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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節 正義事業行動下 文 / Agincourt

    微晚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平靜下來,僱傭兵順利佔領獲幾乎所有村民——當兩個小隊開始進攻的時候,有一個越南人正村子外面,而且遠離僱傭兵的一側,因此他成功的逃走了。

    僱傭兵們很晚才注意到這點。當那個越南人的老婆和孩子由於恐懼以及無法找到他們的丈夫和父親而開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哭鬧,他們才意識到有人不見了,然而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個小時。

    「那個越南人肯定已經跑遠了。」馬夏爾愁眉苦臉的說。

    「確實。」范迪恩漫不經心的回答到。

    「也許他會給我們帶來一大堆反抗份子……不,一定會這樣,每個越南人都和反抗份子勾結一起,他能找到他們。」上尉擔憂了。

    「確實。」指揮官依舊保持著漫不經心的態度。

    「我們留這裡會非常危險。因此,范迪恩先生,我要求部隊立即返回河內。」馬夏爾要求到……確切的說,懇求,至少他的表情和語氣接近懇求,管他想表達的意見是一個要求。

    但范迪恩卻聳了聳肩。「我不會讓部隊冒險黑夜裡穿越叢林,我們就待這裡,明天早晨出發並且帶上所有越南人。」

    「這簡直就是發瘋,范迪恩先生。」上尉高聲叫著,「你顯然還沒有意識到,我們這支小部隊遭遇大批反抗份子攻擊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你顯然已被反抗份子嚇壞了,上尉。」指揮官搖了搖頭。接著轉過身。與他的部下們討論夜晚地防禦工作去了,把法國人丟一旁讓他獨自生氣——以及擔驚受怕。范迪恩地表現讓馬夏爾開始相信自己一定會死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小村子裡。

    但是,只要他離開臨時充當指揮部的房子到村子裡和四周看看。他就會發現自己地擔心既多餘又可笑:僱傭兵都有條不紊的工作著,把村民集中到兩間靠近村子中央的屋子裡並關押起來,改造村子外圍的房子使它們變得加堅固,作為他們的住所及戰鬥堡壘,然後村外挖掘了許多大小和深淺都不一樣的坑,並像越南人一樣陷阱裡插上了削尖了木樁或者竹籤。

    後。做完這些,僱傭兵們開始佈置哨兵並且分配火力。哨位都外人難以發現地陰暗角落,但能夠看清外面的一切,而每一個火力點也是精心設計的,能夠與相鄰的火力點構成交叉火力,每一條通向村子的道路都被至少兩支自動步槍和四支步槍覆蓋。當然還是有一些死角,於是一些散兵坑又被挖掘出來。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而且迅速。因為所有人都接受過訓練,每個步驟都是早已規劃好的;當然也有沒有規劃好的事情,比如究竟應該讓哪些人蹲散兵坑裡——後這個任務落到了偵察小隊地僱傭兵頭上。

    「為什麼是我們?」如果有人抱怨,那麼巴茨無疑會是第一個。他確實無法忍受這些事情。當部隊叢林裡行軍時,偵察小隊負責開闢道路。現部隊一個村子裡宿營,偵察小隊又只能待散兵坑裡。

    這簡直毫無道理!

    但實際上,指揮官們有許多理由這樣做,簡單而且直接的一個是,只有偵察小隊才有足夠強大的火力應付突發事件。

    「我們有衝鋒鎗和卡賓槍,火力充足,兩個人就能應付一大群反抗份子。」其實史密斯並不想解釋,但他還是這樣做了。當然,他也沒給巴茨好的臉色。「巴茨先生,今天晚上你好把眼睛睜大一點,否則你會有大麻煩。」

    「你總是這麼說,頭兒。」

    「這次絕不只是威脅。」然後他側過身看向張彪,「張,你和巴茨一組,把這個傢伙看緊一點。」

    「沒有問題,史密斯先生。」張彪點點頭,然後問:「但你真地覺得反抗份子今天晚上會出現嗎?」

    「這很難說。」史密斯搖搖頭,接著歎了一口氣,「如果我是反抗份子的指揮官,我不會因為一百多人進攻駐紮有接近三百敵軍地村子,即使決定救出村民,我也會選擇敵軍行軍時伏擊。但越南人……」

    頓了頓,他繼續說:「按照他們過去的表現,那些越南人不會如此衝動,但我們的法國聯絡官堅持今天晚上我們會受到攻擊。」

    「他怎麼知道?」

    「你知道,也許他只是被反抗份子嚇壞了。」史密斯厭惡的聳了聳肩,然後離開了,而張彪則與仍然心情鬱悶的巴茨一起跳進他們的散兵坑裡。現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反抗份子出現,等待第二天清晨到來,順便,吃點東西。

