於大都城裡有許多小媳婦、小閨女都愛起大早,為的就是一睹韓莊主溫雅俊逸、神采飛揚的風度,可惜的就是韓莊主已娶了兩房夫人,長子五歲,小夫人陸氏現在也正懷著身孕,唉,不知他幾時準備娶妾?

    對門的陸家當鋪,也早被四海錢莊併購下,錢莊的生意是越做越紅火,韓江流是事事順心,可不知為何,當稍微閒暇時,韓莊主獨立在窗台前,就會一臉憂傷,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歎息。

    所謂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可韓莊主處處得意,他能有什麼不如意的事?

    街上正熱鬧,早市剛結束,收市的馬車及車伕們忙著裝卸貨,撿便宜的婦人們高聲和販子喊價,幾名逛街的婦人,路過四海錢莊面前,見著傳說中的英俊瀟灑的韓莊主,無不羞澀地多瞄幾眼,低低笑著竊竊私語,無不巴望他能對視過來。

    韓江流是送一個大客戶出門,一直送上馬車,他這才站定,目光直直地看著天外,似乎無視外面那一道道熾熱的視線。

    這錢莊外是鬧市口,沒有馬車經過時,街中心都擠滿了人,一旦有馬車經過,人群像潮水般嘩地一下散向兩邊,給馬車讓個道。大都城裡的老把式,知道經過鬧市口時,一定要放緩馬速,不然會踩死人的。

    韓江流正欲回轉身,驀地聽到前頭一陣喧嘩,人群迅速散至兩旁,兩匹紅色的高大駿馬拉著一輛紗罩的半開敞的馬車緩緩駛來。

    韓江流屏氣地盯著那兩匹馬,捨得用這種高貴的馬拉馬車的,全大都只有一戶人家,他已經很久沒看到了這樣的馬車出行了。心中不由一喜,難道出門幾年的好友回來了嗎?

    沒有讓他失望,馬車緩緩停在錢莊門前。

    羞答答的小媳婦們眼前突地一亮,只見從馬車上跳下一個比韓莊主還要俊美十份的男子,一個個小心兒怦怦跳得像擂鼓,更讓她們吃驚的是一向溫雅多禮的韓莊主俊容抽搐,雙唇顫抖,溫柔如輕風般的眼眸中水霧四起,當著滿大街人的面,竟然撲向正從馬車上拎著唇跨下的一個女子。

    不過,他沒得逞,俊美男子不著痕跡地把女子攬在懷中,韓莊主只抓住了女子的一雙柔夷,他好像已很滿足,又想笑,又想哭,表情很古怪。

    「夠了,韓莊主,別讓你的夥計們看了發笑,不就是個故人相見嗎?」君問天清冷冷地挑挑眉,佔有味濃濃的扣住林妹妹的腰身,百年難得一見的調侃起韓江流來。

    「這位故人不是一年兩年沒見,久得我認為已是隔了幾個輪迴!」韓江流驚喜交加地彈去眼角的淚珠,眼眨都不眨的看著林妹妹——這個他疼得捧在掌心怕摔、含在嘴中怕融的小女子。碧兒果真沒死,比以前還清新、還俏皮,那秀眸滴溜溜轉個不停的俏模樣兒,看著心裡就柔柔的。

    韓江流不得不佩服君問天的膽量和對愛的堅韌,他做到了,他真的把碧兒找回來了。

    「君兄,你和嫂夫人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真夫妻,任何人任何事,就無法幫你們分開。」他深有感觸地說。

    不忍妒忌,唯有祝福。

    「我是被逼無奈,弱肉強食,打不過他,罵不過他,只得又被他抓回這又落後又處處充滿凶險的蒙古。」林妹妹戲謔地斜睨著君問天,夫妻間默契的親密在眼波間流轉。

    「真的是被逼的嗎?」君問天揚起眉梢,問道。

    林妹妹嬌嬌地笑著點頭,無視他冷峻的神情,「老公,這可是大街上,你要是行粗的話,見義勇為的人多的是,韓莊主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對不對,韓莊主?」

    韓莊主,她喚他韓莊主。韓江流落莫地一笑,碧兒以前總跳跳蹦蹦地跟在他後面喊著「韓江流」,扯住他的袖子,說她餓了、渴了,黑白分明的眼眸慧黠地看著他,和他說些讓他窩心的笑語,也曾像一彎春水般依在他懷裡,任他親吻,那清新甜美的味道還在齒間迴盪。現在都是回憶了,一去不復返的回憶,只能深埋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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