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戈。
秦朗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兩個既不壞也不好的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來自華盛頓。海軍部發來一封電報,表示,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對大毒蛇武器公司研究的型輕型火炮有非常濃厚的興趣,他們打算派遣幾名火炮專家到聖迭戈參觀它。
兩個既不好也不壞的消息也來自華盛頓。參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和國務院分別寄了一份公函給秦朗,要求他前往、或者派一名代表前往華盛頓,詳細的解釋一下為什麼會組織美國公民前往正處於戰亂中的國家。
秦朗很清楚這只是例行公事,華盛頓知道他做什麼……至少有人知道,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用來敷衍意大利政府、某些不那麼受人喜歡的國會議員、記者以及美國民眾的合理借口,而這個借口需要由他提供。
秦朗知道美國政府的下一個步驟是什麼——接下來,得到他提供的解釋後,華盛頓會宣佈前往阿比西尼亞的美國公民與美國政府沒有任何關係,並且竭力否認他們的僱傭兵身份,以便讓自己可以徹底撇清。
這是政治遊戲的標準流程,而秦朗現已經很會玩這樣的遊戲了,所以他並不把這件事放心上。
尤其是他得到一個壞消息的時候。
「自由」號貨輪的鍋爐發生嚴重故障,她現正停留智利的塔爾卡瓦諾港進行修理。不幸的是,即使按照保守的估計,修理工作也將持續至少兩個星期,不幸的是,由於故障發生凌晨一點,貨輪的船長無法通知「黑天鵝」號、而「黑天鵝」號也沒有返航進行,兩艘船已徹底失去了聯繫。
這至少意味著三個麻煩:
首先,管因為杜邦公司的緣故,這種情況幾乎不大可能發生,但「自由」號上運載的貨物仍然有可能讓智利人感到很不愉快,因此他暫時還不能完全排除智利政府將它們沒收或者扣押的可能性;
其次,「黑天鵝」號並不清楚「自由」號的狀況,管貨船上的僱傭兵指揮官宣稱她並沒有返航進行,但這很可能只是因為鄧肯和奧康納沒能及時發現異常,而他們現很可能正指揮著客**海上四處尋;
後,由於這起突發事件,僱傭兵抵達阿比西尼亞的時間將會大大推遲——雖然阿比西尼亞與意大利的戰爭要到年底才會正式爆發,但秦朗一直希望部隊可以趕上十二月的馬卡累要塞圍城戰,而現……時間非常緊張。
所以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狀況。
而且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快解決它——當然,「自由」號的問題很好解決,秦朗可以重雇一艘船接替她,但「黑天鵝」號,沒有無線電,除非她抵達南非、並且鄧肯與奧康納主動給公司發電報,否則誰也無法與他們取得聯繫。
但是……
「按照預定的時間表,『黑天鵝』號將四天後抵達開普敦,不過現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按時到達。也許她還海上『自由』號,但好不是這樣。」秦朗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但瑞切爾沒有注意到。
「那我們只能暫時將她放到一邊。」瑞切爾無奈的說。很大程度上,這次出現的麻煩是她的錯誤:租借兩艘小型運輸船而不是一艘大型遠洋客輪是她的建議,而「自由」號與「黑天鵝」號也是她找來的。
現她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很後悔,但已經無濟於事,只能力減少公司可能遭受的損失——而這必須依靠秦朗;管極不情願,但瑞切爾也不得不承認,秦朗容易找到合適的辦法,而且他幾乎不會犯錯。
她只能將希望寄托他身上。「你打算怎麼處理『自由』號上的僱傭兵和貨物,秦?」
而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秦朗的確已經有了一個方法。
