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答案是否定的。在乾元大陸,沒有任何一個組織不具備那樣的野心,不想站在大陸權力的顛峰,成為法則的制定者。
只不過,有些人成功了,比如幻月宮,他們站在了乾元大陸的頂端,成為了人人矚目的聖地。
而有些人,卻是失敗了。即便是燕赤行這樣的梟雄,作為失敗者,他還是不得不低頭,不選擇戰略收縮,躲在暗處活動。
律谷乙要說沒有野心,那是假的。食血薔薇這麼多年來飛躍發展,可以說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律谷乙的勵精圖治。然而食血薔薇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缺乏獨立,被百里家族控制著。
無論他們如何蓬勃發展,關鍵命脈被百里家族掐准,還是無可奈何。如今百里家族覆滅,枷鎖解除,按說是到了最佳發展時期。卻是與天罰組織結下了仇恨,又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怎麼了?大宗主莫非在心裡堆砌什麼虛話搪塞我麼?」張弛見律谷乙愣神不語,笑著問道。
「既然天授王子問起,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你說得沒錯,任何組織的存在,都必然有他們存在的野心和抱負。只是如今大環境是幻月宮這些勢力得勢,乾元大陸的法則操控在他們手裡。我食血薔薇倒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只不過世事無常,花無百日紅,總不可能永遠讓他們如此得勢下去。盛極而衰,自然之道而已。」律谷乙的回答並沒有過分的盛氣凌人,也沒有過多的鋒芒外露,只是以平淡的口氣將這麼個道理擺出來。
「大宗主講的確為至理,只不過我還有個小小的疑問留在心裡,以當今之勢,大宗主覺得你們食血薔薇尚還有多少可為之處?燕赤行的天罰組織絕對不能容你們了,幻月宮和龍神殿這些大義凜然的勢力。顯然不會放過沽名釣譽的機會。坦白說,食血薔薇組織現在是夾縫裡生存,且兩邊都不討好。站在中立地立場上看,食血薔薇組織別說踏上乾元大陸的顛峰,即便是想恢復昔日的元氣。恐怕也難。」張弛直言無忌地道。
律谷乙嘴角動了動,卻沒說話。
「大宗主可以出言反駁我,但你我都不是笨人,自然都對局勢有全盤的瞭解。如今的乾元大陸,風向已經變了。江湖已不是原先那個江湖。即便大宗主有朝一日能進入一品大圓滿,恐怕亦不足以支撐食血薔薇組織!現在地乾元大陸,即將進入神級競爭時代!」張弛趁著律谷乙心神蕩漾之際,繼續著他的心理攻勢,火力十足。爆炸式的話題一個接一個拋出來,讓律谷乙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神級競爭時代這幾個字從張弛嘴裡說出之後,律谷乙終於神情大變,臉色蒼白無比,目光無力地抬了起來,盯著張弛,酸澀地問道:「現在外界都說你從百里躍手裡奪得神格一枚,是真的麼?」
張弛哈哈一笑。變戲法似地手裡一攤。一枚氣息濃郁地神格出現在手中。悠然笑道:「大宗主不妨請看!眼見為實!」
濃郁地古老氣質。從那枚神格上不斷散發出來。帶著無比誘人地氣息。讓律谷乙心神為之懾動。忍不住在心裡大吞著涎水。不斷與自己地貪念交戰著。
「大宗主。如果你對這枚神格產生了覬覦。我勸你還是打消為妙。現在這玩意無論落在誰手裡。都將是個大負擔。會引起乾元大陸各方共同追殺。因為皇室那則公告所造成地微妙形勢。注定只能讓這枚神格在我手裡呆滿兩年!再者說。我敢把神格拿出來給你看。就有把握不能你強搶去。信不信?」
張弛可不希望律谷乙轉錯念頭。他此行地目地可不是為了和食血薔薇組織翻臉地。雖然此前與食血薔薇組織仇恨不共戴天。可世事如旗局局新。如今地食血薔薇。已非當初與百里家族勾結時地食血薔薇。
儘管食血薔薇組織曾經幹過很多傷天害理地事情。手裡壞了無數無辜地性命。可是為惡地那些都已伏誅。食血薔薇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
在這個弱肉強食。秩序缺乏地世界裡。一切奢談仁義地理念。都抗不過局勢地變化。張弛正是順應這局勢。才會有此一行。與食血薔薇談判。說白了。張弛地野心只有一個。那就是收編食血薔薇組織。
儘管他知道,這將很難!尤其是說服這武技高強,志向遠大的大宗主律谷乙!
