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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五十八節 新的對華政策【中】 文 / Agincourt

    中國人的態度?

    中國人的態度不是一個應該考慮的問題。幾位參議員的看法是,原則上,中國人的態度很重要,畢竟他們已向全世界證明他們變得憤怒的時候可以做出什麼事情;但實際的情況卻是,既然美國的終目的只是中國攫取利益,再考慮中國人的態度就是一個無聊的冷笑話。

    正常的、還熱愛國家的中國人肯定會站美國的國家利益的對立面,華盛頓可以重視這些人的意見,但絕對不會接受;打算通過出賣國家利益獲取個人利益的中國人會站美國一邊,但是這些人的意見甚至不會受到華盛頓重視。

    誰也不會重視一些無足輕重的傀儡的看法,他們只需要毫無保留的接受幕後操縱者的命令,然後努力完成任務;如果一個傀儡無法完成他的任務,或者對命令說三道四,就會有一個的傀儡取代他。

    事情只是這麼簡單。

    「華盛頓絕不會因為中國人的態度改變政策。」一名參議員說,過了幾秒,就像是為了給他的發言打上補丁——可能是為了避免秦朗產生不好的感想,他補充到:「當然,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我們的政策。」

    除了財團。參議員沒有把後一句話說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他隱瞞的東西。

    只有財團可以改變華盛頓的政策,因為政策都是它們地授意或者默許下制定的。讓秦朗感到遺憾的是。他的公司還沒有成為一個具有舉足輕重地地位、可以操縱美國的政策的一流財團;現他只能通過與財團的密切關係,借助財團的力量,逐步將華盛頓引到他為它選擇地那條道路上。

    當然,他總是可以取得成功。因為他總是可以找到一個任何方面都顯得加有利的策略。

    秦朗又笑了一下,然後收起他的笑容。「參議員,我必須提醒你注意,目地和結果才是重要的,政策只是實現目的的手段——然而手段。它並不具備某種固定的形態,是複雜和多變的,隨時都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我當然知道政策可以進行調整。秦先生。」參議員回答到,「但我仍然認為,我們制定政策的時候,沒有必要考慮中國人的態度。」

    「恰恰相反,參議員,華盛頓需要認真考慮中國人地態度,」秦朗說,「只有這樣才能制定出符合實際情況的有效策略。」

    「你……」

    「你的理由是什麼。秦先生。」另一名參議員插進來,恰到好處。

    「是這樣,」秦朗把頭轉過去,「我相信,參議院的每位議員都能通過去年的戰爭看出一個問題,對於西方國家的侵略行為——請原諒我用了這個詞,」他用這種方式制止了一名參議員的插話的企圖,「顯而易見的,中國人地忍耐已經達到可以承受的大限度。這就是他們的態度。」

    「是的。」早發言的那名參議員攤開手。「但那又怎麼樣?難道你希望我們放棄中國?」

    「不。」秦朗聳了聳肩,「我只是認為以前採取的那種直截了當的暴力政策已變得不合時宜,華盛頓應該重選擇一種加隱蔽和溫和地政策。」

    「暴力政策……」參議員叫起來,但又被剛才打斷他地那位同僚打斷了,「你知道這種指責是毫無道理的,秦先生。」他一臉憤慨地表示,「合眾國從沒有採用武力入侵中國。只是要求其他國家執行門戶開放政策……」

    「事實上我們確實採取了武力手段。」第一名參議員突然笑起來。「秦先生的軍隊曾經圍困廣州灣租界旁邊的那座中國城市,而且得到馬漢准將的艦隊的支援以後。再次圍困了廣州。」

    他很開心。當然,還有什麼是比這有趣的、以及有效的呢?用秦朗的軍隊做過的事情反擊他對華盛頓的政策的無理指責——毫無疑問,那個政策是極為無理的,華盛頓從來沒有打算通過武力進入中國。

    管很大程度上,這是因為合眾國的那支弱小的、只有兩萬七千人的聯邦陸軍完全無法承擔一次跨越太平洋的入侵任務……還有民主黨的膽小鬼。這些懦夫甚至反對與西班牙開戰,不用說通過一項向遠征中國撥款的議案。

    民主黨的笨蛋錯失了所有通過武力中國擴張美國的勢力的絕妙機會,而現,雖然共和黨人再次執掌美國,然而中國的問題已不可能再通過武力解決了。

    正如秦朗所說,去年的那場戰爭已經向全世界證明,傳統的、直截了當的政策已變得不合時宜,西方世界必須重選擇一種隱蔽而且溫和的政策——問題於,華盛頓沒有必要這樣做。

    「既然我們的政策一直是隱蔽和溫和的,我不認為我們有必要修改政策。」參議員反問到,「難道不是嗎,秦先生?」

    「如果只是站美國自身的角度,確實如此。」秦朗平靜的回答到,接著又說:「然而我們必須考慮整個世界。毫無疑問,所有西方國家都已清醒的認識到,傳統的政策已經變得不合時宜,但並非所有政府都會放棄它。」

    「所以?」

    「只要還有一個西方國家堅持原來的粗暴政策,美國的利益就會受到威脅。」秦朗解釋到,「中國人分不清楚美國人、英國人、德國人、法國人與俄國人的區別,當然他們也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弄清楚這種分別。對於中國人來說,所有西方人都屬於同一個集群。而這意味著,他們會把某個國家的粗暴行為歸咎到每一個西方國家頭上。」

