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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一節 舞會上 文 / Agincourt

    所以,你就這麼答應摩根的條件了?」

    「是這樣。」

    「這似乎並不像你。」伊麗莎白奇怪的評論到,「我記得你從不會讓自己蒙受損失。」

    「有些時候,即使我也不得不選擇妥協。」秦朗歎息到,接著卻說:「而且實際上,我並沒有損失什麼,只是沒能將計劃好的條件拿出來。但能夠得到霍梅爾食品公司的一半股權也不算糟糕。」

    沒能利用這次打賭誘使摩根陷入一個小圈套、並進一步實現預定目標,這的確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相對於他希望得到的東西,瑞克曼的股份的價值顯然低一個檔次。但是,如果為了實現計劃而讓摩根得到霍梅爾食品公司,那就太不值得了。

    畢竟,就算失去這一次機會,他還有許多機會實現那個目標,但如果讓摩根拿走瑞克曼的股份,或許他還可能有一個機會將它再拿回來——而且還必須等上十七年——或許他一個機會都沒有。

    秦朗唯一的選擇就是接受摩根的條件。

    「而且,或許我應該高興。」他接著說,嘴角卻配合的浮現出一絲微笑,「摩根肯定認為他能夠贏得這次賭博,然而我才是贏家。」

    「你會不會過於自信了,秦?」伊麗莎白的表情與幾小時之前摩根臉上的表情幾乎完全一樣,他們的判斷也同樣如此。「我不瞭解軍事,但我柏林留學時曾經聽說,德國陸軍是世界上強大的陸軍。」

    沒有之一。「德國陸軍是世界上強大的陸軍」。伊麗莎白德國地同學和朋友只會向她如此吹噓。然而這卻是一個十分有趣地笑話。兩次世界大戰,「世界上強大的陸軍」都是戰敗者,而且嚴格追究起來。除了一九零零年入侵中國,德國陸軍根本沒有打贏過任何一場戰爭。

    一八七一年,威廉一世加冕為德意志皇帝——而不是他希望的德國皇帝——並且宣告聯邦制地德意志第二帝國[注]成立前,世界上根本沒有一支叫做「德國陸軍」的軍隊;雖然普魯士陸軍贏得三次戰爭的勝利,但那與德國陸軍沒有太多關係。

    德國陸軍裡,普魯士陸軍只是一個組成部分。卻不是全部。

    秦朗換上一副輕蔑的表情。「德國陸軍,或許它看起來還很強大,然而就像歐洲的任何一支軍隊,它已經落後了,一支採用先進戰術的軍隊面前必然會遭遇失敗。」

    「聽起來似乎有點……」伊麗莎白不知道應該如何評論;以她匱乏地軍事知識,她完全看不出秦朗的判斷是不是真的正確。

    但這種問題總是很容易得到解決。

    「我們可以耐心等待後的結果。」而且必須耐心。考慮到落後的通訊和清政府一貫的反應速度,或許幾個月之後才能得到北京的回復,然後才需要考慮派遣軍事顧問、以及其他問題。

    現為這些問題操心是毫無必要的;現需要親朗關心地。除了伊麗莎白,僅僅只有與剩下幾位財團領袖的會面。

    洛克菲勒、梅隆、杜邦、庫恩和洛布、克利夫蘭的幾個家族……接下來的時間裡,秦朗一直東部地區四處亂跑,與他選擇地對像會面、交流、密謀、談判、交易。參加他們主持的酒會,認識一些地「朋友」——當然大多數時候他都紐約。因此還抽時間與伊麗莎白一同遊覽了這座城市。

    然後,當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星期、而且與東部財團的交流已經順利完成之後,秦朗覺得自己應該前往華盛頓拜訪布什和哈里曼了。

    當然他們只是一個渠道。他希望通過布什和哈里曼參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和海軍部裡結交多大人物;接著秦朗想起了參議院海軍事物委員會的本傑明瑞安迪爾曼,雖然他是民主黨人,不過,或許他也是一個有必要拜訪的對象。

    秦朗忽然想知道他提議進行的「無畏」戰艦的研究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正如他知道的歷史,一**六年開工建造兩艘戰列艦之後,直到一**九年美國海軍才會開始建造的戰列艦——也就是說,如果「無畏」戰艦沒有今年開工,那麼他就要等到三年後才能看到一個結果了。

