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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東征之戰 第十四章 功城之戰(出兵) 文 / 魏學睿

    高宗雖然認為李義府說的有道理,但也覺得蒼鷹軍剛打完西突厥不久,來不及休整,李林龍又奔波幾千里率部回京參與廢後之爭,再派到高句麗,即使是剽悍之師,如此疲憊,是否還有戰鬥之力?所以猶豫不決,最後決定徵詢李績意見。

    李績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見紫薇出身的將領以蒼鷹軍為基礎提拔神速,擔心自己一系的將領被壓制,所以見陛下徵求自己意見,暗思:這高句麗多是防守嚴密的城壘,蒼鷹軍則多是騎兵,用騎兵攻城作戰不對路,況李林龍對高句麗情況不甚瞭解。有此兩點,讓他為帥,必然敗多勝少,只要他們敗了,就可以挫挫他的銳氣和紫薇諸仕上升的勢頭,他們的勢頭減弱,跟隨自己的部屬則可趁機多多被提拔。

    他對高宗說道:「臣以為,高句麗軍隊彪悍有素,與之交戰,必用虎狼之師才可抗衡。臣以為蒼鷹軍都是訓練有素的將士,如此艱巨任務非蒼鷹軍莫屬,臣提議任命李林龍為平壤道大總管、檢校營州上都護府都護程名振為副總管,率蒼鷹軍、營府兵從營州進發,直取平壤城;劉仁軌為副總管,率水軍從成山出發,走海路襲擊百濟後方,如此可解新羅之困。」他在這個建議裡又為李林龍設置了一道障礙。

    高宗見李績也推舉李林龍,不明就裡,點頭道:「愛卿所言有理,朕就如此下旨意。」

    忙著籌備婚事,迎來送往的李林龍突然接到了聖旨,聖旨曰:「大唐皇帝詔曰:新羅國遭遇百濟、高句麗聯合攻擊,為顯我天朝之威風,保屬國之安寧,鎮壓百濟、高句麗之逆心,酌令安西都護府大都護李林龍為平壤道大總管,檢校營州上都護府都護程名振為平壤道副總管,率蒼鷹軍三萬、營府兵三萬進擊高句麗,劉仁軌為平壤道副總管,率水軍進擊百濟。欽此。」

    李林龍感到很奇怪。程名振其人無論從戰功和資歷來講都高於自己,任命他為大總管更合適,自己年輕、資歷淺,貿然統領老將,處理不好,營府兵會起刺的。同時,他覺得蒼鷹軍剛剛與西突厥作戰不足三月,軍隊休整還沒有完成,如此再日夜兼程趕到營州出戰,疲憊之師即使能夠取勝,也難免折其一半。

    他悶悶不樂,獨自到書房關在屋裡苦想聖旨裡的潛台詞和與高句麗交戰的方略。

    書房門傳來敲擊聲,進來的人有秀香、周興、孫仁師、婁師德、劉仁願、狄仁傑、靈兒、駱賓王。

    大家都已經知道聖旨的內容,他們在外面討論了很長時間,達成了共識,才集體進來一起商議。

    大家都坐了下來,駱賓王先開的口,說道:「山主,學生覺得這道聖旨裡面大有文章,定是有人給山主下了腳絆。程名振是先帝在時的老將了,由山主管理他,老將軍要是為大局著想,服從也罷,依仗資歷不服從,營府兵消極怠戰起來,那時可就是蒼鷹軍獨自作戰了。」

    孫仁師也應道:「山主,學生覺得這麼快就讓蒼鷹軍再次出戰,有借高句麗之手削弱蒼鷹軍實力的預謀在裡面,顯然有小人在陛下面前使了壞。不然朝中能戰將領和軍隊還有很多,何必非要蒼鷹軍去不可。」

    眾人皆同意此理。

    李林龍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此中的道理,也知道此戰不好打。我軍的優勢是騎兵,攻城並非擅長。但咱也得去,不然,聖上必然會對蒼鷹軍心起疑念,影響蒼鷹軍今後的發展啊!至於程老將軍我想他還不至於多為難我,畢竟程務挺是他之子,我對務挺關愛有嘉,他也應當知道。」

    秀香在旁笑道:「這回靈兒妹妹可以見到未來的公婆了。」

    靈兒臉色羞紅,嬌聲應道:「姐,你又胡說。」

    眾人聽了都呵呵樂了起來。見李林龍眉頭緊鎖,又都強行收住笑容,周興想起來什麼,應聲道:「山主,既然決定出戰,大家就好好謀劃一下。學生到想起一件事來,咱們紫薇在軍器監的張三,是個器械改進狂,研製出不少新東西。前些時候對我說,他研究出了青銅炮,可攻擊六、七百餘步距離,而且運輸問題也剛剛解決,可以長途作戰,只是威力還有欠缺,不過用於攻城作戰也許會有奇效。」

    李林龍眼睛一亮,應聲道:「這到是個好消息,有此傢伙助陣,免得硬攻那些壁壘森嚴的城堡,折損我兵力。好,明天我就到他那裡翻翻寶去。」

    眾人散去了,只剩下秀香和李林龍。李林龍把秀香摟在懷裡輕聲說道:「這次咱們的婚事又給攪了,不得不往後拖,你不會不高興吧!」

    秀香輕柔地回答道:「當然不會。你是陛下任命的大總管,當然幹正事要緊,婚可以往後拖,等你凱旋歸來,我們再結。」她的頭靠在李林龍的胸前,話雖然如此說,但語調裡透著無奈。

