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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4章 自取其辱 文 / 炫舞飛揚

    「大膽!」嚴冰寒厲叱一聲,總算找到地方發洩了,「好個目中無人的賤婢,本宮還沒有說話。你叫什麼叫?!阿楚,給本宮好好教訓!」

    她身後一名十七、八面的宮女立刻答應一聲,過去兩步,揚手就要打。

    「皇后娘娘息怒,」眼前人影一閃,慕容寒枝自己站了起來,擋在蕭雲兒身前,阿楚倒也沒敢造次,停了手,「雲兒是擔心妾身,又沒有錯,為什麼要打她?」

    「憑本宮高興,怎麼著?!」嚴冰寒火了,下巴抬得老高。「本宮是六宮之主,教訓個宮女,還需要理由嗎?」

    「自然需要,」慕容寒枝冷冷看著她,不驚不懼,不卑不亢,「皇后娘娘要說不出個理由來,總難以服眾。」她一開始對嚴冰寒恭敬,只想息事寧人,沒想到這個皇后娘娘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真是死性不改。

    「哈哈!」嚴冰寒怒極反笑,「慕容寒枝。本宮真是不明白你一個叛臣之女,哪來這身傲骨,居然這般目中無人!」就憑她懷了龍胎,篤定她這個皇后娘娘也不敢把她怎麼樣是不是?!

    「目中無人?皇后娘娘要這樣以為也無不可。本來從我眼裡過的人,也不多。」慕容寒枝神情淡然,連「妾身」都省下了,如果嚴冰寒再不見好就收,估計她連「皇后娘娘」這一尊稱也都免了吧。

    「你——」嚴冰寒登時為之氣結,嘿嘿冷笑,「慕容寒枝,你還真是好氣魄,這話要讓皇上聽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那又怎麼樣?」慕容寒枝冷冷看著她,眼神嘲諷。「我從不招惹任何人,對皇后娘娘也無半點不敬之意,是皇后娘娘非要來自取其辱,怨得了誰?」

    「你找死!」嚴冰寒終於被徹底激怒,揚手就是一個耳光,「啪」一聲響,狠狠打在了慕容寒枝臉上。

    因為這一巴掌來得突然,慕容寒枝身子又重。直被打得側摔到地上去,狠狠壓到了肚子,一陣劇烈的鈍痛傳來,她忍不住呻吟出聲,起不來身。

    「娘娘?!」蕭雲兒嚇得魂飛天外,撲過去吃力地扶起她,見她臉色慘白,嘴唇都已咬破,「娘娘你覺得怎麼樣!?來人,快來人,傳太醫啊,你們都是死人嗎?!」

    侍衛們不敢怠慢,趕緊飛也似地跑去叫太醫。

    嚴冰寒大概也沒想到這一巴掌的後果如此嚴重,但事情到了如此份上,她亦不能服軟,兀自高昂著頭,「哼!叫你知道本宮的厲害,看你還敢不敢在本宮面前囂張!我們走!」看賤人疼成那樣,這孩子保不住才好!反正她又沒錯,就是教訓一下她而已,誰叫她福薄,擔不起命中兒女!

    蕭雲兒看著她的背影,差點一腳踹過去:皇后娘娘,你沒人性的嗎?!

    其實不用太醫來看,慕容寒枝自己也知道,這一下壓到腹中胎兒,是很危險的!要不是她自己懂醫術,再加上倒地時本能地用胳膊撐了一下,這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真要那樣的話,孤竹無虞一定不會放過她們姐妹兩個的,最後的結局無非就是兩敗俱傷。()

    孤竹無虞一知道此事,氣得咬牙,破天荒地親自去了後寢鳳棲宮,嚴冰寒乍一看到他,簡直就是驚喜莫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臣妾恭迎皇上!」

    真要說起來,自打孤竹無虞登基為君,還一次都沒有臨幸她呢,雖說之前他們夫妻兩個也難得**一回,但現在不同了,她是皇后娘娘,如果不得皇上寵幸,還不傳為後宮笑柄——儘管這後宮裡並沒有多少女人。

