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天行帝國帝都的吳王府,吳王趙睿和他的長子承意,也正在進行著一番密談。
「父親,您叫我來,有什麼事?」三年多時間過去,這承意王子,已經長成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目光深邃,氣度比之少年時期,多出了一份穩重,卻也多出了一份自然流露的霸氣。
「承意,我剛從皇宮回來,帶了一則十分重要的秘密消息,所以叫你來,想聽聽你的看法。」吳王雖然在掩飾著自己的喜悅,但眉目間,畢竟還是很開心,在自己剩下唯一的獨子面前,他沒有過度地隱藏。
「什麼事?」承意察覺到父親的興奮,追問道,「是不是有弟弟的消息了?」
不管是多麼緊要的秘密消息,也比不上弟弟的消息那麼重要。至少在承意眼裡,就是這麼想的。
吳王黯然,歎了口氣:「父王知道你想念弟弟,不過這則消息,和天授是沒有關係的,不過和魚龍島有關。」
聽說不是弟弟的消息,承意神情明顯一陣黯淡,不過聽說是「魚龍島」,口氣又復變為緊張:「魚龍島的消息?」
「是的,坐落在魚龍島的聖地,號稱乾元東大陸三大聖地之一的幻月宮,新一代的傳人將要入世修煉,將會在東大陸範圍內,選出四名青年才俊,陪同新一代傳人進行第一次生死試煉。若是試煉成功,將有機會和幻月宮新一代傳人締結為契約戰友!」吳王的口氣十分興奮,看得出來,他對這次機會是很看重的,入主幻月宮的誘惑對於任何來說,都是無與倫比的!
承意「哦」了一聲。卻是沒說什麼,搖了搖頭:「這種事,讓別人去參與吧!父王,我出去練習劍技了。」
吳王萬沒想到這麼大一個誘惑,居然絲毫勾不起兒子的半點念想,一時倒是呆住了,見承意走到門口。才喝道:「承意。你給我回來!」
承意對父王,那是很尊敬地。聽父王口氣不悅,連忙走了回來,跪倒在地。
「承意,我知道你現在瘋狂練習劍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去找你天授,可是這次的機會便在魚龍島,難道你不想去競爭一下?」
承意搖了搖頭:「我和弟弟的約定是在兩年後。現在我劍技未能大成,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兩年後我會去魚龍島。如果弟弟真的不在了,我會殺光那些害他的人!」
承意的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氣。
吳王一怔:「殺光害他地人?你知道誰害了他?」
承意瞟了父王一眼,忽然腦袋揚了起來:「我想父王你也是知道地,除了百里家族還會有誰!?」
吳王倏地站了起來,一腳踹在承意背上:「孽障!這些話你以後休得再說,給我到後堂去面壁三天!」
吳王心裡頭也是在滴血,他至今仍記得,天授和自己之間那個默契的約定。他根本不相信天授已經被人謀害。三年多過去。他越發相信修竹大師帶給他的那個預言。相信兩個兒子帶來的轉機。
他之所以如此嚴厲對待承意。只是不希望承意在這個階段被仇恨蒙蔽。即使要和百里家族翻臉,也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呵……
這是吳王對承意的厚愛和期盼。
聽到吳王咆哮如雷。一名黑衣人立刻從虛空中走了出來,見是他們父子地對話,又連忙耷下腦袋,當作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靈貓,將這孽障捆起來,扔到後堂去,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靈貓正想彎腰說聲「喏」,卻聽門外下人的腳步聲傳來,一名僕人道:「王爺,修竹大師來訪,在花園等候大少爺。」
修竹大師,在吳王眼中是無比崇高地。吳王不敢怠慢,忙道:「你先下去,承意王子即刻就到!」
