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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黃金之路 第一百零五章 我爹是恰穆倫 文 / 費虛

    第一百零五章我爹是恰穆倫

    「前面這個墾殖區是墨爾根最大的屯墾地點,那些修路工人與裁汰舊軍大多都在這裡墾殖,也是實施各項農業新政最得力的地方。墨爾根首批興辦的養殖場與藥田都在裡頭,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李安生陪著程德全等人在墨爾根閒逛,在齊齊哈爾的時候他勸程德全與張朝墉出來走走散散心,想不到兩人還真來了。

    這倒也是,一直留在齊齊哈爾不走,只怕段芝貴每日飯都吃不下去,前幾日朝廷說是要徹查楊翠喜案,先去了段芝貴的署理黑龍江巡撫官職,讓他以布政使的名義處理黑龍江大小事務,段大人心頭火正旺著呢。

    李安生也有意讓程德全看看這段時間在墨爾根的成果,以後程德全官復原職的話定然會更加支持他的作為。

    程德全一連走了兩天,看了不少地方,連正在準備開採的銅山也去看過,對李安生的舉措很是滿意。

    「黑龍江雖大,過去也只能仰仗呼蘭、綏遠、龍城這三地,連江南的一個府都比不上。可如今墨爾根也成了氣象,要是真能修通鐵路到璦琿,將來又是一個呼綏海(呼蘭、綏遠與海倫三地為一個核心地區),聲勢上倒也能蓋過吉林。」

    李安生聽著程德全也正面肯定了嫩璦鐵路(墨爾根到璦琿鐵路)的重要性,暗自感到振奮,他就怕程德全重新上台後膽子小了,不敢支持這條鐵路的修建。

    要幹就幹大的,場面小了他反而不願意幹,大不了掛靴而去,他就是這個心態。

    更何況,憑著延壽丸與味精,他這官還能當的下去。

    後世歷史上錦璦鐵路差點就落實,只是美國那邊出了變故,朝廷與黑龍江地方也沒有認清本質,實在可惜。

    如今他穿越來了黑龍江,不僅不想看到這等憾事,還要積極推動其他鐵路的修建,只要財力上跟的上。

    這鐵路不是允許商辦麼,推動黑龍江修鐵路,全民集資,嘿嘿,要是到時候朝廷取消商辦,將鐵路收歸國有,自己在黑龍江造反,看多少人跟隨他。

    「嗯,這農事數千年博大精深,不僅種植糧食,植桑養蠶開發棉田等等,居然還能養殖貂鼠狐鹿,還能種植人參等名貴藥材,真是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吶。哦,還有這養殖場,牛馬的好處就不說,能讓老百姓都能吃肉,這大宏願發的好,我看有指望。安生,雖說你在此務農,京城與齊齊哈爾多有嗤笑貶低你的,可如今看來卻是大功德。以往都是招墾,能讓流民來增添戶口便是善政。可你這麼一料理,黑龍江必富,必強,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張朝墉有些激動,他詩詞書畫無所不通,但並不是個迂腐之人,當然能看的出李安生農業新政的好處,李安生出的幾本農技書籍不亞於《齊民要術》這等流芳百世的農典。

    幾人在田埂上坐下,略微休息一番,四下裡隨意看著風景,哪裡像是一群指點江山的人物,倒像是一群農民。

    他們都是不喜歡排場的,平時也隨意,今天更穿了最普通不過的衣物。

    程德全倒是欣賞李安生的這種作風,並不驕奢自大,一有成就立馬就辮子翹到天上,始終保持與老百姓同甘共苦的精神,與他當年極為相像。

    他也清楚即便被李安生料中段芝貴會被撤職,由他來當這個黑龍江巡撫,他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徐世昌必然會百般刁難他打壓他,也只有緊緊的團結手下的一批干將,才能應付徐世昌的發難。

    「看看,這鎮子四周都種了不少樹,從山上移下來的吧?竟有如此規模?如此多的樹林排布暗合八卦九宮,加上圍田的柵欄以及鄉勇的哨卡,只怕大股流匪來犯,也只能在外圍肆虐,端得是好手段啊。」

