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權力與妻子
朱昌盛說:「金老闆,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啊?我已經不是教育局局長了。」
金老闆說:「我真的不知道。那你現在在哪裡呀?」
朱昌盛說:「在市統戰部,當副部長。」
金老闆憨憨地說:「這是提拔,還是?」
朱昌盛說:「這是平調。」
金老闆說:「只要還是幹部就好,對吧?喂,朱部長,你們單位有工程,可不要忘了我嘔。我們公司現在實力比以前強多了,帶點資沒問題。」
朱昌盛心裡想,這些傢伙想的就是錢和權。要賺錢,就是要跟權打交道。你沒權了,他就不會理睬你。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騙一騙他,不,先利用一下他再說:「我就是為這事,才給你打電話的嘛。呃,我們部裡馬上有一個工程要動了,由我具體負責,所以我想先跟你見面聊一聊。」
「那好啊。哎呀,朱部長,你沒有忘記我,我真的太高興了。」金老闆有些激動地說,「那就明天晚上吧,我請你吃飯,到天天漁港,好不好?」
朱昌盛說:「行,但就我們兩人,明白嗎?這種事越隱秘越好。」
金老闆高興地說:「好,就我們兩個人。我們要一個包房,說話方便些。」
於是,第二天下午下了班,朱昌盛就直接打的到天天漁港。他一到門口,就看見金老闆的奧迪車炫耀般停在酒店門口。他本想自己也買一輛高檔車的,可又怕太張揚,引起別人的懷疑,就沒敢買。所以他一看到別人的車,心裡就發癢,嫉妒,還有些難過。
金老闆已經要好了一個幽雅的小包房,還給他帶來了一份豐厚的禮品。朱昌盛一走進去,他就熱情地站起來說:「來來,朱部長,我早就在這裡等你了。」
還沒等他坐下,金老闆就迫不及待地將旁邊椅子上的禮物袋拎給他說:「一點小意思。」
朱昌盛接過,下意識地往裡看了看,看裡面有沒有信封之類的紅包,好像沒有,只是一盒冬蟲夏草,就放在自己身邊的椅子上說:「你總是這麼客氣。」
心裡則想,這草不知道多少錢一斤?有沒有十萬元?不會只有幾千元一斤糊弄我吧?現在吃了這東西,只有跟小劉搞了。唉,手中沒了權,別的美女就難找了。什麼時候去找找單若嫻看,她也是很有魅力的。
金老闆開始點菜要酒,盡揀高檔菜點,一副財大氣粗和巴結他的樣子。朱昌盛勸阻說:「兩個人吃得了這麼多嗎?吃無所謂,簡單一點。」
金老闆心領神會地說:「好好,吃好你跟我走。那裡有兩個漂亮高挑的小妞,只有十五六歲,包你滿意。」
說到女人,朱昌盛來勁了:「你嘗過了?味道怎麼樣?」
金老闆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朱昌盛就禁不住興奮起來。他又嘗到了那種被人巴結的滋味,心裡便格外強烈地想著一個權字。唉,朱昌盛啊,你一定要想辦法打敗鈕星星,然後設法再去當一把手。
一把手才是真正的官啊!
酒菜上來後,他們就開始頻頻舉杯,敬酒勸菜,煞是客氣。幾杯酒小肚,朱昌盛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說謊道:「我們部裡最近招商引資到一個大項目,美國人投資三億元人民幣,要在市開發區裡建一個環保材料廠,由我具體負責這件事。所以我想,這是一個機會。」
金老闆眼睛亮亮地問:「資金到位了嗎?」
朱昌盛不動聲色地說:「快了,我正在落實。到開始招標時,你多搞幾家好的一點的建築資質來,爭取拿一個標段下來。」
金老闆說:「那你要給我安排一個大一點的標段。」
朱昌盛象真的一樣地說:「好吧,我把主廠房安排給你,靜化車間,很賺錢的,一點八個億左右,你至少可以賺兩三千萬。」
金老闆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我賺三千萬,三分之一給你,一千萬,怎麼樣?朱部長,我金新明是說話算說的。上次我在職業學校做了五千多萬,不是按照我們說好的,三百萬,一分錢也沒有少你嗎?」
「又不是我一個人拿的。」朱昌盛順勢說,「所以我才想到你的嘛。不過,你嘴巴子要緊,知道嗎?這不是開玩笑的。」
金老闆說:「我知道,這是一個人的人格問題,我怎麼會說呢?以前的事,這麼長時間了,不是一個人也不知道嗎?所以這一點,朱部長,你就放心好了。」
朱昌盛強調說:「即使進去了,也不能把人咬出來。這是一個人最起碼的人品。」
見金老闆不住地點頭,朱昌盛才像突然想起來似地說:「對了,我聽說,王老闆突然失蹤了。你知道這事嗎?」
金老闆說:「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失蹤的呢?是不是跟哪個小妞離家出走了?他這個傢伙很好色的,有了幾個錢,那個東西就發癢,一個個女人換。在職業學校做的時候,你看他搞的那個小妞,多漂亮。」