「孽障,你老師來了,還不過去拜見?」吳王喝道。
承意低著頭,不說話,站了起來,朝花園走去。
吳王瞥了靈貓一眼,問道:「靈貓,你嘴巴一動一動,又有什麼高見吶?」
靈貓和吳王的關係不是簡單的主隨關係,聽吳王一問,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搞地啊!聽到天授王子這個名字,我這神經就激動得厲害。其實我對承意王子和天授王子之間的兄弟感情,是十分敬佩和崇拜的啊。」
吳王也笑了:「我這當父王的,其實也很敬佩。不過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承意不知輕重,說了出來,我也得做做樣子不是?」
靈貓悠然笑道:「其實承意王子是外拙內秀,他心裡頭比誰都明白。在外邊,你聽他提過天授王子麼?從來沒有過!」
吳王點了點頭:「天授是他心裡的一個結,這個結不解開,我這心裡頭,也是揪得緊吶。」
卻說承意來到花園,見到修竹大師別手而立,站在花叢旁邊,悠然道:「上古時代有句話叫作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我剛才看著花開,竟是入迷,這花開的世界裡頭,有多少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呢?」
承意一愣,不知老師此語,到底蘊涵著什麼深刻含義,只是恭敬地叫了聲「老師」,乖乖地站立一邊。
與張弛不同,承意和修竹大師的師生關係,更多還是停留在名義上。修竹大師沒有指點他任何技藝,只是偶爾叫他去摘星草堂坐一坐,講些哲理今日修竹大師親自來訪,卻是這麼多年來地頭一次。
「承意,我今天來,是送你一物,此外無事。」修竹大師將一張卡片放在石凳上,「這裡邊地東西。想必你不陌生,看看吧!」
承意將卡片拿在手上,這儲存卡片並不複雜,承意即刻閱讀起來,只讀了幾行,便知道這《煉氣篇》是什麼意思,毫無疑問。就是《靜心訣》、《觀照篇》的延續!
那《靜心訣》和《觀照篇》。張弛給他地時候,說的是從修竹大師那裡偷偷錄來,如今修竹大師再給他第三篇,怎不讓他感到喜悅?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那《靜心訣》和《觀照篇》地幫助。他如今怎麼可能在修煉道路上領悟這麼多?
全文看完,居然不止多了《煉氣篇》,居然還有一式刀訣演化的劍技。雖然註明這只是起手式,但其中變化,卻是有幾十招之多。
承意此時的修為不弱。一看便知這刀訣非同小可。
當下連忙跪下謝恩:「承意多謝老師垂賜法訣!」
修竹大師歎了口氣,他知道張弛是要假借自己的手,將這東西給承意,當下自然不便否認,只得道:「你好生修煉即可,這件事的秘密,只你我知道,我去也。」
公華三兄妹其實到達帝都有好些天了,只是修竹大師一直在琢磨張弛臨摹回來的那張卡模。無得空閒下山。時到今日,才偷得浮生半日閒。下山傳道,將這寶貴的法訣交給承意。
怎麼說承意王子也是他地掛名弟子,自己無法教他什麼,自該成全他地強者之夢。
「老師!」承意見老師拔步欲走,忽然喊道。
修竹大師問道:「你還有何事?」
承意囁嚅道:「我知道大師神通廣大,能算天下事,您能幫我預言一下,我弟弟此時身在何處,是否平安呢?」
修竹大師本想說天機不可洩露,但面對承意那顆拳拳的赤子之心,卻是覺得不容敷衍,只得道:「天授王子至今安在,已到魚龍島多時了。」
承意眼睛一亮:「當真?弟弟他還活著?」
他揉了揉眼睛,卻發現,修竹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他也顧不得這許多,連忙衝回府,直奔父王之處。
「父王!」承意一把跪倒,「我想通了,我願意去魚龍島參與這次盛會,請父王成全!」
吳王卻被他這般變化驚住了,在他印象中,自己這個兒子一向穩重寡言,情緒很少如此肆無忌憚地外露,今天這是吹著什麼風呢?