    李安生見程德全眼光毒辣,哈哈大笑,說道:「這些都是金翰聖的功勞,黑龍江農閒時間太長,要是有足夠的糧食,便能夠組織起人力來整修河道,修建道路,並且以軍事方法操練,將來新軍那是要上正軌的,兵丁新舊更替直接從這些操練過的民兵裡招募,事半功倍,很快就能恢復戰鬥力,這叫新陳代謝。」

    程德全聽著李安生仔細的解釋新陳代謝這個新名詞的意思,倒是有些觸動。

    李安生這是在給金翰聖請功,凡是跟著他的人他都要給予好處,這樣才能有更多的人願意死心塌地的跟隨他。

    其實他並沒有移植大樹,都是些山上的小樹苗,從去年修路時便是如此,到現在經過精心培植,倒是長的很快,沒有費多少力氣。

    十年樹木,在胖叮噹的幫助下,只要幾年就夠了。

    「過去我也想利用農閒組織人力,做些實事,可糧食不夠啊。官倉裡沒那麼多的糧食,每年的流民都要消耗不少糧食,根本就積攢不起糧食。安生,我看你如此自信,是不是今年又是個大豐收?不然的話,你就不會攛掇我家那婆娘將家中的余銀都投了那什麼味精廠。這味精可真真是仙粉,連老佛爺都讚不絕口,前幾日頒下手諭由黑龍江特貢。」

    李安生當然清楚過去黑龍江的不易,可只要給他時間安心經營幾年,黑龍江一省的糧食就可以足夠應付招攬流民的驚人速度,還能有餘糧用於釀酒等加工業,官府未雨綢繆實行以糧抵貸,以糧換地,官倉豐足了,自然可以進行大規模的基礎建設。如此還能平抑物價,避免谷賤傷農,都是善政。

    他攛掇程德全的老婆入股味精廠,實際上也是想讓程德全能有些出產,他們實際上政治命運被綁在了一起,即便將來程德全離開黑龍江,他也希望再進一步的程德全能夠幫襯自己,畢竟自己的政治資歷還太淺薄。

    「這味精就是要採買鹽酸等物,忍受洋人的盤剝,耗費糧食也多,我正想著要改良。眼前這味精倒是能藉著仙粉的名頭聚斂大筆銀子,老佛爺大筆一揮,仙粉之名天下盡知,可也是惹禍的根由。」

    程德全忽然說道:「安生,你倒是警醒,能想到繁花似錦背後的凶險。不錯,你這味精如今產量雖然不大,但機器添足原料完備,日進斗金都是少的。這麼個生財的搖錢樹,惹人覬覦啊。別忘了,這關外乃是皇清根基之地,還是滿(和諧萬歲)人說了算啊。」

    李安生知道程德全所說實在是真理,在某些權貴的眼中,他們都是奴才,奴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巧取豪奪是少不了的。

    這味精一斤的純利潤在三千兩銀子往上,這味精廠哪怕剛起步,每月出產個百來斤,便是幾十萬兩銀子甚至上百萬兩銀子的進賬。

    程德全得了李安生的信,在齊齊哈爾坐也坐不住,就是來商量此事。

    並不是自家也入了股份,而是這事實在是太離譜了些,只怕要招惹禍端。

    「太后老佛爺那裡,我是報了每月十五斤的產量,定了每月八斤的進貢,這事完全與內務府無關,也能避開一些權貴通過內務府伸手來勒脖子。」

    程德全點頭稱道,「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這叫仙粉,當然不是凡俗能有之物,一月出產十五斤已經大為不易。如此一來倒是能化解些,可就怕還是化解不了有些人的貪慾啊。」

    是啊,憑什麼一月只能出產十五斤,爺要讓你一百五十斤一千五百斤,你也只能給爺出產,把銀子都給爺。

    「前些日子慶親王爺使人拍了電報,問這延壽丸能否給他進貢些。甚至有許多權貴也派了人找上門來,要這延壽丸。我上了專折,托辭這延壽丸配製不易,花費頗大,想看看太后的意思。」

