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裡希-卡爾梅塞施米特,你真會給我製造麻>)帶著一點惱怒的眼神看著他的間諜教官。真是太有趣了,,設置圈套勒英國遠東情報站的站長,闖入旅館綁架三名正聚會的德國間諜,既然梅塞施米特先生沒有請示他就做了這些具有嚴重後果的事情,就應該知道他會很生氣。
他真的很生氣。
當然,梅塞施米特先生可以找到許多理由為自己辯解,而且為了菲律賓戰鬥,僱傭軍確實需要一些機密情報,但秦朗並不打算接受任何一種解釋。他不得不懷疑梅塞施米特的動機,也許他確實是為公司工作,然而考慮到他與格雷漢姆先生和李斯曼先生的私人恩怨,也許他是公報私仇,但如果考慮得深遠一點,那麼還有一種可能,他正給公司製造危機……
誰知道呢?沒有一個人能夠真的瞭解另一個人的真實想法,就算秦朗也無法做到這點……不過他對此也沒有多少興趣。如果梅塞施米特願意把他的真正目的說出來,那很好,不過他肯定不會這麼做,所以秦朗會嚴格按照他的方式處理這次的事件。
「那個德國間諜……卡爾-海因茲李斯曼,他哪裡
「就基地的地下室裡。」意識到老闆的心情並不怎麼愉快的間諜如實回答到。
「地下室?」秦朗幾乎毫不察覺的皺了下眉毛,「你把他放那裡?弗雷德裡希。難道你想讓他永遠保持沉默?」
「不,老闆。」梅塞施米特很清楚「永遠保持沉默」是什麼意思——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持沉默——他搖了搖頭,解釋到:「這個人對於公司具有很高地價值。」
秦朗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他看上去似乎已經陷入了沉思,也許正考慮如何不留痕跡的處理地下室裡的燙手山芋。然而李斯曼的死亡並不間諜的計劃之中,他不得不稍稍提高了一點音量,補充到:「李斯曼的一個兄弟克虜伯公司擔任工程師。」
「克虜伯?我不認為它與公司的業務有什麼關係。」秦朗漫不經心的說,揮了下手,像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事實上它與公司有關係,老闆。」
「是嗎?」
「我個人認為。」梅塞施米特大著膽子說,「管公司並不從事重型武器地開發與生產,但美國有其他工廠生產重型武器。而克虜伯公司是德國重要的軍工集團,我相信。它開發的任何型火炮都能引起軍隊和軍工企業的關注,而你有一個渠道獲得技術資料。」
「也許,」秦朗想了想,「但我還是看不出留下李斯曼先生地重要性。而且。如果你想獲得型火炮的技術資料,將目光放法國人身上好一些。」
他不喜歡德國人,也不喜歡德國人的武器——複雜,昂貴。笨重、浪費資源和時間,而且重要的是,或許克虜伯曾經是好地軍工企業。而且目前仍然是世界上著名的軍工企業。但技術層面上。它已經落後了。
簡單的說,克虜伯沒能及時完成由架退炮向管退炮的轉變。現好地海軍火炮是英國人的產品。先進的陸軍火炮則是法國人地野戰炮,性能先進、具有劃時代意義,只是還處於保密階段。
所以,如果秦朗希望獲得型火炮地技術,向法國派遣間諜身上才是符合邏輯地做法,某種程度上也符合他知道的歷史——美國陸軍兩次世界大戰中使用地野戰炮,要麼是法**隊的裝備,要麼帶有法國血統,而且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使用英制的國家才會以後的時間裡一直設計和製造公制口徑的陸軍火炮。
秦朗很願意讓這一段歷史繼續按照原有的軌跡前進。
不過,這些理由都只是公開的、不那麼具有說服力但足夠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具有意義的理由只有一個:梅塞施米特先生沒有向公司申請的情況下做了一件大膽的、足以引起災難性後果的事情,但沒有讓他的老闆看到與風險相符的收益。所以秦朗不會配合他的計劃,而且作為懲罰,他會破壞計劃。
秦朗要按照他的方式解決事情,而這就是他的方式。
「我建議你立刻執行我的方案。」他以近乎命令的語氣要求到。
梅塞施米特第一次覺得他可能犯了一個錯誤。他還不打算讓李斯曼死掉,現還不是時候——他們還有一些陳年舊賬沒有算清,而
