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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七十八節 影響 文 / Agincourt

    些事情注定會引起麻煩。

    《美國化學會志》和《科學雜誌》刊登了伊麗莎白的文章,這是好事;但作者的署名中出現了秦朗的名字,這就會引起麻煩。

    而且是大麻煩。

    《美國化學會志》和《科學雜誌》都不是普通刊物,它們都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和顯赫的名氣,一個是美國化學協會的重要學術期刊,一個是托馬斯愛迪生一八八零年時投資一萬美元創辦的重要學術刊物——並且一**四年,它進一步成為了美國大科學團體「美國科學促進會」的官方刊物。對於任何科學家、以及研究人員來說,能夠這兩本刊物上發表文章都是一件可以稱得上榮幸的事情,意味著他得到某種程度的承認,意味著將會出名,意味著他獲得了晉級高地位的資格……因此人們總是想一切辦法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它們上面。

    而且後,這種努力演化成為一種炫耀方式,個人的,機構的,國家的,都是如此。秦朗知道中國的大學和化學研究機構就把「《美國化學會志》和《科學雜誌》上發表了多少篇論文」當作值得一提的成績四處宣揚。當然不只是中國,整個世界都是這樣,唯一的區別或許僅僅是不同的學者和機構選擇的期刊不同。

    當然,現是一**七年,不是一九九七年,但這又有什麼區別呢?總之。只要一個化學家、大學教授或者化學研究人員想要功成名就,他就會希望自己地名字出現《美國化學會志》和《科學雜誌》上面,被人們關注,被人們討論,被人們記心裡。

    而現,秦朗的名字出現上面了。

    「你已經成為美國的名人。j

    秦朗苦笑著。慢慢搖了搖頭,把摩根的電報放進抽屜裡——它沒有任何惡意,但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不過華爾街的皇帝陛下仍然一如既往地正確,他現確實是美國的名人。

    然而這就是他一直強調的「麻煩」。他變得加有名,但卻不都是好的名聲,簡單的說,即使用一種打了折扣的說法,也有「許多人」拒絕承認他是合成工藝和聯合制鹼法的發明者。

    而且不只是化學研究領域。甚至科學研究領域,它是一個全國性的問題,甚至還可能蔓延到整個白人世界。有一大堆報紙正談論它,還有上百萬人關注它。

    用一種秦朗絕不喜歡地方式。

    「發明?剽竊?」這是稍微好一點的說法,比較直接的說法則是「欺世盜名的剽竊者」,而且不只是一份報紙使用了類似的標題。但實際上,還有加激進的言詞。不過這並非全部麻煩,除此之外,每天有成百上千人寫信或者發電報給美國化學協會和美國科學促進會,同時也有人寫給伊麗莎白。要求他們澄清事實真相……或者換一個加直接的說法,這些人要求他們表明態度,刊登的文章中出現秦朗的名字是一個錯誤,一個意外。

    而且他們要求正式的道歉。

    並非因為這些人知道這兩種技術地真正發明者——如果真是這樣,秦朗還會覺得很有趣,因為這個世界已經被來自未來的穿越者統治了;但實際上。他們的懷疑僅僅只是因為他是華人——以上帝的名義,一個華人,他絕不應該是合成工藝和聯合制鹼法的發明者!

    注意!不是「不可能」,是「不應該」。

    為什麼?很簡單,一直以來,種族主義者堅信,與白人相比,黃種人和黑人的智力某些方面存嚴重缺陷。使他們不能科學以及技術領域做出任何成績,因此黃種人和黑人都是低等級地、而且必須無條件接受白人統治……「人種優越論」,這是白人至上主義的重要基石之一,以及種族主義者的優越感的主要源頭。但承認秦朗的發明權將會導致它出現裂痕,鬆動,或者進一步,徹底崩潰,到那時他們就只能歷史和社會制度中尋找的優越感了。

    然而不幸的是,這比較困難,而且會白人中間引起激烈爭吵:如果意大利人誇耀偉大的、光芒四射地羅馬,日爾曼蠻族的眾多後裔就會感到很不愉快,至於哪個國家的社會制度加優秀……民主自由的美國人顯然不可能與**獨裁地德國人達成一致。

