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已經回來了?」
「是的,元帥閣下。」
「很好。」德國元帥,阿爾弗雷德海因裡希卡爾路德維希馮瓦德西伯爵向他的副官點了點頭,說,「威廉,我希望立即見到這位美國將軍,和阿比西尼亞帝國伯爵。」
「恐怕你的要求很難實現,元帥閣下。」副官回答。
伯爵正拿起他的茶杯,但副官的回答讓他停下來,重抬起頭。「為什麼?」
「是這樣,」副官清了清嗓子,回答,「由於進入美**隊的控制區的中國人越來越多,維持社會秩序已成為它的主要任務,並且對其他任務造成了不利影響。因此秦朗將軍決定,中國人中間招募治安警察,取代他的士兵維持秩序。」
「所以?」
「秦朗將軍要求招募的治安警察必須剪掉辮子,但他的命令引起中國人的抗議,現他正處理這個問題,需要很多時間。」副官停了一下,「美**隊的公共關係顧問已經宣佈,除了康格先生,秦朗將軍暫時不會與任何人會面。」
馮瓦德西揚了揚眉毛。「也許這位將軍對他的同胞過於仁慈了,以至於將一件很容易解決的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他喝了一口茶,接著說,「不管怎樣,我必須立即見到他。威廉,告訴准將先生,這是命令。」
「明白,元帥閣下。」副官回答,但臉上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命令?德國元帥向美國准將下達命令?也許他應該將它看成一個玩笑。
當然,美**隊是多國聯軍的組成部分,而且元帥是聯軍的高指揮官——但問題是,直到現。除了德**人,還沒有一位聯軍指揮官毫無保留的接受元帥的命令。那麼秦朗可能是一個例外麼?
似乎不可能……
不,肯定不可能。絕對!
副官開始擔心,當他向秦朗宣佈。元帥閣下已經下達命令,要求與他見面的時候,也許秦朗會命令他地士兵將他趕出他的指揮部。
他的擔心臉上一覽無餘的展現出來,很清晰,讓馮瓦德西皺了一下眉毛。「你必須向秦朗傳達我地命令。」元帥強調到:「你必須明白,如果我們想要挽救遠征軍,這位美國將軍很可能是後的希望。」
秦朗是他的後的希望。馮瓦德西不得不這麼認為——雖然他仍然不願意相信秦朗和他的軍隊,但是。英國人、日本人和俄國人加不值得相信,而意大利人、奧地利人和法國人,元帥只能祈求他們不要製造多麻煩。
他只能要求秦朗提供援助。
然而,就馮瓦德西竭所能試圖將皇帝交給他的軍隊從越來越糟糕的形勢中拯救出來的時候,他準備解救地對像——至少是之一——遠征軍的指揮官魯道夫基特爾上校卻有一個截然相反的看法。
上校認為,他和他的士兵就要從中國人給他們帶來的麻煩中解脫出來了,很快。不需要太長時間。
遠征軍距離太原只剩下後……按照抓住的中國村民的證詞。二十五「i」。基特爾和他地軍官們都不清楚「i」地意思,以及它的具體長度,但這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因為中國人還用了另一種方式描述他們與太原之間的距離:如果上午出發,那麼下午的時候,他們就已那座城市了。
遠征軍已相當接近它的目標。當然,不是以前的那個——基特爾相信,中國皇太后、皇帝和皇族成員已經離開那座城市,逃向加偏遠的地區。所以上校修改了他的計劃。現。他地目標只是佔領太原,用三天時間洗劫它,然後放火將它燒成廢墟。
他可以做到這件事,而且非常樂意去做這件事。它是皇帝的旨意,同時也是遠征軍的每一名成員的意志。一次毫無保留的報復。中國人必須付出地代價。
德國人已經被他們地對手惹火了:威森貝格上尉的步兵連遭遇襲擊以後,中**隊和武裝份子每天都騷擾遠征軍。要麼它必然經過地道路設置陷阱和伏擊部隊,要麼夜晚或者凌晨突襲遠征軍佔領的村莊,要麼就是士兵休息的時候溜到宿營地附近胡亂開槍、但並不真的發動攻擊。
而且中國人會把他們的各種招數混合使用。比如,開始夜晚突襲之前,首先進行幾輪虛假攻擊,消耗士兵的精神、體力和警惕,使他們放鬆警惕並且因為過度疲勞陷入沉睡——一旦實現這個戰術目標,真正的攻擊就會立即開始。
就兩天之前,中國人第一次實施這種卑劣的伎倆,而且取得成功。他們用了幾個小時進行騷擾,然後清晨的時候,一支只使用冷兵器的武裝份子殺死哨兵溜進營地,對炮兵進行了肆無忌憚的屠殺。