律谷乙的失神,也就是瞬間工夫,隨即馬上恢復了原先的鎮定和從容,不過望著那枚神格的眼神,依然還是那麼狂熱。
他知道,如果這枚神格落在自己手的話,那麼遲早總有那麼一天,食血薔薇必然會站在大陸的顛峰。
可是,雖然神格近在眼前,他卻覺得是如此地遙遠。
張弛將神格收起,眉頭一挑,微笑著道:「大宗主這下總是信了吧?」
「信了,那又如何?」律谷乙還有些嘴硬,「滿打滿算,現在乾元大陸也就是二三枚神格而已。即便這二三枚神格全部轉化為神級高手,也就只是二三個神級而已!而且這枚神格在王子你地手裡,只怕短時間內還不足以成就一名神級高手吧?」
張弛並沒有因為律谷乙這段話看低自己而感到不悅,因為他說的是實情。比起洛雪蟬和燕赤行,自己這初出茅廬數年地青年人,對神格的煉化肯定要慢不少。這也難怪別人看低。
不過這並不是張弛要和律谷乙爭論地焦點。
「大宗主啊,你說的只是目前顯露在外的情況。你能擔保百里躍從眾神空間裡就只取到兩枚神格?你能擔保幻月宮手頭也只有一枚神格?別那麼自欺欺人了!萬獸山一行,雖然我沒有從中撈到好處,可商紅豆和百里躍都成功進入了眾神空間。據資料顯示,萬獸山的眾神遺址,恰恰是五大神戰遺址當中神格最多的一處!數目超過了二位數!」
張弛得了便宜還賣乖,咋咋呼呼地說道。每說一句,表情都十分生動,同時觀察著律谷乙的表情變化。
律谷乙長歎一口氣,神情更加蕭索。無奈地歎道:「那又如何?聽說進入眾神空間需要通行證似的入門憑據。只有那些老牌勢力的子弟,才有可能獲得這樣的憑據。傳說這憑據整個乾元大陸只有三四張而已。」
「可不是麼?如此一來,就沒有公平可言了。等所有眾神空間地神格全部挖掘出來,到時候可就是神級高手滿天飛了。你大宗主天賦了得,這點我不得不承認。可是你能強得過我兩位尊師麼?他們的天賦都無法憑借自身天賦進入神級高手。你大宗主覺得自己有把握嗎?」
張弛的問題,將律谷乙逼向了十分尷尬的處境。律谷乙雖然自信驕傲,卻也不認為自己能比帝山和聶修篁更厲害。那個級別的強者都無法突破進入神級,自己如果靠一己之力,就更休作那奢侈念想了。
最關鍵地是,等神級高手冒出來後,人家還會容許他食血薔薇組織存在麼?答案不言自明!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如果我是燕赤行的話,復出的第一件事不是對付天行帝國皇室。而是統一邪道所有暗黑勢力。別說是你食血薔薇組織,即便是夢幻藍調,恐怕亦不足抵抗燕赤行這邪君的淫威!也只有統一邪道,燕赤行才有資本與幻月宮和紫竹島領銜的正道對抗!到時候,以燕赤行的性格,各位曾經差點陷他於生死邊緣的人物,即使不辣手誅殺你們,也必然會讓你們作炮灰,當排頭兵去和幻月宮拚死拚活。大宗主覺得我有沒有言過其實?」
張弛目光絲毫不離律谷乙的瞳孔,追問著道。
律谷乙避無可避。卻是振振有辭答道:「你說的或許沒錯,可你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你有時間擔心我食血薔薇地命運。還不如去考慮一下天行帝國的前途。畢竟得罪燕赤行更深的是你們皇室!如果龍神殿坐視不理的話,你們皇室的處境已經是危險之極了。你別告訴我皇室和龍神殿關係好著呢!這將會是一個大笑話。」
「呵呵,如果龍神殿和皇室關係融洽的話,就沒有你我今天這席談話了。我也沒有興趣來關係食血薔薇組織的死活。正因為我擔心天行帝國的命運,所以才會有此一行。這與擔心食血薔薇組織的命運並不矛盾。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已經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蚱蜢了!」
這是張弛第一次露出內心真實地意圖,律谷乙很敏感地把握到了。
「天授王子的意思是?」律谷乙倒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來找大宗主談合作。合則雙贏,不合地話。我皇室大可以將神格獻出,龍神殿肯定很樂意接受。也未必就會怕那燕赤行。可是食血薔薇呢?除了在縫隙裡求生存,你們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律谷乙淡淡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可不信天授王子有那麼好的心思,會對我食血薔薇組織伸出一把援手。想當初,天授王子可是一心一意要覆滅我食血薔薇組織的呀……」