要的,他有很高的價值,不只是有一個克虜伯工作只是李斯曼具有的價值中不太重要的一個。
但是他不能將德國間諜真正的、加重要的價值說出來,至少現不能。然而如果他無法找到具有說服力的理由,秦朗就不會接受他的請求。
他快速轉動著大腦,尋找那個具有說服力的理由,但秦朗開始催促他:「我建議你立刻採取行動,消除所有你曾這裡活動的痕跡,立刻返回五十一區。德國政府遲早會發現它的間諜失蹤了,並且開始調查。我不希望他們查到你頭上,因為這將會使整個公司受到牽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梅塞施米特先生?」
是的,他明白;他當然明白。但梅塞施米特不能接受這個命令。
他必須說服秦朗。
「不管你還有什麼要說,梅塞施米特先生。」彷彿猜到了他的想法,秦朗再次開口,「我要強調一件事,對於我擁有的任何一家公司,卡爾-海因茲李斯曼不存任何價值,只是一個必須快>芋。作為公司的僱員,你必須首先考慮公司的利益,保證它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損害——你必須解決李斯曼。」
梅塞施米特一臉苦相。「解決問題有許多種方法,讓李斯曼永遠閉嘴並不是好的一種……」
「事實上那就是。」秦朗打斷他,同時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很不耐煩,不想再聽到任何辯解和反駁。然後他把責任全都推到間諜頭上。「是你把李斯曼放到了基地的地下室。猜猜看他會聽到什麼東西?槍聲,爆炸聲,跑步聲,還有歌聲。一萬四千人的活動會製造出巨大的噪音,而我們的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又不太好。」
秦朗的意思很明確,李斯曼能夠通過他聽到的聲音推斷出他被關押什麼地方,所以他是一個必須清除的威脅。
「解決他,或者給我另外一個不解雇你的理由,梅塞施米特先生。」這是後通。
「或許我能夠給你一個理由,老闆。」梅塞施米特猶豫了一會兒,彷彿做後的掙扎——實際上,他只是知道怎樣做才能讓他的解釋看起來加真實和具有說服力。然後他說:「李斯曼知道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
「秘密?」
「一**零年,德**隊佔領西南非洲全境,第二年倫敦就派我前往那裡集情報。當時李斯曼也那個地方,偽裝成農業專家四處活動」——農業專家是個很不錯的掩護身份,可以讓一個間諜很容易解釋他為什麼總是出現田野或者會議室裡,唯一的問題是,非洲根本沒有農業——「這個傢伙是個出色的間諜,只是很喜歡違反規定。有一次,他召集了好幾個德國間諜進行一個絕密行動,而我正好知道德國間諜的聯繫方式,所以也參加了……」
梅塞施米特似乎陷入了他的回憶當中,變的有點囉嗦,但秦朗沒有時間聽到慢慢敘述他的往事,不得不打斷他。「請說重點,梅塞施米特先生。這裡沒有人想給你寫回憶錄。」
「簡單的說,李斯曼一個土著那裡得到了一顆鑽石,但那個土著並不清楚鑽石來自什麼地方,所以他召集間諜,想要找到鑽石礦……」
「梅塞施米特先生,也許你應該注意兩個問題,」秦朗再次打斷他,「第一,鑽石原坯需要打磨才能變成鑽石,第二,我不記得西南非洲的土著居民懂得鑽石打磨技術。所以我有一個問題請你回答,李斯曼先生懂得鑒別鑽石原坯麼?」
可憐的傢伙。他暗自想著。梅塞施米特編造謊言時大概從沒有想過,他的老闆會是一個穿越時空的鑽石走私罪犯。而且秦朗的走私組織的活動範圍正好就安哥拉和納米比亞[注],警察追捕鑽石走私販的國家,從它的地理到它的歷史,比梅塞施米特瞭解的多得多。
對於間諜先生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這加糟糕的了。
不過梅塞施米特的臉色依舊平靜。「你可以懷疑我說的一切,秦先生,但那些的確都是事實。」
「也許。」秦朗把他的手交叉起來,抱胸前,「那麼結果是什麼。」
註:西南非洲即納米比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