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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纖雲弄巧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春夢了無痕(一) 文 / 林笛兒

    第一百四十九章春夢了無痕(一)

    「為什麼要賣進花月樓,送她回大宋不就成了?」她為他口中的冷然輕抽了一口氣,緩緩翻過身,面對他。

    「誰讓她想害你?」慢條斯理的一句話,突然讓她心咯了一下,不是驚嚇,而是一種被疼到極點的震撼。

    「娘親在飛天堡中驚嚇過度,要求朱敏來陪兩天,等娘親情緒安定下來,我會讓人把她送到江南和君仰山的那些小妾和孩子一起居住,以後不會有碰面的機會。」

    她把頭埋進他的懷中,沒有作聲。

    「碧兒,」他吻吻她的發角,「我不後悔送你回大都,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我要為我愛的人撐起一片天,絕對的安全和呵護,遠離危險,哪怕讓她誤會、仇恨我。但只要我活著,我也會有足夠的信心再次把她追回。」

    「君問天,你是不是很愛很愛我?」她在他懷中輕聲問。

    「啊,疼!」沒有得到回應,小屁屁上突然飛來幾掌,用了力度,她疼得噘起嘴,氣憤地瞪著他。

    「說,是不是故意氣我才來投奔別的男人?居然敢質疑你老公對你的愛意?哼!」

    「啪,啪!」又是幾下。

    碧兒扁扁嘴,心虛地低下眼簾,揉著小屁屁,賭氣地說道:「人家本來就是氣嗎,你那麼會演戲,誰知道真假,我……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想我舒碧兒傾國傾城,一定會找個比你強百倍、強千倍的人來愛我。」

    「那你是找到嘍?」君問天陰陽怪氣地托起她的下巴,問道。

    見風使舵是碧兒的強項,她撒嬌地依進他懷中,指著小腹,用甜美的眼、甜美的聲音蠱惑道:「這個人還沒出生呢!」

    這還差不多,邪魅的男子滿意地彎起唇角,即然是這個人,那他就不吃醋了。「堡主夫人,那何時要跟夫君回府呀?」

    小臉湧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我至少要和大汗打個招呼,這些日子他對我照顧挺多的。」想到窩闊台,碧兒是有愧疚感的,她答應他不離開行宮的,看來要食言了。

    「你被他感動了?」君問天有點光火,扣住她的手腕。

    「要是感動,你哪有機會見到我。」碧兒委屈地眨巴眼,「我,我真的愛慘了你,被你氣得那樣,還總是想著在一起的好,總是牽掛你,巴巴地盼著你能來找我。二個多月哪,越等越絕望,我有時就會想著……」

    「逃回一千年前!」他替她說。

    「君問天,你怎麼知道?」她訝異地看著他。

    他啄了下她的唇,「又不是第一次,你真和我生氣,就想回原來的地方,好像蒙古除了我再也沒有讓你留戀的人了。」

    「本來就是!」她小聲嘀咕。

    「我的小闖禍精!」他猛地擁緊了她,頭埋在她的脖頸中,「我何德何能呀,你從不讓我猜疑,即使你呆在任何男人的身邊,我知道你只會愛我一個,哪怕我們分離很久,你的心裡也只裝我一個,為我,你才肯留了下來,我怎麼能不愛你呢?不管我在外面多心累多疲倦,只要想到你在等我,我就覺得開心。所以我要更加倍愛你,愛到你心中再也不會生出回去的念頭。以後我也不會再讓你猜疑了,不管什麼樣的生意,我再不會拿我的感情和婚姻做工具。」

    「真笨,到現在才醒悟。」她笑他,眼中不知覺帶了淚,不過,那擰了多時的心結終於也解開了。

    「碧兒,過兩天,我手中有些證據到手,我就去找大汗,然後你就可以輕鬆地回君府了,我知道你現在想離開不是那麼方便的,這是我的錯,我來解決。」君問天說。

    「好吧!」她可憐楚楚地點點頭,有了今夜這一番剖析,她在行宮多呆一天都嫌長了,唉,色女啊,離不開俊男呢!

    他瞧出了她的心思,寵溺地吻著她的嘴角,「沒關係,明晚我還像這樣過來陪你。」

    「外面侍衛多呢!」她秀氣地打著呵欠,頭枕在他臂彎中,進入半睡眠狀態。

    「沒聽說過色膽包天嗎?」他輕笑地拍拍她的背。

    「沒聽過,但見識過!」她莞爾嬌笑。

    窗外,大雨傾盆如注,廊下一個高大的身影背手佇立,森冷的氣息十丈內都可感覺。

    君問天瞟了一眼,寒眸流轉,眼角冷凝,擁緊懷中的人,熄燈,歇息。

    次日清晨,大都皇宮。

    文武百官整整衣衫,排成兩列,從候朝廳按序走進議政大殿,殿外的臨朝太監瞧瞧時辰,早朝時間已到,掄起手中的金槌重擊幾下大鼓,喝道「上早朝嘍!」,文武百官直起身,雙目唰唰轉向通往後殿的廳門,神態恭敬地迎候大汗的到來。

    這眼都快望酸了,臉上堆起的敬意也僵了,怎麼還不見大汗出現呢?

    百官掉頭接耳,輕聲議論紛紛,今天這是昨了,大汗從沒晚過朝辰呀,若有事,也會早早讓太監通知大家,莫不是出事了?

