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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亂倫迷霧 第八十三章 斯人獨憔悴(一) 文 / 林笛兒

    第八十三章斯人獨憔悴(一)

    飯莊老闆突地覺得一股俠氣充溢著體內,抹去一把同情之淚,拍拍胸膛,「夫人,你看得起小的,這就是小的福份。小的開店這麼久,從來沒有看到哪個男子象韓少爺疼夫人那樣的,我以為你會嫁給韓少爺,唉,不說那些了。小的讓人在後面收拾一間廂房,夫人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君堡主……這人,飛天鎮上都在傳故世的夫人就是他掐死扔進湖中,然後說是溺死的,聽說白家要為女兒申冤呢!你逃走是對的,我支持你!」

    「這些是碧兒的酬謝,一點小意思,掌櫃的不要嫌少!」三千兩銀子背著真是夠重,估計也帶不回二十一世紀,現在能撒多少就撒多少。掌櫃的是個勢利小人,喜歡盈頭小利。現在說得好聽,不給點好處,過幾天估計就會翻臉。碧兒適時地掏出幾錠大銀。

    「這也太多了!」掌櫃的嘴巴能塞一個雞蛋。

    「不多,碧兒要吃要住,還要麻煩掌櫃的照應,不要讓熟人看見我在這。碧兒走的時候,還會重謝。」

    「夫人,你放一千一萬個心,小的一定讓你吃好、住好,還要保證你的安全。你的飯菜,小的親自送,店中夥計都不會和你打照面。你若想出去走走,小的去給你買頂紗帽,遮住面容就無人看出來了,免得你在屋內悶壞。」

    「掌櫃的想得太周到了,我也……想出去走走,特別想遠遠地看看舒園。舒園好嗎?」

    「好,舒員外和舒夫人現在日子過得可舒坦了,雖不是大富,可銀子也是用不盡。」

    「我姐姐呢?」

    「緋兒小姐前幾天到綢莊扯布,我瞧見了,不知怎麼,瘦得很厲害,人也不像從前那麼活潑,話都懶得講。」

    是因為哲別的緣故嗎?她一直沒給緋兒寫回信,緋兒那性子,日裡夜裡不知咒她多少回了。碧兒內疚地嘟起嘴,歎了一聲。

    飯莊老闆言而有信,出於義氣,看在錢面,快速地把後院他歇息的最好的一間廂房清理出來,換了簇新的被褥,點上風燈、火盆、袖爐,灌滿暖壺,送上精緻的飯菜,天黑時分,碧兒住了進去。

    洗了個熱水澡,捧著袖爐,早早就爬上了床,想不到一切會如此順利,今天君府外一場小小的意外,也算有驚無險。瞟了眼床前案几上的飯菜,不知可是身子恢復得不徹底,一點胃口都沒有,看到油膩的湯菜,有些反胃。

    窗外的爆竹聲,一陣接著一陣,這習俗到和二十一世紀差不多,只不過北京現在要到指定地點燃放爆竹。她喜歡看煙花,璀璨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有種奪人心魂的美,可能也是因為太過短暫,讓人格外回味。

    前面傳來嘻嘻哈哈聲,掌櫃的和夥計們也在開始吃年夜飯了,喝酒推牌會一直守歲到明年。

    熄了燈,微閉上眼半躺在床上,腦中一片雜亂。

    韓江流現在幹嗎呢?過了年,他就要成親了,呵,那麼個小不點,是韓江流的新娘呀,無法想像他們以後的日子。窩闊台要登基做大汗,志得意滿,對著她卻說出那麼傷感的表白,人到底有幾面呢?因為知道窩闊台以後會荒『淫』無度,心中才那麼平靜嗎?君問天,以後會納幾房夫人呢,這個男人,是她心中一根刺,想到他心裡就鬱鬱的。回想從嫁他到設計被休,猶如一出鬧劇,要不是親身經歷,誰會相信呢?

    再過十日,塵埃落定,他們想起她時,會說什麼呢?

    碧兒不知不覺跌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年初一,飛天鎮上熱鬧非凡,附近的牧民全部湧上小鎮,舞獅、龍燈、花船、戲班,街頭到街尾,到處鑼鼓喧天,碧兒沒敢出門,一直呆到年初五,傍晚時分,趁著飯莊的夥計在準備明天的開張,悄然從後門走了出來。她披著一件夾棉的斗蓬,斗蓬上的風帽很大,戴好,再裹上一條綢巾,只露出一雙眼,是沒人認得出她的。這種裝扮也不異常,天冷,出門的人都會這樣。

    暮色四臨,寒氣襲人。

    她穿過街道,走到了舒園的門口。舒園是比以前氣派了許多,幾間庭院都重新油漆了,園中的雜草清除了,露出原來清雅的面目,園中不時有一兩個下人打扮的丫頭跑過,估計是新買的,沈媽站在廊下吆喝著小丫頭們小心廚房的火燭,映著廊中的吊燈,她好像胖了些。

    舒富貴和舒夫人對坐在廳中,棉簾半掀,隔壁的李員外夫婦好像在裡面做客,說笑聲很大。

    看著這一切,碧兒的心微微平靜了點。緋兒的廂房亮著燈,紙窗上沒有人影,緋兒不在房內嗎?