朱昌盛說:「我懷疑,他是不是還會有別的事?」
這樣一說,金老闆醒悟到了,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你是說,他可能被關進去了?」
朱昌盛故作隨便地說:「現在還不知道,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你也要當心點。萬一他們來找你,你一定不能害人,明白嗎?」
金老闆有些緊張地說:「怎麼會呢?我要是真的被弄進去,死也不會供出你的。」
朱昌盛偷偷舒了一口氣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唉,不過,我有點擔心。」
金老闆以為擔心他,就信誓旦旦地說:「朱部長,我可以向你保證,我。」
朱昌盛見時機成熟了,就打斷他說:「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我的政敵會搞我。」
金老闆看著他問:「哦,你的政敵是誰?」
朱昌盛這才直截了當地說:「是現在的教育局局長鈕星星。」
金老闆說:「是他?所說他挺廉潔的,怎麼會是他呢?」
朱昌盛說:「這是表現現象。我的局長位置,就是被他奪了去的。」
金老闆疑惑地問:「他憑什麼奪了你的位置?」
朱昌盛趁機造謠說:「憑什麼?憑他嬌妻的身子。」
「真的?」金老闆眼睛發亮地看著他說,「他嬌妻是誰?」
朱昌盛說:「是市招商局副局長呂小妮。」
「哦?」金老闆吃驚不小,「她不是職業學校的教導主任嗎?」
「是呀。」朱昌盛說,「但她最近突然跳出教育局,一下子被提拔為招商局第一副局長。你說她憑的什麼?還不是長相和身體。」
金老闆更加感興趣了:「她跟誰呀?」
朱昌盛故意說:「我跟你說了,你不能在外面亂說,這種事是不能瞎說的。」
金老闆眼睛瞪得像雞蛋:「我知道,我的嘴是很穩的。他是誰?」
朱昌盛知道這種事嘴就是再穩,也會傳出去的,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地悄悄流傳開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希望鈕星星夫妻倆吵架,離婚,攻破他們的堅固堡壘。更希望鈕星星與郝書記成為情敵,然後被郝書記搞下去。這樣,他就達到了借他人之手整倒他的目的。於是他說:「其實不用我說,你都想得到的。你想想,我們市裡梁書記走後,誰最有人事權?」
金老闆翻著眼睛想了想說:「我不知道,我不太關心你們官場上的事,只關心錢。」
「關心錢的人,都會關心政治。你看看,哪一個真正有錢的老闆,不是跟有權的官員搭上關係的?」朱昌盛點破這個事實後,進一步啟發他說:「你想想,市委現在誰當家?」
金老闆眼睛一亮說:「是他?他年紀很大了呀,快要離休了吧?呂主任,哦,不,現在應該叫她呂局長了,怎麼會跟他?」
朱昌盛神秘地握緊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說:「這都不懂?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明白嗎?一個人嚮往這個東西,另一個人手裡有這個東西,於是就互相吸引著走到一起了。那個嚮往權力的人用什麼跟他進行交易呢?當然是自己最寶貝的東西嘍。哈哈哈。」
朱昌盛先笑,儘管笑得有些尷尬和做作,但還是把金老闆也帶笑了。
「原來這樣。」金老闆笑完,垂涎欲滴地說,「沒想到這個平時那麼高傲冷艷的女人,也這樣不要臉啊,用自己的臉蛋和身子交換官職。」
朱昌盛有意誇張說:「社會上這種女人多的是,沒有什麼奇怪的。」
金老闆有些下流地說:「那那個戴綠帽子的人知道不知道啊?他就真的容忍自己的嬌妻被人騎嗎?」
朱昌盛更加**裸地說:「這種不惜踩在別人肩膀往上爬的人,都把權力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權力與妻子的身體,自己的名聲相比誰重要?一些官本位意識特強的人當然看重權力。也是啊,有了權力,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有了權力,即使名聲再不好聽,也會有人巴結他,恭維他。權力確實是個無價之寶啊!」
金老闆點點頭說:「現在就是這樣,權力重於一切,因為有了權,就有了錢,權和錢都有了,還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