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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攻無不克 第二十五章 掛帥東征 (二) 文 / 魏學睿

    將軍府內,楊雪坐臥不安,焦慮了好幾天,她的親隨蒼狼隊左立敦才來看她。

    關上了房門,她迫不及待地問道:「情況怎麼樣?得手沒有?」

    「回酋首,那些女子的武功太高,屬下們不是對手,讓她們溜掉了!」左立敦匯報道。

    「那怎麼不及時向我稟報?」楊雪質問道。

    「酋首,那天,弟兄們普遍掛綵,所以不敢來將軍府,怕被大帥發現追問因由,只好躲了起來。」左立敦灰頭漲腦地應道。

    「剛才進府可有人問你這幾天去哪了?」楊雪有些不放心。

    「耶律順達那廝問了,我當時就回應道,奉我家楊都督之命出去辦差,還需向你通稟嗎?把他頂了回去!」左立敦應聲道。

    「回答的好,以後無論誰問你,讓他們來問我好了!」楊雪讚許的點頭,她略一沉思,又問道:「那幾名女子現在何處?」

    「回酋首,屬下派人跟著,瞧見她們出了長安地界向北方去了,估計暫時不會回轉!」左立敦應答道。

    楊雪略一思索道:「為防萬一被李林龍追問你們,你帶弟兄們不要回來了!我這裡有些錢,你先帶著和弟兄們花,不夠了,我會派人再給你們,你們的職責是繼續追殺那幾名女子,人手不夠從西疆阿德旺那裡調人。」她從懷裡取出兩錠金子遞了過去。

    ……

    李林龍這幾天一直沒有消停,他對楊雪身份的懷疑和對那名可能是自己雅婷的女子安全的擔心,使他不斷催促親從們秘密出去尋訪,幾天下來,依然毫無頭緒。

    「大帥,屬下查過咱們配有弓弩的弟兄們,弓弩都在,也就是說劫道那些人用的弓弩當是搶奪林濤校尉的。」耶律順達稟報道。

    「應當是。」李林龍點頭。

    「屬下還有一事通稟,楊都督的親從隊長左立敦和其手下十餘人從那天就失蹤,今天早上左立敦獨自回來,而且身上似乎有傷,屬下懷疑是他們殺了林濤校尉和搶劫那輛馬車。」耶律順達言道。

    「嗯?」李林龍眉頭皺了起來,他已經認識到此事與楊雪脫不了關係,難道楊雪知道那女子身份,一直在派人追殺他們嗎?他不敢想了,自己眼皮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情,這簡直是荒唐之極,半響問道:「左立敦現在何在?」

    「在楊雪那裡!」耶律順達應道。

    「派人密切監視他,同時通報京兆府抓捕。」李林龍果斷說道。

    「屬下遵命!」耶律順達領命。

    一名親從進來稟報道:「狄大人來了!」

    「請。」他猜測是朝堂上商議的出兵之事。

    狄仁傑臉上興奮地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山主,你又要出山了,早朝上選帥出征時,皇后在屏風後幾句話就逼得陛下要任命你為帥了,呵呵,陛下現在怕皇后的很呢!」

    「當然怕了,咱們那皇后手段高超的很!」秀香也笑盈盈走了進來,她進屋把在皇宮看到的事情全都說給了李林龍和狄仁傑聽。

    狄仁傑倒吸口涼氣,愕然地說道:「陛下如此畏懼皇后,這以後豈不是皇后操控朝堂了?」

    李林龍點頭道:「我們快迎來二聖掌朝時期了!」

    ……

    李林龍被召進宮內,高宗接見了他。

    「愛卿,最近休息如何?」高宗臉上蕩漾著親切的笑容。

    「陛下,臣得到陛下厚寵高恩,故過的舒心快樂,每日如墜雲端,爽之不盡呢!」李林龍樂滋滋地應道。

    「呵呵,得了,你也該收收心了!平壤道大總管薛仁貴的東征軍兵敗大同江……」高宗想詳細說明遼東那面的戰局。

    李林龍打斷了他的話,應道:「陛下,臣享受陛下恩賜的十名美女,過的是日日身心舒爽,只是可惜就十名,幾月下來有些厭倦了!陛下能否再恩賜十名,以解臣的膩煩?」

    「愛卿,朕在與你說正事,不得胡言!」高宗見他插嗑打渾、裝傻充愣,不想出征,氣的正色斥責道。

    「陛下,臣領命。」李林龍閉了嘴。

    「高句麗蠻夷小國,卻敗我天朝大軍,事可忍、孰不可忍,朕決定派大軍進剿,徹底平定其國。」高宗臉色嚴肅,神情激昂。

    「陛下乃真丈夫,臣無限欽佩,擁護陛下之英明決策,朝中猛將如雲,李績、梁建方、高德逸、王方翼、子道真、高侃都可為帥,臣相信他們帶領大軍定能所向無敵,橫掃高句麗。」李林龍故意逗高宗,逼他說實話就範。

