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城。
孫雅婷先是巧設疑兵,誘敵冒進,再利用該地森林茂密,借助風勢,一把大火燒光了九州太宰府意欲偷襲的三萬軍隊。雖然沒有搶到糧草,但卻消除了隱患,可以大開城門,民伕又忙碌起來。
赤石山區。
黑齒常之的清剿戰斬獲頗豐。依靠當地人引路,分批將毛野稚子、阿雲倍羅夫等率領的倭奴殘兵約兩萬餘人蠶食或俘獲。而且找到了三處藏糧之地,養活平倭軍所有人幾個月是足夠了。
至此,本州地區已為唐軍徹底控制。
九州。
劉仁願的水軍取得陸奧嘴海戰大捷後,揮師回擊四國道,在九州登陸,兩戰殲滅倭奴軍兩萬餘眾,攻下太宰府,將九州全境囊括在唐軍手中。
平倭軍近一個月來,兵分幾處,四下奔波撕殺,除北海道以外,佔領了倭奴國大部分地區。幾次大的會戰,征倭軍雖然驍勇,但損傷也不小,戰死近六千人,返回金州療傷的也快兩千人,所剩將士不足六萬人;民工八萬人中的大部分返回了金州,願意留下的約有兩萬人;從青州等地移居過來的黃河決口難民有四千餘戶,加上近千戶的匠人等,大約兩萬人;李林龍把俘獲的倭奴女人十一萬三千人分給將士們,郡國臣民達到二十一萬五千人,這其中不包括三萬倭奴男奴和一萬女奴。
重建主要靠文職官員了。
各主要將領重新聚集在平安京。
大家認為,先應當修訂地圖,更改當地地名,改成唐人喊起來習慣的名稱。在眾人的爭吵中,最後決定,除都城外,暫設四州一府,州府的職能相同,但府歸郡國直屬。
國名為大唐東平郡國,本州改為中州,四國改為華州,九州改為夏州,未佔領的北海道改為禹州。此為四州
都城駐地為中華城,在窩尺城(今東京)附近擇地建新城。直轄白根山到御岳山廣大地區;
漢府,治所為漢府城(今本州花卷),管轄中州從御岳山以南地區;
中州,治所為唐府城(平安京,今本州京都),管轄中州從白根山以北地區。
華州治所為中東城(今四國高知)。
夏州治所為中南城(太宰府,今九州熊本)。
官制大體上沿用六部制。設中書令,職責為執行,副為左、右僕射各一人。
下轄吏、戶、禮、兵、刑、工六部,長官為尚書,副為侍郎。六部分理各種征政事務。
吏部掌管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掌考文職之品級及開列、考授、揀選、升調、辦理月選,封爵、世職、恩蔭、難蔭、請封、捐封,守制、終養、辦理官員之出繼、入籍、復名複姓等,文職官之處分及議敘,辦理京察、大計等。
戶部掌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
禮部負責外交、大型祭奠、禮儀制度制定和實施,文化娛樂,興辦各級學校,科舉考試,官員升級考職等
兵部,掌管武官選用和兵籍、軍器、軍令之政。轄有中軍、中南軍、中東軍、水軍四支軍隊。除水軍保留萬人編制外,其餘都裁減到五千人,郡國保持現役兵丁兩萬五千人。
刑部作為主管郡國刑罰政令及審核刑名的機構,掌律令制定,審理和裁判各類案件,管理監獄等。
工部負責國家城市交通建設,礦物開採,民用技術和軍事技術的研究,手工業和軍工業的生產製造;並根據海島實際情況,專設海運司掌與中原往來等。
另設:
監察院負責制定監察律法,監督審查各級將領、官員。長官為監察令,副為監察御史。
元老院,由百姓推選各階層德高望重者組成,負責國家大事的審批,比如對外戰爭令,並對各部政令、政務實施監督審查。
文職之尚書令、監察令為從三品官員(郡國同等職位比唐朝廷中央官員低半級);
左、右僕射及各部尚書、監察御使為正四品官員。