    孤竹無虞就那樣站著,也不看她,「朕來只為警告你一件事,以後這皇宮裡你哪裡都去得,唯嘉福宮去不得,任何人你都動得,唯寒妃動不得,聽明白了?」

    嚴冰寒一呆,半天回不過來神:什麼意思啊?巨縱撲劃。

    孤竹無虞冷哼一聲,回頭就走,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相信嚴冰寒聽得很清楚。

    「皇上!」一見他要走,嚴冰寒傻了眼,猛回神一把拉住了他的龍袍下擺,「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臣妾還比不過那個賤人尊貴?!「

    「一個人是貴是賤,不是自己說的,要別人說的,」孤竹無虞冷冷向後退一步,拉開與嚴冰寒的距離,「朕不准你動慕容寒枝,自有朕的道理,你若不聽朕的話,慕容寒枝腹中孩兒有任何閃失,朕一定將你千刀萬剮,不信你就試試!」

    儘管這是大白天,儘管知道自己有父親撐腰,嚴冰寒還是被他話裡的狠辣給嚇到,慘白了臉色,「臣妾、臣妾沒有、沒有想把寒妃的孩子怎麼、怎麼樣,再說、再說臣妾也可以為皇上——」話至此,她突然紅了臉,扭捏著低下頭去。

    慕容寒枝,就你會懷孩子嗎?哼,你等著,只要本宮也懷上龍種,你的孩子就屁都不是!

    誰料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男女之事,孤竹無虞便覺得下腹傷處似乎又隱隱疼了起來,「朕還有朝政之事要處理,你自己睡吧!」話落他一腳踢開門,大步離去。

    「皇——」嚴冰寒只叫得出一個字來,人已沒了影子,氣得她狠狠一拳砸在地上,「該死的!這算什麼事?!」你說皇上要是因為後宮女人多得數不過來,不來臨幸她也就罷了,可如今這後宮,除了她這個正宮娘娘,就只有寒妃和原先在東宮的幾名曾被孤竹無虞臨幸過的女人,可現在的他一個都不碰,難道他想做仙人不成?

    可憐的嚴冰寒,她哪裡知道,對於這男女之事,孤竹無虞不是不想,是想而不能,只是這件事,孤竹無虞死都不會讓別人知道就是了。

    孤竹無虞把嚴冰寒教訓了一通的事,慕容寒枝是不知道的,她這次動了胎氣,雖然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卻依然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大意,如果沒有特別之事,就不出嘉福宮半步,也省得跟嚴冰寒碰面,彼此都瞧著不痛快。

    不過這樣一來,孤竹無虞也知道自己忽略了這件事,嚴冰寒的醋勁有多大,這宮中人盡皆知,而他現在又從不臨幸於她,她心裡怎麼可能不氣。因而他將姚凌派在嘉福宮守護,無論任何人,要進入嘉福宮,都可直接攔下。不過,這些人當中,就不包括一個五皇子,真不知道孤竹無虞到底是怎麼想的。

    嚴冰寒本來也不是要害慕容寒枝腹中孩兒,她雖然愛嫉妒,不想孤竹無虞親近別的女人,但到底是個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如今的她還沒狠毒到那個地步,再加上有孤竹無虞的警告,她臨時倒也挺安份,這中難得的平靜下來。

    「姐姐!」慕容寒葉在外面看了一會兒湖中游魚,悶悶不樂地進來,揪住了姐姐的衣角。

    慕容寒枝從沉思中回神,不由愛憐地一笑,摸了摸她如雲的秀髮,「怎麼不開心了?」

    「姐姐就開心得起來嗎?」慕容寒葉抬頭看她,眼眸漆黑,清清亮亮的,「哥哥死得不明不白,我們又脫不了身,這種日子好難過哦。」

    慕容寒枝臉上笑容一僵,抱緊了她,「對不起!寒葉,我保護不了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一定!」

