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堡主,別再跩:天降帶球妃

第三卷:亂倫迷霧 第八十一章 簾卷對妝殘(三) 文 / 林笛兒

    第八十一章簾卷對妝殘(三)

    「我只能扶他上馬,能走多遠,看王爺自己的造化。碧兒小姐,一路多保重,但願我們不再相見。」

    「不是但願,而是肯定。老先生,你約莫新帝登基還有多久?」

    「不會超過二十日,農曆初十,召開選舉大會,後面就是準備,很快的。」

    「那就好,那就好!」碧兒笑得像只快樂的貓,眼瞇瞇的,「老先生,我那只裝銀子的錢包也放車上了嗎?我這二十天吃、住可都要靠它了。」

    「你不回舒園?」

    碧兒輕笑搖頭,「不敢回,我現在猶如全國通緝的囚犯,舒園一定有重兵把守,我可不要自投羅網。說真的,我有那麼厲害嗎?」

    「我也想不通。」耶律楚材拍下肩,「那你要去哪裡?」

    「保密!」碧兒看到背褳好好地放在車廂中,唉,知道這麼快能回二十一世紀,那個寶石發環應該不送白翩翩的,帶回二十一世紀,她就可以不為五斗米折腰了。「老先生,你有沒有唐朝、宋朝某某名人的字畫,如果有,送幾張給我,行不?我拿銀子給你買也行。」清眸滴溜溜一轉,她打起耶律楚材的主意,那些字畫可是古董,價格不會比寶石發環低。

    耶律楚材直眨眼,「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你早說,可以在字畫攤上給你買幾幅,不要幾個銀子,可是現在來不及了,車伕早點把你送到飛天鎮,還得回家與家人團圓呢!」

    「哦!」注定不是發財的命,碧兒撇下嘴,嘀咕道,「小氣巴拉的,好了,那我走了!老先生,新春快樂,祝你什麼好呢,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還是官運亨通?嗯,就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吧!」她伸出雙臂,熊抱下耶律楚材,然後拎起裙擺,兩手一撐,跳上馬車。

    耶律楚材默然,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僵硬。花甲有餘,這還是第一次與女子近距離接觸呢!

    好不適應。

    街上今天的行人特別多,馬車也多。字畫攤前人格外擁擠,一年到頭,再窮也要買一幅對聯,再買幾幅年畫回家添點節日氣氛,小孩子圍著賣糖葫蘆的草把前,又笑又跳。姑娘們喜歡的是胭脂攤、手飾攤,一件件挑著、在發間插來插去。茶樓和飯館今日都是為大戶人家加工菜餚或做添置麵食,家家門前熱氣騰騰……碧兒拉開窗簾,趴在窗前,目不暇接地看著。這裡才是過年的樣子,不像二十一世紀,除夕那天,街上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大家都窩在家中,抱著個電視狂看。她好想下車好好地逛逛,唉,如果她一下車,估計下一秒,就會被君問天的人捉回君府,那就壞了大事了。不逛就不逛,飽飽眼福也行,可惜沒有數碼相機,不然拍下來帶回去,那也是哄動的大新聞。

    馬車小心地在人群中如蝸牛一般慢慢穿行著,車伕敞開了布襖,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珠。

    經過鬧市口,碧兒看到四海錢莊上的白燈籠已經拿下了,八扇門全部大開,店中的夥計忙得頭都沒空抬,陸家當鋪的陸老闆板著個臉,負手站在錢莊外面,像個監工。韓江流可能在裡面照應,碧兒看了又看,沒有看到那張溫雅的俊容。沒有如果的,他和她的緣注定是這麼淺。想起雪夜緊擁騎馬狂奔,像是要奔向幸福的彼岸——美夢般的江南,真是一場夢呀!

    她對韓江流沒有一點點埋怨,因為她知道以後的他會過得非常陰暗,而他那麼個溫雅寬厚的人,突然扭曲自己的人生,該是多麼的痛苦!

    馬車緩緩地向前駛著,鬧市區過去,是一家家緊挨著的高門大戶,君府就是其中一座樓閣最多、佔地最廣的園子。馬車漸漸駛近,碧兒的心突地跳得像要衝出嗓子眼,她不得不緊按住心口,矮下身,拉下窗簾。可是這樣好像不能呼吸,她只得直起身,不由自主地半閉著眼偷偷地從簾縫中往外瞧著。

    唉,人可到得真齊,是不是向她來道別的?

    君府大門上已經掛好了一盞盞宮燈,爆竹、花炮在台階上碼得層層疊疊,下人們都已換上了新衣,君總管在貼對聯,朱敏扶著王夫人仰著頭指指點點,白翩翩猶如冷冬寒梅,孤傲地自成一景,君仰山神氣活現地指揮著下人往外擺放著幾盆翠綠的盆景,君問天身著珠色錦袍,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俊美絕倫的面容淡如遠山。

    碧兒驀地微微一笑,是自己太小題大作了吧,她的離開也許沒有想像中那麼受重視,看君府這一團和美,子孝母慈、夫妻恩愛、手足連心,她只歎走得太遲了,還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估計現在她下來在大街上橫著走,君問天也會視而不見。那個晚上冒著那麼大的雪追過去幹嗎呢,還拉著她跳崖,玩蹦極呀?