「承意,參與這次盛會的名額,家族只有兩個。你想參加,必須通過家族內部的選拔賽!」吳王試探性地道。
承意眼中露出無比的決絕,果斷地道:「我不管誰在前面擋我,總之我這次一定要去魚龍島,誰擋我,我就讓他倒下!」
吳王就喜歡兒子這股豪情,這股自信,哈哈大笑:「好小子,這才像我趙睿地兒子。承意,有人說你的修為已經到達初階真劍水準,要不要和父王我切磋切磋呢?」
承意難道露出一絲笑容:「初階真劍?父王,我只想告訴你,如果是一名初階真劍對上我,我一定會讓他飲恨當場的。」
吳王大喜,他知道自己兒子不是吹牛地主,他這麼說,必然就是確有其事。
吳王以為剛才修竹大師的到來,給了承意什麼點撥,讓他態度大變,因此也不追問什麼。
只是鼓勵道:「承意,這幾天你好好練習劍技,我讓你靈貓叔叔陪你練一練,增強一些實戰經驗。」
承意點了點頭,向站在一旁的靈貓看了一眼,心道:靈貓叔叔一向神出鬼沒,劍技一定非常了得,和他實戰地話,肯定是大有裨益的吧?
他走出去時,忽然回頭問道:「父王,這次皇室內部的選拔賽,依晨妹妹可以參加麼?」
吳王一呆,隨即笑道:「依晨才年僅十三歲,雖然現在已經是中級進階真人,即使參加了,肯定也是無法進入的。」
承意又道:「那我要是成功圍的話,可以帶依晨去魚龍島麼?」
吳王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依晨現在每天都要拜師學藝,你帶她去魚龍島,不是耽誤了她的功課麼?」
「我想依晨一定是要我帶她去的。」承意沒多說什麼了,走了出去。
卻說張弛回到竹莊。公華未明已經在那等候多時了,見到張弛回來,忙迎上來道:「師叔,你上次讓我調查的小草帽閣下,最近又在冒險者公會發佈了一條尋人啟示。找地人卻是……」
「是一名叫天授地人,是麼?」張弛悠然問道。
公華未明眼中射出難以置信地光芒,囁嚅道:「師叔。原來你都知道了?」
張弛搖了搖頭:「不是的。這小草帽曾與我有段交情,當時我告訴他地名字,便叫作天授。」
天授,天授!
公華未明咀嚼著這個名字,忽然眼睛一亮。問道:「師叔,難道你真的是聞名天行帝國帝都的那位天授王子?被流放到這魚龍島?」
張弛知道這事遲早瞞不過公華未明三兄弟,只得神秘地笑了笑:「未明。這件事除了你們知道之外,記得保密。」
公華未明忙不迭點頭:「師叔放心好了,未明知道輕重。」
「那小草帽在冒險者公會留下什麼線索沒有?」
「有。那小草帽地行藏,似乎在升龍學院。」
又是升龍學院,張弛心裡苦笑,自己是實在不想再和那個鬼地方打交道了,每次去那裡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更何況自己現在估計已經是升龍學院地公敵了,如果再大搖大擺走進升龍學院的話,估計會引發史上最慘的群毆。
不過既然小草帽已經安全抵達魚龍島,張弛也不再擔心什麼。他之所以要找小草帽,主要還是擔心食血薔薇組織找他麻煩。
事實上。這個小傢伙跟自己也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回到聽竹別院。剛走到湖邊,張弛的腳步站定了。
神情一愣。立刻產生警覺之心。他發現,自己佈置雜四周的一個小型風元力結界,出現了一些細微地波動,顯然,有不速之客闖進了家裡了。
這跡象絕對不是朵朵他們三個走進走出留下的痕跡。
自己佈置在聽竹別院四周這個結界十分巧妙,除非熟悉他天師道手段的人,否則絕對無法察覺它地存在,張弛布下這個結界,其實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察覺到這不速之客還不是一個人,這會兒竟還呆在聽竹別院的主屋裡,張弛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繞了幾步,取道湖畔另一邊,在一叢樹木當中隱去了身形。
從暗門進入了聽竹別院,神識搜遍整棟連著九間屋舍,發現潛入聽竹別院地人居然有三人之多,而且都很大方地坐在主屋的廳堂裡。
最可氣的是,這三個傢伙居然把他家中珍藏的一些果酒毫不客氣地拿出來品嚐,這可是他遷居之時,聶滄浪贈送的珍品仙那提吶。
「都幾點了呀,怎麼還不回來?」其中一名傢伙有些不耐煩。
