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向皇帝皇后交了差使,張弛便離開皇宮,回總管府去了。一天的工作就這樣結束了。張弛暗歎這多爾沁的差使很真是輕鬆。
張弛知道,自己多在宮中多呆一會兒,就多一份風險。自然樂得回總管府以求安寧,至少還可以呆在府上煉化那些神力晶石。
入夜很深,張弛感覺到內腑當中一陣暖洋洋,張弛興奮地睜開了眼睛。在眾神空間裡融化的那顆被他吸收的神力晶石精華,終於轉化為內在修為,形成了實質上的突破。
張弛只覺得身上的斬天刀發出一陣陣強烈地共鳴。就連那頭小虎貓,也在他的空間戒指裡產生感應。
破天八式的種種精奧忽然在張弛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張弛化掌為刀,不斷推演著破天八式第七式的種種精華。
這第七式,可以說是破天八式的最精華一招,也是總綱式的一招。以「破天式」為名,足見這一式在「破天八式」中的超然地位。
張弛的手掌,不住地變化著,模擬著刀式裡的玄奧,施展著四種不同屬性的刀意,分別是地、水、火、風這四大元力。
這四大元力是自然界七大元力當中最基礎的四種元力,帝山此招將四種元力奧義融入進去,先融入後分解,共形成了六道截然不同的攻擊玄奧。地、水、火、風分別各有一種單體奧義進攻,以及兩道融合型的組合攻擊玄奧。對於張弛此時來說,組合玄奧還十分手生。他現在所模擬的只是四種基礎的單體奧義攻擊。單單是這四道奧義攻擊,就比前六式的總和還要難一些。
因為這四道奧義攻擊濃縮了帝山生平所學的最高精華,對於元力法則的領悟其實已經到了某種代表性高度。
如果張弛只是單純修煉大劍,以他眼前的修為,根本無法領悟這第七式的精華。實因他是真劍雙修,對元力法則的理解本就十分高明。而且張弛又有前世修真地寶貴經驗,其天賦更是比之當時的帝山還要強上一些。
因此以他目前的實力階段,才可以一路無礙地修煉到第七式。
風地飄忽。代表著詭異一道地攻擊;水地圓潤。代表著陰柔一道地攻擊;而火地霸道。則代表毀滅一道地攻擊;大地地厚重。卻是這四道單體奧義攻擊地最高水平。融合了大地震動、粘力氣場等等特點。形成單體最強地一擊。
張弛沉醉其中。幾乎達到了忘我地境界。他知道。自己地突破就在近前了。一旦掌握這四道單體奧義攻擊地話。自己戰鬥力立刻可以提升到一品境界。成為一名初階烈日大劍。
再結合自己地遁法和真人方面地修為。對於中階烈日大劍也絲毫無懼。即便是對上單純修煉大劍地高階烈日大劍。也並不是一無可拼之力。
忽然。張弛手裡地手訣一滯。停了下來。耳朵豎直。凝神聽了起來。天耳通全力展開。他分明感受到有人正闖進總管府。
此人地腳步輕不可聞。而且也將一切生機全部隱藏。幾乎沒有任何破綻露出。張弛第一個可怕地念頭就是:難道是燕赤行那老魔頭來了?
因為這個人地移動。完全避過了他感官上地感應。若不是張弛在總管府各大角落布下了天師道獨家陣法。與他神識形成溝通。陣法一旦被侵入。他地神識立刻會有回應。
即便是洛雪蟬和燕赤行這個級別的人,對於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功法,也必然是毫無知覺的。
不過張弛很快就感受到,來人故意透露出一絲熟悉地氣息,張弛心裡一動,大喜而起,還沒走到門口。修竹大師從容的微笑已經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大師,果然是你啊。」張弛笑道。
「嗯?你知道是我?」修竹大師有些愕然地問道。
張弛嘿嘿笑了兩聲:「我只知道有強者闖入,初時還以為是燕赤行那老怪物。後來才知道是您老人家。」
修竹大師奇道:「這怎麼可能?我已經將一切生機都壓制住了。除非你的等級與我一樣,否則根本不可能發現我的行蹤啊。」
「嘿嘿,大師,這就是我的獨家法門了。無論是您還是洛雪蟬前輩,又或者是燕赤行那老魔頭,只要走進這總管府,我就能產生感應。」
張弛這席話,讓修竹大師陷入了深思,喃喃道:「聽起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帝山按說也沒有這麼厲害啊。你這手法從何處學來的?」
「呵呵。實不相瞞,這手法不是學自任何人。而是我天生就具備的一種能力。大師若要究根問底,我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一老一少相視一笑,修竹大師歎道:「難怪你小子根本就有恃無恐,甚至還有閒情在房裡練功,真是只爭朝夕啊。忘了告訴你,在你的總管府外,至少有兩股人馬潛伏在那裡,蠢蠢欲動。也不知道是監視你的。還是準備夜探總管府地。」
「別理那些無聊的人。一方是龍神殿的,另一方是財政大臣明珠的孫女明馨小姐派來的。」張弛很無奈地解釋道。隨即問道:「前輩,小丫頭這幾天怎麼樣?」
「這丫頭聽說你今天去了吳王府,不去見她,悶了好一陣呢。不過後來也就釋然了,她知道輕重。」修竹大師笑道。