    她在等著那張休書,君問天是不是也在等呢?大概奪了她的清白之後,他的面子就保住了,所以就樂得放手走人。不是男歡女嫁,各不過問,估計是死活也與他無關了。

    無關就無關,她就怕和他扯上關係,真是一個讓人怎麼都喜歡不起來的男人。只是心中為什麼會掠過一絲絲酸澀呢?不懂了,估計是每逢佳節備思親,想家想的。

    「這位小官,請留步!」

    碧兒瞪大了眼,清清冷冷的磁性嗓音,是君問天,他在和誰說話?

    馬車慢慢地停下了,「這位爺,有事嗎?」車伕恭敬地問道。

    上帝呀,佛祖啊,碧兒的心一下躍到了嗓子口,不小心就能嚼著,雙手合十,身子輕顫,千千萬萬保佑君問天不要掀轎簾。

    耶律楚材家沒幾個家僕,一個老管家,一個廚子,一個車伕,還有一個是收拾收拾屋子的二十多歲的小娘子。這幾人還是一家人,車伕是老管家的兒子,小娘子是車伕的妻子,那個廚子是老管家的弟弟。車伕非常的老實,三十多歲了,爹爹叫他往東絕不會往西,什麼都是唯爹爹是從,很少說話,但做事非常穩重、踏實。出門前,老管家悄聲叮嚀,車中坐的那位女子是老先生的貴客,不能讓外人瞧見,不要隨便停留,誰搭訕也不要理,要馬不停蹄地把小姐送到指定的地點。

    出了院門,穿街走巷的,他本就緊張,現在突地被一個衣著華美的公子叫住,他無措地看了眼後面的車廂,拉住馬,拘謹地握緊韁繩,「這位爺,你喚小的有事嗎?」

    君問天眨了下眼,自己口氣並不嚴厲呀,這位車伕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像受了什麼驚嚇似的。「你的馬車勾住卦攤老闆的招牌了。」他指著馬車後面扯著的一面算命打卦之人豎在街面上的旗旛說道。

    車伕一驚,忙不迭地跳下馬車,一個臉色發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相士正遠遠地向這邊追來,「你……你這個沒長眼的東西,毀我生意……踢我招牌。」相士抱著肚子,氣喘如牛,說話都說不太清楚。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小的顧著趕車,街上人太多,不曾想扯住先生的牌子,真是該死。」車伕慌忙作揖賠禮。

    「道歉有何用,我生意正盈門,你來這一著,我……還等著算相的銀子回家過年呢!」相士不依不饒,揪著車伕的衣襟,一臉激憤。

    君問天漠然地掃了二人一眼,背手步上台階,他一向懶理這些是非,白翩翩恬靜地相隨在後,臨進門前,他緩緩轉過身,悵然地看著天空,他的小闖禍精現在哪呢?所有所有的法子都想過了,能想到的地方去過不止一趟,一點消息都沒有呀!這是他和她成親之後的第一個除夕,該煮酒暢飲、纏綿到天明,現在只落得他形只影單,恨不能拉住每一個街人,細細盤問,可曾看到他的娘子。

    「有話好好話,先生,人家車伕大哥又不是故意的,這大過年的,吵了不吉利。」君總管是個老好人,跑上前拉開兩人,君府的下人們好奇地把馬車圍了一圈。

    豆大的汗珠從車伕額頭上滾落,他一邊驚恐地拉實車簾,一邊一個勁地作揖,「先生,你不要生氣,說吧,你想如何?」

    相士氣鼓鼓地瞪著他,「你得賠我生意。」

    車伕點頭,「好說,先生要賠多少。」

    「十兩銀子。」

    四周響起一陣抽氣聲,看這相士文縐縐的,心可真黑呀!一個卦攤生意再好,一天了不得二兩紋銀,這一開口十兩銀子,搶錢啊!

    車伕急了,臉脹得通紅,「先生,能……不能少點?我身上沒……這麼多。」

    相士白了他一眼,「你這窮酸相,當然沒這麼多,讓你家主人付呀!你大過年的扯翻我的卦幡,多不吉利,賠十兩銀子算便宜你了。喊你家主人出來!」相士邊說,邊衝上前掀車簾。

    「住手!」車伕張開雙臂,用身體擋在車簾前,大吼一聲,「不……准掀車簾。」

    相士嚇一跳,「難不成裡面是什麼要犯,見不得光?不行,我今日偏要看。」他當真地撲上前,車伕上竄下跳,拚命攔著。

    台階上的君問天忽地瞇細了眼,身子一僵,定定地看著這邊。

    「車伕大哥,莫要因為幾兩銀子耽誤我們的路程,賠他好了。這是十兩銀子嗎?」車簾突地掀開一條縫,從裡面扔出一錠紋銀。

    誰也沒聽清車中人說了什麼,注意力全被落在地上的銀子吸引住了。「這是五十兩???」相士撿起銀子,不敢置信地直眨眼。

    「這不是給你的。」車伕一把搶過,對著車簾低聲說道,「小姐,只要十兩就夠了!」

    「十兩是多大一塊?」碧兒解開背褳,雙手冰涼,這古人的錢幣也不刻個字,用手掂量,誰知道十兩、二十兩、五十兩是多重。真是屋漏偏逢又下雨,急死人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