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前……
「就我個人的觀點,摩根公司沒有必要你的計劃如果你真的正計劃獲得從北京到中國西部腹地的鐵路的修築權的話。秦,我知道你有足夠的力量單獨完成它,而且,作為朋友,我很樂意給你單獨完成它的機會。不過,」一個短暫的、只有幾秒鐘的停頓,「我尊重我的父親,而且服從他的意志。所以現,我代表摩根公司,鄭重的向你提出,我們希望與ubra公司合作建設那條鐵路。」
說完,喝了口威士忌,傑克摩根收起他的一本正經的表情,低聲的、以老朋友的口氣提出一個問題:「不過我想知道,你真的打算獲得那條鐵路的修築權麼,秦?」
你提出建議之前,不;但是現,是的。秦朗想著,不動聲色的回答到:「那是一個好主意。」
「好主意?」摩根的眉毛揚了起來,「你指的是什麼,鐵路還是合作?」
他很吃驚。管摩根非常巧妙的進行了掩飾,但秦朗還是察覺到了,不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摩根,不管那個摩根,都ubra安插了他的內線,所以他們必然知道,事實上他並沒有獲得那條鐵路的修築權的計劃……
當然,這個結論不是那麼肯定,只是可能性非常高,證據充足:他沒有公司內部宣佈計劃、也沒有進行任何方面的準備工作。兩位摩根都是極其聰明而且經驗豐富的商人,這點線足夠讓他們做出決定,牌桌上放下籌碼。
然而他剛才卻回答「那是一個好主意」。如果是另一位摩根,那麼他會放聲大笑。因為這個答案他的預料之中。是他希望得到地答案;但是現這位摩根,他地反應已說明那之前他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樣一個結果。
那不是偽裝。這是秦朗可以肯定的,因為傑克摩根的想法與他的父親正好相反:如同他宣稱的那樣,他不希望與ubra公司合作建設那條鐵路,然而要實現這個目地的唯一辦法就是那個計劃根本不存;他有屬於他自己的想法。而且對它充滿期待,這足以導致他出錯。
而且他的問題並不只是這麼一點,還有其他的當然,傑克摩根非常清楚他有哪些問題,他的父親也很清楚,而且秦朗同樣明白。它們既不特別、也不難猜出來,一個只用了不到六年時間便已為自己賺取了數千萬美元資本的傢伙,如果竟然還沒有人對他產生警覺和戒備心理。那一定是比他崛起離譜的神跡只是,傑克摩根地警覺和戒備稍微嚴重了一點。
是的,稍微嚴重了一點,以至於某種程度上影響了他的決策。
真是可惜。
秦朗暗自歎了一口氣,但臉上依然帶著親切的微笑,告訴傑克摩根:「兩者都是。」
站你的角度,的確如此。摩根一邊嘲弄的想著,一邊用喝酒掩飾他的眼神。正如秦朗知道、以及他知道他知道的,他對他父親提議地合作抱有牴觸情緒:過去的五年多時間裡。秦朗利用摩根公司的力量快速積聚資本,現是到了減緩他的發展速度、而不是讓這種情形繼續的時候了。
不幸地是而對秦朗來說,是幸運這只是他自己地想法,不是他的父親地。皇帝本人對合作帶來的收益很滿意,而且一如既往地希望知道秦朗可以走得多遠。所以合作還會持續。而且秦朗仍然像以前那樣狡猾。竟然利用他的父親的提議把一件本不存的事情變成實際上確實存的構想,或者糟糕的。計劃。
他有那種能力,短暫的幾分鐘裡制定出一個粗略的、不過可以執行的計劃。一個讓人既羨慕又痛恨的天賦。
「所以,你確實打算獲得那條鐵路的修築權,」摩根同樣肚子裡面歎了一口氣,放下酒杯,然後把頭轉過來,盯著秦朗的眼睛,「不過我很好奇,既然是那樣,為什麼一點風聲也沒有。」
「因為計劃還不夠完善,而且,重要的是,現時機還不夠成熟。」秦朗煞有介事的回答到。
「時機?」
「我原本打算年底或明年初再把它提出來,」他解釋到,「我們現的鐵路計劃轉入第二階段之後。」
「之後?」傑克摩根揚了揚眉毛。這個借口有點糟糕:如果等到現的鐵路計劃轉入第二階段再提出的鐵路修築計劃,剛剛遭遇了一起嚴重詐騙案件、損失達到兩億美元或者還有可能多的美國、英國和法國民眾肯定不會再掏出而且也無法掏出一個美分,剩下那些沒有受騙的聰明人也會捂緊口袋……
當然,要麼他打算其他國家融資,要麼他根本沒打算融資,但不管怎麼看,這都不是好主意。
「之後?」摩根把他的疑惑重複了一遍。