六部侍郎和各州刺史、府尹為從四品官員;
各州別駕、府之少尹及六部各司和監察院的各室室長為正、從五品官員。
下轄各縣的縣令,六部的有司副職及監察院各室副室主為正、從六品官員。
其餘縣尉、丞、書辦、參士、府庫等等為正、從七品官員。
武職單獨劃分。兵部尚書為從三品;
侍郎及中軍、中南軍、中東軍、水軍大將軍為正四品官員。
各司和各軍都尉分為從四品或正、從五品將領。
各司副職及各軍各級校尉分為從五品或正、從六品將領。
各參軍士等等為正、從七品等等。
元老院人員無官職、無俸祿,只拿補差,更多的是一種榮譽。
李林龍把從長安帶來的數百名紫薇學生按考評成績分派擔任各級官吏。各主要官職分派如下,劉仁願任尚書令,摩爾金任監察令,摩爾鐵為工部尚書,孫雅婷為禮部尚書,吏部則是原親從營都尉林濤出任,刑部尚書由熟知律法、曾任太原府少尹的青、齊州崔氏望族的崔越出任,戶部尚書位暫時由李林龍代理。
歐陽光任兵部尚書,黑齒常之為中南軍大將軍,邵斯為中軍大將軍,陳援修為中東軍大將軍,孫哲為水師大將軍。
建設一個龐大的屬國,必須有各類人才,物資。李林龍除了向朝廷催要允諾的十萬移民外,還漫天要價地索要巨額重建資金。錢,他是沒有指望朝廷能調撥的,但總不能所有條件都駁回吧?這樣的話,人,朝廷就不好意思再拖延了,總要滿足一部分吧?
其他的方面,能工巧匠等各類人才及建設所需要的各類物資,李林龍還是依靠切達羅、任雅相等人的幫助,請他們幫助募集。
方方面面總算有了個初步框架,剩下就看填充料了,千萬別是豆腐渣工程。
……
金州醉仙樓的雅間內。
滄州才子袁恕己與金州錄事侯明站在窗前,指點著碼頭上聚集的人群。
袁恕己似乎有意投奔東平郡國,侯明是當地官員,知道的總是多一些,介紹著東平郡國的情況,
「六…七…八……總計八艘樓船。」
「那個下來的是東平郡國的水師將軍孫哲。嗯?他怎麼來了?」
「站在碼頭迎接的是郡國禮部官員竇盧,就是那個拐子,腿被倭國人給砍斷過。他長駐金州。每月總有三、四次船隊過來運人,運貨。」
袁恕己好奇地問:「運人?」
「中原移民,東平郡的人回中原探親的,來購買貨物的。什麼都買,好像,東平什麼都沒有。」
「就是說,類似嶺南、西疆蠻荒之地?」
「產白銀。東平郡鑄成或一兩或五兩之錠,一兩當千錢。這樣攜帶方便,大家都願意折換。」
「看見西市了嗎?那就是專門為東平人採購而設的,凡是門前掛那個圓形牌子的,都是竇盧派人安上去的,有了這個東西,東平的人才會放心進去買貨,否則你就是說破天,也沒有進的。」
「這拐子夠凶悍的!滿臉橫肉。」
「別看外表,實際上油滑的很。再西邊一點,那大片的房屋,就是竇盧的宅院,船沒到的時候,移民、貨物都集聚在這裡。」
「金州駐軍都尉耶律順達,是李帥的親從出身,曾是這拐子的上司,有他照應,沒人敢欺壓東平人的。」
「東平的船隊每月也定期往來青州,你怎麼沒奔哪裡去?」
「這不是有兄長你引見嗎?」
……
傍晚,金州,耶律順達的內府。
上座是平壤大都護孫仁師,副之是竇盧,再是孫哲,主人在下首作陪。桌面上是吃的只剩半隻的烤羊。四人都是默默地吃,無人出言。孫仁師用刀慢慢地割小塊肉,再端盞喝一小口酒,白色的大衫上是一塵不染;而耶律順達已經是**著膀子,一手抓著羊腿,大啃一口,拉過壺來喝一大口;拐子臉埋在羊頭上,吃的不亦樂乎,滿臉的油污,酒卻是一口都不喝;孫哲就不同了,侷促的很,基本上是食之無味,喝也無奈。
孫仁師用濕布擦乾淨手,朝著孫哲說:「吃呀,怎麼不吃呢?要是吃飽了,就講講那邊的事。」