「杜邦公司智利很有影響力,」當然,這其實是「智利是杜邦的勢力範圍」的一種含蓄的說法。這並不奇怪,智利的硝石很著名,而合成工藝發明之前,各**火工業都極其依賴硝石,作為美國幾乎是唯一的火藥與**供應商,杜邦公司當然會想一切方法控制智利,以便控制那裡的硝石礦。
瑞切爾立刻明白了秦朗的意圖。既然杜邦佔據著智利的硝石礦,它當然有運輸船那裡……或者正前往那裡。
「我們可以找杜邦公司借一艘貨船。」秦朗將他
說了出來。「雖然找摩根或者洛克菲勒借船方便i是,他們的船都太遠了。」
「你覺得杜邦會把他的運輸船借給我們嗎?」
「為什麼不?」他笑了笑,「我們可是杜邦公司的重要合作夥伴。」
「好極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杜邦發電報?」瑞切爾興奮起來,但只持續了一會兒,然後她的情緒又變得低落了。她想到了一個讓她極其痛恨的事實——管公司的日常管理與大部分生意事實上都由她全權負責,但由於她是女人,東部財團的領袖眼裡,她的地位與重要程度都遠遠不如秦朗。
所有關於生意的問題上,不管是摩根、洛克菲勒還是馬瑟,或者其他人,誰也不願意與她商量。
所以,管瑞切爾十分希望親自與杜邦聯繫,但她仍不得不將這個工作交給秦朗。
「我會立即著手處理這個問題,瑞切爾。」秦朗迅速而簡潔的回答到。事態緊急,沒有任何時間浪費,他必須短時間內完成它。不過,除了給杜邦公司發電報,他還準備給摩根寫一封密信。
因為他又有了一個的計劃。
這次的麻煩讓秦朗終決定了一件事情。管從回到這個時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抱怨著十九世紀末過於落後的交通與通信條件,但直到現,他才決定採取行動大幅度改善這種不幸而悲慘的局面。
他計劃採取的第一個行動,就是研製無線電。
但不是由他完成這項工作。秦朗的物理學知識幾乎都已經還給了他的老師們,電磁原理這一部分當然不會例外,他只能將發明無線電的殊榮讓給其他人。
秦朗知道應該由誰來完成這項工作——根據歷史,意大利人吉列爾莫•;馬可尼將今年發明無線電通訊,::資助,他的通訊實驗將推遲到明年進行,而且是英國——但他也不是秦朗的選擇。
秦朗選擇的人是尼古拉•;特斯拉,~|發明者,一個機電工程,無線電工程,流體工程,低溫工程,地球物理,真空技術,飛行器技術等方面都有專利的天才——不過秦朗對他的瞭解並不深刻,只知道他與磁感強度有關。
因為磁感強度的單位就是特斯拉。
理論上,特斯拉先生有能力發明無線電,但肯定需要一些提示和技術資料,所以秦朗決定給摩根寫信:一方面,特斯拉正愛迪生電器研究中心工作,因此他可以算是摩根的僱員,而另一方面,他需要的資料可以由摩根取得。
當然,取得,從馬可尼那裡。管馬可尼先生肯定不願意共享自己的技術資料,不過這沒有關係,因為這個計劃一旦開始實施,他就不得不到上帝那裡去了。
秦朗相信摩根會讓他的手下這麼做,只要他可以清楚的認識到無線電技術的價值;經濟上的價值、政治上的價值、軍事上的價值……一旦摩根瞭解這一切,那麼,無論馬可尼先生是否願意交出技術資料,他都會讓自己的手下幹掉他。
而且這樣做還可以得到部分政府官員、國會議員與高級軍官的支持。壟斷無線電技術帶來的單方面信息優勢可以讓美**隊獲得戰場主動權,並贏得一個接一個勝利。所以,政府、國會與軍隊裡都會有人支持摩根。
事實上,如果現是一九九五年而不是一**五年,前往意大利暗殺馬可尼並奪取技術資料的殺手將變成中央情報局的特工,而不是某個財團領袖的手下。
國家利益面前,法律與道德根本無足輕重。
秦朗會給摩根的信裡闡明這一切,然後事情就會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而後,他也將獲得足夠的好處。
這個計劃不但可以進一步加強他與摩根,還有美國政府、國會和軍隊的密切聯繫,而且他的僱傭軍部隊也可以享受單方面信息優勢。下一場戰爭中——美國與西班牙的戰爭,他們可以輕易的贏得勝利。
至於馬可尼先生,雖然秦朗的計劃對他來說很不公平,但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事情是公平的呢?為了秦朗和另一些人的利益,馬可尼先生必須成為犧牲品。
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