「哈哈,此一時彼一時懂嗎?大宗主莫非覺得和豺狼心性的百里家族合作,會比和我合作更安全一些?」張弛嘴角難掩那一抹笑意。
「哼!政客們的心思,都無異於虎狼。你吳王府未必就比百里家族高尚多少。只不過這場角力,你們贏了而已。這並不代表你們就是正義的一方。天授王子勿怪我說話直爽。」律谷乙地口氣直率而不留情面。
「律谷乙快人快語,我很欣賞。世間權力鬥爭本身,確實無所謂正義與邪惡,只是不同地理念各自為戰。不過站在人道的角度上看,你食血薔薇過去惡事做盡,濫殺無辜,怎麼都跟正義這兩個字無緣吧?」張弛咄咄反問道。
律谷乙笑道:「可是我食血薔薇組織一向是建立在鮮血地基礎上,並未標榜過正義這兩個字啊。」
「不標榜並不代表你們那樣行事就是正確的。一味濫殺無辜,終究有一日會成為天罰組織那樣,人神共憤!」張弛並不客氣地回擊。
不過他馬上就停止了鬥嘴皮子。目光深湛地盯視著律谷乙,悠然歎道:「看樣子大宗主是沒興趣談合作了,那麼咱們就走著瞧吧!我敢擔保,食血薔薇高層進入帝都地二十多人,能逃出三分之一。我趙天授三個字就倒過來念!」
罷,暗捏一個手訣,駕著斬天刀,施展「御劍術」徐徐而起,穿行在向湖湖面上,一如天神下界,神威無比。
律谷乙從來不吃人威脅,可是被這麼一個青年人以如此的口氣數落一通,沒來由心裡一慌。
「哈哈哈。律谷乙,你好自為之吧!我好言相勸,低姿態與你說這些,並不代表我就有求於你!」張弛藉著風遁,身形瞬間消失在虛空當中。
律谷乙心裡一陣失落,一陣落寞。並不單單是因為張弛這番威脅,而是想到乾元大陸如今的格局大變,神級高手即將湧入,自己雖然天賦超然,可能否帶著食血薔薇組織騰飛呢?
自信如他。此時也是陷入了彷徨和迷惘當中。
「天授王子留步!」律谷乙忽然身體急動,追了上去。不過等他追上去時,才發現早已失了張弛蹤影。
律谷乙悵然若失。暗想這天授王子的身法果然神鬼難測,別說是我律谷乙,即便是燕赤行,如果給足他逃跑地空間,恐怕亦無法留下他吧?
正悵然時,張弛的聲音悠然響在律谷乙耳邊:「大宗主,莫非回心轉意了?」
律谷乙全身劇震。這聲音顯然就在自己跟前不遠。恐怕距離還不到十米。這麼近的距離,自己竟然無法察覺他潛近?這怎麼可能?
即使是一品大圓滿。威壓接近到十米範圍內,也會引起律谷乙的反應和知覺。可是這天授王子,居然可以悄無聲息地來到自己跟前十米處!
難道這天授王子的身法比一品大圓滿還要厲害?律谷乙強摁著駭然地心情,回頭望去,張弛笑盈盈地踩著斬天刀,飄然落在湖畔。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律谷乙始終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很顯然,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道門的神奇遁法實在太過深奧。他看不懂猜不透是理所當然。
「這是獨門技法,呵呵。」張弛並不高調。
「天下竟然有這樣神奇的獨門技法?你天授王子有這樣的魔幻身法,恐怕乾元大陸之大,沒有你去不得的地方了吧?」律谷乙雖然不情願,卻不得不承認,即使食血薔薇組織的鏈式戰陣啟動,恐怕也不足以將這青年困死。
「差不多吧!除非有三到四名一品大圓滿圍攻我,否則只要不被他們纏住,我就有百分百脫身的把握。當然,如果進入一品大圓滿佈下地陣勢,即便是我,恐怕也難以逃脫。」張弛仍然帶著幾分謙虛的口氣。
律谷乙不斷歎息著:「真是英雄出少年,呵呵。天授王子剛才提到的合作,到底是否出自誠心?」
「若有虛假,天誅地滅!」張弛指天立誓。
律谷乙雖然有提防之心,不過根據張弛一向的口碑,似乎人品方面並沒有什麼可指責的缺點。眼下看他正氣凜然,也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好,看在天授王子尚有幾分誠意的份上,你且說說看,怎麼合作?」律谷乙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食血薔薇現在的生存空間狹窄。
「合作的方案多種多樣,但最好的一種,莫過於你食血薔薇接受我吳王府地招安。我擔保,絕對不會像百里家族那樣要挾或者操控你們的命脈。但是,有一個必備要求,你們食血薔薇必須棄惡從善!要擯棄以往那種暴戾殺伐的作風。說文雅點,就是從良!」