    「姐姐你別說對不起呀,又不是你的錯,」慕容寒葉安靜地靠在姐姐懷裡,無比地安心,「我沒有哥哥啦,只有姐姐你一個,要走一起走,我不要姐姐丟下我!」

    慕容寒枝心裡一酸,眼看著就要落下淚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跟寒葉分開,畢竟她們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可是……

    兩人正暗自神傷,一名小宮女提著裙擺急急地跑進來,流了滿頭滿臉的汗,「寒妃娘娘,不好啦,蕭雲兒她讓皇后娘娘教訓啦!」

    「什麼?!」慕容寒枝一驚,忙把妹妹扶起來,」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總之剛才、剛才奴婢過來時,就見皇后娘娘著人打蕭雲兒的耳光,還說她狗仗人勢什麼的——」話至此,小宮女陡然住口,神色尷尬:她這樣說,分明就是在罵慕容寒枝嘛,幸虧這個寒妃娘娘一向寬容,不然她又有苦頭吃了。

    慕容寒枝一怔,眼神突然一冷,「我就知道皇后娘娘不會讓我好過!」她冷笑一聲,小心地起身,扶著腰快步出去。

    「姐姐我也要去!」姐姐肚子都這麼大了,慕容寒葉才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舉袖胡亂擦了一把淚,爬起身來就跟了上去。

    孤竹國皇宮對慕容寒枝姐妹倆來說,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她們之前在這裡過了一年多屈辱而隱忍的生活,自然對這裡深惡痛絕。但因為她們是戴罪之身,除了在浣衣局做苦工之外,是不能隨意來去的,因而對於她們而言,這宮中大多數地方,她們並不熟悉。

    先前那名小宮女領著她們急急往一個方向奔,看樣子應該是往御膳房的方向吧,慕容寒枝才想起來,先前她說想吃芙蓉糕,著蕭雲兒去為她準備的,這麼久都沒回來,難道就是因為被皇后娘娘給扣下了?

    「姐姐,你慢一點,你這樣很危險的啦!」慕容寒葉搶幾步跑到姐姐面前去,張開雙臂攔她。姐姐的肚子突出在外,她看著心尖兒都一顫一顫的,這麼跑下去,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

    她雖然沒有生過寶寶,也不知道應該注意些什麼,但聽蕭雲兒說過,姐姐再過一個多月就該生啦,是不可以亂跑的,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我沒事,我是怕雲兒會被皇后娘娘教訓得太慘。」慕容寒枝其實已經氣喘吁吁,胸口也悶得厲害,頭頂的太陽像是要燒起來一般,曬得要喘不過氣來,她本能地放慢了腳步,急促地喘息著。

    「我就知道那個皇后娘娘心腸壞,就專門欺負姐姐身邊的人!」慕容寒葉氣不過,口不擇言了起來。

    慕容寒枝心下一驚,才要提醒她不要亂說話,就見斜裡突然閃出兩個人來,妹妹卻正面向著她倒退著走,眼看著就要撞上,她心裡一驚,伸長手去抓她,「小心!」

    但她這一聲還是有點兒晚了,慕容寒枝只覺得後背陡然撞上了一具人體,她嚇了一跳,「啊」地叫了一聲,跟著撲通一下,已摔到一旁去。

    「寒葉?!」慕容寒枝吃了一驚,吃力地蹲下去扶她,「你怎麼樣,有沒有摔疼哪裡?」邊問邊摸著她的胳膊退的,心疼得不得了。

    慕容寒葉大概是真的摔疼了,只顧皺著眉,眼淚汪汪的,一時還說不出話來。

    「啊呀呀,這是誰啊,走路不帶眼睛嗎?」

    邪裡邪氣的聲音傳來,慕容寒枝抬眼看去,原來是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一身華服,氣度不凡,手中搖著一柄折扇,很不羈的樣了。看他長得一副清秀樣,眉目很細緻,鼻子很高,薄唇白牙,肌膚也細嫩,必定是皇親國戚之類無疑。只是他的眼神太不正,似乎總在尋著中意的事物,搶了再說。

