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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節 與摩根面對面下 文 / Agincourt

    根對秦朗的評價又提高了一點。

    向中國派遣軍事顧問……誰都知道這代表什麼,滲透、籠絡、控制,一個國家的軍隊裡培養親近自己的力量的絕妙方法,任何強大國家都會採取的行動。

    雖然嚴格的說,這不是什麼壯舉,如果華盛頓下定決心準備做這件事,它同樣可以取得成功;當然秦朗會遇到多困難,成功的機會也小,但他仍然有能力做成這件事。

    他一定能夠完成,摩根對此深信不疑。

    只是秦朗比他認為的加大膽——雖然他曾經出動僱傭軍為阿比西尼亞皇帝消滅他的意大利敵人,但中國卻不是阿比西尼亞。中國的問題牽扯到世界上幾乎每一個強國,如此多勢力牽扯其中帶來的唯一結果就是任何嘗試改變現有力量對比的公開舉動都可能帶來複雜而嚴重的後果。

    所以中國,西方國家的絕大部分較量都只能暗中進行——影響中國官員,利用他們實現目的。而且即使如此,有資格參加這種遊戲的也只有英國、法國、德國和俄羅斯,世界上強大的四個國家,而所有次等強國都只能一旁看著。

    向中國派遣軍事顧問是一個很冒險的舉動。

    但秦朗正這樣做,而且態度極其強硬,甚至不惜威脅一名代理副領事。不得不說,他非常大膽,並且近乎恣意妄為。

    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當秦朗停下來喝咖啡的時候,摩根慢慢發出一個評論。「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那位公使先生會拒絕你的要求,從而讓整件事陷入僵持。秦。你應該知道。那會讓你地處境變得非常不利。」

    「是這樣,對我很不利。」頓了頓,秦朗滿足地說:「但對我們的公使先生加不利。」

    「為什麼?」

    秦朗笑了。雖然摩根既精明又睿智。而且很有眼光,能夠建立一個龐大的金融帝國,漫長地時間裡控制美國的金融和經濟,但遺憾的是,他對中國和中國的官僚仍然缺乏足夠的瞭解。

    「只要楊儒還想獲得高的官職,或者繼續待現地位置上。他就絕不能讓事情陷入僵局。」他解釋到,「如果他買不到軍火,北京只會責怪他缺乏辦事能力,甚至懷疑他對工作的責任心。」

    「所以他只能向中國政府轉達你的要求。」摩根沉思了一下,「但中國政府也有可能選擇拒絕。」

    「如果楊儒將我的要求原封不動的轉達給北京,是的,我的行為將激怒中國政府的所有高級官員並導致事情陷入僵局——遺憾地是,他不會這麼做。」秦朗笑了笑。「就像他不希望被人認為缺乏辦事能力,楊儒同樣不希望被人認為他是由於一個商人的恐嚇而被迫轉達那些要求——這會讓他遭到同僚的嘲笑。而對於像他這樣的中國人來說,面子有時候甚至比生命加重要。」

    「真是難以置信。」摩根聳了聳肩。現,他不得不承認。他對中國人地瞭解仍然非常稀少,但秦朗卻是一個中國人。管他比絕大多數美國人像美國人。

    這或許就是他取得成功的一個關鍵。

    「你將會發現,中國,這是極其普遍地情況。」秦朗繼續說,「所以,」他以清楚明白的語氣強調到,「我們的公使先生向北京提交的報告必然是對我和他都有利的,它絕對不會激怒那些傲慢的官員。」

    「因此他們也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不會直接拒絕。我完全可以猜到,以那些官員的貧乏的想像力,他們一定會認為我的舉動受到了美國政府暗中支持。為了避免得罪美國政府,他們會首先答應我的要求,然後再想辦法把我的軍事顧問弄走。」秦朗挖苦的說。

    事實上這種錯誤的猜測楊儒的幕僚身上就開始了。但又有誰能夠責怪他們呢?向一個國家派遣軍事顧問,任何人都會認為這是政府的授意而不是普通商業行為,即使歐洲情況也同樣如此。

    而且很重要的是,秦朗故意談判中表現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強硬姿態,毫無疑問,這會導致楊儒和他的幕僚判斷錯誤的可能性成倍增加。

    摩根開始明白他的那些看似不合理的舉動了。

    然後他進一步的意識到,秦朗肯定已想到辦法防止中國政府的官員敷衍他,那麼,他的辦法是什麼?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事實上,我什麼也不需要做。中國政府的官員