    都是麻煩。所以,絕對不能讓一個華人破壞「人種優越論」,不管他是誰。

    然而這仍舊是一個難以解決的麻煩,管種族主義者們一廂情願的認為它很簡單——他們顯然沒有正確認識問題的嚴重性和複雜性。

    「那些傻瓜居然指望伊麗莎白承認把你

    寫進去是一個錯誤,上帝,難道他們居然沒有調查你系?」瑞切爾把一疊報紙丟到秦朗的辦公桌上,然後他面前坐下來。「她報紙上把他們大肆嘲弄了一番。」

    他拿過報紙,一頁一頁的慢慢翻著,仔細看著,過了很久才抬起頭。「瑞切爾,」秦朗指著其中一份報紙上的文章,「我覺得這是你寫的。」

    她探頭看了一眼。「沒錯。伊麗莎白太忙了,我幫她寫了一些。」

    「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會如此尖刻。」

    「這算是稱讚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秦朗說。

    「謝謝。」頓了頓,瑞切爾問:「伊麗莎白忙著給化學協會和科學促進會寫信,還有接受記者採訪,你又忙什麼,秦?」

    他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近一個星期我出席了八個加利福尼亞地大學教授和學生為我特意舉辦的聚會——當然邀請函上面。每次聚會的主辦者刻意隱瞞了這點,顯然都打算給我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沒什麼,只是那些傢伙以為可以用基本的化學常識難住我,後來他們又增添了一點他們認為比較困難的內容,然後是他們也感到困難的東西,但你知道……」

    —

    瑞切爾大笑起來。打算用基本地化學常識刁難秦朗……即使她同樣不清楚他化學方面的造詣。但很可能,就算全世界頂尖的化學家也不可能做到一點,因為秦朗肯定是世界上好的化學家之一。「噢,一群可憐的白癡。」她感歎到。「還有什麼有趣的?」

    秦朗想了想。「有一件事,昨天,一位加利福尼亞大學的教授很誠懇的邀請我為他地學生講一次課,當然,到時候會有許多教授旁聽。」

    「什麼內容?」

    「目前還沒有確定。」

    「看起來他還沒有吸取教訓。想讓你當眾出醜。」瑞切爾又開始笑。

    「恐怕要讓他們吸取教訓很難——如果他們仍然堅信我是一個對化學一竅不通的傻瓜。」秦朗歎息了一聲,接著也笑起來。

    笑聲只持續了一會兒,然後被打斷了:奧康納和伊麗莎白走進辦公室,後面還跟著秦朗的秘書,以及菲斯伯恩和幾個公司聘請的律師。秦朗的事情不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也不只是伊麗莎白的,無論是因為自願、職責、公司董事會的命令或者僅僅只是看美元的面子上,除了聯合碳化物、聯合紡織技術和霍爾特製造公司,他掌握的所有力量都被動員了,集情報。制定解決問題地策略,或者直接解決問題。

    所以,他才有時間出席那些幼兒園級別的聚會。

    所以,他才能坐辦公室裡大笑。

    但他就要笑不出來了。「化學協會和科學促進會聯名給你的邀請。」伊麗莎白將拿出一封信,「希望你出席下個月十一日舉行的特別會議,費城。」

    「特意為我舉行的特別會議?」秦朗接過信。但沒有看,直接放進了抽屜裡。邀請函的內容總是大同小異,與其浪費時間看它,還不如弄清楚一些問題。「你參加嗎?」

    「不。」伊麗莎白聳聳肩。

    「一個陷阱?」瑞切爾看看她,又看看秦朗。

    「不是。」他說,「那篇文章能發表出來就代表化學協會和科學促進會相信我是合成工藝和聯合制鹼法地發明人之一,也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只是他們需要通過某種方式讓種族主義者閉嘴。不過……」他又說。「該死,下個月十一號,我不認為我有時間出席它。」

    秦朗擔心中國的局勢。很可能,頤和園裡的皇太后就要動手而倫敦和華盛頓也將要求他提供僱傭軍。如此關鍵的時刻去費城?雖然這件事情同樣重要,但是……

    「你必須去,秦。」伊麗莎白警告到。

    「我明白,伊麗莎白。」秦朗搖搖頭,把擔憂從腦子裡清除出去,然後轉向其他人,「你們有什麼消息?」

    「除了道伯斯小姐帶來的邀請函,你還有一些大學寄來的邀請函,老闆。」秘書首先說,同時把邀請函全部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看上去,打算讓你當眾出醜的絕不只是加利福尼亞大學地教授。」瑞切爾刻薄的說。

    秦朗沒有回答,他看著那些邀請函,慢慢的翻著,同時考慮是不是要把它們全部丟進火爐裡,但就這時,一個名字突然進入他的視線,引起他地注意:fu,佛羅里達州立大學,未來將成為他的母校……這種說法有點怪異,但不管怎樣,秦朗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接受邀請,返回……去一次