    三年……似乎有點久。

    秦朗搖搖頭,收回思緒,開始繼續收拾他的行李。但就這個時候,伊麗莎白拿著一封看上去像是請柬的東西走進了他的房間。

    「是什麼?」他問。

    「摩根派人送來的請柬,邀請我們參加今天晚上舉行的舞會。」她把請柬遞給他,「我們的行程要推遲了。」

    「但仍然值得。」

    「的確很值得。」秦朗對自己說,為自己

    感到滿意,同時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正由摩根為他介紹生——其實不需要任何介紹,他也能認出那是誰:現任紐約市警察局總長、未來的海軍部副部長、紐約州州長、美國第二十六任總統、拉什莫爾山上的四座石頭雕像之一。

    「……西奧多羅斯福先生。」

    「能見到你是我的榮幸。」當然,秦朗見到任何一個大人物時都會這樣說,不過事實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會讓他真的感到榮幸,比如摩根,必然洛克菲勒,當然老羅斯福也同樣如此。

    未來的美國總統,而且執政時間長達七年半,任何人都清楚與這樣一個大人物建立密切而友好的關係是多麼重要。但對秦朗來說,與紐約市警察局總長閣下建立關係或許稍微有點麻煩:羅斯福痛恨**並採取各種手段打擊紐約警察部門的違法行為,對賄賂警察的金融家和商人也毫無好感。

    而他就是商人,而且加利福尼亞扮演的也是一個賄賂者的角色。

    當然,羅斯福先生的耳朵大概沒有那麼長,視力大概也不足以看到遙遠的加利福尼亞發生的事情,但一個嚴厲的執法者面前,秦朗仍然感到與他建立密切關係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但不管怎樣,摩根已經為他做了介紹,而且他也向羅斯福打了招呼,至少開始還算不錯——管他只得到了一個略顯冷淡的回應。

    「秦先生,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紐約市警察局總長說,「一般人很難同樣的年齡取得像你一樣的成就。」

    —

    「我只是比其他人稍微多了一點運氣。」秦朗回答,同時暗自咕噥著:「我寧願不要這樣的運氣。」

    管已經過去三年,管事業進展順利,然而他仍然對自己被某個瘋子莫名其妙的送到十九世紀末的美國充滿怨氣。

    不管怎樣,失去的東西總是使人懷念。

    當然這些抱怨只是腦中一閃而逝,因為羅斯福正接著說:「阿爾弗雷德對你的評價非常不錯,還有你的那位海軍陸戰隊臨時中校朋友,他對你們廣州灣的軍事行動中發揮的作用十分欣賞。」

    阿爾弗雷德塞耶馬漢,秦朗知道他說的是誰。根據他對的瞭解,羅斯福一八八零年就已認識馬漢,但現看起來,他們似乎不僅僅只是認識,而且還有頻繁的聯繫——可能是《海權對60-1873年歷史的影響》拉近了他們的聯繫。

    羅斯福是一個擴張主義者,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馬漢的著作讓他意識到,只有急劇擴張海軍力量才能讓美國獲得與歐洲強國相同的地位……

    真是可惜,現他既不是海軍部副部長也不是美國總統,而且沒辦法說服吝嗇的國會。

    秦朗的腦子裡迅速轉過這些念頭,同時說:「對於我來說,參與廣州灣的軍事行動既是生意,又是為國家服務的一種方式。」

    「非常特別的方式。」羅斯福沉思片刻,又說:「你似乎對中國缺乏感情,秦先生。作為一個華人,這種情況非常少見。」

    「我對正統治中國的那個政府缺乏好感。」但實際上,與許多人認為的那樣不同,秦朗不喜歡清政府,然而也不厭惡它,只是他對現的中國缺乏歸屬感——對現的美國也同樣如此。

    既不是中國人,也不是美國人,他只是美國活著,並且準備繼續活下去。

    但羅斯福錯誤理解了他的發言,因此難得的點了一下頭。「一個韃靼人的政府,它應當受到文明世界的唾棄。」但他很快表露出他的真實看法,「當然就算排除這種因素,中國依舊是一個使人感到悲哀的地方。」

    秦朗幾乎毫不察覺的皺了一下眉毛——種族主義和民族優越論是羅斯福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但他卻從不喜歡種族主義者和民族優越論者;然後秦朗想起羅斯福對中國和中國人的態度——毫無地位;他認為中國人既缺乏文明的種種特性、又不具備日本人的戰鬥精神。

    與西奧多羅斯福打交道絕對不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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