解釋一直是秦朗擅長的工作:「把的計劃放舊計劃轉入第二階段之後,融資方面確實有些麻煩,但好處也是明顯的:首先,它不容易受到愛國的中國民眾的抵制。只要利用舊計劃進行宣傳,我有把握讓他們覺得洋人辦事情只是半調子,以後他們有機會贖回鐵路的修築權……」
「聽起來是不錯,不過,我們有必要意中國人的意見麼?」摩根問到。
「沒有。只是我擔心那個搖搖欲墜的清政府可能會因此垮台。」秦朗用絕不是開玩笑的口吻發出警告,「中國與日本的戰爭結束以後,**勢力的力量不斷增強,然而現清政府卻沒有足夠強大的軍事力量解決叛亂現是敏感時期,一**八年的戰爭摧毀了它的軍事機器,而的還沒有組建起來。既沒有合格的軍官,也沒有大規模採購武器。」他故意歎了一口氣,抱怨到:「你知道,對我來說這種情形簡直糟糕透了。」
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偽裝,摩根大笑。「是的,秦,你擁有的輕武器壟斷權基本上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這是一個大麻煩,」秦朗攤開手,「因此我們好不要製造那種足夠引起騷亂的事情。」
「好吧。」摩根表示同意,「還有什麼優勢?」
「是英國人與布爾人的戰爭。」秦朗說,「英國政府向南部非洲派遣了大量增援部隊發動反擊,近的幾個月裡,英國人會覺得勝利就眼前,然而這會讓他們把目光從轉移到其他地區。德國人也是如此,由於覺得布爾人將會很快失敗,他們也會把注意力從南部非洲移開。這對我們的計劃沒有好處,雖然我還不確定倫敦和柏林是否會給我們製造障礙,不過好能有一些事情把它們困住。」
「難道你覺得,到了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初,布爾人可能得到機會改變形勢?」摩根搖了搖頭,「你顯然不會這麼認為,對嗎?」
「布爾人沒有機會改變局勢,但他們可以把英國人拖進一個大的泥潭。」
「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初?」
「英**隊完全佔領德蘭士瓦和奧蘭治,宣佈已經取得勝利,戰爭宣告結束之後是的,也許是今年年底,也許是明年初。」
「我對軍事問題缺乏研究……」摩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不管怎麼說,這是你的計劃,秦,一切由你決定。」
熟悉的套路,就是這樣,他把自己,當然還有摩根公司的責任撇乾淨了,並且幾個月以後通過合同的方式把它變成不可改的事實。不過秦朗並不意,這樣的事情總是不斷發生,甚至就是ubra內部,情況也沒有什麼變化。
秦朗不想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或精力,就像他不打算為他的那些行為辯護一樣。現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把那個事實上還不存的計劃制定出來。當然,不是從北京到蘭州的鐵路,他計劃的鐵路的不北京,秦皇島。
秦皇島才是理想的選擇。
「我可以保證,傑克,」他慢慢的說,「這將是一次成功的合作。」
「與以前一樣成功?」
「是的。」
一個好消息,同時也是一個壞消息。
現……
「也就是說,因為摩根的建議,你就真的打算修建一條從秦皇島到蘭州的鐵路?」易水重椅子上坐下來,「你想玩真的?」
「當然。」
「我們有那麼多錢修建這麼一條鐵路?」
「即使我們有那麼多錢,我也不會單獨修建那條鐵路。」秦朗回答。
「所以,摩根……」
「不只是摩根」秦朗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奧康納拿著一份電報衝進來:「陸軍部的緊急電報,要我們立即向菲律賓派遣僱傭軍,全部戰鬥人員,只要沒有執行任務的,都派過去。」
「怎麼回事?」秦朗皺起眉毛。現向菲律賓派遣僱傭軍?這不是他的計劃。而且……全部戰鬥人員?看上去有人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刺激。「肖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猜對了,是有人受到了嚴重刺激。
「菲律賓人把麥克阿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