張弛笑瞇瞇地將自己地提議說出來。
律谷乙立刻駁斥道:「這不可能!我食血薔薇的行事風格和宗旨,豈能因為你一句話就改變?這種自縛手腳的事,我絕對不會答應!」
「誰要你自縛手腳了?別人要是對你喊打喊殺,我又沒說不准你還手。我只是提議,讓你們別濫殺無辜之人,少沾點無辜的鮮血。這很困難嗎?」張弛不悅地說道。
律谷乙沉思了片刻,輕咬著嘴唇,眉頭微皺著,吐言道:「不濫殺無辜,這點倒是可以。如果可以的話。誰願意濫殺無辜呢?可是一個組織,總不免良莠不齊。我食血薔薇求發展,求速度,難免也會招來一些好殺嗜屠之輩,也卻是我的過失。不過若非如此,食血薔薇組織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建立如此名聲?」
「建立在血腥和無辜生命基礎上地名聲,不要也罷!你看幻月宮,人家基本不殺人。照樣大咧咧自封天下聖地。這叫什麼?這就叫氣質,叫底蘊。絕不是你們食血薔薇這樣地爆發戶可比地。大宗主,難道你就不想將食血薔薇從黑洗白?從地下轉為地面?不想成為可以和幻月宮比肩的強大存在?」張弛地誘惑一個接著一個拋出去。
律谷乙淡笑道:「聽天授王子這麼說,似乎我與你合作,這些東西就唾手可得似地嘛!若真如此,別說合作,要我聽命於你,也無不可。」
「這話當真?」張弛盯著律谷乙問道。
「絕對不假,有半句虛言,讓我律谷乙粉身碎骨。死無全屍!」律谷乙能達到如今地地位,絕對不是意味殘忍好殺就能夠達到的。本身也是個具有大智慧,大抱負的人。
若能讓地下活動的食血薔薇走上主旋律舞台。他律谷乙還有什麼話可說?
「好!有大宗主這句話,我趙天授一力擔保,必然可以實現你這份心願。待我去幻月宮和紫竹島說項之後,食血薔薇再公告天下,轉惡從善,然後再適時做一些慈善之舉,便告功成。不過在這裡我有個小小的疑問。食血薔薇其他高層的意見。是否與大宗主一致呢?」
張弛不得不搞清楚這個問題,萬一食血薔薇高層意見不統一。反而壞事。這件事必須先搞清楚。若有持反對意見的,該清除還得清除。
律谷乙歎道:「天授王子不知我們這些暗黑勢力者的心思。即便是燕赤行那樣地邪惡君主,如此大行其事,不也是為了讓天罰組織成為乾元大陸共同認可的強大存在麼?何況是我們?你以為暗黑勢力者個個都是自甘墮落,天性邪惡的人麼?」
張弛笑道:「好,有大宗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內部的事情,你們自己搞定,我不會插手。我擔保,以食血薔薇目前這些人才結構,不出十年,我必然可以讓你們成為乾元大陸一股誰都不敢小視的存在。」
「說來說去,天授王子還沒說出你的倚仗或憑據是什麼,我律谷乙拿什麼去信你能辦到這些?」律谷乙堅定地望著張弛。
「我的憑據,就是這枚神格!足夠了嗎?」張弛神秘地笑道。
律谷乙果斷地搖了搖頭:「還不足夠!這神格只是在你這裡保存兩年而已,兩年後還得易主。」
「大宗主難道就料定我兩年後無法成為一品大圓滿?」張弛好整以暇地問道。
「天授王子自己信麼?」律谷乙反問道。
張弛臉色一沉,正色說道:「我自己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必須告訴你,兩年後,這枚神格將不會落在我之外的任何人手裡,除非是我樂意贈送給他!」
「噢?天授王子憑什麼這樣說?」律谷乙追問道。
「口說無憑,大宗主何不拭目以待?兩年時間說長並不長,結果很快就會見分曉的。而在這兩年時間裡,我可以為你們提供足夠地活動空間,讓你們在帝都活動自如而不擔心被人察覺,怎麼樣?」張弛問道。
律谷乙想了片刻,毅然說道:「好!那我們就來個兩年之約!可是若兩年後天授王子還不足以到達一品大圓滿,那又如何?」
「接著!」張弛手裡一道弧線劃過,那枚神格居然已落在了律谷乙手裡,只聽張弛淡然說道,「若是兩年後我達不到一品大圓滿,那麼這枚神格,就是大宗主你的了。為表明我的誠意,這枚神格寄存在大宗主這裡,如何?」
律谷乙神格在手,全身寒毛根根聳立,就像拿著一件燙手地物事。這天授王子真是滑頭,借自己的手保存神格,居然還打出這麼多堂皇的口號。這神格在自己手裡,目前來說根本就是廢物,而且他這麼輕易地給自己,顯然並不擔心神格丟失。
果然,張弛又道:「這枚神格被我作了獨家印記,只要誰妄圖偷偷攜帶他出境,就會引去如影隨形的災難。大宗主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