    只是誰也沒有胃口——罐頭午餐肉早就變成了降低食慾的有效工具,只有特別飢餓而且沒有其他食物的時候,僱傭兵們才有能力皺著眉頭把自己的那一份全部吃光,否則就

    許多——而現張彪和巴茨都還不夠餓。

    「也許我們應該等一會兒打開它。」張彪拿出自己的罐頭,但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放回口袋,而巴茨乾脆沒有把它拿出來。

    —

    「或許我們應該去越南人的廚房看看。」他建議到,「說不定他們能有些吃的。」

    不過,這只是一個建議,不管他還是張彪,他們都不願意爬出散兵坑鑽到某間屋子尋找食物,而且駐紮屋子裡的壞傢伙們或許早就把那些東西吃掉了。結果他們只好散兵坑裡一動不動的坐著,也不說話,只是認真的聽著,同時想看看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產生那麼一點點食慾。

    他們就這麼坐著。過了幾分鐘,有人掀開了蓋散兵坑上的毯子——是文德嗣。「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越南人?」他問。

    「哪個越南人?」張彪奇怪的反問。

    「我們地嚮導。」

    「沒有。」坑裡地兩個人一起搖頭,然後巴茨問:「那個傻瓜怎麼了?」

    「他不見了。馬夏爾上尉相信他已經因為害怕而逃走了。指揮官認為這可能洩露我們的具體情況。」但文德嗣並不怎麼擔心。不過他還是叮囑到:「注意。你們兩個,不要讓越南人把你們埋這個坑裡了。」

    說完,他鬆開手裡抓著的毯子。腳步聲顯示他去了另外一個散兵坑。坑裡又恢復到一片寂靜地狀態,現這樣的情況下,耐心等待就是唯一的選擇了。至於那個膽小如鼠的越南嚮導,誰會乎他呢?也許,他會把部隊的情況洩露給潛伏著的反抗份子,不過那只是加速反抗份子地滅亡速度而已。

    只需要耐心的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感覺只是那麼一會兒,然後就已進入了「第二天」,張彪和巴茨也從精神抖擻變得昏昏欲睡。他們一點也不打算抵抗自己的生理本能——畢竟還有哨兵——於是很快,他們兩人就都睡著了。

    而且不只是他們,除了哨兵和因為擔憂而失眠的馬夏爾上尉,幾乎所有僱傭兵都已睡著了。當然也就是這個時候,村莊附近的叢林裡有了活動,一個身影慢慢走出來。認真觀察著村莊的動靜,接著拿出一張白色的、類似手巾地東西空中左右揮舞了幾下。於是,多的身影從樹叢裡鑽了出來,開始向村子靠近。

    他們的動作帶著顯而易見的謹慎。畢竟。主動進攻一個法**隊駐守地村莊,對於這些越南反法武裝成員來說還是一件相當罕見的事情。而且根據抓獲地嚮導交代,村子裡一共有接近三百名敵軍,毫無疑問這次行動就變得加危險了。

    這是一次冒險——而且事實上,這次冒險完全是這一支反法武裝的指揮官的過於衝動的結果和個人意志的體現,既沒有經過認真考慮,也沒有得到大多數人贊同:作為下達命令的那一個人,黃文玉就出生僱傭軍佔領的村子裡,並且他的兄弟和一個兒子還這裡,現成了僱傭兵的俘虜。

    黃文玉決定拯救他們。但除了個人感情,另外一個促使他決定冒險的原因是沒有人知道僱傭兵佔領這個村莊的目的,甚至那個嚮導也不知道。因此黃文玉不得不考慮一些加可怕的理由:也許,法國人知道他參加了反法武裝,並且知道他與村子的關係,於是決定將他的親人全部抓起來,但也許,法國人僅僅是為了發洩因為失敗帶來的憤怒情緒,打算把村子裡的人全部殺光……

    那絕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但同時也是黃文玉不能接受的結果,於是他決定冒險,並召集了他能夠召集到的所有反法武裝戰士,一共兩百多人,準備黑夜中衝進村莊,把村民全部救出來。

    然而黃文玉忽略了兩個問題:首先,他並不知道村民到底哪一個位置,而且他的部下也不知道,其次,他們同樣不清楚僱傭軍的防禦配置。也許法國殖民地部隊和越南僕從軍的一貫的散漫和粗心大意使他沒能正確認識問題的艱難程度,但現他們的對手已經變成美國僱傭軍——糟糕的是,黃文玉依舊不知道。

    當然,他很小心,很謹慎,他的部下也是如此。他們慢慢的、一點一點接近村莊,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以至於哨兵完全沒有發現正接近的、穿著黑色衣服的身影……如果他們的對手還是法國人,這些抵抗戰士就能夠毫無聲息的進入村莊,因為法國人不會用陷阱對付他們。但美國人挖了陷阱。

    當他們抵達村子邊緣,而黃文玉幾乎就要鬆一口氣的那一刻,走前方的一個抵抗戰士突然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確切的說,不是消失,包括黃文玉內,許多人看見他突然陷了下去,並且很清晰的聽見他發出的一聲短暫的慘叫。