    李林龍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說道:「秀香,你留在京師吧!你先籌備著。再說,這次遠征長途跋涉,你留在在京師操持,我心裡也踏實。」

    秀香搖頭道:「我還是不放心你,我想去。」

    李林龍道:「你現在是我老李的未過門的嬌媳婦,我可捨不得讓你冒險!就這樣定了。」

    秀香見他已經決定,不再多說,倆人又聊了一會私房話,李林龍送她出了門。

    外面陽光明媚,滿院飄蕩著茉莉花香,李林龍瞧著院內的假山綠草,心情舒暢不少,興致高起,在院中閒逛起來。府邸雖然不大,但書房對著院內的小花園中的風景卻很雅致,觀賞起來有一翻別樣風味。

    一陣細微的啜泣聲從假山後傳來,這引起了李林龍的注意,他加快腳步轉過去瞧瞧到底是誰。

    轉到假山另一頭,他瞧見了楊雪,心中剎時猛然一緊,暗暗自責道:這些日子竟然忽視了雅婷,想想自己要和秀香結婚,雅婷能好受嗎!自己真是該死,怎麼能讓雅婷如此傷心。

    他急忙走到楊雪身邊,輕柔地摟住她說道:「雅婷,這兩天忙,忽視了你,我真是該死。」

    楊雪停止哭泣,不高興地應道:「我是你什麼人?不過是個俘虜人質而已,怎麼敢勞你大都護對我厚愛!」

    李林龍心中難受,只好安慰道:「雅婷,我與秀香之間有親情,也有愛,但這種愛與對你的感情相比,是不一樣的。此次奉聖命與她完婚,既是實現對她的承諾,也是對她多年關心照顧我的回應,我無可躲避。至於你,我想秀香是通情達理之人,也曾答應我,同意娶你,等到這次東征高句麗結束後,我與她完婚後,一定擇吉日與你完婚。」

    楊雪心中稍安,她聽到東征高句麗,心中一動,應聲道:「我也與你去,可當你的助手。」

    李林龍一想,把她和秀香留在京師府內,多有不便,她又精通武藝,也可當個好幫手,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李林龍請了聖命去軍器監看看,已經為軍器監總監製師的張三見山主來了,異常高興。不善言辭的他,表達親情的方式就是急忙領著李林龍到處看。

    進到庫房,李林龍眼睛就亮了起來,因為他不但看到了幾尊青銅炮,而且看到了幾輛嶄新的四輪馬車。張三見山主喜歡,連忙演示起來。

    馬車後檔板為雙層鐵板,中間藏拒馬槍,扳動機關拒馬槍彈出。四匹馬拉,車軸有轉向狼齒(齒輪,陝西曆史博物館有出土實物),可輕易轉向。平時可多載輜重,戰時轉為戰車阻敵。

    他平時不愛吱聲,但談起自己的發明,卻眉飛色舞,他摸著青銅炮說道:「這個青銅炮的發明,我是做了無數次實驗才確定下來的。原先的幾個樣炮,或是射程近,或是愛炸膛,或是準確度難以控制。直到前不久,才琢磨出目前這種炮,起名叫張三炮。炮壁厚薄適宜,炮管由前至後漸粗,射程提高,殺傷力增強卻不易炸膛。這是炮座,因為安裝了輪子,幾個人推動,可以近距離移動。這是準星與照門,瞄準用;兩旁鑄的三對炮耳,便於瞄準與架設,也方便調整射擊角度。這種新型火炮,雖然射程與威力都還達不到我的想法,成本卻大大降低,而且便於運輸。山主,你調幾尊走,實戰中有什麼問題,再告訴我改進。

    李林龍邊聽邊點頭道:「這兩個新發明,對於大軍遠途作戰可用性太強了,對我軍攻城掠地實在太關鍵了。張三,目前你們有多少這樣的炮與馬車,我統統要了。」

    張三為難的說道:「不瞞山主,這些都是試驗品,還沒批量生產。張三炮的數量只有五套,而且目前還不完美,每發一炮,都得需要較長時間冷卻炮管,才可發第二炮。」

    李林龍也知道以唐朝時期知識的局限性,能夠生產出如此火炮,已經是登峰造極之作。他說道:「這樣張三,你留一套作為試驗用,其餘四套全部調撥給我,我帶到征伐高句麗戰場去,有這些傢伙,我可少折不少將士。

    張三應道:「要是攻城戰,山主還是應當多帶投石機、撞車、火引這些攻城器械。」

    李林龍點頭道:「好,我會懇請陛下,多多為我軍調撥。」

    又問道:「離此次出兵還有一周時光,能不能多配置些這樣的馬車給我?」

    張三見山主喜歡,忙點頭應道:「晝夜趕製,盡量多。」

    看完軍器監後,李林龍上書聖上,要求軍器監的火炮、四輪馬車和投石機、撞車、火引等攻城器械。高宗全部照準。

    一周後,李林龍率領婁師德、程務挺兩部蒼鷹軍,在京師眾多大臣和紫薇諸仕的送別下,踏上了前往營州道路。

    半個月後,西州六部蒼鷹軍接到皇上指令,除劉審禮部留守西州、孫子言部留守伊州外,其餘四部也踏上了前往營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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