「嘿嘿,大師深夜來訪,一定是那些藥物已經配製好了吧?」張弛嬉皮笑臉地問道。原來張弛對於藥物之類的東西,自己壓根就沒有去操心,而是把這個問題交給了修竹大師。他知道修竹大師在木屬性方面天才無敵,對於草木藥物類的東西,定然很有天賦。
修竹大師伸手入懷,拿出一包東西,歎道:「這包奇香軟骨散,足夠讓上萬人同時陷入虛弱無力的狀態了。這種害人的東西,本是不該提煉地,不過你既然用在正道上。我也不得不破格提煉一次。借藥我已經直接將給承意,讓他交給吳王。這樣地話,皇室要怎麼策劃,需要哪些人昏迷,就很容易做出打算了。」
張弛思忖了片刻,感慨無比地道:「這次真的是太勞煩大師了。若無大師義助。若是用玉面狐狸留下來地毒物,我還真的有些頭皮發麻,難免要傷及無辜。」
這出精彩好戲地精華就在於矛盾雙方都要算計在內,所以一定要有人在宴會上做出一些犧牲,這樣的話,才可以把戲份做足,讓百里山相信。
妙就妙在,這齣戲不但要瞞騙百里家族的人,同時也要瞞騙其他賓客。更要瞞過所有不參與這次計劃的人。如此一來,才能將這場戲演到惟妙惟肖,以假亂真的地步。
「大師。那燕赤行已經潛伏在百里家族,這次的事,如果沒有一個絕頂高手坐鎮,恐怕算計得再好,還是難免功虧一簣。那燕赤行地手段真的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張弛收起這包寶貝東西,一邊煽動似的說道。
修竹大師笑道:「承意王子已經將這消息告訴我了。」
「大師,燕赤行若真的狂性大發。皇室之中雖然高手眾多,卻是無人可敵他。關鍵時刻,您老人家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你個小滑頭。明知道我不會坐視。卻來賣乖。燕赤行雖然霸道,卻也不是天下無敵。他當初被帝山一柄斬天刀殺得落荒而逃。在帝山有生之年不敢出現,也算是狼狽之極的事。老夫雖然無把握勝他,但要與他鬥個不分勝負,還是不難的。」修竹大師顯然也清楚火尊燕赤行的能力。
不客氣地說,一品大圓滿是神級以下的最強者,若真要全力殺人,幾乎無人可擋。千軍萬馬在他面前幾乎是如同草芥,根本形成不了實質威脅。修為到了這一步。完全可以化形為虛,快入鬼魅,旁人甚至連他地身形都無法把握,更別說阻攔這個級別的強者了。
凡是進入一品境界的高手,一般地常規武力哪怕集中得再多,也是無法形成致命殺傷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有可以與之相對抗的高手,哪怕是弱個一兩級,以多對一,才有希望將之抵擋住。
更何況燕赤行進入一品大圓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有一百多年的底蘊了。這更加讓人不敢低估。
張弛最喜歡聽的橋段就是帝山前輩妖嬈的歷史。尤其是打敗燕赤行這樣的典故,他聽起來是絕對津津有味地。畢竟他繼承了帝山太多東西。幾乎可以說是帝山在當代的代言人物。
修竹大師目光深邃,歎道:「那商紅豆我還沒見過,不過看你和小丫頭二人,根骨比起我們老一輩,只高不低。上代七大強者當中,除了雷神澹台震之外,三正三邪。如今看來,帝山的傳人,幻月宮的傳人以及紫竹島的傳人都已經出現,卻不知道邪道三大君主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前輩,如果那夢幻藍調組織的首腦真的是風聖秦時巽的話,那麼風聖這一脈地傳人,大概我在魚龍島也已經領教過了。」張弛當下將幻月宮選拔賽時,對陣釋伽藍的情況說了一遍。
修竹大師聽了之後,默然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照你這麼說,這釋伽藍應是夢幻藍調組織的傳人無疑,換句話說,必是秦時巽的傳人無疑。夢幻藍調與秦時巽的關係,雖然所知者不多,但我卻是其中之一。」
「呵呵,相比之下,百里躍這火尊燕赤行的傳人,倒也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嘛。」張弛點評道。在他的感覺裡,百里躍的修為還不如人家釋伽藍那麼了得。
修竹大師正色道:「不然,站在你地角度上,別說百里躍,即便是商紅豆和那小丫頭,與你也有不少差距。但如果你把目光放在中立地立場看,那百里躍絕對是真人界的一個奇葩。不過以我對燕赤行此人地瞭解,已經天罰組織的一些作風,燕赤行的傳人應該不止百里躍一個人。燕赤行最多是繼承了他真人一面的傳承,需知燕赤行在大劍方面才是真正的一品大圓滿!」
張弛陷入了沉默當中,不知怎地。他的心頭忽然沒來由一陣微痛地感覺,這一刻他想起了素素,那個在幻月宮失蹤,從此再沒有因循的可憐女孩子。
「好了,紅塵不宜久居,我也得走了。四月十七那天我會下山。」修竹大師這段時間在吳王府幫助承意煉化那顆神力晶石。終於有些成就,再加上提煉那奇香軟骨散,也算是功成身退。
張弛不便送客,只能送到房門外,目睹著修竹大師的身影在虛空中一晃而沒,心裡不由讚歎無比:「什麼時候我能達到一品大圓滿境界。」
摸了摸那枚空間戒指,裡邊放著七枚神格。張弛不由笑了,心想自己應該是這乾元大陸上最富有的一個人了吧?