「是啊,這個醜八怪,今天不會不回家了吧?咱們這樣空等也不是辦法啊。還不如直接點,去他辦公室,直接揪他出來毒打一頓,也算對得起那小妞的囑托啦,咱們大好的時間不能白白耗費在這偏陋地方啊。」另一名傢伙附和道。
坐在沙發中間的那人,臉色平靜,穿著一件見習真人袍,一看就知道是一名高級進階真人,他是這三個人的頭目。
「你們兩個急什麼?為阿萍做點事,有這麼難嗎?在這等怎麼了?這珍品仙那提那麼不是喝得挺有滋味地?」
剛才發牢騷地兩人都是圓滿進階大劍,顯然,他們跟這名真人建立了契約關係,是一夥的。
「老大,我就不明白,辛迪加小姐有哪點比不上阿萍了?為什麼你對辛迪加小姐地垂青不聞不顧,偏偏對一個卡片系的女孩子這麼感興趣呢?辛迪加小姐可是我們大劍系的高才生哦。」
「你懂個屁!辛迪加個人實力雖然不錯,但也才剛剛進入初階真劍水準而已。我現在根本不缺乏契約守護大劍。我需要的是阿萍那樣的顯赫貴族家庭作為支撐,這樣的話,我們才有機會進入上層社會。辛迪加地出身是什麼?」高級進階真人翻了個白眼,訓斥著他的同伴。
「辛迪加小姐好像是平民出身……」那名大劍沮喪地道。
「現在你們還抱怨為阿萍做事嗎?告訴你們,阿萍雖然不是修煉者。但她也是卡片系不可多得的高才生。她專攻的是戰鬥卡片的製造,這一點,對於我來說也至關重要!」高級進階真人眼中透著一股精明。
張弛算是聽出了名堂,這三個升龍學院的小學員,敢情是有人僱傭來的打手,在家門口等著自己上門呢。
做打手做到這麼囂張地份上,也算少見。這可是聽竹別院。是張弛地根據地。這幾個傢伙居然敢這麼放肆,足可見這幫無知小子確實囂張,打聽也不打聽一下這是誰的地盤,居然來這裡撒野。
阿萍!張弛記得他們提到過這個名字,不怒反笑。這這是誰呢?印象中自己好像沒有得罪過這樣一個人啊?
按張弛的規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犯人。
這幾個傢伙大咧咧到自己家來,如此賓至如歸的樣子,簡直讓他想把他們捶扁。不過他立刻意識到。捶扁他們沒關係,這幕後主使人是誰,卻是揪不出來了。
擒賊先擒王,必須先搞清楚這回的敵人是誰。
正當他開始想辦法怎麼整這幾個傢伙地時候,那兩名大劍先沉不住氣了,等了這麼久沒等到他出現,火氣大得很,在大廳裡搞起了破壞!
乒!一張椅子被劈成了四瓣;乓!一隻大花瓶被砸成了碎屑。
這都是私人財產呀,張弛一下子就火了。
摸出一張面具。換了一身行頭。立刻遁了下來。
那名個子高大的大劍,破壞成了癮。揮劍劈出一道厲芒,斬向五六米外的一隻魚缸,裡邊養著幾隻漂亮地金魚。
鬼使神差的,他感覺到手腕一顫,劈出去一劍方向也為之一轉,居然斬向旁邊不遠處的同伴。
那名大劍此時真斜站在那裡,感覺到風聲不對,耳邊又響起同伴地警告:「一號,快躲開。」
他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下意識橫劍一擋。
叮噹掉了大半力道,另一小半,卻是劈在了他的肩頭,立刻血流如注,若不是那一擋,只怕一條手臂就這樣被卸掉了。
「老二,你瘋了嗎?」那一號大劍驚怒交加,連那名真人,也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連忙喝道:「二號,你他媽的給我住手。」
可是二號嘴裡明明答應著,手底下卻是情不自禁地,連連又是兩劍刷過來。
這下一號大劍卻是真怒了:「好啊,老子讓讓你,你還跟我來真的是吧?」
一個團隊裡的一號大劍,永遠是比二號大劍要強的。雖然一號受了點皮外傷,但認真發起狠來,卻是二號所不能敵的。
三五個來回,二號地背部就被砍了一劍。
還是真人冷靜,並沒有被眼前地情形嚇壞,而是扔出一張風元力卡,解了鎖,巨大的風元力波動將二號大劍生生摔開十幾米遠,砰一聲跌到窗口那一堆盆景上,好不狼狽。
「一號,別瘋了,有人在暗中搗鬼。二號看來是被人控制了。」高級進階真人冷靜地靠在一號大劍跟前。
「注意元力波動,觀察敵情。」真人提醒著同伴。
一號大劍這才恢復鎮定,努力感應著週遭地任何一切動靜。
忽然,他感覺到一陣風元力波動襲向自己的契約真人,想也不想,連忙揮劍刺去,他很有自信,如果對方這是偷襲己方真人的話,他一定能把他刺中!