    「你才不長眼睛!」慕容寒葉緩過一口氣,聞言心中有氣,立刻罵了回去,「忽」一下站了起來,倒把慕容寒枝給嚇了一跳,差點一跤坐倒。

    「喲呵!」華服公子大概沒料到慕容寒葉會罵回去,愣了一下,誇張地揚眉,「小姑娘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啊,朕——」語聲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人也呆立在當地——在看清了慕容寒葉的相貌之後。

    經過這一年多的滄桑歷練,十五歲的慕容寒葉比之前越見俊俏了,她原就比到了這般年紀的女孩子要高一些,身段勻稱得很,一張臉更是精緻到看不出一點瑕疵,美得不帶一絲人間煙火!

    如果孤竹無虞不是因為被毀了男根,早把慕容寒葉變成自己的女人了。

    一旁的慕容寒枝自然沒有入他的眼,雖說她也很美,但畢竟挺著肚子,他怎麼可能有興趣,再加上她因為受盡屈辱折磨,瘦削得不成樣子,臉容也呈現出一片慘灰色,華服公子只瞧了她一眼,就厭惡地移開了視線。

    可他對慕容寒葉的心思,卻瞞不過慕容寒枝,她心下警鈴大作,一把將妹妹藏到身後,客氣地道,「這位公子,我妹妹撞到了你,是她不對,我代她道歉,不敢耽誤公子大事,公子請!」

    話一說完,她拉了妹妹就走,誰料眼前人影一閃,華服公子已攔到她們面前,哈哈笑著,「別急啊!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

    慕容寒葉正一肚子氣,瞧見他那樣子就討厭,狠狠罵回去,「要你管?!」

    「我管,我管!」華服公子簡直無賴到極點,不但不氣,反而打蛇隨棍上,「美人兒,你還沒人管是不是?不妨不妨,來,就讓朕來好好疼你,好不好?」

    「你——」慕容寒葉氣到臉色發白,又因為被輕薄而紅了臉,都沒注意到華服公子言詞之間有什麼不對勁,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這登徒子,好沒道理,居然對我、對我——」她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給鬧了個手足無措,都快哭出來了。

    不過,也不怪華服公子會這麼說,實在是慕容寒葉的美太顯眼,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她,這張臉有幾分稚氣未脫,卻絕對當得起「傾國傾城」四字。

    「這位公子,請放尊重些,否則待我奏明皇上,定不饒你,公子請吧!」慕容寒枝也氣得沉下一張臉,又不好發作,一把扯過要衝上前去的妹妹,快步離去。蕭雲兒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她沒心思跟這種人浪費唇舌。

    「奏明皇上?這麼說,她是這孤竹國皇上的女兒?」華服公子瞧著她們的背影,胡亂猜測著,「不對,那孤竹無虞才二十幾歲,哪來這麼大的女兒?難道是妹妹?」

    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內侍臉有尷尬之色,上前一步道,「貴客,皇上已等候多時,請貴客移步正陽殿。」

    華服公子公子捏著下巴,笑得很詭異,「好啊,等見了你們皇上,再詳談不遲。」他心情大好,走起路來身子幾乎要飄到半空去:這一趟孤竹國之行,還真是沒有白來。

    美人兒,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等我哦。

    慕容寒枝匆匆趕過去時,蕭雲兒已被嚴冰寒教訓完畢,正跪在那裡受訓話。她兩邊臉上有無數指印,一張臉早已又紅又腫,沒法瞧了。

    「賤婢,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本宮的人不敬!」人都已被打成這樣,嚴冰寒兀自不解氣,咬著牙罵。其實旁人誰看不出來,她在皇上和慕容寒枝那裡受了氣,不能怎麼樣,就把氣都出在這些宮女身上而已。

    「皇后娘娘,」慕容寒枝慢慢進來,身子拂了拂,算是見禮,神情雖平靜,眼裡卻有明顯的怒火,「不知雲兒做錯了什麼,要勞煩皇后娘娘替我教訓她。」她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蕭雲兒是她的人,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也應該由她這個做主子的教訓,輪不到旁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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