    「你是誰?」身後突地傳來一聲驚疑的問話。

    碧兒苦笑地傾傾嘴角,轉過身,緋兒形削骨立,面容蒼白地站在她身後,眼中閃著詭異的神彩。

    「我經過。」碧兒變換了嗓音,含糊不清地說道。

    緋兒防衛似的打量了她幾眼,「經過?我瞧著你站在這門外有一會了,東張西望的,你不會打什麼主意吧?」

    「我一個女子,能打什麼主意?這位小姐,你獨自站在門外,不害怕嗎?」

    「我在自家門外,有什麼好怕的。」緋兒沒好氣地說。

    「你在等人?」

    「問得可真多!」緋兒白了她一眼,嘀咕道,「既然經過,就快快過去。裹得沒鼻子沒嘴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這就是緋兒,永遠一幅盛氣凌人的樣,見她不肯說,碧兒也不敢再停留,留戀地張望了下夜色中的舒園,飄然而去。

    「將軍,你終於來啦!」夜色中,她隱約聽到緋兒驚喜的呢喃,回頭看看,什麼人都沒有。

    舒園,對於自己來講,就像是一個驛站,她穿越過來後的暫時停靠點,然後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這裡往外延伸,沒有多少感情。

    等待的日子,一秒如一秋,又沒有別的事可以打發,掌櫃的給她找了幾本書,都是一些春宮章回小說,看得人觸目驚心,碧兒翻了幾頁就扔了。和掌櫃的要了筆墨,給韓江流寫了封長信,拜託掌櫃的日後交給韓江流。

    至少要道個別吧,既使不能當面說。

    這之間,曾經有過一次險情發生,飛天堡趙總管和春香一同來飯莊吃飯,她正站在後院中,打了個照面,幸好她臉上有面紗。飛天堡中應有盡有,這兩人難道是出來幽會?

    她退到窗後,看兩人情形,湊耳低語,一臉興奮,卻無曖昧,不是幽會。碧兒聳聳肩,回到廂房,那些再也和她無關了,是君問天操心的事,以白翩翩的精明,很快就可以把飛天堡治理得井井有條。

    正月十四那天,街上突然一片沸騰,三王爺窩闊台通過貴族大會選舉,定於正有十八舉行登基大典。

    碧兒很詫異登基得如此急促,不是應該好好籌備一下嗎?難道窩闊台怕夜長夢多?

    十八登基,依耶律楚材的說法,十七這天應該有日蝕了。

    碧兒心驚肉跳、坐臥不寧地過了三天。

    十七這天,一大早起來,看到東方染遍的朝霞,心驀地一沉。但她仍然裹好斗蓬,對掌櫃的說出去散下心。她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如果沒有日蝕,她還要回到這裡,然後再想別的辦法。

    她不會騎馬,只能向草原中央步行。不管有沒有日蝕,她都要試一試。

    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金色的陽光灑遍了草原,草尖上似乎已經開始泛綠,冰雪默然融化,春天馬上就要來到草原。

    越往前,心越沉,晴空萬里,微風輕拂,碧兒走到正午,口乾舌燥,遠遠地看到那片大湖在陽光上泛著金浪,她的腿象灌了鉛,怎麼也邁不動了。

    她不該信耶律楚材的胡言亂語,日蝕是有一定的規律,怎麼會和什麼帝王換代扯上邊,她真是白癡一個,還當了真。碧兒抿抿嘴唇,揉揉額頭,無助地仰頭看天。

    似乎就在眨眼之間,一片黑雲飄過,太陽怕羞似的遮住了額頭,天地間暗了幾許。碧兒深深地呼吸,再呼吸,瞇著眼定定地凝視著。

    太陽又被遮去了一點,再一點,正午的草原象黃昏一般半明半暗。碧兒捂著嘴,淚嘩地湧出眼眶,是日蝕,是日蝕……她拎起裙擺,拚命地象大湖跑去。

    天色越來越暗,只有一絲餘光了,湖水開始旋轉翻滾,草原上狂風四起,碧兒咬著牙,頂著風,驚駭地看到自己飄了起來,她不禁尖叫,「上帝!」張開的斗蓬影響了她的飛速,她在空中打著轉,卻怎麼也接近不了湖面。

    天地間完完全全墜入了黑暗之中,碧兒蹬著雙腿,張開手臂,側著身,往湖面飛去。湖中升起了一股巨大的黑色漩渦,她感到腰間突地一束,身子悠悠地往下栽去。

    湖水沸騰,漩渦越來越大,她含笑閉上了眼。

    這就是傳說中的時光隧道嗎?只要跳下去,隨著日蝕吸收的光轉變成的熱能,化作光速,飛躍旋轉,睜開眼,千年已過,就是二十一世紀啦!她的噩夢就此完結!碧兒雙手並放在胸前,清眸緊閉,唇邊放鬆地綻開一絲笑意。

    這一刻,在蒙古經歷的一切象放電影一般在腦中一一閃過,有舒園,有韓江流,有窩闊台、哲別、忽必烈,還有君問天……再見,所有的所有!她呢喃,感到身子下墜的速度突然加快,像是被施了力道。她訝異地睜開眼,不對,她飛離了湖面,正在向湖邊的草叢落去,怎麼一回事?她驚愕地看著身子,呃,腰間何時繫住了一根長鞭,順著長鞭,她看過去,臉色刷地雪白,君問天手執住長鞭的一端,奮力地拉扯著,臉色煞白煞白,雙目炯炯,神情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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