這起不幸時間導致三名軍官、十九名軍士和六十八名士兵死亡,還有三十四名士兵失去戰鬥能力——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中國人的行動過於粗糙,導致一名士兵死亡之前發出慘叫並且驚動了其他人,讓偷襲變成了激烈的混戰,遠征軍的損失還會嚴重。但即使如此,如此嚴重的損失還是超過了德**官們可以承受的底線。
而且,中國人的騷擾造成的損失並不只是這麼一點。到現為止,已經有一百四十四名軍人陣亡,七十三名軍人失去戰鬥力,還有兩百多人受傷。而且傷亡不是大的問題,比它嚴重的麻煩於,由於長時間集中精神而且無法休息,士兵們都很疲憊,情緒和士氣也很低落,還能夠支撐他們的只是復仇心理和對財富的渴望。
幸運的是——至少基特爾和遠征軍的高級軍官們這麼認為——滿足士兵們的兩個願望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只有一天了。
「明天,我們就能佔領那座城市,讓中國人知道德意志的強大與恐怖。」上校盯著一張臨時繪製的軍用地圖,凶狠的叫囂著,「我要將它地圖上徹底抹去,而且是永遠。」
「當然,上校,我們會報復。」羅爾贊同的說,不過中校仍然保持著一絲謹慎,「不過,那些騷擾我們的中**隊和武裝份子,我相信他們不會眼看著我們佔領那座城市……太原。我們必須做好戰鬥準備。」
「我個人認為,那些中國人的任務只是量減緩我們的行軍速度,使他們的皇太后、皇帝和皇族成員得到充足的時間逃離那裡。但是,」基特爾停了幾秒鐘,接著說:「中校,我會命令部隊做好戰鬥準備。」
「我已經派出偵察部隊,調查我們與那座城市附近的情況,」遠征軍的參謀長插進來,「他們——」
「上校。」一名軍士衝進房間,把參謀長的話打斷了,「偵察部隊回來了。」
「什麼?」參謀長摸出懷表迅速的看了一眼上面的指針,並且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計算。然後他開始迷惑和惱怒:偵察部隊離開營地還不到三十分鐘,但它居然已經返回了。那些傢伙到底幹什麼?
「他們帶回了布克納中士。」軍士回答,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還有一個中國人。」
「布克納中士?中國人?」軍官們都被弄糊塗了。赫爾曼布克納中士是威森貝格的步兵連失蹤的那位軍士,也是遠征軍唯一的失蹤人員——另外三名士兵已經找到,一個還活著,但另外兩個卻丟了腦袋——軍官們曾經認為,中士的結局不會比兩個不幸的傢伙好,也就是說他已經死了,但是……
當然,布克納中士還活著,並且能夠回到遠征軍,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但那個中國人又是怎麼回事?
「中士說,是那個中國人把他從太原城救了出來,然後路上遇到我們的偵察部隊。」軍士回答。「那個中國人會說一點德語,據說是那裡的天主教徒。」
「是嗎?」基特爾與幾位高級軍官交換了一個眼色,「我要見他們。中士和那個中國人,把他們一起叫進來。」
軍士向他敬了一個軍禮,轉身走出房間。過了一會兒,幾分鐘,看上去受了嚴重折磨、全身不滿可怖的傷口、因此每走一步額頭上都會冒出許多冷汗的布克納中士和他的拯救者,一個身材瘦小,而且還很猥瑣的中國人他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幾位高級軍官都看著這兩個人,然後又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上校開始發言:「中士——
但就這一刻,戲劇性的情景出現了:中士的拯救者突然撲向上校,軍官們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抱住上校的大腿,然後跪倒地上並且開始嚎啕大哭,以及含混不清的說著一些什麼。
他說的是:「洋大人啊,你可要為小人們做主啊。」
當然,沒有一個德**官知道他說什麼,而且他們都被他的動作弄糊塗了。
上帝!上校胸前劃了一個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