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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六節 被憎恨的人 文 / Agincourt

    水受挫了,雖然做了不少嘗試但還是沒能得到他希望談,袁世凱禮貌但堅決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這是他沒能料到的結果。他非常奇怪,不明白到底什麼地方出了錯誤;他看不出問題所,袁世凱也沒有透露任何線——然而,他僅僅只是害怕與易水單獨見面;對任何一個中國官員來說,現這個時候與他單獨見面,雖然不是嚴格禁止的、但也是極其不合時宜的。

    看上去這是很荒謬的事情,但每個國家都會有一些自己不歡迎的對象,大多數是政客和外交官,不過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麼角色——易水就是大清帝國的統治者和整個官僚階層現不喜歡的那一個傢伙,而且絕對沒有「之一」;雖然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並且人們很快會把他做過的事情忘掉,但現,沒有人可以取代他。

    因為還沒有人犯了像他那樣嚴重的錯誤。

    事情的起因就於他的嚴重錯誤——當然,大的錯誤於瑞切爾,同時,馬漢也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而不是滿清政府正發瘋。沒有任何敵意和仇恨是毫無理由的,情形很明確,他們遂溪和廣州製造的事端使易水中國的處境變得尷尬了。

    他們製造的事端,不管時間、地點還是方式,都不正確。雖然滿清政府的官員幾乎每天都會遇到類似問題,後被迫答應一些無理要求或者發佈幾條辱國政令,或者乾脆簽署一份不平等協定。但那都是一些小事、小麻煩。通常縣級官員就可以解決得很好,不必麻煩朝廷中央的諸位大人,當然也不會傳進皇帝的耳朵裡……但易水、瑞切爾和馬漢製造地卻是一起重大政治事件。

    所以光緒知道他們做地「好事」。不幸的是。年輕而且進取心很強的皇帝陛下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就他決心奮發圖強、振興國家地時候,三個小人物卻給了他一記不太沉重但很響亮的耳光,就日本人給了他一個大而且響亮的耳光之後……是的,皇帝認為受到了傷害,他脆弱的自尊心被刺痛了。

    理所當然的,光緒很生氣。中國,除了一個老女人還沒有任何人有膽量給他耳光——當然,雖然他很生氣,但沒有什麼嚴重地後果,尊貴的大清國皇帝陛下既不能、也不可能把兩位美**官和一個美國女人斬首示眾,即使他們就他面前,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是給他們一點壞臉色。

    所以他就這麼做了。

    易水,瑞切爾麥克布萊德。阿爾弗雷德塞耶馬漢,光緒皇帝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他們的厭惡,他討厭他們。問題於,他絕不只是他自己。他的意見也不僅僅只是代表他自己的意見:他是皇帝,是帝國的高意志——雖然至少還有一個意志他之上——官僚們都需要順從他的喜好。而且作為對皇帝忠誠地表現,或者一種安慰,或者僅僅只是刻意討好,滿清的官員不得不討厭這三個傢伙。

    起碼,那些整天皇帝眼前活動的大臣必須表現出他們的厭惡。

    而且絕大多數厭惡集中易水身上。管他是美**官,但搞不清楚什麼叫做「國籍」地滿清大臣眼裡他僅僅只是假洋鬼子而非真洋鬼子,皇帝面前痛斥他不會讓他們產生心理障礙。

    「助紂為虐的漢奸二鬼子」,他們如此稱呼他。當然,易水從沒有預料到自己會有這樣一個稱號,當然他現還完全不知道,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然而這僅僅只是全部問題中地一部分,而且不是嚴重的那部分。

    嚴重的問題於「帝黨」成員、監察御使楊深秀的奏章,被許多大臣認為是無稽之談的《時事艱危、謹貢芻議折》——「時勢危迫,不革舊無以圖,不變法無以圖存」,如果一個中央政府的高級官僚還不能看出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也就沒有資格繼續留現的受人羨慕的位置上了。

    監察御使大人要求皇帝陛下變法維!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如果使用一種西方式的語調發表評論,楊深秀的奏章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時事艱危、謹貢芻議折》之後,越來越多類似的奏章送到了光緒皇帝的桌上,就好像官員們這一刻都想通了,發現國家已到了必須變法的後時刻;接著,曾經發起「公車上書」、組建