    達。

    只不過,時間總是問題。秦朗一邊思考,一邊問:「還有什麼?」

    「我們的銷售部門傳回來一些有趣的消息,老闆。」回答的仍然是秘書,「至少已經有十個人報紙上發表公告,宣稱自己才是合成工藝和聯合制鹼法的真正發明者。」

    秦朗看了一眼伊麗莎白,她正皺眉。而且也能看出她非常生氣。但他卻笑了。「有趣。」秦朗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這些人互相知道其他人地言論嗎?」

    秘書想了想。「這些人都不一個城市,或者鄰近的城市,而且刊登他們的公告的都是當地發行的報紙。」

    「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清楚。」秦朗臉上的笑容變得明顯了,眼睛裡地譏諷也是。「羅斯小姐,讓我們的銷售人員為我做一件事,讓他們想辦法各自所城市的報紙上把其他城市的傻瓜的公告發表出來。」

    「是,老闆。」秘書點頭表示明白,但顯然沒明白他準備做什麼,不過秦朗的目光已從她身上移開了——轉移到了律師們的身上。

    因為公司的首席律師說:「先生,我們正準備起訴那些指責你『剽竊』,以及對你和道伯斯小姐進行人身攻擊地報紙。我們已經擬定了一份名單。」他從提包裡拿出名單。同時接著說:「我向你保證,先生,我們可以讓它們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永遠閉嘴。」

    「勝率是多少?」秦朗從不懷疑美國律師的窮凶極惡以及行動決心——當他們清楚自己能夠獲得法庭判決的巨額賠償中的一大部分時——他曾經聽過的笑話裡,既有被夏威夷的椰子砸中腦袋的可憐遊客,也有房車行駛時跑到車尾煮咖啡的超級猛男,巧合的是,他們總是與巨額賠償和律師聯繫一起;秦朗知道他地律師可以做得像他們的後輩一樣好,甚至好,但有一個前提。必須勝訴。

    而對於勝訴,律師們很有信心。畢竟,正如大家都知道的那樣,收買法官從來不是困難的事情,收買整個陪審團雖然稍微困難一點,但並非完全不能做到。而且事實上,收買對方律師也是一種策略。「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機會,先生。當然,如果你能通過化學協會和科學促進會的認證,事情會變得容易。」

    通過認證……聽上去就像是通過一個i9000或者i14000類地評審……不過一點也不有趣。秦朗暗自聳了聳肩。「也就是說,我必須去費城。」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伊麗莎白說。

    「恐怕是這樣,先生。」公司的首席律師也表明了態度。

    瑞切爾終於笑出聲了。

    「那麼我必須推掉一些邀請……天知道還會有多少邀請,似乎整個美國都打算看我出醜。」秦朗裝模作樣的抱怨著。把除了佛羅里達州立大學以外所有大學寄來的邀請函還給秘書。「羅斯小姐,請幫我把它們處理掉,並向各所大學回信表達我發自內心的歉意。」

    秘書接過邀請函,立刻離開了;律師們放下他們的名單。然後也離開了。當整個辦公室再次空下來的時候,奧康納說:「你為什麼不請摩根或者其他人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因為他們也不相信那是我的成果而不僅僅只是伊麗莎白地。」秦朗從抽屜裡拿出一封電報,「這是布什發給我的,『你把我嚇著了,朋友』。」然後他又拿出一封,「『你使我感到震驚,秦』,這是哈里曼。」秦朗攤開雙手,「你知道,要讓認識我的人相信我懂得化學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我懂地東西已經夠多了。」

    「你不懂物理。」瑞切爾說,故意的。

    沒錯,沒有人認為我懂得物理,但那是因為我沒有黑板上寫=或者相對論。秦朗想著,但沒有真的說出來。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屋子角落裡的安全處主管。「勞倫斯,你有什麼要向我報告?」

    菲斯伯恩向前走了一步。「梅塞施米特……」

    「梅塞施米特?」秦朗想起五十一區的間諜教官,「他想做什麼?」

    「梅塞施米特表示他可以為你解決一些麻煩,用他的辦法。」安全處主管說。

    不管他想做什麼,但絕不會是好事——間諜從來不做好事,他們只會做可能給他們的老闆帶來好處,但也可能是大麻煩的壞事,而且未必是老闆需要他們做的——秦朗很快就得到了他的結論。「把他帶到這裡,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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