不過他只感覺到眼前一道電光火石般的影子一閃,甚至連人型都看不清楚。
哧!明顯是劍端刺中肌膚的手感,他心裡一陣喜悅!
不過這喜悅立刻被恐懼取代,因為他發現,自己刺中的赫然不是對方,而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契約真人!
一聲慘叫傳來。高級進階真人的右臂,被自己地一號守護大劍硬生生刺穿。
而對方除了一道殘影閃過之外,連半個屁都沒捕捉到。
這一驚真是魂飛魄散,難道是撞邪了?這破草堂裡莫非還有什麼異化生物存在?除了那些妖化魔化的異物,人類哪有這麼快的移動速度?
連敵人的是什麼樣子都沒看清,三個傢伙就全部受傷,最要命的是。這傷還都不是對方動手造成的。而是自己人互毆所致,這樣的戰績簡直讓這三個心高氣傲地高才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二號大劍此時已經狼狽地站了起來,脊背上血淋淋地,顯然也是受傷不輕。
「一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他的口氣此時簡直像是在哭。
一號大劍此時哪顧得著有意還是無意這樣無關痛癢的事?他現在唯一考慮地事。攜帶著契約真人逃跑。
「撤退!」高級進階真人心裡也清楚,一號大劍這一下不是故意的,而是被別人操縱。當下扔出一張風元力加持卡,勉勵施展,三個人的身形疾動。向門口撞去,共同形成一個攻擊波,打算破門而出。
轟隆!巨大地撞擊聲產生的波動,震得草堂頂上的吊頂飾具也脫落下來,三個傢伙被一股巨大地元力波動反彈回來,摔在地上,一個疊著一個,無比淒慘。
這普通的一扇門,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加持了防禦之力。變得堅不可摧。將他們三個一擊之力彈回!
這回是栽到家了,三個倒霉的傢伙意識到。遇到邪神了。
「三個蠢貨,這次就這麼算了。聽竹別院是你們這種無知小輩擅自闖入的嗎?今天本大爺心情好,教訓你們一下就算了。還不快滾?」張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鑽進他們的耳朵。
這對於絕望的三個傢伙來說,無疑是最美妙的天籟佳音,更無暇顧及對方所在何處,掙扎著爬了起來,相互攙扶著,狼狽地擰開門鎖逃之夭夭。
這個鬼地方,以後打死他們也不會來了。
「真是蠢不可及的三個混蛋啊!」張弛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看著滿目瘡痍地草堂,無比痛惜地道,「居然跑到我家裡來撒野,哎!看來又得麻煩未明師侄重新打點一回了。」
反正現在公華未明腰纏萬貫,損失地一應東西,張弛也不愁沒著落。
這三個傢伙前腳逃出,他悄悄地跟了出來。
這三個無知狂妄的傢伙,肯定是受人鼓惑,不知這聽竹別院地主人是誰,否則以歐麥嘎在升龍學院樹立的凶名,諒這幾個混蛋也不至於太歲頭上動土。
有人找上門來晦氣,不給予回擊,那絕對不是張弛的風格。
別說是升龍學院,就算是龍潭虎穴,那也是要闖一闖的。
張弛記住了兩個關鍵詞:卡片系和阿萍。心裡苦笑,自己和卡片系,看來還真是有緣,先是和皇甫家結怨,又差一點成為卡片系的導師。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跟那卡片系打交道,沒想到居然出現這麼一樁事。
