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是個神奇的時代--至少秦朗眼裡,這是一個神奇的時代、一個癮君子和販毒者絕對會喜歡的時代。
這是一個可以合法銷售海洛因的時代。
因為海洛因還是[注1]一種藥品。
安非他命[注2]也是藥品。
當然,甲基安非他命比較特別,它似乎從一開始就是作為興奮劑使用。秦朗聽說過一些傳聞: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德**隊就給士兵注射甲基安非他命,增強他們的持續戰鬥力。
日本軍隊和盟軍也存同樣的現象。與德國不同的是,日本人似乎同時使用了甲基安非他命和安非他命,而盟軍則僅僅使用安非他命。
不過這種微小的差別根本毫無意義,唯一有意義的只有一點,軍隊的指揮官們很樂意士兵身上使用興奮劑增強他們的持續戰鬥力,以及讓他們戰鬥中變得加瘋狂。
至於興奮劑的副作用,即使所有證據都放他們面前,政客和將軍們也會採取視而不見的態度。與戰爭的勝利、以及自己將會獲得的榮譽與利益相比,士兵的身理和心理健康根本不值得一提。
手段和過程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結果才重要。
除了民間市場,秦朗的目光多的還是集中各國的政客與將軍們身上。
軍火銷售領域,他有許多競爭者,罐頭食品也同樣不僅僅只有午餐肉一種,但甲基安非他命現卻只有他可以生產。也就是說,他可以把它推銷給那些由於各種因素不願意或者不能購買他的武器和罐頭午餐頭的潛客戶。
而且他們肯定願意為它付錢。
「尤其是那些為士兵缺乏戰鬥的勇氣而頭痛的將軍們。」秦朗指的是意大利人。羅馬帝國的後裔讓他很不放心,有些時候他會覺得,即使他們獲得美**隊的食物與彈藥補給,也一樣沒有勇氣戰鬥。
對於意大利人來說,或許只有甲基安非他命可以起到一點作用。
「我不明白,秦,為什麼你總是用如此輕蔑的眼光看待意大利軍隊。」奧康納奇怪的問到,「不管怎麼說,意大利軍隊的戰鬥力總是比中**隊強一些吧……我沒有別的意思,易水。」
易水的臉已經漲得通紅。與秦朗不同,別人談到中國的問題時,他時常會站出來進行辯護。「那是因為--」
秦朗用手勢制止了他。現不是進行辯論的時候,而且奧康納的話他眼裡也完全沒有問題。「肖恩,中**隊的戰鬥力確實很差,不過意大利軍隊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說,「我完全可以肯定,如果現意大利與阿比西尼亞爆發戰爭,意大利人一定會遭遇慘敗。」
「秦,你是預言家還是巫師?」瑞切爾吃驚的看著他,「上次你還說,如果中國與日本爆發戰爭,中國一定會失敗。現你又宣稱意大利人打不過阿比西尼亞人。」
「如果你不相信,瑞切爾,我們可以打賭。」
「賭什麼?」她不甘示弱的反問到。
「你決定--」
「我回船上去了。」易水突然說到。然後他站起來,衝出了會議室,並且出門的時候還重重的摔了一下門。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現很不高興,並且他們都清楚,這完全是因為秦朗的那個預言。
「瑞切爾,你不應該把我說過的話說出來。」秦朗皺著眉頭指責到。
「難道這是我的錯麼,秦?」瑞切爾可不願意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她立刻反唇相譏,「誰讓你發表那種毫無理由的預言?如果你從來沒有說過那些話,我又怎麼可能把它們再說出來?這根本就是你自己的錯誤。」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用憤怒的目光瞪著瑞切爾,而她也毫不客氣的用眼光回敬著。會議室裡的火藥味逐漸變得越來越濃烈。意識到局勢正惡化,奧康納只好站了出來。「你們兩個,能不能先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肖恩。」秦朗說,「只是瑞切爾必須為她的過錯負責。易水會變成現這樣、變得喜歡胡亂發脾氣,完全是因為她對他的教育出了問題。」
「我的教育?」瑞切爾叫到,「易水變成現這樣是因為你沒有起到好的表率作用。秦,他一直模仿你!」
果然!奧康納的頭開始痛了起來。秦朗和瑞切爾又因為易水的教育問題而爭吵--又是這樣,他們總是為這個問題爭吵。
「我真是不知道你們想什麼,你們既不是易水的父親,也不是易水的母親,我不明白你們有什麼值得爭吵的地方。」他抱怨著,「而且,現我們討論的是伊麗莎白的問題。」
是的,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確是談論伊麗莎白的問題--用什麼名義將她留聖迭戈。但秦朗卻很快把話題引到了甲基安非他命,接著又變成了對意大利與阿比西尼亞的戰爭的預測,後變成了無意義的爭吵。
跑題的現象實太嚴重了!
「如果你們準備繼續爭吵,我就先回家了。」奧康納不想陪著秦朗和瑞切爾發瘋,一點也不想。
「你不用那麼做,肖恩,我們的爭執已經結束了。」秦朗的態度緩和下來,「是這樣對吧,瑞切爾。」
「是的,已經結束了。」瑞切爾沒有吧後的「暫時」說出來,只是默念了一遍,然後問到:「你有沒有想到好的方法,秦?」
「當然有,這毫無疑問。但有一個前提,」他很認真的說,「瑞切爾,不管你還是伊麗莎白,有沒有給她父母的電報中說過,ubra保安服務公司也與我有關?」
「沒有。」她想了想,再確認了一次,「絕對沒有。」
「那問題就解決了。」
很快,伊麗莎白道伯斯小姐給她的父母發去了一封電報,表示自己已經被一家名為ubra的公司聘用,將前往公司西雅圖市的化學實驗室工作。並且她還電報中「偶然」提到,西雅圖市已經一八八六年頒布法律,驅逐了所有華人。
當然,這封電報只能讓她的父母的怒火稍微小一點,而且也不能完全消除道伯斯先生與夫人對她可能與一個中國人結婚的擔心--管之前的一個月裡,她電報中已經逐漸減少並終不再提到秦朗的名字--因此瑞切爾幾天後也發出了一封電報,宣稱自己的表姐與ubra公司的老闆肖恩麥卡利斯先生可能存曖昧關係。
接著,瑞切爾她寫了一封信寄往倫敦,裡面附帶了一張奧康納與伊麗莎白一起是的照片。
她和秦朗都認為,前中學教師肖恩奧康納先生戴上眼鏡後的那副文質彬彬的外表比較容易獲得伊麗莎白的父母的認可,而且他的身高和長相都不差,只要他們接受他,自然就不會再催促她返回倫敦與某個誰結婚。
而為了讓整件事情看起來加真實,伊麗莎白還必須時常向倫敦發電報,裡面會逐漸頻繁的提到肖恩麥卡利斯先生,以及對他的好感;同時,幾名公司的僱員也被命令前往西雅圖,那裡建立一個用於掩飾的假實驗室,並接受道伯斯先生和夫人發給他們的女兒的電報。
進行這些欺騙性活動的同時,各種必須的儀器和設備也陸續安放進了ubra公司總部裡特意為她建立的實驗室中,並且各種原料也逐漸運到了。
然後伊麗莎白開始了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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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和注2:海洛因1898年才由德國製藥企業投入商業生產,安非他命則要推遲到1920年以後,所以主角所處的時代其實還沒有海洛因和安非他命類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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