修竹大師離開,張弛倒不用擔心他被人跟蹤。在乾元大陸。能夠跟蹤修竹大師的人還沒有出生。
即便是火尊燕赤行也是辦不到的,更何況燕赤行怎麼都不會想到在帝都西郊隱居著他地老對手木隱聶修篁。
正合上眼準備繼續修煉時,有下人來通報說百里家族的百里宏少爺前來求見。
張弛大感驚奇。這百里宏此行卻是什麼目的?為公為私?他本來不想見,但考慮到此時不能太過得罪百里家族的人,當下只得讓僕人將他帶他客廳。
再次見到百里宏時,這小子眉頭微皺,顯得心神不寧的樣子。見到張弛出現,忙笑著招呼過來:「多總管,請恕在下冒昧了。」
張弛揮了揮手,遣退了那些下人。也是多爾沁平時御下甚嚴,這些下人只需要一個手勢。便乖乖地下去了。
「百里少爺,你此行怕不是奉你父親的命令而來的吧?」張弛淡淡問道百里宏訝然抬起頭來:「多總管為什麼如此認為?」
「張弛故意頓了一頓,才道:「若是你父親所派,此行應該是你三弟來才對。我沒說錯吧?呵呵。」
張弛對這百里宏的心事拿捏的十分之準,知道百里宏一直擔心自己在百里家族地地位,雖然表面嘻嘻哈哈顯得沒心沒肺,其實心裡卻是敏感,甚至有些自卑。再加上不甘人後的性格,使他的個性在百里家族一直沒有得到完全展現。這從他數度想拜自己為師學技藝就可以判斷出。百里宏絕對不是甘於平凡地主。4178
百里宏臉色陰晴不定,並沒有因為張弛這番無形的挑撥而失態,但表情的不斷變化,卻是反應著他內心正在進行劇烈的交戰。
「呵呵,宏少爺,你在這敏感時候來我總管府,實為不智。你父親和弟弟會看扁你的。」張弛輕描淡寫地道。
百里宏頓時一臉煞白,雙手微微顫抖著,嘴唇一張一合。喘著粗氣。幾乎是有些嘶道:「他們本就沒把我當一回事。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老三在造勢。為他做鋪墊。而我,最多只是錦上添花的小角色。這不公平!我從小在外學藝,為家族犧牲了親情,犧牲了童年,犧牲了我所能犧牲的一切。可是到頭來,卻又怎樣?大哥不在了,我在家族的地位還是雞肋一樣!我怎甘心!?」
「嘖,宏少爺,你在我面前說這些心事,不怕我想你父親告狀麼?需知我現在合作地是百里家族,而不是你百里宏。」張弛悠然問道。
百里宏忽然慘淡一笑,緩緩說道:「尋花閣下,請恕我直言。你如果找我父親告狀,我最多只是受一些處罰,而你,卻是必死無疑。我想那天晚上你也吃到了苦頭,知道那位強者的厲害之處了吧?」
「哼!我承認那位強者比我厲害。不過我還年輕,我總有一天會超過他,打敗他!」張弛冷冷地說著,臉上適時露出一絲氣憤之色。
「呵呵,這想法是好的,卻得有這個機會才是。」百里宏歎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張弛隱約把握住了一些什麼,但卻無法肯定。
百里宏目光閃爍,忽然低低說道:「尋花閣下,你知道你大難臨頭了麼?」
「大難臨頭?」張弛皺起了眉頭,「百里宏。你是在威脅我麼?信不信我現在就沒了你,包管你父親和弟弟都找不到任何證據。」
百里宏慘然笑著,口氣不無嘲諷:「你要滅我,這並不難。我承認!可是滅了我,你還是難逃大難。我只告訴你,我這番話絕非危言聳聽。如果你誠心與我合作的話。我可透露你一些重要信息。」
「哼,我沒興趣和你合作。百里宏,你覺得你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跟我談合作?」張弛故作姿態地問道。