如果不是朵朵三人去竹莊後山練習武技的話,想必這三個傢伙早就要吃憋了,以壯壯的火暴脾氣,肯定會痛毆他們一頓的。
再次達到升龍學院時,已經是晚間時分了。張弛走在熟悉的道路上,避開耳目,輕車熟路來到卡片系辦公室門口。
他還記得,掌管卡片系花名冊的老師,是那位斯文秀氣的藍助教。對於卡片系的辦公場所,他是再熟悉不過了,自己差點就成為這裡邊的一員呢。
很快就來到藍助教所在的那間辦公室,張弛印象很深刻,當初便是在這間房裡,施展了術法,教訓了不可一世的皇甫家族。
如今這地方倒是無損,皇甫家族卻是長眠於地下了。想想還真有些世事無常。
張弛潛近時,卻是一愣,這麼晚了,這辦公室居然有人?不但燈還亮著,連那房門,也是虛掩著的。
張弛運起神通,略微感應了一下,心裡忍不住一陣劇烈的跳動,若不是有面具擋住,此時的臉定是通紅。
這裡邊,居然傳來了**的呻吟之身,張弛雖然這一世還是十足童男之身,但前世的生活經歷卻足夠讓他判斷出來,這屋裡正是春光氾濫呢。
聽聲音,張弛判斷出來,是那風騷的娜娜助教,這個熟女,張弛有些印象的,自己還沒上任那天,她就沒少給自己丟那種風情無限的眼波。
此時四處悄然寂靜,這娜娜助教居然荒誕到在辦公場所公然行其好事?
「死鬼,你倒是慢點呀!急什麼呢?我家那位已經大半個月沒回來了,今晚上還不都是任你撒野?」娜娜的聲音無比柔媚,有著這個年紀女性的虎狼之性。
「嘿嘿,娜娜助教,你好處佔盡,答應過我的事,今晚也該兌現兌現了吧?老實說……呃……老實說我想到藍助教那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就沒來由一股邪惡的征服感。無論如何,今晚你要幫我成其好事……」那男子邪邪的笑聲,讓張弛聽得一陣厭惡。
娜娜幽幽地歎道:「我就知道你這麼猴急沒什麼好事,放心吧,一會兒我就去藍助教宿舍裡拜訪,然後……哎喲!慢點啊你這個死鬼,什麼便宜都讓你一個人得去了,還說我佔盡便宜,真是的!」
「誰讓你就喜歡我這一口呢?我期待雙飛這一刻不是一天兩天了啊!」那男人的語氣,說不出的淫邪猥瑣,張弛真想衝進去一巴掌將他拍死。
他一直以為這娜娜助教雖然私生活方面不檢點,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邪惡,居然打算做這樣無恥的勾當!
那藍助教,張弛雖然沒有什麼交情,卻還記得人家是個挺自愛的女老師。
這閒事,自己遇上了,還真不能不管!這男的放在前世,那就是和火雲邪神一個性質的採花大盜啊!
張弛對這類人,有著天生的惡感,而且是惡感十足。
正思忖時,這兩名狗男女已經收拾衣物,從裡邊走了出來。張弛連忙隱在一邊,見這兩人果然朝教師公寓走去。
張弛很清楚,這是去禍害人家藍助教了。
果然,娜娜助教來到了一間公寓門口,那男的則躲在樓道拐角。娜娜助教敲門,果然是藍助教開的門。
張弛聽得真切,兩名女同事嘀咕了些家長裡短的事,然後娜娜助教說是來找她談一些教學方面的事,藍助教便開門讓她進去了。
過了不到一刻鐘時間,娜娜助教就開了走了出來,向那男的招呼了一聲,那男得猴急地鑽進了門。
張弛的身手,自然足可避人耳目,也跟著遁了進去。一場陰謀在這裡悄悄進行著。