    本來這延壽丸就讓人頭疼萬分,如今又有這味精,當初雖然預料到會有麻煩,可誰知道這麻煩是如此之大,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這麼的沉思著思想對策,張朝墉指著遠處一處宅子說道:「安生,那邊是誰家居住,門口竟然門庭若市?」

    李安生見他所指,笑著說道:「那裡本是個木棚子,住了位中年大夫,可手藝卻是無比高超,給人治病治出了名聲,又常不要貧苦百姓的診金,很受四下鄉鄰愛戴,於是大冬天的都自發的蓋了這宅子,讓這大夫安居並繼續給人診治。這大夫姓楊,著實有些本事,前陣子我牙痛的厲害,在我腮幫子上紮了一針,立馬就不疼了,倒是真見識了我國醫術的博大精深。」

    「嗯,鄉間頗多奇人異士,不容小視。看這門前的車馬,想必是許多富商大戶也慕名而來,看來真是個有本事的。」

    眾人讚歎著,隨便閒聊,卻見那邊煙塵滾滾的來了群騎馬之人,一溜十餘騎,嘴裡還叫囂怒罵著。

    「就是這裡,盯梢的劉二鼠親眼敲著那位小娘子進了這處宅子半天沒出來,想必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住在此處。」

    「給我進去將那小娘子拖出來,爺我今日非要出這口氣不成,哼,居然敢打爺的臉,我要讓她知道爺的厲害。」

    「正是正是,將這小娘子綁出來,搶回府去,讓少爺好好的玩弄上幾天,說不定還能賞賜給兄弟們享用。這小娘子雖說是帶刺的玫瑰,倒也真是標緻。少爺看得起她,居然如此給臉不要臉。」

    敲這架勢居然是來尋仇搶人的,卻不知那大夫家中哪位惹了那位自稱「爺」的凶人。

    墨爾根雖然地方不小,可家中能有這麼多一看就知道是騎乘所用之馬的,板著手指頭也點的出。

    那凶人指揮著手下的奴才闖進了那宅子,大呼小喝的,雞飛狗跳,吵成了一團。

    李安生對那楊大夫很有好感,又受了人家的救治,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程德全忽的站了起來,說道:「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的有這等狂妄之徒,光天化日之下要行兇作惡。」

    他還是那嫉惡如仇的脾氣,雖說與老毛子干仗學得圓滑許多,可遇上這種惡事,自然是要管上一管。

    那楊大夫也真是好人緣,宅子中來看病的都是相熟的,居然都幫著那楊大夫說話,力拒那群刁奴。

    四下鄉鄰聽得這邊吵鬧,更有孩童飛也似的去報信,數十條漢子拎棒的拎棒,扛扁擔的扛扁擔,拿鋤頭的拿鋤頭,都前來相救。

    「直娘賊,竟然到楊大夫家中喊打喊殺,不要命了不成。」

    「就是就是,你們是哪裡來的強盜,還不退了出去,我們手中的鋤頭吃素的麼。」

    「還不住手,你們這麼多人圍攻一個小女子,也真不要臉,來吃爺爺一棍。」

    這幫漢子也真是熱心,進去一瞧,這干強徒居然圍著楊大夫的女兒動起了手,立馬就炸翻了鍋,呯呯砰砰的交起手來。

    楊大夫的宅院頓時被鄉鄰圍的水洩不通,那干強徒被圍在裡頭。

    等李安生他們趕到時,也許是那些強徒吃了虧,竟然拔出了刀來對仗,還砍傷了兩名漢子。

    仗著武器之利,這伙強徒倒也能一時不落於下風,只是被團團圍住,無法逃到外面。

    「我爹是恰穆倫,你們這幫刁民居然敢跟爺作對,小心吃不了兜著走。識相的還不滾開,要不然我讓我爹治你們罪,圖謀造反,你們這是要殺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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