「哈哈哈,原來大名鼎鼎的食血薔薇首席執法者,竟是如此短視之人。就當我今天沒來吧,告辭了。」百里宏憤憤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站住!」張弛面色陰晴不定,雖然他隱約猜到百里宏要說什麼。但還是忍不住叫住他。
「尋花閣下,你是個大人物,是否合作。一言可決,不要如此反覆。」百里宏不悅說道。
「坐下談談,你先把所謂的重要信息透露一條出來聽聽。我玉面狐狸不是無腦之人,若給我發現你在糊弄我,你必死無疑。」張弛猙獰地笑道。
百里宏聽了這話,反而是笑了起來,安然坐下來:「我父親一直在召喚你食血薔薇的高層來帝都,對麼?」
「那又如何?你百里家族要對付皇室之人,還不得靠我食血薔薇的高手出馬?」張弛故意這般說道。
「呵呵。換作從前,你這些話倒不無道理。可是眼下,卻是大謬不然。你食血薔薇對於百里家族來說,已經形同雞肋,幾乎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百里宏正色說道。
張弛笑了起來:「笑話笑話,真是天大地笑話。我食血薔薇身為地下暗黑勢力排名前三的勢力,居然不被你百里家族看在眼裡?你不覺得這話吹得過分了點麼?你百里家族算什麼東西?」
百里宏冷冷道:「尋花前輩,看來你還是落伍了呀。食血薔薇組織排名第三沒錯,可比之排名第一地天罰組織。卻又如何?」
張弛心頭一震,這百里宏竟真的是為此而來。他內心忽然湧起無比荒誕的感覺,這百里宏居然要出賣百里家族,冒此奇險尋求和食血薔薇組織合作。
若是換作以前,張弛定然十分高興見到百里家族搞內訌。可是眼下,那個大計劃就要施展,他可不希望有任何波瀾出現,影響計劃的實施。包括百里宏的內訌,都不足取。
「天罰組織?」張弛喃喃叫了起來。「天罰組織……」
「尋花閣下也是聰明人。那天晚上那位強者的實力,你也領教過地吧?你猜猜他是誰?」百里宏悠然問道。
「誰?總不能是天罰組織地人吧?」張弛故意問道。
「你猜對了。而且是天罰第一首腦,上代七大高手之一地火尊燕赤行!」百里宏動容說道。
「什麼?」張弛表情無比之假,「失聲」叫道。
「皇宮政變成功之時,就是你食血薔薇覆滅之際。我這麼說,尋花閣下明白了吧?」百里宏淡淡問道。
張弛呆若木雞,他不是被燕赤行這名頭嚇到了。而是在擔心,這百里宏今天到這裡來,萬一被百里山知曉,那一切不就泡湯了麼?
這是很簡單的推論,百里家族要滅食血薔薇組織,而玉面狐狸是食血薔薇地骨幹,得知這消息後,哪可能為百里家族繼續賣命?
百里山又怎會允許這計劃繼續實施下去?一切都將成為空談。
張弛站了起來,盯視著百里宏,冷然說道:「這個故事很有趣,不過誰都知道,天罰組織根本不可能在乾元大陸公然行事。宏少爺,你想在百里家族出位,未免心情太急切了。」
百里宏心了一沉,登時萬念俱灰。聽尋花閣下這口氣,顯然不相信他的一切言論,更別說合作了。
「尋花閣下,你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百里宏急問道。
「宏少爺,你今晚回去恐怕要遭殃了。我不信你這麼明目張膽到我總管府邸來,你父親會不知道。」張弛說道。
「哼,我父親現在哪有心思管我,他只以為我出門尋歡作樂,根本無暇顧及我。這會兒他們正在密室裡商量策劃這場政變的整體計劃。包括如何控制宣和殿,如何包圍皇宮,怎麼調兵,怎麼進攻……」
宣和殿是皇室舉辦宴會的主場地,也是生日慶典晚會的核心區域。
「打住,你先給我滾回去。這事我心裡有底。哼哼,真要對我食血薔薇不利,也沒那麼容易。」張弛淡淡說道,他心裡忽然產生了一條很惡毒地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