    高宗見他依然故意打諢,心中著實憋了口氣,但用人之際,也只好向下壓了壓,說道:「這些人不是病的病,就是老的老,要不就是謀略不足、經驗不足,總之,不可勝任此次關鍵之仗!」

    他見李林龍沒有吱聲,語氣舒緩下來道:「愛卿啊!你我君臣相知多年,朕是最信任你的,也深知這滿朝諸將惟有你的能力最強,要是由你統兵出征,這高句麗必被蕩平。所以朕思來想去,決定由你掛帥最為妥當,你可願意?」

    李林龍明白高宗以君臣之情套牢自己,自己再不答應,定然觸怒龍顏,更何況自己本來也是想要統軍的,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他迅速雙膝跪地,朗聲應道:「臣屢受陛下榮寵,故多次立誓要報陛下之恩,今國家有急,正是臣報答陛下之時,臣願統軍出征,橫掃蠻夷,為陛下分憂。」

    高宗聽完,朗聲大笑道:「好好好,威國公李林龍聽宣。」

    李林龍應道:「臣聽旨。」

    「朕詔令輔國大將軍李林龍為同江道行軍大總管,率領右武衛軍兩萬、雍府兵兩萬、營府兵兩萬、幽府兵兩萬,會同安東都督府、建安都督府兵馬,組成十萬大軍進擊高句麗。」

    「臣領旨。」李林龍應道。

    「愛卿,朕為你選了幾員副將,右武衛大將軍王方翼、營州大都護孫仁師、雍州大都督高德逸、幽州大都督高侃四人為你副將,願你與他們通力合作,大破敵軍。」高宗說道。

    「陛下,孫仁師被任命為營州大都護了嗎?」李林龍心中竊喜。

    「是,薛仁貴此次作戰失敗有全責,故被削職為民,孫仁師臨機決斷有勇有謀擢升為營州大都護,婁師德被提升為安東都督府都督,切達羅被提升為揚州都督府都督。這是朕剛下的旨意。」高宗應道。

    「陛下知人善用,英明之主。」李林龍心內為自己部下和學生歡喜,嘴上奉揚。

    ……

    李林龍回到將軍府,見府內的丫鬟和雜役們忙忙碌碌,問道:「大家都在忙什麼?」

    一名丫鬟笑著應答道:「恭喜老爺,府內今天是三喜臨門。」

    李林龍詫異起來:「三喜,有哪三喜?」

    「哥,」一道倩影飛快地撲了過來,一下子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身體倒在他懷裡啜泣起來。

    「靈兒。」李林龍失聲叫道。

    靈兒抬起俏臉,滿臉淚水漣漣。

    李林龍用手慈愛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拉著她逗道:「靈兒妹妹還是那樣俊俏漂亮,估計把程務挺這個野小子栓的登登的,想跑也跑不掉了吧!」

    「壞哥哥,你又逗人家。」靈兒粉拳輕錘他胸部。

    「你兄妹別站在庭院說話了,進來說話吧!」秀香站在前廳門口笑盈盈地說道,旁邊站著程務挺。

    「是,嫂子。」靈兒向秀香吐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

    「拜見大帥。」程務挺從台階上下來行大禮參見。

    「好妹夫,起來吧!」李林龍雙手將他扶起,看他憨憨地樣子,當胸給他一拳道:「回來就好,讓你嫂子給你與靈兒操辦婚事。」

    「夫君,今天咱家三喜臨門啊!妹妹、妹夫守孝回來,一家團聚為一喜;務挺被陛下提升為右金吾衛大將軍為二喜;夫君重掌兵權,掛帥出征為三喜,我們全府上下,應當好好歡聚!」秀香喜滋滋的說著喜事。

    「好,咱要好好樂樂,讓大家都高興高興。」李林龍大手一揮應道。

    全府上下,歡歌笑語,一片喜慶。

    ……

    在將軍府斜對面的二層小閣樓裡,雅婷坐在窗前,聽著將軍府裡飄出的陣陣熱鬧喧嘩聲,獨自淚水漣漣。

    紫蝶推門走了進來,見到此境,心中跟著傷痛,應聲道:「小姐,你看人家日子過的,天天歌舞歡樂,你瞧瞧咱們過的日子,成了過街老鼠,讓人追殺不斷,為了甩掉追兵,跑出京師之地,回京師也要繞著回來,好像做賊一般,這樣日子何時是個頭。」

    雅婷幽幽滿懷歉意地說道:「紫蝶,讓你為我受苦了!」

    紫蝶應聲道:「小姐,紫蝶不怕受苦,只是那個妖女太過霸道,上次不是她在慈恩寺裝病搗亂,恐怕小姐與李林龍已經重逢在一起了!還有那些追殺咱們的人,弄不好也是她派來的。」

    雅婷應道:「命運安排了這樣一名女子出來攪局,自有它的道理,也許我與龍龍再次在一起的機緣還沒有到!」

    紫蝶憤然道:「小姐,你什麼都好,就是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太多愁善感、優柔寡斷,唉!我看,別囉嗦了,我一會去將軍府,直接見李林龍,向他說明原因,一切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雅婷應道:「不要,即使相認,我也不想這樣簡單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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