「你彆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這裡沒有外人。你哥要是活著,肯定比我強。看他替大帥擋刀的份上,我們當然把你當自家兄弟。」耶律順達有些不耐煩地嘟囔。
看著孫哲投過來的目光,竇盧說:「別看我,你官比我大。」又埋頭去對付羊臉了。
「拐子奸猾。」耶律順達鄙夷地說
竇盧被逼,歎口氣:「沒別的意思,大帥往來的信函,講的總是大事。我們就是想聽聽,上次會議都說了什麼;東平是否有糧吃,有衣穿;大帥的身體如何……總之,你知道什麼就講什麼吧。」
孫哲知曉這幾位都是郡王信得過的人,尤其他還在孫大都護手下幹過,可是哪些可講哪些不能講,他就不清楚了,再說他是押送東平稅賦遞交給金州府的,郡王沒其他交代呀。邊思索,邊結結巴巴地說:「郡王確實把各級官員都召集看了個會。」
「郡王說,都是各管一方的大員,做事要憑公心,誰觸犯了律令,就得下台獲罪。通融者也要獲罪,這就是律治,而不是人治。」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毛人島上的殘餘,等到明年春耕以後再打。」
「安排摩爾鐵整修出四通八達的道路。唐城、漢城、中南城、中東城建為各地的中心,。興隆城(難波)、中華城、萬勝城(今九州福岡)、千營城(今橫濱)建為海港城市,重點發展造船、海運、捕漁等。」
「華州的太平山銅礦;唐府的銀礦,夏州的石炭(煤)礦,只要開採出來,就可以用它冬季燒火取暖和冶鐵、冶銅。」
「還說,官員培養也是重點。禮部在中華城先辦起屬國都學院,各地官員、將領、百姓分批學習,學《齊民要術》,習制瓷、紡織、印刷、雕刻、建築、木工、造船、釀酒、醫學、製衣、冶煉、算學等十八學;還有,習政務處理和《武學法則》;習兵法和武學。」
「監察令摩爾金說,官員貪墨,罪加一等。」
孫哲漸漸放鬆了,話也開始順暢,想起什麼就講兩句。
孫仁師認真地聽著,似乎每句話都感興趣。見孫哲講完了,才說道:「大帥不是想在東平長期發展吧?新造的七艘大船你一起帶回去,這麼多年的積蓄就徹底空了。」
「先把倭國過來的人攆出去再說吧。靺鞨人也不老實。」
「想那麼多,大帥說怎麼做就怎麼做。」竇盧抬起頭說。
「東平既然困難,為什麼還要主動交稅賦?」這似乎才是孫仁師要問清楚的重點。
「郡王說,既是大唐疆土,就要交。現在困難,就先少交點,但不可免。說是有,對,『象徵意義』。」
「當初在西疆時可是想方設法要朝廷免除三年糧賦的,這裡又主動交,看樣子,真要長期在東平了。」
……
同一時刻,東平郡王的臨時府衙內。
李林龍和孫雅婷終於有時間坐在了一起。
「龍龍,咱們以後就在這東平郡國安居下去嗎?」雅婷問道。
「安居下去?不,我的理想是管理整個大唐,郡國是我施行新政的實驗場,呵呵,要是效果還可以,將來在大唐整體推廣起來就有了基礎。」李林龍笑著說道。
「還說呢!高宗和皇后不讓你回去,你怎麼實現抱負?」孫雅婷不相信。
「嘿嘿,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會給任雅相、秀香、裴行儉、孫仁師等人都去了信,讓他們按計劃行事,我就能回去。」
孫雅婷看他滿懷信心,不願意打擊他自信心,轉話題說道:「我想按照自己掌握的現代知識編寫本書,把數學、物理、化學等等基本學科早些推廣。」
李林龍點點頭,應道:「你弄吧!只要你認為對就做。根本無法理解的,就去掉,教了也白教;無法理解,但可以見到實證的,可以借口是你修道時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