    嗡嗡聲響了起來。幾位參議員互相交談了一會兒,然後一了點頭。「這地確是一個威脅。」然後,開始發言的那名參議員接著說:「我個人認為。中國政府應該糾正它的人民對西方世界的錯誤看法。」

    秦朗慢慢搖了搖頭。「這種做法沒有實際意義,需要很多時間,卻缺乏效果。而且正如我剛才所說,中國人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弄清楚西方人之間地差別。」

    一個傲慢而且自我封閉的國家的人民絕不會主動瞭解另一個國家或者地區的情形——尤其是受到歧視的國家和地區——不只是中國人,每一個國家地公民都是如此。唯一的區別只是程度。

    所以十九世紀末期的中國人把所有白人看成同一個國家地公民,無數關於白人的光怪陸離的、近似恐怖小說的可笑謠言四處流傳,而且大多數人會相信那些是真的;所以。直到二十一世紀還有西方人認為中國人的標準穿著是清朝官員的官服,留著辮子,而且女人都是小腳。

    當然,這絕不會妨礙人們為了一塊他們甚至無法地圖上找到的地區地歸屬問題大放厥詞。

    秦朗暗自聳了聳肩,讓注意力重回到正討論的話題,說:「事實上,先生們,我們應該將消除隱患的希望放歐洲國家身上。只要它們能夠改變原來的政策。並且按照我們的政策行動,問題就不再是問題。」

    「這不可能!」包括布什和哈里曼,房間裡的人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毋庸置疑。幾位參議員相信,秦朗正要求華盛頓做到一件至少現還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要求歐洲改變原來的舊政策,然後按照美國提出的政策行動……絕對不可能。雖然它是華盛頓渴望實現地目標,但現這個目標只能是白宮和國會的幻想:沒有一個歐洲國家可能接受美國的要求。

    一個遠離世界中心的、鄉巴佬的國家。幾位參議員很清楚歐洲人對美國的看法。管他們厭惡歐洲人的傲慢,但也感到無可奈何。

    美國擁有這個世界上強大地經濟實力和工業基礎,但沒有一支堪輿匹配地強大軍事力量,當然也就沒有足以領導世界的政治影響。而要改變這種糟糕透頂地情形則需要漫長的時間和許多努力。可以預計,至少三十年以內,秦朗的建議不會變成現實。

    然而,秦朗應該清楚這些問題。幾位參議員考慮了一會兒,認為他應該只是開了一個拙劣的玩笑。

    「你的玩笑一點也不可笑,秦先生。」

    「先生們,我沒有開玩笑。」秦朗一本正經的說。

    嗡嗡聲又響起來。幾位參議員不得不再次交頭接耳。試圖弄清楚秦朗的意圖。但布什用了一種直接的方法解決他們的問題:「你的計劃是什麼?」

    「英國人。」冷笑秦朗的臉上一閃而逝,「他們正與布爾人作戰。而且可以預見的未來,他們會把注意力集中到德國人身上——也就是說,很長一段時間之內,英國人沒有足夠力量關注遠東局勢。為了維護它的遠東利益,倫敦會採取一種防禦性的姿態,竭全力維持遠東的現狀。」

    他停下來喝了點飲料,接著說:「但俄國擁有足夠力量繼續侵佔中國領土,改變遠東的勢力平衡。事實上聖彼得堡正加速修建它的遠東鐵路……」

    「所以聖彼得堡將會成為倫敦維持遠東局勢的大障礙。」開始發言的參議員已結束他與同僚的討論,這個時候正好插進來,「但是,按照英國人的一貫作風,他們會採取行動破壞俄國人的行動,不是嗎?」

    「我已經說過了,英國人沒有足夠的力量。」微笑又秦朗的臉上出現了,「而且為了對付柏林,倫敦一定會謀求與聖彼得堡結成戰略同盟。所以英國人不可能採取直接行動干預俄國人的行動,只會通過日本人實施有限的打擊。」

    「不幸的是,日本人的經濟遇到了嚴重問題。」哈里曼已經徹底弄清楚他的意思,接過發言權,「沒有經濟支持,日本人是否還擁有力量阻止俄國人就變成了一個需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而且日本多只能破壞俄國中國東北以及朝鮮半島的擴張,」秦朗繼續說,「即使遇到阻礙,俄國人仍然可以換一個入侵方向,比如靠近英國人加敏感的南亞次大陸的中國西部。」

    嚴重的威脅。所有人已經達成共識。俄國可以威脅英國遠東和南亞的利益,英國卻不能進行有效的反擊——為了對付德國。威廉二世的大艦隊計劃和南部非洲的德意志志願軍顯然已經衝破了倫敦的後底線——然而,大英帝國絕不會眼看著它的利益受到威脅。

    它會竭全力阻止俄國人。如果不能通過軍事手段,那麼就採取政治手段。

    而秦朗的計劃……

    「如果華盛頓提議西方國家與中國簽署一份條約,宣佈尊重中國的主權與**,以及領土完整,禁止簽約國採取任何手段進行破壞,同時規定中國執行門戶開放政策,使簽約國擁有完全相等的機會進行正常商業活動,倫敦肯定會站我們這一邊。」

    「是嗎?」哈里曼不能確定:按照秦朗的建議,美國才是獲得多好處的國家,不是英國。

    「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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