    都是傻瓜,一旦他們發現我派遣的軍事顧問比他們聘事顧問好,問題就解決了。」

    「你有把握嗎?」摩根懷疑的問。他不清楚美**人的水準,但知道美國陸軍國際上的地位——甚至連三流都算不上。是的,秦朗的僱傭兵曾率領阿比西尼亞土著消滅了他們的意大利對手,然而意大利陸軍僅僅是一支二流軍隊,德國陸軍卻是世界上強大的軍事力量之一。

    做得比來自世界上精銳陸軍的軍事顧問好?顯然,這對ubr公司的退役聯邦軍人來說過於困難了……事實上他們根本不可能做到。

    即使摩根一直相信秦朗的判斷力和預見性,一個近乎殘酷的現實面前,現也對他的設想失去了信心。

    只是秦朗臉上,那種漫不經心的微笑再次出現了。摩根愣了一下,隨即竟然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但只有一會兒。相對一個年輕人,管他一直都很優秀,但摩根相信自己。

    遺憾的是,雖然他是出色的金融家和財團領袖,但軍事領域卻不是他的專長。既然各國的職業軍人都無法準確預見未來戰爭方式的巨大轉變,那麼理所當然的,摩根不可能看到這一點。

    —

    這一刻,只有秦朗知道自己勝券握。

    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優勢。「我們可以打一個賭,摩根先生。」他笑著說,「ubra的軍事顧問將演習場上擊敗他們的德國同行。」

    「我樂意與你打賭,秦。」摩根同樣笑起來,一方面這的確是個有趣的遊戲,另一方面他認為自己肯定能贏,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要拒絕呢?當然任何賭局裡,賭注總是非常關鍵的一點,引人注目,他當然也不會例外。「既然我們決定打賭,那麼賭注是什麼?」

    「我希望我知道,當然有一點很肯定,我絕不會用我擁有的公司股份作為賭注。」秦朗半開玩笑的說。管事實上他很希望把摩根掌握的公司股份全部收回,但他同樣清楚這根本不可能,而且也不符合預定的時間表。

    當然,關於這次打賭的賭注,秦朗走進摩根的辦公室前就已確定下來,但他還不準備將它說出來。

    他決定再等一會兒。

    因此他也犯了一個錯誤:他沒能預料到收購霍梅爾食品公司的企圖已經由於梅塞施米特洩密而被摩根掌握、並使他產生了搶先收購的想法——現這種想法變得加強烈了,並且摩根也找到了合適的機會。

    「我有一個建議。」他說,同時狡猾的觀察著秦朗的臉,「我得到一些消息,你霍梅爾食品公司的合夥人,羅伯特瑞克曼先生的兒子,亨利瑞克曼先生,近他遇到了一些經濟上的麻煩。」

    秦朗知道他有了一個小麻煩。雖然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使摩根注意到了亨利瑞克曼的經濟狀況,當然這絲毫不值得奇怪——秦朗甚至沒有想起失蹤的梅塞施米特——摩根有一個非常龐大的情報系統,如果他對霍梅爾食品公司產生興趣,那麼他就一定可以查到有價值的情報……

    只是,這意味著他和瑞切爾將失去霍梅爾食品公司,雖然並非嚴重的災難,但仍舊顯得異常糟糕:任何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誰又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呢?

    而且其他財團會採取什麼行動,這同樣是值得擔心的問題。

    秦朗開始感到擔憂,但臉上的表情卻毫無變化,因為表情就意味著自己正感到驚慌——或者驚訝,但不管驚慌還是驚訝,都會一定程度上降低他摩根心中的形象。大人物自己從來不會驚慌;大人物只會讓別人感到驚慌。

    但秦朗也並非一個目空一切的人;像摩根這麼一個大人物提出的條件是不可能等閒視之的。因此他等著,想知道摩根準備說些什麼——帶著好奇,但不是驚慌。

    條件並不複雜。「我認為我們可以這樣。如果你贏了,我將幫助你得到霍梅爾食品公司一半的股權,但如果你輸了,我會合適的時候收購這家公司。」

    「也包括我擁有的股份?」

    「雖然我很想,」摩根笑了一下,「但那是沒有必要的。控制一家公司不需要將它所有的股份都掌握自己手中。」「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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