    他似乎控制住了自己,但也可能已經死了,然而一聲短暫的慘叫對於哨兵來說已經足

    「敵襲!」——張彪和巴茨沒有聽到哨兵的警告。不過槍聲讓他們從夢中驚醒了。巴茨第一個爬起來。掀開毯子地同時已向出現他地視線裡的所有站著的影子開火,接著張彪也爬起來,卡賓槍開始為衝鋒鎗伴奏。

    而這一瞬間。房子裡地僱傭兵也用他們的自動步槍和步槍加入戰鬥,接著,深受士兵青睞的「土豆挖掘機」開始有節奏的鳴響。

    黃文玉和他的部下完全暴露這陣突然爆發出來的彈雨中。初地那一瞬間,他們完全被打暈了,敵人的猛烈火力讓僅僅見識過單調而緩慢的步槍射擊的抵抗戰士呆若木雞。他們就那麼傻乎乎的剛才的位置站,把自己完全的、毫無防備的暴露給僱傭兵。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大家快撤!」這是黃文玉唯一能想到地命令,然而他的部下已這麼做了——但不是緩慢而且有秩的撤退,這些抵抗戰士就是直截了當的轉過身,不顧一切地向著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狂奔,亂糟糟地就好像一群亂竄的無頭蒼蠅。

    他們正潰逃——對一群缺乏訓練的武裝人員來說這很正常。現每個人都只想著逃離敵人的視線,但子彈從背後追上來,把潰敗的反抗份子一個接著一個打死了。

    只有很少一些人離開了僱傭兵的視線,稍微遠一點的地方。他們就無法看見穿著黑色衣服的越南人了。不過僱傭兵仍繼續射擊,沒有一件武器停止開火,不但如此,迫擊炮也終於開火了。炮彈接連不斷的落進村外的稻田。把大量泥土拋向空中,當然其中也包括人體的碎片。

    還活著的反抗份子全都加快了逃跑的速度。他們已經明白繼續留村子周圍是極其危險的事情。哪怕多待一秒鐘也有可能導致自己喪命。他們像發了瘋一樣狂奔,但這些人終進入叢林之前,又有一些人成為了這次行動的犧牲品。

    黃文玉也死了。一顆走好運的迫擊炮彈就他的面前爆炸,於是他就死掉了,一句遺言也沒有留下。

    不過僱傭兵並不知道他們取得的成績,他們僅僅記得向黑暗中任何一處還有動靜的地方開火。於是,這場「戰鬥」又持續了十五分鐘,當范迪恩終於下達停火命令後才正式宣告結束。

    世界重恢復平靜,除了受傷者發出的哀號,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但哀號也沒有持續太久,對於受傷的反抗份子來說,血液正不斷湧出,生命也逐漸遠離他們。僅僅只過了幾分鐘,一切又陷入沉寂。

    直到這個時候,僱傭兵們才真正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感到失望:越南反抗份子並不像法國人認為的那樣富有進攻性和策略性,而這就意味著,任務不會持續太久,當然也意味著他們的收入會比預料的少。

    他們為自己的收入擔憂,而這個時候,馬夏爾上尉終於徹底放鬆了。

    「我想,」上尉輕鬆的說,「越南人今天晚上不會再回來了。剛才的火力足以讓他們恐懼很長一段時間。」

    范迪恩回答依舊是:「確實。」

    「今天晚上,我們贏得了一個值得慶賀的勝利……」馬夏爾想了想,「我們究竟消滅了多少抵抗份子?」

    「明天早晨你就能知道了,上尉。」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馬夏爾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僱傭兵一共清點出七十具還能辨認的屍體,還有一些則不太能夠看出那是什麼了。這個數字比上尉預料的稍微少一點,但同樣足以作為一個成績上報給他的長官。

    整個早晨,他始終保持著一張微笑的面孔,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得到嘉獎。然而沒有任何人與他分享喜悅,僱傭兵都掩埋屍體——但這很容易,那些昨天挖掘的、沒有派上用場的陷阱都可以作為墳墓,當然散兵坑也可以。

    僱傭兵很快做完這件工作,然後村子裡放了幾把火,接著就帶著村民上路了。

    返回河內的過程非常順利。范迪恩和他的指揮官們本來預計,反抗份子將部隊行軍的途中發起攻擊,用一次突然的伏擊打亂秩序,救援村民並給部隊製造一些傷亡。但夜裡的戰鬥顯然讓他們損失慘重,同時分散其他地區的反抗份子也沒能及時趕到,所以他們什麼危險也沒有遇到就進入了法國人嚴密控制的地區。

    對於反抗武裝來說,這是非常不幸的結果,並非因為損失了接近一百名成員和相同數目的村民,這都是很容易補充的損失,災難於范迪恩終於確定他的對手並不像法國人描述的那樣強大與精明。

    回到河內後僅僅過了一天,指揮官將他掌握的所有部隊全都派了出去,「正義事業行動」終於正式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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