    會的康有為又成立了一個組織,「保國會」,開始帝和朝廷,支持楊深秀和諸位主張變法的大人,要求皇帝立即下旨維……

    如果他們想把某些人氣得中風,顯然,他們幾乎做到了這一點。

    變法!維!這簡直就是發了瘋了!極端保守的那些大臣當然被這種荒謬的、毫無道理的建議氣得渾身哆嗦,少數已預見到自己的利益將受到嚴重損害的官員也表示絕不贊同——但是,也有人支持楊深秀和康有為的主張,畢竟傾向變法的大臣並不是少數,而且重要的是,決心振興國家而且剛受了一點刺激的皇帝喜歡它——事實上,如果沒有保守派大臣全力阻止,廣州的事情發生後皇帝就已經召見康有為和梁啟超了。

    —

    但是現,保守派的大臣們知道自己已不能再阻止這種事情,甚至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還必須支持它:既然皇帝已表明態度,對於那些既保守但又屬於「帝黨」的大臣來說,他們就不得不痛苦之中做出一個選擇,繼續堅定不移的支持皇帝,或者違背自己的政治意願站皇帝的對立面,成為「帝黨」的叛徒。

    當然,雖然痛苦,但他們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絕大多數大臣的終選擇是支持皇帝;愛惜自己名聲的大臣們當然不希望自己得到一個「叛徒」的稱號,而且現看起來支持皇帝也沒有太多危險性。然而他們的選擇嚴重削弱了反對變法的力量——只有極端保守而且屬於「後黨」的大臣進行了措詞強烈的反對,但他們的聲音與主張變法的聲音以及支持皇帝的聲音比起來實太微弱了,太容易被人忽略,所以什麼也不能改變。

    北京的局勢變得越來越混亂,一旦人們發現反對變法的聲音竟然是如此微弱,向皇帝和朝廷上書要求變法維就逐漸演變為一種潮流、一種謀求晉陞的手段,除了官員和保國會成員,多的人加入上書的行列。如此多聲音的竭力鼓噪下,大清帝國的年輕皇帝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堅決,他就要採取實際行動了。

    除非事情突然出現轉機,比如待頤和園暗中監視政局的皇太后陛下返回紫禁城,剝奪皇帝的所有權力並把他軟禁起來,同時換一位皇帝——而且確實有人很迫切的希望慈禧這樣做——否則不用多久,一個星期或兩個星期,皇帝就會頒布聖旨,宣佈開始一次大規模變法運動。

    徵兆已經變得非常明顯了。

    大臣們都已預感到一場猛烈的風暴即將到來。保守份子的心情變得極其沉重,心中充滿痛苦與憎恨。當然,他們不能也沒有膽量指責皇帝,只好把憎恨轉向其他人:整天散佈歪理邪說的保國會的瘋子、蠱惑皇帝接受歪理邪說的無恥小人、還有立場不堅定的同僚,當然重要的,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根源,易水。

    他是罪魁禍首,如果沒有他蓄意挑起事端,譚鍾麟就不會遭到撤職,楊深秀就不會上書建議變法,保國會的瘋子就不會趁這個機會肆無忌憚的散佈自己的荒謬言論,皇帝就不會被各種歪理邪說蠱惑並打算將它們付諸實施……

    一切都是易水的錯誤——瑞切爾則被完全忽略了,畢竟還沒有哪位大臣打算與一個女人計較,管她事件中需要承擔的責任大。

    他們的目標僅僅是易水,憎恨他、不喜歡他,不想看到他。

    易水依然不知道這個情況,美國派駐北京的公使顯然沒有把它當作值得重視的問題,既沒有報告華盛頓也沒有通知馬漢,但袁世凱很清楚,雖然他還不像其他人那樣憎恨或者討厭這位中校先生……或者ubra公司的薰事,而且希望與他達成一點協議,但這種時刻他絕不敢接受他的單獨與自己會面的請求;這樣做或許會得罪他,但總比得罪皇太后、皇帝和朝廷裡的諸位大人好。

    袁世凱不想與自己的政治前途過意不去。

    當然,他仍然禮貌的向易水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並含蓄的建議他「注意京城的情況」。

    「北京的情況?」易水依舊什麼也沒有弄明白,後覺得應該仔細調查一下,「北京有什麼情況?」然後他就被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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