    耶律楚材蹙緊眉頭,舉手示意安靜,頜下雪白的鬍鬚微微飄動,冷靜地說道:「諸位同僚請稍候,本官去後殿看看,有急事上奏的折子請先交給值勤的公公……」說話間,只見廳門外跌跌撞撞跑進寢殿的太監,滿頭的大汗,一臉驚慌,「首輔大人……」

    朝中突地鴉雀無聲。

    耶律楚材瞪了太監一眼,背著眾官使了個眼色,「是大汗身體不適,讓你來通知百官退朝的嗎?」

    在宮中呆久了,傻子也修成人精,太監一下就會意了,忙收斂了慌色,接話道:「正是!太汗請首輔大人到寢殿說話。」

    百官聽了這話,鬆了口氣,氣氛一下活躍起來,突然掉下來的閒暇,相約著怎麼打發。

    拖雷一臉深不可測,默默盯了太監幾眼。

    「公公請前面引路。」耶律楚材心中直打鼓,清瘦的面容卻不露絲毫,等百官走了差不多,他隨著太監急急往寢殿走去。

    「大汗他不知怎麼的,一句話也不說,從昨兒三更回宮,一直在喝酒,臉都喝白了,奴才們想攔他,他抽出劍放在桌邊,誰靠近一步,他就拿劍對準誰。皇后和太子在殿外,也不讓進。首輔,這樣喝下去,就要傷了龍體呀!」小太監說著,掉下淚來。

    「他就不會醉嗎?」耶律楚材沉思著。

    「醉了就吐,吐了繼續喝,其實……大汗早已神智不清,可心裡又像有數似的。」

    「大汗昨晚去了行宮?」耶律楚材知道大汗的心思,有兩日見不到舒碧兒,就跟丟了魂似的。要是舒碧兒粘他深一點,隔天,大汗眉開眼笑,喜得像個孩子。舒碧兒現在就是大汗心情的晴雨表。行宮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嗯,一天的大雨,電閃雷鳴的,勸都勸不住,說擔心舒小姐驚著。」

    耶律楚材重重歎了口氣,不要說,癥結一定是舒碧兒了。

    乃馬真皇后和貴由太子在寢殿外急得團團直轉,見到耶律楚材象看到救星。皇后對著耶律楚材直抹眼淚,耶律楚材謙恭地施了禮,吩咐宮女扶皇后回中宮休息,太子去書房讀書,太監和宮女們都候在外面,他跨進寢殿,一股刺鼻的酒氣從大汗就寢的房間鑽了出來。

    他輕輕推開房門,驚得呆在原地。

    窩闊台衣衫凌亂,鬚髮蓬散,仰臥在榻上,地上橫著豎著一個個酒壺,窩闊台的臉已不是白,而是青紫得沒有人色,衣衫上不知是酒還是汗,濕了一大塊,此時,他大張著龍目,直勾勾地盯著屋頂,手中握著一壺酒,正沽沽地往口中灌著。

    「大汗!」耶律楚材衝上前,突地搶過窩闊台手中的酒壺,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

    窩闊台搖搖晃晃地起身,拿起桌上的劍,「你……敢抗旨?」舌頭重得抬不起來,口齒也不清晰。

    「大汗,你想殺老臣嗎?」耶律楚材沒有躲讓,問道。

    窩闊台眨眨眼,有些怔住。

    耶律楚材瞧見旁邊有一盆冰水,端起來對著窩闊台就澆了過去。窩闊台瞬時像個落湯雞似的,哆嗦了幾下,連打幾個冷戰,眼中有了清明,不知怎麼心中一震,喝下去的酒從口中如噴泉一般湧了出來。

    「來人,扶大汗泡澡、換衣!再煮些醒酒湯。」耶律楚材無力地搖了搖頭,走出房間,背手站在外面的廳中,臉色是少有的陰沉、猙獰。

    約莫半個時辰後,太監把房間收拾乾淨,侍候窩闊台沐浴、換了衣,餵下醒酒湯,半躺在龍床上,他稍微有些清醒了。

    「大汗,請恕老臣剛才的無理,但老臣沒有別的法子,大汗你千萬要保重龍體,剛登基不久,國內百業待興,外有強敵,大汗切不可感情用事。」耶律楚材深深地向窩闊台施了個禮,神色鄭重。

    窩闊台閉上眼,面容輕輕地抽搐,雙肩微微聳動,一顆斗大的淚珠驀地從眼底滾了下來。

    「大汗?」耶律楚材愣住了,草原上的雄鷹是在哭嗎?

    「先生,她騙朕。朕小心又小心地呵護著她,討著她歡喜,事事遷就她,恨不能時時把她捧在掌心裡,就是塊石頭被朕這樣寵著也該有知覺了。君問天兩次休了她,但她心裡還是裝著他。朕哪裡比不上君問天呢?」忙了一天的國事,剛用完晚膳、批好奏折,聽到外面暴雨傾盆,雷一聲接著一聲,他突然想到碧兒會不會怕雷,急不迭地趕到行宮,卻看到她與君問天恩愛纏綿的一幕,那樣的嬌柔,那樣的嫵媚,小女子青澀的風情,羞答答如玫瑰的綻放,卻不是為他。

    耶律楚材板著臉,一言不發立在床前。

    窩闊台久等不到回話,睜開眼。

    「大汗,你還想要蒙古的江山嗎?」耶律楚材心中真是氣絕,一國之君,為了一個女子買醉吃醋,太讓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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